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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窮瘋了,好不容易找一秀才印寶鈔,首輔怒懟:印一堆廢紙害人

向敬之

崇禎十六年六月,作為大明王朝最高領導人的崇禎皇帝,為了找錢,竟然做了一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荒唐事。

他已有八鎮人馬、十三萬精銳,跟著薊遼督師洪承疇在松錦一線,陷入了大清國皇帝皇太極的重重包圍中,也是補給供不上。而在關內,李自成、張獻忠兩股瘋狂東進的義軍狂飆,讓他坐在金碧輝煌的龍椅上,也是如坐針氈。

他想到了擴軍調兵,但國庫空虛,他拿不出錢。

史料記載,幾個月後李自成從京師馱走的億萬財產,那也是後來的傳說,或者是劫掠的「戰利品」。

國用不足,內帑空虛,是崇禎巡查國庫的真相。

腹背受敵,急需兵餉,是崇禎必須面對的窘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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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帝

戶部尚書倪元璐做下一年的軍費預算,支出超過二千一百萬兩,而全國財賦收入預計不足一千六百萬兩。

為了解決這一個巨大的缺口,朝廷多次派科道言官四齣督促加派徵稅。倪元璐認為擾民無益,停止了這種敲骨吸髓的害民政策,繼而建議擴大官鹽買賣、賣官鬻爵,改刑罰為收贖金,以補不足。

此時,倪元璐推薦的桐城秀才蔣臣,引起了崇禎的關注。當初,倪元璐專門給崇禎帝打報告:「有安慶府學生員,今保舉考中知縣蔣臣者,博學名通,究心世事二十餘年,即問之可知百事,其人方以謁選入都,固可延而致之也。臣聞此言若賞,臣從文章議論之間知蔣臣久。」(倪元璐《倪文貞奏疏》卷七《薦舉襄計疏》)

蔣臣是崇禎九年詔征賢良,主管官員發出策問,蔣臣即明辨其一訛、五誤、十三謬,一時名聲大震,進京後撰寫《足國三議》,被崇禎召對於平台,侃侃數千言以對,被授戶部司務。

崇禎十六年六月,崇禎皇帝御中左門聽政,再次召見蔣臣。天子親自接見一個從九品官員,足讓蔣大人感激涕零、感恩戴德、感嘆唏噓了好一陣子。

司務,就是掌管本衙門的抄目、文書收發、呈遞拆件、保管監督使用印信等內部雜務。說明白點,就是有點身份的普通科員。其下就是不入流了。這種官職,是戶部專屬,戶部專設了一個司務廳。這個廳,可不是廳局級,就是一個中心罷。

看來人才濟濟的大明王朝,朝堂上卻是人才匱乏,或者埋沒人才,直到覆亡前夕,才找到一個「救國大才」。

蔣臣提出重啟寶鈔法,將正德年間廢止發行的紙幣恢復,鼓吹與金屬貨幣一樣,價值多少都由朝廷決定,朝廷定多少就是多少。

蔣臣的計劃是:每年印發紙鈔三千萬貫,一貫為一兩,一年就是三千萬兩銀子。

蔣氏不但有印刷藍圖,而且有強制手段:「經費之條,銀、錢、鈔三分用之。納銀賣鈔者,以九錢七分為一金。民間不用,以違法論。」(計六奇《明季北略》卷十九《蔣臣奏行鈔法》)

尤其是蔣臣一句「不出五年,天下之金錢盡歸內帑矣」,弄得正為空虛的內帑付不起昂貴的經費大傷腦筋的崇禎,激情澎湃,信心滿滿。

他感謝蔣臣找來了一本萬利的買賣,能幫助他解決財政窘困而軍費短缺的現實問題,於是擢戶部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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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元璐

這是年財政收入的兩倍。在戶部主管金融的右侍郎王鰲永,第一個點了大大的贊。

王鰲永「以鈔為必可行」,力贊行鈔之法,「且言初年造三千萬貫,可代加二千餘萬以蠲窮民,此後歲造五千萬貫可得五千萬金,所入既多,將金與土同價,除免加外,每省直發百萬貫分給地方各官,以佐養亷之需」。(孫承澤《春明夢余錄》卷三十八)

有了分管領導的支持,蔣臣請於內府或戶部制鈔,紙墨、工本、印色等費用,計算成本為五厘一張,則沒有不精巧的。同時,他提出,為防止市肆不行倒換之法,上層人物使用而底層百姓不用,必須強調一律使用寶鈔,擴大寶鈔在流通過程中的需求量,使得民間不得不倒換於官。每鈔一貫納銀九錢七分,以為如此便可使官民趨之若鶩,加之蠲賦與成本,則內府最終可得四千三百萬。

狂喜的崇禎下令:特設內寶鈔局,晝夜督造,還派太監去全國各地搜集桑樹纖維作為紙幣原料。同時下旨,廣募鈔商,欲速將寶鈔發賣民間,但無人肯接受。

崇禎召開國務會議討論發行方案,戶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蔣德璟站出來,第一個強烈反對:「民雖愚,誰肯以一金買一張紙?」(《明史·蔣德璟傳》)

他只是沒直接說:沒有國家信用的支撐,紙幣一錢不值。再多的紙幣,也是一堆廢紙。

蔣德璟主戶部,是蔣臣和王鰲永的頂頭上司,同時又是剛上任不久的內閣首輔。他深諳通貨膨脹的危害,力斥濫印紙鈔禍國殃民之咎。國內日益惡化的通貨膨脹,已經嚴重地損害了老百姓的日常生活。

時過不久,蔣德璟又上揭帖對比宋、元及明初鈔法稱:「惟今當久廢之後驟欲督之行使,恐愚民不可慮始,徒法亦難自行。」(孫承澤《春明夢余錄》卷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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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德璟

他一語中的。

即便崇禎我行我素,將蔣臣建議於第二年三月開始發行,提前到當年底強制推行寶鈔,募商發賣,無一應者,引起了京城商人強烈抵制,一片騷然,一些綢緞商鋪關門,公開以罷市來對抗崇禎的新政策。

蔣德璟秉公持正,絲毫不給王侍郎和朱皇帝的面子,極力反對自己主管部門的官員誘惑皇上瘋狂印刷毫無信譽度的鈔票,直言不諱皇帝這種急功近利的做法,是涸澤而漁,是害多利少,是自尋死路。

反對者不止蔣德璟一人,給事中馬嘉植、御史白抱一等紛紛上疏叫停。

就連當初鼎力推薦蔣臣為「尚書范景文、馮元飈、撫臣史可法等並言其人真用世才」(倪元璐《倪文貞奏疏》卷七《薦舉襄計疏》)的倪元璐,也給崇禎提交了《鈔法難於遽行事》《鈔法窒礙疏》二疏,表達並不反對的態度,但勸誡他控制寶鈔流通水平藉以穩定鈔價,「寧徐勿驟」。

崇禎認為這一切都是首席閣臣蔣德璟拆他的台,於是派人擬諭將他罷免。

崇禎固執,一是窮瘋了、窮怕了,他要應對大明劫必須大量的錢。二是王鰲永作為全國金融專業人士,對他鼎力支持。

其實,在此之前,天啟中,東林黨領袖人物、刑科給事中惠世揚建議過印紙幣;崇禎八年,刑科給事中何楷,也曾提出行鈔建議,但皆不果。

蔣臣並非無才學,並非宵小之輩,且「為人端直」(倪元璐《倪文貞奏疏》卷七《薦舉襄計疏》),只是太為皇帝考慮了。他不知道皇帝不但家底早空了,而且信譽早沒了。

或許知道,但為報聖上的紆尊降貴,也願意肝腦塗地,背負罵名。

當然,面臨著亡國之災的崇禎,也想錢想瘋了,瘋到了又要罷黜首輔。

好在蔣德璟資歷老,聲望高,職沒罷成。既然他不倒,那麼支持崇禎帝印紙幣救國難的王鰲永,就必須調出戶部。

談遷《國榷》崇禎十五年十一月丁丑記載「王鰲永為右僉都御史,出鎮通州」。明制,戶部右侍郎為正三品,右僉都御史為正四品。毋庸置疑,王鰲永身為戶部高官,因頭痛醫頭、割肉補瘡地鼓吹印錢,被降了兩級。

外任就是一種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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