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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談自己:說我是傑出的農民作家還是可以的

魯迅談自己的文字是同中他無所顧忌,敞開心扉與相識者、不相識者的談話,讓我們看到一個更加貼近生活,貼近真實貼近真實,貼近心靈的魯迅,魯迅已從神壇上走下來,來到了我

不能因為我現在是中國左翼作家聯盟的盟主,就把我的「五四」時期前後的作品看作是無產階級的小說。說我是傑出的農民作家也許還是可以的,但還不能說我是無產階級作家。

·與增田涉的談話,錄自增田涉著、卞立強譯《魯迅傳》,原文刊日本1932年4月特別號《改造》,譯文刊《魯迅研究資料》第2輯。

魯迅談自己:說我是傑出的農民作家還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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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與勞苦大眾不接近,對於他們的生活方式和經驗,都很缺乏,當然不敢創造。」

·與譚丕模的談話,錄自北新書局1933年8月版譚丕模著《中國文學史綱》。

「上海像個大熔爐,只要我坐在那裡,思想上就安靜不下來去寫小說。即使能寫一篇,想必不會有出版商會有足夠的膽量去出版它。這裡給我提供寫短評的材料及激發靈感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因而,除了繼續的翻譯及做短評外,我還能做點什麼別的呢?」

·與姚克的談話,錄自姚莘農(姚克)作,許佩雲譯《魯迅:他的生平和作品》,原刊1936年11月《天下月刊》3卷4期,轉自《魯迅研究資料》第10輯。

我像所譯述的Kupoin的一篇小說的主人翁,是一個在明暗之間的彷徨者。

·與高長虹的談話,錄自高長虹《寫給〈彷徨〉》,文收董大中著,河北人民出版社1999年9月版《魯迅與高長虹》。

我對於馬克思的著作不曾讀過一頁。

魯迅談自己:說我是傑出的農民作家還是可以的

·與日本友人的談話,錄自郭沫若《不滅的光輝》,文刊1936年11月25日《光明》(半月刊,上海)。

我從未看過孫文的《三民主義》。

·與增田涉的談話,錄自增田涉作,卞立強譯《魯迅與「光復會」,譯文刊《魯迅研究資料》第2輯。

我想罵的人不一定是國民黨要罵的人,國民黨要罵的人我不一定想罵,所以我不加入國民黨。

·與高長虹的談話,錄自高長虹《一點回憶》,文刊1940年9月1日《國民公報·星期增刊》。

我是畏見生人的。

·與國風的談話,錄自國風《魯迅怕見生人》,文收《魯迅研究學術論著資料彙編》第1輯。

「有一點病,不大舒服。」

「有病,沒病,我總是不愉快的。不過也很奇怪,沒有病的時候,拿起筆來,也寫得叫人歡喜一點。有病,不歡喜,我想就不應當拿筆……」

·與黎錦明的談話,錄自黎錦明《一個印象》,文刊1945年12月15日上海《文藝春秋》月刊第2卷第1期。

章太炎可以寫,既寫他前期革命業績,亦述其晚年「漸入頹唐」。蔡元培堅持民主進步,值得寫(指寫傳記/編者)。。至於我自己就不必寫了。

·1936年7月27日下午與許壽裳的談話,錄自羅慧生著,浙江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魯迅與許壽裳》。

不很好看,三十年前還可以(此指自己的丰采/編者)。

·與於伶等人的談話,錄自於伶《魯迅「北平五講」及其他》,文收上海文藝出版社1978年版《魯迅回憶錄》第1集。

「我自己容易和朋友們『鬧開』。」

·與川島的談話,錄自川島著,四川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和魯迅相處的日子》。

「只是……其實,我這個人,只是在文章里給了人許多忌諱,至於其他……倒並不如一般人想像中的那麼使人可怕……」

魯迅談自己:說我是傑出的農民作家還是可以的

·與冬藏老人的談話,錄自冬藏老人《雪夜訪魯迅翁記》,文刊1936年6月25日《越風》半月刊,轉自四川文藝出版社1997年版《大先生魯迅》。

我的社會關係太複雜了。譬如這封信(指某大書局要人作壽的徵文信/編者),看似很簡單,而其實包含有我的地位,聲望,和各方面的情況等等,才會有這樣的信到來,這,是我積了多年的精力,物力,苦心所致的,所以即此一端,就看出我這個人的社會關係太複雜了。

·與許廣平的談話,錄自許廣平著,人民文學出版社1981年版《欣慰的紀念》。

他們(指葉靈鳳等/編者)比得我太大了(指將魯迅比成高爾基/編者),我只恐怕承當不起。

·與郁達夫的談話,錄自陳子善、王自立編注,花城出版社1982年版《郁達夫憶魯迅》。

有脾氣有什麼不好。人嘛,總應該有點脾氣的。我也是有脾氣的,有時候,我還覺得有脾氣也很好。

·與丁玲的談話,錄自丁玲《魯迅先生於我》,文刊1981年第3期《新文學史料》。

「我好像一隻牛,吃的是草,擠出的是牛奶、血。」

「我不曉得,什麼是休息,什麼是娛樂。」

·與許廣平的談話,錄自許廣平在魯迅靈前的獻辭,轉自江蘇文藝出版社1999年版《許廣平文集》。

「中國多幾個像我一樣的傻子就好了。」

「有一百個,中國不是這樣了。」

·與許廣平的談話,錄自景宋《魯迅的日常生活》,文刊1939年10月《中蘇文化》4卷3期,轉自《魯迅研究資料》第7輯。

你怎麼知道我的學問好,……聽別人說是靠不住的。老實告訴你,我的學問並不好,我寫的文章,常要挨人罵的。

誰說我有本事,又能幹?我常常上人家的當,吃別人的虧的。

·與俞芳的談話,錄自俞芳著,浙江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我記憶中的魯迅先生》。

論理講,我是沒有承受這麼多的攻擊的資格的。我有過什麼值得人們這般注意的呢,我不是總共才寫過兩本小說,兩本小品,幾本雜感嗎?要我倒掉是頗容易的,假使他們也稍稍努力地作出一些實際工作來,然而就是這點點,他們都不能作,這是頗使我悲哀的。

·與韓侍桁的談話,錄自侍桁著,上海雜誌公司1932年版《文學評論集》。

「弄政治宣傳,我到底不行的;但寫點雜文,我比較順手。」

·與馮雪峰的談話,錄自馮雪峰《黨給魯迅以力量》,文收人民文學出版社1985年版《雪峰文集》第4卷。

「出版社呢,讓我寫些國民黨不禁止的好賣的小說,但是,那樣的小說,我絕不能寫。」

·與淺野要的談話,錄自原勝(淺野要)作,陶曉燕譯《緊鄰魯迅先生》,文刊《魯迅研究資料》第14輯。

「我一個人不能樣樣都做到,在文化的意義上,長篇巨制自然是需要的,但還有別人在;我是斬除荊棘的人,我還要雜感雜感下去。」

·與馮雪峰的談話,錄自雪峰《過去的時代——魯迅論及其它》,轉自劉一新《真的聲音,美的言詞》,文刊《魯迅研究資料》第21輯。

「我不是什麼文士,只不過是偶爾拿起筆寫寫文章罷了,我不是什麼文士。」

「我是寫實主義者,只是把所見到的和所聽到的如實地記述下來罷了。」

「我是小資產階級出身的作家,寫不出真正的無產階級作品。我只能算是左翼方面的一個人。」

·1933年5月22日與申彥俊的談話,錄自申彥俊《中國的大文豪魯迅訪問記》,文刊1934年4月號朝鮮《新東亞》,轉自1998年第9期《魯迅研究月刊》。

我不能寫批評,因為我不能冷靜。……我把認識藏在心裡,而叫自己的感情說話。

·與高長虹的談話,錄自高長虹《一點回憶——關於魯迅和我》,文收董大中著,河北人民出版社1999年9月版《魯迅與高長虹》。

(我)不能做批評,因為我向來不做批評,因為我覺得自己是黨同伐異的。

·與高長虹的談話,錄自高長虹《1925年,北京出版界形勢指掌圖》,文收董大中著,河北人民出版社1999年9月版《魯迅與高長虹》。

「說我是中國的高爾基,我並不高興。高爾基只有蘇聯的才是真的。被人家說成是中國的高爾基,其實就是說不如真的高爾基。我不是中國的高爾基,我是徹頭徹尾的中國人魯迅。」

·與內山完造的談話,錄自卞立強譯《內山完造〈花甲錄〉中有關魯迅的資料》,文刊《魯迅研究資料》第3輯。

「未免過譽了(指馮雪峰在《關於魯迅在文學上的地位》一文草稿中將魯迅比成屈原、杜甫,但是魯迅並未將這句話塗去/編者),——對外國這樣說說不要緊,此為外國人根本不知道屈原、杜甫是誰,但如果我們的文豪們一聽到,我又要挨罵幾年了。」

·與馮雪峰的談話,錄自武定河(馮雪峰)《關於魯迅在文學上的地位——一九三六年七月給捷克譯者寫的幾句話》,文刊1937年3月25日上海《工作與學習叢刊》之二《原野》。

我雖清窮,但不願和當道往來,就是日本的公人也不樂多所交遊。

·與山本實彥的談話,錄自山本實彥《魯迅的死》,文刊1936年10月21—22日《日日新聞》。

我在希望你們停止字面上的爭鬥而做有意義的工作。我個人是否參加組織,你們現在不必這樣作為問題的。

·與山本實彥的談話,錄自山本實彥《魯迅的死》,文刊1936年10月21—22日《日日新聞》。

(廈門大舉開歡送魯迅的會,一位同學致辭說「夫子溫良恭儉讓」)

我不敢當!說不定我明兒,會變成一個小偷,或是一個土匪的。

·與廈門大學學生的談話,錄自陳夢韶《魯迅在廈門的鱗爪》,文刊閩南《文藝協會會報》,轉自中國文聯出版公司1986年8月版《魯迅研究學術論著資料彙編》第2輯。

我對別人,從來沒有這樣屈從過(海嬰有時以不吃不喝反抗父親,這時魯迅只好對他說好話了/編者)。如果我對父母能夠這樣,我就是一位孝子,可以排上第「二十五孝」了。

·與友人的談話,錄自張款、張能耿《魯迅愛子周海嬰》,文刊《紹興魯迅研究》第23輯,2001年8月版。

我離開書報就寫不了東西。

·與周建人的談話,錄自周建人著,上海世紀出版集團上海教育出版社2001年9月版《回憶大哥魯迅》。

「因為《新青年》編輯者不願意有別號一般的署名,我從前用過迅行的別號是你所知道的,所以臨時命名如此:理由(一)母親姓魯,(二)周魯是同姓之國,(三)取愚魯而迅速之意。」

·與許壽裳的談話,錄自許壽裳《魯迅的生活——在北平大學女子文理學院魯迅座談會講》,文刊1937年1月16日、2月16日北平《新苗》月刊第13、14期。

(錢玄同見魯迅名片上不署「魯迅」而署「周樹人」,故而發問)

「君子不忘其舊,我不希望做古董,所以用不著嘮叨的名字,周樹人是我的本姓本名,怎可廢置不用,何勞老兄掛懷!」

·與錢玄同的談話,錄自曼君《魯迅的最近》,文收《魯迅研究學術論著資料彙編》第1輯。

「我近些時候在中國的一個筆名不能用上三回,否則就會從文章的傾向和語調里被發現出來。前些日子日本某學者在和我見面的時候對我說:『最近沒有閱讀到你的作品吶』,我說現在我寫的東西很不少,用的都是變換頻繁的筆名。」

·與山本實彥的說話,錄自山本實彥作,呂元明譯《魯迅某種內心的歷史》,原文刊1936年12月號《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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