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此帖,將他的才情展現的淋漓盡致
蘇軾此帖,將他的才情展現的淋漓盡致
蘇軾行書《天際烏雲帖》,又稱《嵩陽帖》,真跡曾由明代項元汴收藏,清歸翁方綱,有翁氏題跋。此帖共三十六行,計三百零七個字。此帖無年款,據清翁方綱所考,應該在熙寧十年(1077)至元祐丁卯(1078)期間。
此帖是蘇東坡學顏體的風骨所在,也是代表其書法藝術比較成熟時期的作品。在此帖中,我們可以一窺他滿腹的才情,以及絕妙天下的藝術世界。
天際烏雲含雨重,樓前紅日照山明。
嵩陽居士今何在,青眼看人萬里情。
劉熙載《藝概·書概》云:「觀人於書,莫如觀其行草。東坡論傳神,謂:『具衣冠坐,斂容自持,則不復見天。』《莊子·列禦寇》篇云:『醉之以酒而觀其則。』皆此意也。」
蘇軾固然在正書碑刻中顯示了他的氣韻與藝術個性,但在行草中的神韻傳達得更為淋漓盡致,更體現了他的創造性。
蘇軾「無意為書家」的書法作品,其信筆處往往是情在胸中,意在筆下,心手相暢的結果。其酣暢淋漓表現出來的「爛漫」,清代書法家包世臣認為「在東坡,病處亦覺其妍,但恐學者未得其妍,先受其病。」故其信筆處,乃難學處也。
欣賞此帖,能感受到他從頭至尾都處於一個心手雙暢,興到筆隨的精神狀態。字勢的映帶關聯,字態的率意洒脫,字列的大小錯落,都營造出一種順乎自然的藝術情景。
蘇軾書法里還裹挾了其雄文大筆的氣魄,故其書法肉豐而骨勁,寬博而秀偉。理學家朱熹說蘇軾「筆力雄健,不能居人後,故其臨帖,物色牝牡,不復可以形似較量,而其英風逸韻,高視古人。」
黃庭堅曾云:『余謂東坡書,學問文章之氣,鬱郁芊芊發於筆墨之間。』確正如朱熹所說,東坡書法追慕成風,然其超邁處人們總是無法逾越。雄才偉略的康熙皇帝年輕時便仰慕蘇軾,酷愛蘇軾書法的以跌宕取勢,以雄秀取勝。康熙早年有《御臨蘇軾中呂滿庭芳》,但終歸不是書法家,沒有能臨出其恢弘的氣勢來。
清代書法家吳德旋說自己「余年三十餘始留意書學,即好東坡、思白二家。而苦無入處。」他感到「東坡筆力雄放,逸氣橫霄,故肥而不俗。要知坡公文章氣節,事事皆為第一流。餘事作書,便有俯視一切之概,動於天然而不自知。」由此可見,蘇軾書法的超邁處,有「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氣魄,呈現出「工夫深,雖枯亦潤,精神足,隨瘦亦肥」的境界。
蘇軾的書法里,包含了蘇軾的諸多修養,品蘇軾書法,除了觀其詩書畫論,走入他絕妙天下的藝術世界外,還要體味他充滿樂觀精神的生活態度,充滿擔當的人生氣派,充滿真知灼見的人生智慧。
釋文:
「天際烏雲含雨重,樓前紅日照山明。嵩陽居士今何(在),青眼看人萬里情。」此蔡君謨《夢中》詩也。 仆在錢塘,一日謁陳述(古),邀余飲堂前小合中。壁上小書一絕,君謨真跡也。「綽約新嬌生眼底,侵尋舊事上眉尖。問君別後愁多少,得似春潮夜夜添。」又有人和云:「長垂玉筋殘妝臉,肯為金釵露指尖。萬斛閑愁何日盡,一分真態更難添。」二詩皆可觀,後詩不知誰作也。
杭州營籍周韶,多蓄奇茗,常與君謨斗,勝之。韶又知作詩。子容過杭,述古飲之,韶泣求落籍。子容曰:「可作一絕,」韶援筆立成、曰:「隴上巢空歲月驚,忍看回首自梳翎。開籠若放雪衣女,長念觀音般若經。」韶時有服,衣白,一坐嗟嘆。遂落籍。同輩皆有詩送之,二人者最善。胡楚云:「淡妝輕素鶴翎紅,移入朱欄便不同。應笑西園舊桃李,強勻顏色待東風。」龍靚云:「桃花流水本無塵,一落人間幾度春。解佩暫酬交甫意,濯纓還作武陵人。」故知杭人多惠也。
歡
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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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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