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天皇反思戰爭，但把「加害者」模糊成「受害者」

當地時間2018年12月23日，日本明仁天皇向聚集在皇宮慶祝他85歲生日的祝福者揮手致意，並發表演講。圖為民眾進入皇宮向天皇祝壽。（圖源：視覺中國）

據日本共同社報道，日本天皇23日迎來85歲生日。他在記者會上發表講話，稱日本在平成時代沒有發生戰禍，令他由衷地感到高興，並呼籲後世不要忘記二戰歷史。

對戰爭「深刻反省」、「祈禱和平歲月並希望戰爭不再上演」……是近年來明仁天皇對歷史問題的表態。明仁天皇自1989年即位以來，從未造訪靖國神社，儘管日本保守勢力要求天皇參拜靖國神社的聲音從未中斷，甚至認為天皇參拜靖國神社「是為了國家安寧所必須的」。此外，明仁天皇曾走訪東南亞多個二戰戰場，為戰爭中的死難者祈禱，塑造了渴望和平的形象。

不過，在表達祈禱和平的同時，明仁天皇卻有一句模糊曖昧的話。他呼籲人們不要忘記日本戰後的和平及繁榮，是建立在戰時的犧牲以及國民的不懈努力上。這一表態與其在2013年的80大壽感言、2005年塞班島「慰靈」活動上的講話相似，也與2018年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在「8.15」講話上強調的「今日和平與繁榮建立在戰役者寶貴犧牲之上」有相通之初，即模糊了受害者和加害者的界限，強調日本作為戰爭受害者的形象。

誠然，二戰期間，許多日本人因戰爭死亡，原子彈確實給廣島和長崎帶去難以磨滅的陰影。但不停強調自己遭受無差別空襲的背後，卻是日本人對於被炸原因的三緘其口。其因果關係是，日本在二戰時期對眾多亞洲國家發動侵略戰爭，結果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造成日本平民的傷害，但現在片面強調「果」，對「因」避而不談，完全是本末倒置。

戰死、原子彈、以及戰後的通貨膨脹和飢餓，加深了日本人對於「受難」的認知。而戰後的日本政府並未深切反思民眾遭受這些「苦難」的真正原因，更沒有真誠地反省戰爭之罪並昭示後人，甚至篡改歷史教科書，美化其軍國主義行徑。同時，親身體驗戰爭的日本歸國軍人大多對加害行為沉默不語。所以，日本人對於日本發動的侵略戰爭的性質和概念是模糊的。時至今日，「8.15」日本無條件投降日依然在日本被稱為「終戰紀念日」，字裡行間表達出，戰爭終於結束，日本迎來和平之感。此外，日本天皇在強調勿忘歷史時，「310萬日本犧牲者」也不斷出現在其講話之中，強調日本人的巨大犧牲。不少日本媒體以及學者，將「侵華戰爭」說成「中日戰爭」，模糊了侵略和反侵略的戰爭性質。對於日本人而言，反思的只不過是戰爭給日本人帶去的苦難，而非日本人給他國帶去的苦難，其對戰爭的認識愈發表現出「選擇性記憶」的特徵。

值得警惕的是，依然有不少日本人認為：日本政府都已經道過歉了，中國、韓國人卻不依不饒。如果對侵略歷史真正抱有反省之心，政要如何會一次次高調參拜靖國神社、粉飾侵略戰爭，並試圖在村山講話上做文章？歷史本就是最好的教科書和清醒劑，但日本卻試圖在此問題上「腳踩兩隻船」，這不是什麼負責任的態度。（人民日報海外網 戴尚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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