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意氣要不得

文史 12-25

原標題：書生意氣要不得

書生意氣要不得

太史慈子義

【原文】尚書朱穆疾宦官恣橫，上疏曰：「按漢故事，中常侍參選士人，建武以後，乃悉用宦者。自延平以來，浸益貴盛，假貂璫之飾，處常伯之任，天朝政事，一更其手。權傾海內，寵貴無極，子弟親戚，並荷榮任。放濫驕溢，莫能禁御，窮破天下，空竭小民。愚臣以為可悉罷省，遵復往初，更選海內清淳之士明達國體者，以補其處，即兆庶黎萌，蒙被聖化矣！」帝不納。後穆因進見，復口陳曰：「臣聞漢家舊典，置侍中、中常侍各一人，省尚書事；黃門侍郎一人，傳發書奏；皆用姓族。自和熹太后以女主稱制，不接公卿，乃以閹人為常侍，小黃門通命兩宮。自此以來，權傾人主，窮困天下，宜皆罷遣，博選耆儒宿德，與參政事。」帝怒，不應。穆伏不肯起，左右傳「出！」良久，乃趨而去。自此中官數因事稱詔詆毀之。穆素剛，不得意，居無幾，憤懣發疽卒。

【註解】東漢桓帝延熹六年（163年），尚書朱穆（字公叔，南陽宛縣人，朱暉之孫）多次向桓帝建議撤銷宦官，引得桓帝大怒，朱穆也遭到宦官們集體反攻，最終氣憤而死。朱穆此類人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紙上談兵。百無一用是書生，我們從朱穆的一首四言詩《與劉伯宗絕交詩》就可以看到朱穆是什麼樣的人。據《後漢書·朱穆傳》注，劉伯宗為朱穆舊友，早先困頓之際，屢受朱穆的照顧。後來劉伯宗官至二千石，位列朱穆之上，便避涼趨炎，不再敬重自己的患難有恩之友。朱穆激於義憤，作書於劉伯宗，嗟嘆：「咄！劉伯宗於仁義何其薄哉！」因附此詩，宣布絕交。在詩中，朱穆將自己形容為鳳凰，而將好友形容為鴟[chī]鳥（類似貓頭鷹之類的怪鳥）。這的確有點不盡人情，就像他彈劾馮緄討好宦官沒有主見一樣，朱穆經常將自己置身於道德的制高點，這樣的人往往一點也不可愛，不懂得變通，只會到處碰壁，到頭來頭破血流還要怪牆太堅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