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痴呆,嗜酒,愛翻白眼,卻有風度:人活一世,無需在意旁人眼光
能為青白眼,見禮俗之士,以白眼對之,對曠達之士,乃見青眼。
提及魏晉風骨,就不得不提竹林七賢,而提及竹林七賢,就不得不想到名列第一的阮籍。
說起阮籍,有的人十分推崇,有的人則十分反感。
北齊的顏之推在《顏氏家訓·勉學》中就直接點名道姓地批評了阮籍,說他「無禮敗俗」,認為他廢棄禮俗,破壞倫理;明人靳於中卻在《阮嗣宗文集序》中稱讚阮籍為「命世大賢」,認為他人品高尚。
對於阮籍的評價一直以來都存在著兩種不同的聲音。
然而無可爭辯的是,阮籍這一生活得瀟洒,從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打開今日頭條,查看更多圖片天賦異稟,極富個性
公元210年,即漢建安十五年,阮籍出生。
其父親阮瑀屬「建安七子」之一,極負盛名,只是在阮籍三歲時,便離開了人世。幼年喪父,阮籍和母親的日子過得十分清貧,阮籍也因此特別勤奮。
他出生於書香世家,受到父親的影響,自幼就飽讀詩書,且酷愛研習儒家的詩書,深受儒家思想的影響,崇尚道德至上和安貧樂道。
《魏氏春秋》記載:「阮籍幼有奇才異質,八歲能屬文,性恬靜。」
阮籍可謂是天賦秉異,八歲便能寫出錦繡文章。除此之外,他還兼習武技,「少年學擊劍,妙技過曲城」。
既是名士之子,且自幼便聰明過人,文武雙全,阮籍自然而然就得了許多關注。
可他卻不會按照他人的想法行事,常常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長輩問話,有問有答絕不多言,同齡人找他去玩,他沉默不言,懶得理會。
《晉書·阮籍傳》記載,阮籍的叔父曾帶著他到東郡遊玩,兗州刺史王昶與他見面,阮籍「終日不開一言」,讓王昶忍不住感慨:「自以不能測。」
不僅如此,阮籍還「嗜酒能嘯,善彈琴。當其得意,忽忘形骸。」
他喜歡彈琴,也精通樂曲,並擅長嘯叫。他一會兒肆無忌憚地飲酒,一會兒高雅地彈著琴,再一會兒又可能在曠野嘯叫,「時人多謂之痴」。
人們都說他「痴」說他「呆」,年紀輕輕卻性格怪異,他聽之,一笑而過。
至尊至孝,不拘禮法
長大了的阮籍越發的特立獨行,他飲酒、唱歌、跳舞,蔑視禮法,只結交志同道合的朋友
魏晉時期遵守禮教,嚴格尊奉男女授受不親,可阮籍從不把這些教條放在心上。
阮籍好酒,他常常到旁邊的酒館裡喝酒,酒館的女主人是個年輕漂亮的小媳婦。阮籍喝酒醉了,就直接在人面前睡著,根本不避嫌。
在那時,姑嫂之間不能太親近,要客客氣氣的,保持距離。阮籍卻不是這樣。
有一次他的嫂子要回娘家,他不僅幫助收拾東西,為她踐行,還特地送她上路,親親熱熱地叮囑她路上小心,記得照顧好自己。
面對旁人的非議,阮籍說:「禮法難道是為我輩設的嗎?」
他從不被教條主義和世人的眼光所束縛。
阮籍生性孝順,卻不行孝禮,他只用行動表明。
阮籍母親去世時,他正在與人下棋,聽到消息的他堅持下完棋,卻在下完棋之後放聲痛哭,口吐鮮血,太過悲傷而險些喪命。而在服喪期間,他又毫無禁忌地喝酒吃肉。
在阮籍眼中,真正的情,從不拘泥於虛禮。
史書上說阮籍,「能為青白眼,見禮俗之士,以白眼對之,對曠達之士,乃見青眼」。
母親去世之後,免不了各種來自世俗的虛禮應酬,許多人都來弔喪。嵇喜、嵇康兩兄弟分別前來弔喪,阮籍對待兩兄弟的態度卻相差極大。
嵇喜是汲取功名之人,恪守禮法。阮籍一見他,也不管守喪期間應有的禮節,就直接給了嵇喜一個大白眼;後來嵇康帶著酒和琴前去弔喪,他便立即由白眼轉為青眼,笑臉相迎。
阮籍蔑視禮法,從不管世俗如何議論,旁人如何看待,他只行他心中所想。
醉酒人間,心如明鏡
生於亂世,阮籍目睹了殘酷的政治鬥爭,看到官場黑暗,政治混亂。
他雖有一身抱負,卻不願為此朝廷賣命。只是他的才華早已引起了司馬昭的注意。
《晉書·阮籍傳》記載:「文帝初欲為武帝求婚於籍,籍醉六十日,不得言而止。」
司馬昭想要拉攏阮籍,有人給他出了個主意,讓兩家結秦晉之好。司馬昭當即就派最好的媒婆到阮家說親。阮籍為了躲避這門親事開始每天喝酒,一喝就是六十天,天天酩酊大醉。奉命前來提親的媒婆根本沒法開口,最後只好回稟司馬昭,司馬昭無可奈何,只能隨阮籍而去。
司馬昭的心腹鍾會,三番五次假借請阮籍喝酒之名,問阮籍對時政的看法,阮籍皆飲酒大醉,借不省人事不予回答,鍾會也無計可施。
後來司馬氏篡位,誅殺士人,阮籍為了在這亂世之中保全家人,不得不答應其入朝為官。
只是在任期間,一件事也不參與政治討論,總喝得醉醺醺的分不清東西南北,要麼呼呼大睡,要麼四處溜達。
有人彈劾他目無綱法,他也依舊我行我素。
公元263年,司馬昭讓阮籍寫一封勸魏帝退位的諫書,他深知此為不義之舉,為了逃避這個差事,阮籍酩酊大醉了好多天,可司馬昭並不死心,派人催稿,並撂下狠話:「文章不成便人頭落地」。
阮籍自知再也無法逃避,便借著醉意下筆,寫下了《為鄭沖勸晉王箋》。僅僅兩個月後,阮籍便在糾結和鬱悶中離開了世間,享年五十四歲。
受到當權者的重視,本應順勢而為實現自己的抱負,眾人皆道他喝酒喝糊塗了,可他卻心如明鏡,不理旁人所言。
他一邊喝酒買醉,一邊和司馬氏周旋,直至他生命的終結。
阮籍的一生可謂是洒脫,在他大部分的人生中,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雖然最後無可奈何地入朝為官,為保全家人性命做了身不由己的事情,可他這一輩子,都從未活在旁人的眼光之中。
他天賦異稟,蔑視權貴,不拘禮法。無論世人如何議論,他都只做自己,這是多麼難得的一件事。
只是想起阮籍因鬱悶而駕車閑逛,直到無路可走便痛哭而返,留下「窮途慟哭」這一典故,就覺心痛。
這樣一個真性情之人,若未生於亂世,不必被權勢逼迫,該是怎樣的自在和快活。
人活一世,還是應如阮籍一般,堅定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們不為他人而活,自然無需在意旁人眼光。
作者:李昭然,97年水瓶座,希望往後的人生依舊坦坦蕩蕩,敢愛敢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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