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里|中國導演為何偏愛這座貴州小城?
這是城君原創的第1185個城市故事
凱里,很多人聞所未聞。其實你見過這個地名,只是你可能沒留意。 在陳可辛導演的短片《三分鐘》里,「凱里」是長途火車的一個停靠站,三分鐘,一晃而過,剛好只夠孩子背誦一遍九九乘法表。
電影《我不是葯神》里,在黃毛那張沒能出發的車票上,「凱里」是回不去的故鄉。
也許是凱里這個名字聽起來太洋氣了,人們曾一度以為這是個虛擬的地名。直到最近,畢贛導演的新作走紅,「凱里」又火了。
畢贛的兩部電影,都以家鄉凱里作為取景地。
凱里,坐落在貴州省的東南部,眾人眼裡的老少邊窮,開車去省會貴陽,三個小時就能到。作為名不見經傳的小城,凱里本跟中國大多數小城沒什麼區別,但偏偏受到眾多導演的青睞,成為了「中國故鄉」的代名詞。這不禁讓人好奇:
電影《無名之輩》,同樣選擇在貴州小城都勻取景。
在外地遊客眼裡,凱里差不多等同於西江苗寨,這是凱里最網紅的景點,也是中國最大的苗族聚居村寨。
千戶燈夜景。
中國苗族,黔東南佔了近一半,凱里的苗族文化氛圍極濃,隨處可見苗族同胞和吊腳樓,形成了外地人對凱里的印象。
在吃貨眼裡,凱里就是各種酸湯:酸湯魚、酸湯雞、酸湯羊肉牛肉豬肉……
以前,山裡的人窮,吃飯只能靠重口味來調劑。川渝偏好麻辣,湖南愛香辣,貴州人卻偏愛「酸辣」。在苗鄉,幾乎家家都有酸罈子,餐桌上 「無菜不酸」,
彷佛酸和辣加在一起,
可以讓所有腐朽變神奇。 但是,不管貴州酸湯魚的名號有多響,在全國各地開了多少間招牌店;也不管千戶苗寨的夜景有多千與千尋,這些都構不成凱里人心中故鄉的樣子。
折耳根,也叫魚腥草。
這種帶有「特殊香味」的草根,是外地人避之不及的怪味,卻是凱里人心裡的一口鄉愁,無關高大上,更不在乎貴重與否,只因為它是記憶中故鄉的味道,如同畢贛電影鏡頭下的凱里。
在電影《路邊野餐》的鏡頭裡,凱里作為故事的承載地,沒有絲毫華麗的渲染,甚至凋敝破敗,卻讓觀眾在打瞌睡的間隙中,隱約看到了自己故鄉的樣子。 凱里很小,小到沒有區的概念,小到有沒有交通工具都不重要。人們日常的生活圈也很小,彷佛靠著雙腳走上半個小時,就能抵達任何角落。
走在凱里的鄉間小路上,幾步就有一個菜攤子,每個賣家,基本都是不同的民族。人們挑著自家土地里長出來的食物,走到哪兒,就賣到哪兒。
畢贛鏡頭下的凱里,帶有一種天然的頹廢氣質,到處是破舊的牆皮、荒草,還有廢棄的機車與濃霧,將「貴州王家衛」的意境發揮得淋漓盡致。但實際上的凱里,沒這麼文藝。
《路邊野餐》劇照。
外地人游凱里,明確知道,千戶苗寨、酸湯是凱里的標籤。但凱里到底是什麼?或許當地人也說不清楚。 凱里離貴陽不遠,表面上看,跟大城市沒什麼兩樣。但當貴州舉全省之力打造一個貴陽市,以「小香港」的速度蓋起高樓大廈。
貴陽斥巨資拉動經濟發展,
一邊拉扯著凱里加速前進,一邊又拉走了凱里的人才和資源。這是中國邊緣縣區城市化的疼痛宿命,加速模糊記憶中故鄉的模樣。
凱里新貌。攝 / 李輝
貴陽甲秀樓。
人們記憶中的故鄉,總是停留在十多年前的印象。
就像《路邊野餐》的鏡頭裡,那個彷佛停滯了的農村凱里:
田野邊的鄉間小路,
彎彎曲曲,自然伸展,彷佛下個路口轉彎,眼前就會出現故鄉的老家。
《路邊野餐》劇照。
貴州天無三日晴,凱里同樣常常有雨、大霧瀰漫。在這樣魔幻的天氣籠罩下,凱里又多了一層神秘的色彩。朦朦朧朧,讓人看不清,現實也不易跟記憶脫節,叫人想得心痒痒,一如故鄉。難怪導演們總是偏愛凱里,給它貼上了「故鄉」的標籤。
關於故鄉,我們的情感總是矛盾:
只願它的腳步慢一點,
別從故鄉走成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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