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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翔,「做人要老實厚道,學藝要過河拆橋」!

這裡說曾翔「過河拆橋」,是緣於劉炳森先生曾告訴曾翔的兩句話,即「做人要老實厚道,學藝要過河拆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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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翔

曾翔,是書法界的話題人物,圍繞著他的有鮮花和掌聲,也有「丑書」「吼書」等有些許貶義的評價。但無論是褒獎亦或批評,於曾翔而言,都是不縈於懷的小事,「條條大路通羅馬,每個人的路都是不能複製、不可複製的。別人說你好,你還別覺得自己真的好,別人說你不好,你也別以為自己真不行」。他真正在意的,是從藝術中尋找內心的喜悅。

相由心生,藝亦由心生,在曾翔嬉笑怒罵皆形於色的真性情之下,他的作品沒有那麼嚴肅的面孔,而是多了些童心未泯的調皮和機巧。許多人說他是個老頑童,而他也把自己的行為和藝術創作,用「玩」來概括。「玩好是一個很高的境界,我還在路上。儘管我60歲了,但我覺得沒老,還需要繼續玩,玩是我的一種手段,玩好是我的追求。」這,就是曾翔。

曾翔作品

從對聯少年到當代書家

曾翔對書法最初的認知,應該就是能寫大字,能幫鄉親們寫寫對聯。1975年,曾翔從隨州當兵到了北京,隨身帶的是一支毛筆。到了北京,曾翔有了第一本字帖,就是他在榮寶齋書攤上買的唐人《靈飛經》小楷,而選擇《靈飛經》的原因也很簡單,就是覺得「好看秀麗,橫平豎直,端端正正」。這麼一寫就是兩年,再後來就開始臨寫黃自元的《楷書間架結構九十二法》。在部隊里的幾年間,黑板報成為他的展示舞台,各種廢舊報刊資料則是他的「宣紙」。

直到「文革」結束後,曾翔偶然間在報紙上看到王任書法學習班的招生啟事,便開始跟隨王任老師開啟書法之路。曾翔是個耐不住性子的學生,從顏真卿的《多寶塔》《東方畫贊》開始,只要是他覺得好的,都拿來鑽研,《鄭文公碑》《爨寶子》等也是從這時開始喜歡併入手的。開明的王任對他這種廣泛的興趣沒有加以阻攔,而是尊重學生的選擇,又在關鍵之處指出存在的問題。這種對待學生的態度,也影響了曾翔後來開放的教學。

曾翔作品

1987年,曾翔轉業到了中華婦女管理幹部學院,在學報編輯部做副主任。也是從這時開始,有了更多自由時間的曾翔正式投身書法創作,並受到劉炳森、沈鵬等先生的教誨。在轉益多師的過程中,他將諸家風貌融而化之,這也許得益於劉炳森先生曾告訴他的兩句話,即「做人要老實厚道,學藝要過河拆橋」。

從《靈飛經》到《二爨》,從金文到漢隸,從楊惟禎到金農,曾翔慢慢的一邊感悟一邊前行,從秀美走到古拙。「雖然那時全憑自己的認知去選擇學習對象,摸索的路會長一些,但是回想起來這種摸索很有意思,相比快餐式的直接植入也有優勢。」曾翔至今對那段自由自在的時光念念不忘,而這種探索式的思考和學習,也給他留下了受用終身的財富。

曾翔作品

重要的不是「吼」

曾翔留給人們的印象,往往不是他早在部隊時就獲過總參系統書法優秀獎並在中國美術館展出,不是在開飯館時就入選第四屆、第五屆全國中青年書法篆刻展覽和第五屆全國書法篆刻展覽,也不是曾連續獲得全國第七屆、第八屆中青年書法篆刻展覽一等獎。很多人說到曾翔,往往第一印象就是他那情緒張揚的吼書,曾翔也因此受到不少非議。

但種種議論關注的角度,往往大多是「曾翔在吼」「曾翔又在吼」,但為什麼吼,吼的是什麼,吼中作出的書法怎麼樣,卻鮮有談論。面對眾多評論和非議,曾翔一如既往的豁達。「吼書不是我的創造,這種傳統的書寫或內心表達方式古已有之,張旭、懷素都留下了這種傳統,如懷素的『忽然絕叫三五聲,滿壁縱橫千萬字』。藝術創作本是個體行為,但當自媒體時代到來之時,往往就成了一種公共事件,可能瞬間變成天下知。」

在曾翔的吼書中,那種書生的張揚、生命體量的綻放是由何而來呢?也就是為何會吼?曾翔舉例說,當數平方大的宣紙鋪在地上,拿起墩布那麼大的筆,在那種場域下,其實是在盲書,只有吼才能表達此時此刻的感覺或感情,才能釋放自己的情緒,只是很多人沒有這種體驗,所以不理解。「吼,是一種書寫狀態的呈現,絕不是有意去展示或作秀,是書寫的一種需要或習慣。吼和不吼,重在作品本身,可能大家都看到吼了,但吼的那個字好還是不好,卻少有人關注和評價,我還是希望更多給作品以本身的評價。」曾翔笑言,「我們這麼深厚的傳統文化根基,一聲吼就把它吼斷了?」

其實熟知曾翔的人都知道,在他的看似玩世不恭和張狂之外,有著其寧靜的一面。這種寧靜,就體現在他的日課小楷中。小楷,對於曾翔而言,如同讀書一樣早已成為他的習慣,他喜歡在應對世事煩擾時,拿起毛筆抄些經典小品文,感受內心的寧靜。

曾翔作品

激進的傳統主義者

在書法創作上看似十分激進的曾翔,卻是一位傳統主義者,或者說是一位保守主義者。雖然他一直在求新求變,其風格也呈現出明顯的當代書風,但細細去品味,就會發現他的作品根脈卻是最傳統的。如同其楷書創作,接納了清代以來的楷書新傳統,基於篆隸楷行的書體通變,亦基於碑與帖的互補。「創新不是無本之木,要想走的得遠,一定要扎得深,這是我一貫以來堅持的核心。」所以曾翔常說的一句話就是「發現大於創造」。

「我對創新這個詞不感興趣,你要從骨子裡找到自己,發現自己所需要的,內心所渴求的。不能聽人說王羲之好,就去人云亦云學王羲之,古代還有很多無名氏的書法、民間書法,那裡邊都是寶藏。整天喊著要創新,結果往往是創了半天,再回頭看古人那裡都早已有過了。」曾翔說,「所以當時流行書風就推崇根植傳統、立足當代、張揚個性、引領時風。」

曾翔作品

雖然流行書風這個帶有一些貶義的詞語,當時是以批評的方式安放在這一批書家頭上的,而且流行書風的展覽沒做幾屆,但其影響卻可謂深遠,甚至可以說某種程度上改變了中國當代書壇的面貌,在那幾屆展覽中湧現出來的書法家,目前已然是中國書法界的重要代表人物。作為流行書風的代表人物之一,曾翔也曾被當作「丑書」家的典型接受批判。曾翔認為,何為書法藝術之真應該作為書法的「美」與「丑」之爭的一個前提,「書法藝術之真要從整體的中國藝術傳統文脈中去考察和領悟,好的『丑書』是一種風格,是一種對流俗趣味超越的真藝術。」

時代在變,書法的信息傳遞交流載體作用,在今天已經大大弱化,早已獨立成為書法藝術,書法應如何面對這個時代對其職能要求的轉變?曾翔認為,現在是讀圖時代,也意味著對書法有新的要求應運而生、應時而生,學習書法要更多的去關注它的美感,要回到書法本體上來,而不是只關注文字的本意,這也是今天書法的一個核心,即究竟是看圖還是識圖,是看書法還是讀文字。

曾翔作品

風景總是那邊獨好

曾翔的人生經歷在一次次的大跨度轉折中,從一個幫鄉親們寫對聯的農村孩子到一位軍人,從一名編輯到餐廳老闆,再到今天的中國國家畫院書法篆刻院秘書長、篆刻研究所所長,中國藝術研究院研究生院碩士生導師、中國書法院研究員,這一路走來,他的藝術技藝日臻成熟,從自發的興趣開始,在一步步摸索、一次次的興趣轉向中逐漸凝練成今天的面貌。

雖然曾翔在大家的認知中,是一名書法家,但書法於他而言,是一種愛好,是人生旅途中隨走隨看的一個旅伴。正如他曾說的一樣,「作為畢生追求,未必能做得到。說為書法獻身,也有點太沉重了。一路慢慢走、慢慢學,我覺得還是要輕鬆一點,不要希望它成為怎麼樣,走成什麼樣就是什麼樣吧」。

曾翔作品

也許正是因為曾翔的這種心態,他的總是不滿足在既有風格上止步不前,而是在不斷的變化中遊走於各種實驗里。對於這種個人風格的轉變,也有許多師友提醒過要保持個人風格,不要輕易改變,但曾翔卻是「虛心接受,但死不悔改」。對此,曾翔解釋說:「走在路上,總會聽到不一樣的聲音,這就需要去思考。實際上有的建議是非常對的,但人的秉性難移,而且我也沒有期望所有人都能看懂我。從另外一個角度說,是不是我這樣變就好?那也未必,人生的選擇是多樣的,只是我自己可能傾向於這種變。」

其實曾翔也知道,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從這個角度思考,專精一兩種又兼顧多樣,是比較合適的,這也是我到了60歲之後慢慢悟到的道理」。但以後是不變還是繼續變?對於曾翔來說,答案很簡單,「認識到未必能做到,始終是風景那邊獨好,所以我最近又跑到山東威海畫油畫去了」。

這,就是曾翔。

曾翔作品

曾翔作品

曾翔作品

曾翔作品

曾翔作品

曾翔作品

曾翔作品

曾翔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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