參與鎮壓太平天國和捻軍起義的劊子手僧格林沁的另一面

文史 12-21

忘塵谷

半壺紗

劉珂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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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趙心放

咸豐九年（1859年）5月，英法美三國公使各帶艦隊，置清朝廷安排不顧，準備強行通過大沽口到北京換約。被拒絕後，英法侵略者向大沽口炮台發起進攻。中國守軍奮起反擊，徹底打敗侵略者。此事件引起了馬克思的關注，他寫道：中國人這種行動，並沒有破壞條約，而只是挫敗了英國人的入侵(《馬克思恩格斯選集》卷二「對華戰爭」）

（一）第一次大沽口戰役失敗後，僧格林沁臨危受命，到天津督辦大沽口和京東防務

大沽口是防守天津和北京的戰略門戶和軍事要地。1858年5月20日，英法聯軍的6艘炮艇，掩護近千名陸戰隊士兵在大沽口炮台側面登陸。炮台守軍奮起抵抗，斃傷近百名入侵者。

直隸總督譚廷襄貪生怕死臨陣脫逃，炮台守軍孤立無援，300多人殉國，南北炮台陸續被英法聯軍攻佔。

5月26日，英法聯軍沿白河到達天津城。

奉朝廷命令，大學士桂良及吏部尚書花沙納先後與俄國、英國、法國、美國等四國代表簽訂了《天津條約》。簽約後侵略者退出了天津。

僧格林沁得知朝廷準備簽訂條約前，向咸豐皇帝奏請，堅決不去簽約。調用全國可用兵力，集中全國武器裝備，全力進行反擊，把西方侵略者趕出去。由於晚清國弱民窮，咸豐皇帝謀政資質平庸，缺乏作為國家最高領導者的決策能力，朝內主和派佔上風，他的意見未被採納，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個賣國條約簽訂。

國人十分憤慨，悲國弱，怒不爭！在強大的輿論壓力下，咸豐九年（1859年）初，咸豐皇帝詔令僧格林沁督辦大沽口和京東防務。僧格林沁大義凜然，臨危受命，到天津後，認真總結第一次大沽口戰役的失敗教訓，籌建大沽口和雙港的防禦工事，整頓和訓練軍隊，調運貯存彈藥和糧草，積極做好反侵略戰爭的各項準備。

（大沽口炮台模型圖）

（二）僧格林沁有勇有謀，指揮中國軍隊痛擊入侵的英法聯軍

1859年6月20日，英、法、美三國公使帶著由1艘巡洋艦、13艘炮艇組成的龐大艦隊和全副武裝的2000名士兵到達大沽口外，準備到北京換約。清政府要求三國公使到大沽口以北30里的北塘上岸，由中國軍隊護送到北京，不得攜帶武器，每個國家的隨員不得超過20人。既使從現代來看，作為一個主權國家，這些要求也是十分合理的。

大沽口早已排列了三道攔河鐵鏈，配有鐵戧、木柵等，實行了封鎖，根本不能通航。英法公使狂妄地叫囂：不走北塘，非從大沽口走不可！中國必須自行拆除河道中的障礙物。否則由聯軍代為清除！直隸地方政府不吭聲，前線的一名團練指揮官警告說：你們如去拆除，我們就開火！

英法侵略者不把中國放在眼裡，瞧不上中國軍隊的戰鬥力，何況是屬於地方自衛性質的團練！他們對團練指揮官的警告置若罔聞。當天夜間，就開始對大沽口河道中的障礙物實施爆破，準備強行闖關。

第二天清晨，英法聯軍指揮官在旗艦上用望遠鏡觀察炮台，所有射擊孔用席子遮蓋，不見人影不見炊煙，還有海鷗在炮台周邊飛翔。他們事先得到的情報是炮台無守軍，英法聯軍指揮官一陣冷笑：中國人挺會虛張聲勢......

侵略者肆無忌憚地繼續對大沽口河道中的障礙物實施爆破。過了不多一會，突然像變魔術一般，大沽口炮台上遮蓋射擊孔的席子全被掀開了，在震耳欲聾的轟鳴中，一枚枚炮彈在侵略者的軍艦上開花，旋即不少士兵倒下，英軍指揮官腿部受重傷。

在河道中清理障礙物的幾艘軍艦無法機動，不是被擊沉就是擱淺，很快就掛起了白旗。保命第一是侵略者的「光榮」傳統嘛。

英法聯軍的指揮官不服這口氣，指揮600多名陸戰隊士兵乘20多艘衝鋒舟搶灘登陸。中國軍隊的炮彈很快就向衝鋒舟傾瀉。真格是天助正義者！當衝鋒舟距岸還有幾百米時，開始退潮了，陸戰隊士兵只好下來在泥灘上艱難跋涉，成了一個個活靶子。個別逼近炮台的，槍管里灌滿泥沙無法使用，被弓箭一個個射殺在炮台前。英法聯軍遭受重創後於當日夜間撤退，中國軍隊守住了大沽口。

戰後統計，有480名（一說464名）侵略者被打死打傷，擊沉擊傷敵艦10艘。包括直隸提督史榮椿、副將龍汝元在內的36名中國軍人殉職。這次戰役是前後四次大沽口之戰中、也是鴉片戰爭以來中國軍隊在國境內唯一取勝的一次。

（三）述評

其一、要歷史地全面地評價歷史人物。

僧格林沁（1811—1865年），蒙古族，今內蒙古科爾沁旗人，據《蒙古世系》記載，系成吉思汗二弟哈布圖哈薩爾的二十六代孫，善騎射。道光五年（1825年）入嗣襲扎薩克多羅郡王后旋入京，為御前行走。道光十四年（1834年），授御前大臣。後歷任領侍衛內大臣、正藍旗蒙古都統、鑲白旗滿洲都統等職，他曾奉命參與鎮壓太平天國和捻軍起義，1865年死於與捻軍的交戰中。筆者當學生時，實話實說，是把他作為一個歷史上的反面人物看待的。

據史載，僧格林沁治軍有兩個特點：一是率部行軍作戰，十分注意安民。如他吃飯時接到報告，說哪裡發生了擾民事件，他就會立刻停止用餐，懷揣幾個饅頭翻身上馬前去處理。二是他能與普通士兵同甘共苦。士兵不眠他不入帳，士兵不吃飯他不端碗。據史載，有次軍糧斷絕，只剩胡蘿蔔數石，大家都咕嚕難以下咽，僧格林沁二話不說，在軍帳前連吃數根，眾將士不再出怨言。第二次大沽口之戰能夠取得勝利，這與他的軍事才能和親民作風是分不開的。歷史地全面地評價僧格林沁，他不愧為一位晚清名將和愛國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