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仍在奮鬥的喀山共產黨人
【編者按】2018年是改革開放以來的第四十個年頭,喀山,作為中國和俄羅斯共建「一帶一路」的重要節點城市,正逐步發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同時,今年又適逢馬克思誕辰兩百周年,如今世界上的社會主義,早已不同於馬克思健在時的格局。
2018年8月22日,中國在俄設立的第六個總領事館正式在喀山開館。同一天,華東師範大學傳播學院的師生一行探訪了俄羅斯聯邦共產黨(以下簡稱「俄共」)的喀山支部,與支部書記、秘書長和相關負責人進行了密切交流。俄羅斯仍然在堅持奮鬥的共產黨人,現在努力得怎麼樣?
作為上海市卓越新聞傳播人才教育培養基地,華東師範大學傳播學院已連續四年開展本科生暑期實踐項目,此行是首次奔赴境外地區進行調研。本次採訪指導為張翠容、Ruslan Yusupov,寫作指導為吳暢暢、滿方。
打開今日頭條,查看更多圖片實踐團隊專訪俄共喀山支部代表。
「我們是俄羅斯的良心」
如果說大眾對俄羅斯政壇的印象,大多是以強大手腕聞名的普京所帶領的統俄黨「一統天下」的局面。但初抵喀山,我們驚奇地發現,當地的許多抗議活動恰恰由如今的俄共領導。這一現象與我們的認識大相徑庭,對於神秘的俄共也產生了一絲好奇。
談起我們與俄共的邂逅,還有一些機緣巧合。8月21日是喀山地區的伊斯蘭教傳統節日——宰牲節,師生一行在萬花筒公園街頭採訪時,偶遇一對信仰天主教的老夫婦,這一特殊身份引起了我們的注意。細問之下,赫然發現,其中的老婦人還是俄共喀山支部秘書處的一員!於是在她的牽線搭橋下,我們得以前往訪問。
6月14日,2018年世界盃開幕式在莫斯科盧日尼基體育館隆重舉辦,俄羅斯的民眾無不沉浸在這一盛夏的狂歡之中。但就在同一天,俄羅斯政府當局卻「猝不及防」地宣布了一項與民眾生活息息相關的一項政策——提高退休年齡,即從2019年起,俄羅斯將逐步推進延遲退休年齡改革,其中,男性退休年齡將從60歲提高到65歲,而女性退休年齡將從55歲提至63歲。
很顯然,統俄黨「別出心裁」地挑選了一個他們認為最為合適的時機,想要借世界盃之喜沖淡民眾的退休年齡改革之憂,俄羅斯的主流媒體在這期間也將主要視線聚焦在了世界盃這場豪華「盛筵」之上,至於少部分民眾有關退休金改革的抗議之聲,似乎並未激起引得當局重新思考這一政策合理性的駭浪。
但隨著世界盃熱潮的漸漸退去,俄羅斯民眾也漸漸反應了過來,隨之而來的,便是退休金改革抗議在全國各地的此起彼伏,不斷爆發。這其中,就不乏有許多反對黨組織的抗議遊行活動。喀山作為俄羅斯第三大城市,喀山支部秘書長穆奇諾維奇·拉夫表示,喀山支部也組織了數起抗議遊行活動,以示對統俄黨這一政策的極力反對。
俄羅斯《生意人報》的調查數據顯示,2016年俄共黨員的平均年齡為61歲,位居俄羅斯四大黨派之首,黨員老齡化現象十分嚴重,俄共也常被媒體稱作「老人黨」「退休者黨」。因此,俄共經常協助傳達和解決老齡群體的訴求。
在穆奇諾維奇看來,對於俄羅斯大部分民眾來說,他們不僅擔心退休後高齡的無奈,更憂慮自己將會「工作至死」。根據2017年俄羅斯國家統計局公布的數據來看,2016年俄羅斯人口平均預期壽命為71.87歲,其中男性略高於66歲,而女性約為77歲。對比延長後的退休年齡,「一部分人甚至會在拿到退休金前撒手人寰。」
「曾有些民眾向我們揶揄道,如果國家非要這麼做,那乾脆別讓我們繳退休基金了,我們都去存著,雖然目前盧布通貨膨脹嚴重,但也總比拿不到的強。」喀山支部負責人亞歷山大·賽羅夫有些無奈地說道,「參加抗議遊行的還有許多已經退休的老人,他們說雖然對自己沒有影響,但如果政策一旦實施下來,也將會影響到自己的孩子們。」
賽羅夫解釋道:「俄羅斯的工會雖然是一個獨立的部門,不受政府政黨組織干預,但由於前蘇聯的歷史傳統,當今的俄羅斯工會仍舊同共產黨走得比較近,所以絕大時候是站在同一戰線上的,這次反對提高退休年齡的抗議活動也不例外。」
事實上,包括共產黨在內的俄羅斯反對黨以及民眾都知道,如果按照當下的退休方案,俄羅斯的養老金系統將會面臨崩盤的風險。自蘇聯解體以來,俄羅斯仍舊保持著蘇聯普惠式養老金系統,有關於此的改革雖一直提上議程,卻從未真正解決。而隨著俄羅斯老齡人口的增多和國家經濟實力的衰退,這個缺口不斷增大。
因此,基於俄羅斯人口特點和當下的年齡結構,賽羅夫認為,這是執政黨層面的失誤。值得注意的是,俄羅斯當局自公布這一政策以來,截至7月,普金的支持率從5月最高時的79%跌至了67%,至於梅德韋傑夫,其不支持率竟高至71%。
誠然,在杜馬中少得可憐的席位並不能幫助俄共在議題上獲得話語權,俄共的政治形勢並不樂觀。但作為一個切實的政黨,他們仍舊十分積極地參與著政治生活。穆奇諾維奇自豪地說道:「雖然在退休金問題上,我們無法管控,最基層最民生的問題也應由執政黨來解決,但他們並不能面面俱到,做不到的部分,只要在政治框架範圍之內,我們就會盡最大努力去解決。因為,我們是『俄羅斯的良心』。」
具體而言,當民眾一旦需要幫助時,他們會直接聯繫有關部門,協助處理問題,除此之外,他們也會聯合工會組織抗議或是聯名發起活動,以此達到解決民眾問題的目的。「我們還會發起許多募捐活動。比如對於戰爭孤兒這個群體,他們現已經七八十歲了,其父母在二戰中不幸逝世,加上幼年時候沒能接受好的教育,所以找不到好工作,退休後很難維持生活。基於他們的現狀,我們黨派則會給與他們一定的物質幫助,比如類似麵粉、糖之類的食物補給。」賽羅夫說道,「但由於在現有的議會體制政治框架下,我們會有一個聯邦預算,而在這個預算體制中,政黨經費是由選票比例劃分的。所以,我們的經費十分緊張,並不能充分地幫助他們。」
在新的時代背景下,俄共也是在摸索前進。穆奇諾維奇告訴我們,俄共的未來目標,是憲法框架下的政治改革,而非經濟革命。
「目前來說,除執政黨外,我們是目前唯一帶有政治改革目標的黨派。其他所有黨派都在嘗試進行經濟改革,試圖在資本主義的條件下進行改革來解決老百姓的問題。」 穆奇諾維奇說道,「我們計劃在社會主義的條件下進行自己的改革,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進行政治體系的改革,而不是那種暴力性質的。這是我們選擇的道路。」
「戈爾巴喬夫賣了我們」
正當我們談得熱火朝天之際,剛剛結束參與開館儀式的俄共喀山支部的現任書記,卡菲茲·蓋亞佐維奇就馬不停蹄地趕到會客室,向師生一行表示熱烈歡迎。
蓋亞佐維奇領導著喀山支部工作。他於1954年出生在一個典型的農民階級家庭,有八個兄弟姐妹,父母作為農民,為前蘇聯的農業建設奉獻了一生。20世紀70年代,他進入喀山聯邦大學歷史系,攻讀科學社會主義方向,由此開始了他與社會主義建設的不解之緣。
1983年,他加入當時的蘇聯共產黨,起初在一家工廠里做公務員,擔任促產工作。
1980年代末,時任蘇聯領導人戈爾巴喬夫的政治和經濟體制改革,這讓蓋亞佐維奇十分憂慮。「我覺得中央當時非常動蕩不安,但具體發生了什麼無人知曉。對於社會的變革,我自己都弄不清楚,更別說解釋給工廠里的工人聽了。」1991年蘇聯解體,俄羅斯總統葉利欽下令停止蘇共一切活動。從廣播中聽聞蘇聯解體的消息,正在度假的蓋亞佐維奇立刻趕回了辦公室,而此時警察已經將大門緊緊封鎖,稱葉利欽已發布命令,要求查封全國所有共產黨支部並出示了公文。
「我所有的東西當時都在辦公室里,我要求警察必須告訴我查封所依據的法律法規,而絕對不能僅憑葉利欽的一紙公文。他們考慮了一會兒,隨即就勉強同意重新打開了大門。」
此後的幾個月,包括蓋亞佐維奇在內的黨員們都人心惶惶,「國家分裂後,警察、法院等部門全都改頭換面了。莫斯科發生的事情對於我們各個支部會有怎樣的影響,誰都不知道。」
不過,他們選擇繼續堅持發展共產黨。1991年12月份,在喀山的黨員們自行組織起來,成立了共產黨工會和協會。最終在1996年2月,集體決定併入了在1993年成立的俄羅斯聯邦共產黨,作為其在喀山的支部運營至今。
俄共喀山支部現任書記卡菲茲·蓋亞佐維奇正在回憶往昔。
「走向21世紀的社會主義」
2018年,俄羅斯聯邦共產黨迎來了25歲生日,標誌著這個繼承蘇共衣缽的年輕政黨已經度過了四分之一個世紀。時過境遷,我們該如何認識今天的俄共?
1991年,蘇聯共產黨結束長達74年的執政黨地位,剛剛解體後的蘇聯在政治上陷入混亂,各種各樣的黨派如雨後春筍般紛紛出現,任何人都可以組織黨派。於是那時出現了很多「一日型」政黨,這些政黨存在的時間非常短暫,或許今天有,明天就找不到了。蓋亞佐維奇告訴我們,俄羅斯的「一日型」政黨甚至曾達到兩百個之多。
1992年11月30日,憲法法院宣布解禁共產黨。儘管蘇共被解散了,但具有共產主義意識的人還有很多,他們重新聚集起來,開始了俄羅斯聯邦共產黨的重建工作。終於,在歷經數月的籌備,獲得超過數十萬人的集體簽字後,共產黨重返政治舞台。不同的是,已經由蘇聯時期的唯一的執政黨,變成了黨派之一。
在重建後二十五年的發展歷程中,俄共在俄羅斯政壇的地位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在俄羅斯獨立的起初十年間,它曾經歷過短暫的輝煌。1995年12月,在俄羅斯第二屆國家杜馬選舉中,俄共獲得157個議席,佔450個杜馬議席中的三分之一,成為國家杜馬第一大黨團,最高領導人久加諾夫甚至在1996年的俄總統大選中險些壓倒葉利欽。
然而,隨著黨內的分化和組織分裂以及執政黨的打壓,俄共由盛轉衰。到今天,它擁有國家杜馬的450個議席中的9%,即42個議席。不過,俄共仍然「長期低水平」維持著最大的在野黨地位,也是俄羅斯政治生活中最具影響力的左翼反對派政黨。
經歷重建後,俄共在如何發展社會主義的方面與蘇共相比發生了一些變化。最大的特點就是發展路徑趨於保守,逐漸放棄了傳統的階級鬥爭和暴力革命思想,認同議會民主道路,堅持「非建設性反對派立場」。黨綱規定的基本任務是:在吸取蘇聯經驗教訓的基礎上,建立創新型的「走向21世紀的社會主義」。
根據2008年修訂的《俄羅斯聯邦共產黨綱領》,如今的俄共宣揚愛國主義與民族主義,並把它們納入馬列主義的意識形態之中。 「可以斷言,俄羅斯思想實質上就是深刻的社會主義思想」,俄共試圖將社會主義與俄羅斯的傳統、民族精神相結合。
而在社會基礎上,與早期共產黨代表工人和農民的利益不同,如今的俄羅斯聯邦共產黨,它的社會基礎不僅涵蓋了工人和農民階級,還包括知識分子以及小資產階級。在1997年4月召開的俄共四大上,俄共明確提出要擴大自己的聯盟範圍,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力量。
「現在我們不考慮人的階級,而是他們的態度和意願。比如一個企業家,他想變成我們黨派的選舉者,沒有問題,但在蘇聯時期肯定是不行的。我們按照人們的需求和意願吸納成員,這是一個很大的轉變。」蓋亞佐維奇解釋道。
「其實從本質上來說,共產黨的意識形態沒有任何改變,是知識分子和工人階級的定義擴大化了,以前覺得在田野、工廠里勞動才叫工人,現在坐在寫字樓裡面、朝九晚五的,其實也是工人。」穆奇諾維奇補充道,「俄羅斯憲法規定所有公民的權利都是平等的,所有的政黨按憲法都要接納俄羅斯公民。共產黨的章程上寫著,只要俄羅斯公民年滿十八歲,都可以加入俄共,而不是取決於他的職業和背景。從這一點說,俄共和中共是一樣的,中共也是吸收各個社會階層、各個職業的人加入共產黨。」
談起中國,在場的俄共黨員們無不露出了濃厚的羨慕之情。面對來自中國的我們,蓋亞佐維奇動容地說:「我們非常尊重毛澤東和鄧小平,特別是習近平。我覺得中國最大的成績就是在沒有政治革命的條件下,有如此龐大的發展。這個是我們俄羅斯沒有做到的,1991年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你們保留了自己的體系而發展到這麼大的程度,也體現了社會主義對老百姓的充分意義。」
整體上,俄共對中國發展道路持認可態度。蓋亞佐維奇也引用了俄共主席久加諾夫對中國成功模式的歸納:共產黨領導社會主義+中國的民族傳統+國家調控的市場+現代化的技術和管理。中國的實踐證明,社會主義道路是正確的,建設社會主義仍然是大多數人民的理想,「駐喀山總領館的總領事吳穎欽在開館儀式上也邀請我們去中國看看,我也十分想前去考察中國的實際情況。」
「不能完全控制,就不能放棄」
俄共黨員的平均年齡已達61歲,黨員群體大多為社會底層生活困難的工人和退休人員。因此,擺在俄共眼前亟待解決的難題,就是如何吸引年輕人加入。近年來,俄共也在大力度發展年輕幹部,以改變隊伍結構老齡化的問題,不過短期內也難以見效。賽羅夫和穆奇諾維奇向我們介紹了如今的一些宣傳工作。
實際上,也不能只是單純地停留在吸引年輕人加入的層面,還要使他們從內而外地將共產主義作為一種信仰,踐行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俄共會舉辦一些日常活動,將共產主義的理想和信仰融入歌舞中,把它唱出來、表演出來。
同時,俄共還會給年輕人「灌輸」道德層面的行為,這種教育是普遍性質的,而不是社會主義特定的內容——比如尊重老人、關懷家庭、對自己的未來負責等等。
前蘇聯時期,對於兒童來說,強行教導「階級」「敵人」這種概念自然是過於晦澀。當下,在自由主義和個人主義的侵襲下,年輕人在意識形態上有著更多的選擇,但道德教育依舊是作為家庭教育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道德教育並沒有隻停留在口頭訓導上,俄共更追求用具體的手段來讓年輕人尋求共鳴。賽羅夫說,他們去年資助了一位94歲的二戰老兵,讓他重走一遍當年出征路,並結合過去回憶出版了一本書籍。同時,他們邀請這位老兵,與年輕人分享心路歷程,用真實的故事闡釋共產黨的意義,當時在場的年輕人都對此表現出濃厚的興趣。「我們不空講理想,而用生動形象的例子來和學生們解釋描述,所以他們能夠更好地理解,也體現了我們自己的價值觀。」
俄共近年來也在致力於通過多種媒體渠道宣傳自身。《真理報》作為列寧在百餘年前創辦的機關報,在1991年短暫中斷後又持續發行至今。《真理報》在全國所有地區均可訂閱,同時還有《蘇維埃俄羅斯》等其餘紙媒。作為和中國《人民日報》地位相當的媒體,《真理報》是俄共最重要的意見平台。「曾經作為唯一的執政黨,報紙上只說我們自己多麼的好。等我們嘗試進行自我批評時卻為時已晚,1991年的事情就發生了。所以,《真理報》現在主要以批評當代社會問題和執政黨的失職行為為主。我們無法直接進行革命,我們只能批評依舊執行的計劃和政策。」穆奇諾維奇解釋道。
「紅色道路」(Red Line)電視台是俄共的新興媒體,才創辦兩年有餘。總部位於莫斯科,由黨費直接資助,主要受眾就是面向廣大的年輕群體,讓他們有機會以不同視角了解俄羅斯正在發生的事。電視節目以關於左派的政治生活和社會服務信息為主,有時還會放映蘇聯時期的電影。「因為我們在各地都有自己的支部,當不同地區的人有很實際的需求時,就會聯繫電視台,這樣電視台就可以把收到的社會問題立刻發表出來。電視台時刻和社會保持聯繫,收集各種各樣的問題。」
不過,礙於多種原因和限制,「紅色道路」只是作為付費額外頻道,而不是公共頻道,只有部分用戶才能收看,從另一方面說也可以過濾掉一些老年群體。另外,曾經有人質疑,現在是數碼時代,年輕人會選擇網路上的社交媒體,設置電視媒體的意義在哪裡呢?賽羅夫則輕鬆地回應道,「如果你不能完全控制一個東西,就不能直接放棄它。我們一定要有屬於自己的頻道,我們不能控制誰在看,但我相信一定有人看,不是嗎?」
當然,俄共自然也與時俱進,也在Instagram等社交平台上開通了官方賬號。同時,穆奇諾維奇等幹部也擁有著個人的Facebook。他們利用這些平台,將俄共舉辦的各項活動定期轉發和傳播。雖然目前影響有限,但令人欣喜的是,很多年輕人正是看到了這些信息,也慢慢地參與進舉辦的各項活動中。
值得關注的是,在介紹《真理報》時,穆奇諾維奇特彆強調道,「當今俄羅斯存在著反社會主義的浪潮,在執政黨的推動下,年輕人都不相信社會主義。」對於年輕人來說,《真理報》已然淪陷在歷史長河中,他們認為讀這份報紙,就會處於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操縱之下。「但他們卻又認為主流媒體的新聞就一定是正確的。」華東師範大學傳播學院副教授吳暢暢分析道,「年輕人產生抵制《真理報》的想法,恰恰就是執政黨刻意暗示之下的產物。當你認為《真理報》是純粹的宣傳工作,第一頻道是正常的新聞報道,就是後者『反宣傳』的結果。這裡面有著很深的宣傳與反宣傳的關係。」看來,俄共吸引年輕人還有很長的道路要走。
在會談的最後,帶隊教師吳暢暢表示,俄共從執政黨變為在野黨,希望它能致力於形成更好的教育體系,提出更多為民的政策,吸引更多的人相信社會主義。蘇聯作為世界上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在許多傳統的中國人心中很受尊敬。它把馬克思主義從理想變為現實,使社會主義在貧窮的國家而不是在發達的資本主義地區冉冉升起。就像列寧說的,希望能夠有更多的年輕人成為活動家。社會主義不是遺產或是「徘徊著的幽靈」,它就是現實。
社會主義究竟意味著什麼?談起這個問題,支部秘書長和負責人用幾個關鍵詞來回答:公正、平等和主權在民。如何處理公平和效率的關係、各個階層的權利怎麼分配、誰可以代表百姓發聲……如今的俄共,正在為了這些問題與訴求在孜孜不倦地努力。
在喀山的俄羅斯共產黨員們,至今仍在為了初心而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