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崇尚智慧熱衷謀略,這個人就是其中之一,從小弟忍成小霸王
中國人素來崇尚智慧,熱衷謀略。所謂「攻人以謀不以力,用兵鬥智不鬥多」,正是這一文化傳統的形象寫照。因此,歷史上凡在政治上有所建樹的人物,其最大的特色必定是:「政治智慧超凡入聖,謀略運用爐火純青,風風雨雨等閑而過,把握主動永不言敗。」
春秋初年的鄭莊公就是這方面的典型之一。
鄭莊公,名「寤生」,今鄭州新鄭市人。鄭國歷史上,鄭莊公是一位大有作為的君主,為春秋時期同代諸侯王中,頗具影響力的人物,後代學者讚譽其為「鄭庄小霸」。
鄭莊公其父是鄭武公,又名掘突,其母為武姜,是申侯的女兒。公元前757年,武氏生下一子,即寤生。三年後,武氏再生一子,為少子叔段。雖說,兩人都是武氏所生,但是,受到的待遇卻截然不同,武氏獨寵叔段,並不喜寤生。
要說其中緣由,倒也顯得可笑。據說,武氏生寤生時,由於難產受到驚嚇,導致她日後十分厭惡長子。
公元前744年,鄭武公病重,期間,武氏一直照料左右。不過,武氏是有著自己的小心思,她經常在武公面前,勸其立小兒子叔段為太子,但並未成行。同年,鄭武公病逝,按照古代父死子繼、兄終弟及的傳統觀念,寤生繼任國君之位,即鄭莊公。
公元前743年,武氏上請鄭莊公,要求他划出制地作為少子叔段的封邑。鄭莊公卻說道:「其他地方可以考慮,制地是萬不能划出的。那裡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是關係到鄭國安危的軍事要地。」武氏則退而求其次,要求劃分京地一帶的土地給叔段,鄭莊公心有不願。
須知京地乃中原地區知名大都市,人口眾多、物產豐富,城池堅固,怎能輕易給人呢。然而,在武氏一番懇求下,鄭莊公最終心軟,答應了母親的要求。此事傳出後,大夫祭仲上言道:「京邑之地比鄭國都城都要繁華、寬廣,萬不可劃給叔段。」
鄭莊公又何嘗不知,但他又能怎麼辦呢,只能道:「這是母親姜氏的請求,我作為長子,不敢拒絕啊。」叔段到了京邑封地,自稱為京城太叔。仗著母親姜氏的支持,他既不尊君,也不治民,公然在城內招兵買馬,囤糧築城,絲毫不顧及外界影響。
勢力擴充後,叔段又在城內對兵士進行作戰訓練,其心昭然。他的目的就是奪取鄭國君主之位,其母姜氏則在暗中配合,伺機而動。
京邑地區動作頻頻,自然瞞不過鄭莊公的眼睛。他知道自己繼位之事,一直令母親姜氏耿耿於懷,甚至,不惜發動內亂來奪取王位。姜氏、叔段的一舉一動,鄭莊公皆無比清楚,但奇怪的是,他並未採取任何措施應對。
不久,京邑地區的反常動作引起鄭國百姓熱議,大夫祭仲上諫庄公:「鄭國範圍內,凡是周圍超過三百丈的都邑城垣,都會對國家造成實質威脅,這點您是明白的。大王曾下令規定,封邑大者,城垣不得超過都城的三分之一,中等不得超過五分之一,小的不能超過九分之一。而現在叔段所在的京邑,已經遠遠超過此規定,您怎麼能坐視不管呢?」
鄭莊公聞此,面露無奈道:「姜氏欲之,焉辟害?」意思即「一切都是姜氏操縱的,可她是我的母親,我又能怎麼消除災禍呢?」祭仲道:「姜氏貪慾過強,永遠都不會滿足眼前。不然另賜一地給叔段,讓其離開京邑,防止事態失控。若任其發展,後果不堪設想,蔓延的野草尚且難以根除,更何況,是您的弟弟呢,叔段目前的勢力日益增長,不可再拖了。」
鄭莊公卻說:「壞事做的多了,自然會有上天懲罰,我們先等著看吧。」從庄公的次次退讓來看,他是一個比較「優柔寡斷」的君主。顯然,他意識到叔段的危害,但母子之情、兄弟之情令其猶豫再三,推脫不斷,錯過最佳的扼制時機。在叔段看來,鄭莊公的一次次忍讓,其實是懦弱之舉,無形中助長了他篡國稱君的政治野心。
京邑完全控制後,叔段認為憑藉目前的力量,不足以顛覆鄭國,於是他又把觸手伸向鄭國西部、北部邊境,控制駐紮在那裡的軍隊。隨著根基逐步壯大,叔段亦變得有恃無恐,派兵強行接管京邑附近的兩座城池,實力日益強大。眼見危機來臨,大夫祭仲心急如焚,他再次上諫庄公:「叔段以京邑之地為根基,對外四處擴張勢力,隱隱與國都形成抗衡之勢。
可是,一國向來無法聽命二主,大王究竟有什麼決斷,還請明示?您若是願意把君主之位拱手相讓,下臣這就投奔叔段;您若是不願,就請派軍剿除叔段勢力,以穩固統治,安定民心。」庄公卻依舊態度平淡,只是說:「無需我們動手,謀反之眾不得民心,上天不會站在他們那一邊的。」想必看到這裡,您會覺得鄭莊公為何如此愚鈍,絲毫與歷史對他的評價不符。
其實,這恰好是鄭莊公的智慧之處。對於叔段與姜氏的危害,庄公是心知肚明的,至於為何遲遲不動手,則是有著其他考慮。
首先,我們要明白,此次謀亂的不是別人,而是庄公的母親姜氏、弟弟叔段,有了親情這一層關係,庄公要動手就要考慮外界影響。如果,叔段在露出反心初期,庄公就派人誅殺,會引起外界猜測,甚至,背上誅殺親弟的罪名,這可不是什麼好名聲。
因此,鄭莊公一直在等,等到叔段、姜氏把事情鬧大,直至整個鄭國的百姓都在議論此事,目的就可達成。當百姓皆認定叔段有謀反之心時,自然而然會站在庄公一邊,到時他再出兵,不僅師出有名,還能於後世留下仁慈一面。
這是庄公的智慧之處,至少對他來說,這是最好的處置手段。若佔據京邑的不是其弟叔段,而是外姓之人,恐怕鄭莊公早就將其誅殺,絲毫不用顧慮外界說三道四。
當然,庄公這一手還是有風險的。假如叔段勢力壯大迅速,已經出乎庄公預料,這時,情況可就危險了。如果叔段成功奪權,庄公將背上昏庸無能的稱謂。成王敗寇,不就是這樣嗎?但是,從庄公生平功績來看,他所做之事,向來是經過嚴密思忖的,如果沒有絕對把握,我相信他不會拿鄭國命運與叔段作賭。
回到主題,在鄭莊公的再三誘讓下,姜氏首先按捺不住。公元前722年,在姜氏的唆使下,叔段準備興兵進攻鄭國都城,庄公早於一天得到叔段進攻的密報,城內早已整備待戰。在叔段還未攻至都城時,鄭國軍隊主動出戰,以公子呂為大將,率二百輛戰車討伐叔段。京邑之地的百姓聞此,紛紛出逃,叔段所率軍隊,一戰即潰,絲毫不是鄭國軍隊對手。
叔段在慌亂中逃跑,最後躲入鄢邑。庄公隨即揮軍鄢邑,重兵攻城,叔段只好逃到共國,至此,此戰告一段落。叔段也因在共國避難,被後世稱為「共叔段」。
叔段是跑了,但姜氏還在都城。按照正常情況,策劃謀反是死罪無疑,但鄭莊公念在母子之情,僅是把她逐出國都,軟禁於城穎。他曾發誓稱:「不及黃泉,無相見也!」即「此生不再相見」然而姜氏終歸是其生母,沒過多久,鄭莊公就思念起母親。他既想見母親,又怕違背了誓言,於是,令人在國都築起一座高台,每逢思母時,庄公都會登上高台眺望城穎。
後來,這座高台被稱為「望母台」,位於新鄭洧水南岸。
可以說,鄭莊公政治智慧的高明,則表現之一為遇事能「忍」。蘇軾《留侯論》有云:「古之所謂豪傑之士,必有過人之節,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見辱,拔劍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挾持者甚大,而其志甚遠也。」忍下一時之氣,鄭莊公就是這樣的人。
鄭莊公解決了國家內部紛爭,就把精力轉移到內政方面。經過一段時間的整頓朝綱,基本清除掉內亂餘毒,鄭國上下亦更為團結,實力壯大。當時鄭莊公在周平王身邊任卿士,無論是權力還是地位,都要高於其他諸侯王,他正是利用這點,大肆討伐異己諸侯國。公元前721年,也就是平定叔段內亂第二年,鄭國征率大軍進攻近鄰衛國,正式開啟擴張之路。
隨著鄭國的壯大,周王室生出擔憂,害怕朝政大權落入到庄公手中。於是,周平王採取措施削弱庄公的權力,把朝中的主要事務交給虢公處理。庄公心有不滿,找到平王詢問此事,周平王畏懼庄公,故矢口否認。但庄公早已看出背後伎倆,並不信周平王的話,萬般無奈中,周平王只好選擇「周鄭交質」。
即:周平王把自己的兒子送到鄭國,鄭莊公則把自己的兒子送到周王室,等同於互相作為人質。
公元720年,周平王去世,周桓王繼位。他不甘被庄公壓制,加上鄭國多次派兵強收周王室莊稼,使他決心抗衡庄公。公元前717年,周桓王命虢公王室右卿士,分割庄公權力。庄公雖憤怒不已,但在大局面前,還是選擇隱忍,不願與周王室撕破臉面。表面是受周王室欺壓,私下他卻是整頓政務、勵精圖治,加快軍備建設,擴充勢力。
公元前712年,周桓王行使天子權力,以蘇氏十二邑換鄭國十邑,而蘇氏又不屬於周王室管轄,如此算來,鄭國損失了四座城邑。這只是周室削權第一步,沒過多久,庄公的左卿士職位也被收回,而鄭莊公並未有過多反應,這使得周桓王對庄公產生不屑,並打算籌備力量討伐鄭國。
公元前707年,周桓王統陳、蔡、虢、衛四國聯軍進攻鄭國,鄭莊公率軍迎戰,擺陣禦敵。四國聯軍看似來勢洶洶,實則是出工不出力,僅是為了壯天子聲勢,鄭莊公早已看透這點,他命人軍隊集中力量攻擊實力最弱的陳國軍隊,導致陳國率先潰敗。蔡國與衛國見此,忙下令撤軍,獨留周軍在戰場上。
少了三國的助力,周軍立刻陷入被動境地,很快即被鄭國軍隊圍殲。周桓王在此戰中肩膀中箭,突圍逃走。鄭國軍隊欲追,被庄公所攔,他稱:「君子不希望逼人至絕境,更何況對方是天子,若是除掉,後患無窮。對於目前,我們只需要保護住國家即可。」可見,鄭莊公能夠從大局著想,維護鄭國利益,而非獨斷專行。
戰後,庄公還特意派大夫祭仲慰問天子及周室士兵,以表示尊敬。鄭國與四國軍隊一戰,徹底打出了威名,鄭莊公亦名聲大振,周邊宋、衛、齊等國紛紛前來結盟。
至此,鄭國成為中原地區實力強盛的諸侯國。
雖然,庄公一生長於料事和智謀,但是,對一件關係鄭國長治久安的重大問題卻無法應付其所料。他有十一個兒子,世子為忽,而他所偏愛的兒子突有才智,而且,是一個不安居人下的人,為了維護身後的鄭國政局,他忍痛讓突出居於宋。
他料到這種安排仍然不足以消除突對鄭國政局的威脅,臨死前哀嘆道:「鄭國自此多事矣!」這種哀嘆,則反映了他對身後內亂的預察和對這種預察結果的無能為力。
參考資料:
『《史記卷四十二·鄭世家第十二》、《東周列國志》』
※見過此人的人都說:他相貌雄偉並非一般人,多年後他果然當了皇帝
※這個皇帝晚年得了一種怪病,發作時難以控制一不高興就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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