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最瘋狂的大片,十八歲以下禁看
拉斯·馮·提爾,單是這個名字就能掀起狂風巨浪。
他是當今世上最具爭議的導演。
2009 年,他因《反基督者》被評論人咒罵為「腦子裡一定存在著特殊的地獄。」
2011 年,他攜《憂鬱症》發表「我懂希特勒,我是納粹」這樣的火爆言論,被戛納驅逐出影展。
他的影片里充斥著大量裸露和血腥場面,直抵人性的最深層毒瘤,且非常不 Care 觀眾的視覺承受力。
他,也被稱為「拉斯·瘋」。
今年,他的新作在戛納首映,逼得 100 多人忍受不了,中途離場。
但剩下的觀眾則在散場時,自發性地起立鼓掌,長達六分鐘。
今天魚叔就來聊聊這部驚世駭俗的作品——
《此房是我造》
The House That Jack Built
首先聲明一下,拉斯·瘋的作品,魚叔建議年滿 18 歲以上的旁友去觀看。
第一次看完的人,通常都是 WTF 的表情。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還活著嗎?
保不齊當晚半夜起床,偶然瞥見鏡子里的自己,會出現詭異的幻覺:我身體里是不是也有可能住著惡魔?
猛然一陣寒戰,卧艹......
你不一定會喜歡他,但絕對忘不了他。
他就像一個「十萬個為什麼」的小孩,對人性的殘暴和荒誕反覆提出疑問。
在我們看來,歐洲現代文化已經非常驚世駭俗了,但他還是有本事,把歐洲人震出翔。
可一旦他回歸比較不那麼血腥的主題,比如講述犧牲主題的《黑暗中的舞者》,就能立馬拿下金棕櫚。
而他的影片《反基督徒》和《憂鬱症》為戛納貢獻了兩位影后。
(因《反基督者》獲戛納影后的夏洛特·甘斯布)
拉斯·馮的作品裡有著顯而易見的厭世和末日感,主人公有著非同一般的自毀慾望。
《此房》的主角傑克(馬特·狄龍 飾)也不例外。
影片主線使用的是對話體。
一開始屏幕全黑,出現兩個聲音,傑克和維吉(布魯諾·甘茨 飾)在交談。
頗具魔幻現實的是,裡面的傑克是殺人犯,維吉是押送他去往地獄的使者。
傑克緩慢講述了 12 年裡,他殺掉至少 61 個人的經歷,並選取其中 5 個故事,來還原自己當時的心境。
殺了 60 多個人,都沒有被抓到,他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高智商罪犯吧?
哦不,實際上,他並不聰明,甚至愚蠢。
他開著招搖的紅色貨車,不分白天黑夜或場合,隨機地選擇殺人對象。
一次,他準備對一個獨居的婦人下手。
敲門,婦人應聲開門,帶著警惕。
傑克謊稱自己是警察。
對話展開如下:
-你好,我是警察,呃,能進屋裡嗎?
-你給我看警徽。
-我的... 我的警徽在,呃,銀匠那裡。沒錯,它在,在銀匠那裡。他們在... 在給它拋光... 還要刻幾個新的頭銜。我剛升職了。
-好吧,那你現在頭銜是什麼?
-我們沒有權力討論這個,呃,這個屬於機密信息,反正就是很可觀的一次升職。呃,現在我可以進屋嗎?
緊張地搖晃身體,不自然的表情,說話吞吞吐吐,您品一品,就這麼個撒謊水平。
他最為致命的缺點在於:患有強迫症+潔癖。
殺死獨居的老婦人後,他用清潔劑擦洗掉地板上的血漬,返回車內欲帶著屍體回到冰庫。
此時坐在車上的他,總也忍不住懷疑——
地毯下是不是還有血跡?
落地燈底下是不是還有血水?
椅子腿兒下面?牆上的畫框後面有沒有濺到?
.....
在這種強迫性的不安中,他反反覆復回到屋內,檢查各處縫隙。
(強迫症想像)
(實際情況)
所以直至警車到來,他都還一直沒有啟動汽車逃跑。
自己作死啊。
於是他把屍體從車裡拖出來藏到叢林里,被警察盤問完畢後,把屍體用繩子拴在車尾,一路拖著回到冰庫。
恰因為與地面的摩擦,屍體的一半已經毀了,一路上都是血漬。
可就算這樣,他還是逃掉了。
為啥?
這傢伙運氣好到爆炸!
當天夜裡下了一場大暴雨,把一路的血全部沖走了。
他甚至留下了感動的淚水,覺得上天在保佑他,繼而更佐證了殺戮的合理性,身後有神秘力量做靠山。
一個顯而易見的特徵是,傑克殺的基本都是女人。
不是蠢就是壞,好像都在作死。
第一個女人,由烏瑪·瑟曼飾演,傲慢又刻薄。
她主動攔下傑克的車,請求搭便車修理千斤頂,卻始終一副冷嘲熱諷的模樣。
「誒,你長得很像連環殺手,這種貨車也很適合藏屍。如果你真的是殺人犯,那我咋辦?大概就是用這個千斤頂砸向你吧,哈哈不好意思,我開玩笑的。」
這樣嗶嗶一路,到達一個修車廠,弄好千斤頂,返回,千斤頂依然不好使,她又要再讓傑克把自己送到修理廠。
她三次主動且強硬地要求上傑克的車。
最後一次她又開玩笑「你慫成這樣,不可能有膽殺人的。」
話音未落,傑克一腳踩了急剎車,抄起千斤頂往她臉上砸去,當場去世。
其他被殺的女人分別是:貪婪的婦人、胸大無腦的金髮女郎、懦弱的單親母親和孩子。
尤其,他把金髮女郎的胸部割下,做成了錢包。
所以,一個關鍵問題是:拉斯·馮厭女嗎?
這也是此前媒體一貫逼問他的。
《反基督者》里,夏洛特·甘斯布飾演一個精神變態的邪惡女人,成為撒旦惡魔的化身。
《女性癮者》的女主也是一個慾望放大體,在道德範疇里一路跌落,收穫異常殘破的人生結局。
對於此,拉斯馮曾在採訪中回答:你覺得我只是討厭女人嗎?我其實討厭所有人類。
《此房》片中,傑克自白「我也殺過男人... 只是女人比較容易。不是指她們身體柔弱,只是她們更容易配合我的工作(殺人)」。
一言以蔽之:女性更為順從。
在最後一個故事中,他劫持了 5 名男人,其中甚至有一個黑人軍人,可見在殺人這件事情上,傑克只是作為狩獵者選取了更省事兒的目標。
而這次拉斯·馮以一部男性殺人犯作為主角,黑完女人,黑男人,也算是某種程度上的一碗水端平了。
如他所言,他確實討厭全人類。
除了作案詳情,傑克和維吉還對以下話題進行了爭論:
頂級葡萄酒的三種釀造方法;
哥特式建築如何既節省了材料還增加的美感;
人類狩獵之後展示所得物的儀式;
戰鬥機為何故意設定了令人震顫的報警器;
藝術與道德的關係;
以及偉大作家歌德對於人類「信仰」的質疑....
跟一般電影相比,本片信息量嚴重超載,所以它也被稱為「論文式」電影。
以上問題跟這部電影有什麼關係呢?莫非是導演故意炫耀自己很有文化?
其實,這些議題都是拉斯·瘋的私貨,他用這部作品給 7 年前戛納「納粹門」一個解釋:為什麼說我理解納粹?
傑克的強烈心理動機:以腐爛為美、以殺戮為美,且享受其中的儀式感。
他堅決要從藝術里,剔除道德的評判。
「你用自己的道德標尺衡量生活,以此也扼殺了藝術,而我則想解放藝術。因為藝術之浩瀚,遠超我們的理解範圍。」
比如,葡萄的腐爛之美。
為了釀造最極致醇香的美酒,通常有三種方法:
霜凍、脫水和貴腐(The Noble Rot 高貴的腐爛)。
所以你也可以將人死後身體發生的變化,看作是跟葡萄經歷的類似的過程:霜凍、脫水和腐爛,最後達成一件極致的藝術品。
而傑克要建造的藝術品,就是用人的屍體堆積起來的,一座房子。
所以,在男主角傑克的世界觀里,歷史上各國進行的大屠殺簡直是一場奢華的藝術創造,令人心神往之。
多麼癲狂的理念!!
不過也不必據此認定導演拉斯·瘋自己認同傑克,畢竟他也曾表示會為不贊同的觀點辯護,就像《奇葩說》的辯論一樣。
然而話又說回來,誰知道呢?
拉斯·馮的作品充滿了多義性,這也是其藝術性所在。
他龐雜的思緒,充滿重口味的直白鏡頭以及愛走極端的主角,都在向我們揭露人類社會的另一種真實。
這個電影瘋子,就是那個始終提醒我們月球陰影面的人。
助理編輯:春大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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