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變壞,就是從這件事開始的
來源:天涯論壇
北大教授胡適說過這樣一句話:
一個乾淨的國家,如果人人都不講規則卻大談道德,談高尚;
天天沒事兒就談道德規範,人人大公無私;
最終這個國家會墮落成為一個偽君子遍布的骯髒國家。
深以為然。
世道變壞,就是從人人都喜歡道德綁架開始的。
01
11月18日,蘇州太湖馬拉松比賽,發生了一場不太和諧的意外。
中國選手何引麗,在距離終點1公里左右,與非洲選手展開了最後對決。
兩人幾乎是並駕齊驅,比賽正處於最緊張的階段。
突然,賽道上出現了一名志願者,想把國旗交給何引麗。
第一次,何引麗沒看到。
第二次,志願者直接把國旗塞到了何引麗手中。
馬拉松最講究節奏,何引麗最終因比賽節奏被打亂,痛失冠軍。
僅僅是5秒之差。
事情到這裡還沒完,比賽過程中,何引麗不小心將國旗掉落。
她解釋道:「國旗全部濕透,我的胳膊也僵了,擺臂的時候甩出去了,很抱歉,望理解!」
比賽當天,蘇州下著毛毛細雨。
何引麗長時間在雨中奔跑,整個人處於極度僵硬麻木且疲憊的狀態。
國旗不慎掉落,原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然而,卻有一群人跳出來開始辱罵她了,其中同行的四川魏靜罵得最凶:
你的成績,比國旗還重要?
何引麗百般解釋,卻還是被扣上了「不愛國」的名號。
中國人民大學政治學教授張鳴說得好:愛國是好,但不是根棍子,逮誰砸誰。
愛國不是上綱上線,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去指責別人。
對運動員來說,爭取更好的成績為國爭光,就是愛國。
鍵盤俠們何必總是拘泥於形式主義、矯枉過正呢?
02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莫言,在瑞典學院演講時說過這樣一個故事。
上世紀六十年代,他上小學三年級。
學校組織同學們去參觀一個苦難展覽,所有人都在老師的引領下放聲大哭。
莫言為了能讓老師看到他的表現,捨不得擦去臉上的淚水。
還有幾位同學,悄悄地將唾沫抹到臉上,冒充淚水。
在一片真哭假哭的同學之中,有一位同學,臉上沒有一滴淚,嘴巴里沒有一點聲音,也沒有用手掩面。
那位同學睜著大眼看著所有人,眼睛裡流露出驚訝和困惑。
事後,莫言向老師報告了那位同學的行為。
為此,學校給了那位同學一個警告處分。
多年之後,當莫言因自己的告密向老師懺悔時,老師說,那天來找他說這件事的,有十幾個同學。
那位同學早已去世,每當想起他,莫言就深感。
這件事讓莫言悟到一個道理,就是:
當眾人都哭時,應該允許有的人不哭。
當哭成為一種表演時,更應該允許有的人不哭。
米蘭昆德拉的小說《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中,提出了一個很出名的概念:
刻奇(Kitsch)。
當一個人的不是自然表露,而是刻意表露;
當一個人哭不是因為悲痛,而是因為應該感到悲痛;
當一個人笑不是因為,而是因為應該感到幸福......這就是刻奇了。
「你用蘋果手機,就是不愛國。」
「你居然敢讓國旗掉在地上?不管什麼理由,都是不愛國。」
「你看苦難展覽居然不哭?太不愛國了。」
所謂道德,從來都是用來約束自己,而不是用來審判他人的。
可惜那些刻奇的人,總是將自己極端的思想,強加到別人身上。
03
前段時間多位名人去世,古天樂發文悼念。
有人卻在微博底下評論:「那藍潔瑛呢?」
「你只關心名人,作為香港藝人協會會長卻不關心剛去世的藍潔瑛。」
然而,事實真相卻是,古天樂在藍潔瑛去世的第一時間就站出來幫忙處理後事,藍潔瑛的姐姐也是他叫人聯絡的。
金庸逝世,許多演過金庸筆下角色的明星都發了微博哀悼。
那些還來不及發微博的演員,紛紛被圍攻咒罵:
「所有人都在悼念金庸,你為什麼不悼念?」
「大師去世,你連條微博都不發,你還有沒有感情,有沒有良心?」
廣東一間民辦小學,有位學生家長不幸患了重病,老師呼籲學生捐款。
本來是件做愛心的好事,沒想到,沒捐款的學生卻被老師拍照發到了家長群里。
10名學生站在講台上,低著頭,兩手背在後面,不敢直視其他同學,彷彿犯了滔天大錯。
這個刻奇的社會,令我戰慄不止。
一群狂熱分子,將道德的大刀駕到你脖子上。
昨天逼道歉,今天逼捐款,明天逼著你跟他保持一模一樣的想法和觀點。
究竟是誰給了這些人權利,用自己的道德觀,去強制約束別人的行為呢?
王小波說:「低智、偏執、思想貧乏是最大的邪惡。」
制定自己的準則,綁架別人的道德,本身就是一種畸形的。
希望你我,在大是大非之前,不被刻奇,保持自己的獨立思想;
尊重世界的多樣性,尊重觀點的自由,尊重他人的權利。
「在道德與不道德的區分之外,有片田野。我將在那裡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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