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來世界最著名的一幅攝影作品，居然是一個驚天謊言

基韋斯特的馬洛里廣場邊有一個大型的人物雕塑，這個大型雕塑在全世界都是無人不知，而且在美國本土也是「唯二」的。它就是大名鼎鼎的勝利之吻。另一尊雕像在加州聖迭戈，我2012年自駕去過那兒，在海灣邊視野極為開闊，高樓大廈都在很遠的地方，按說這尊25英尺高的雕像會成為突兀于海灣中的地標物。可來到這裡卻根本不見蹤影，急的我大早上一個人在海邊瘋跑了半個小時愣是沒找到。問了附近餐廳的服務員才知道雕像已經在5月30日搬到美國東岸的新澤西進行修復去了，可我來到時候已經是9月份了，這麼長時間居然還沒修完，這個效率也夠讓人無語的了。再說這麼一個空心的雕像殼子用得著這麼大動干戈嗎？聖迭戈在美國西南角，新澤西在美國東北角，這個大調角相當於從新疆的南疆到瀋陽的距離。

世界落日之都的晚霞

那一次與勝利之吻擦肩而過讓我遺憾萬分，這個雕塑來自於艾森斯塔特拍攝於1945年8月14日（也就是東京時間8月15日，日本宣布戰敗的日子）在紐約時代廣場上所拍攝的那張黑白照片，那幅我認為是世界最經典的攝影作品之一的照片。說實在的，甭管是基韋斯特還是聖迭戈的雕像，跟原作的照片比起來真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在紐約時代廣場上，人們沉浸在二戰勝利的喜悅之中。一個年輕的水兵，興奮地拉過一位女護士擁吻，這個鏡頭被《生活》雜誌記者艾森斯塔特抓拍下來，作為慶祝二戰勝利的經典形象流傳至今。這幅作品最吸引我的是女主角的身形，柔軟的腰部後彎形成上半身後傾的角度，以及胯部扭動出來的傾角帶出視線下滑至下半身的線條，左腿的支撐角度和右腿自然彎曲的角度，讓頭、肩、上身、胯、腿行程彎弓的線條，使整個畫面的感染力倍增。

基韋斯特的勝利之吻雕像

一張完全看不到男女主角臉部的照片，一張用形體表達戰後激動的人群照片，一張用兩人黑白衣服搭配出來的黑白照片，的確是一張難得的經典攝影作品。其實當時美國海軍攝影記者喬根森從不同角度也拍攝到了同一畫面，但他拍的照片不是全身，沒有時報廣場的背景襯托，也沒有其他面帶笑容民眾的氣氛烘托，所以沒能像勝利之吻一樣深入人心。這幅世界知名攝影作品成名後，照片中的男女主角成為民眾的關注點。不過這兩位主角好像人間蒸發一般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直到34年後的1979年，照片中的女主角也就是那個穿白衣的護士才浮出水面，不過她的身份已經不是護士，居住地也早已不在紐約。《生活》雜誌刊登出來以後，照片中的女主角伊迪絲一眼就認出了照片上的那名女子就是自己，當時她只有二十七歲，因「過於害羞」，所以對這個秘密一直秘而不宣。後來搬到洛杉磯居住，並且改行做了幼兒園教師。

晚霞中的基韋斯特

但照片中男主角卻一直沒有找到，雖然也有二十幾個男人聲稱自己就是照片里的那個水兵，但都沒有通過女主角伊迪斯的考核，題目很簡單：「當年你吻過我以後對我說了什麼？」直到2007年8月4日，世紀之吻的男主角才被驗明正身，他的回答讓伊迪斯微笑著點了頭，答案出乎人們的預料之外，男主角回答說：「當時我什麼都沒說。」這位名叫格倫·麥克達菲的男人得到了著名資深法醫鑒定專家吉布森的確認，她對麥克達菲進行了細緻周密的調查。她讓麥克達菲穿上海軍服重演當年的情景，並拍攝照片。吉布森仔細測量和研究麥克達菲身體的各部分，包括耳朵、面部骨骼、髮際線、手腕、指關節和手部等，並與當年原始照片的放大版進行對比。並且對所有候選男主角進行了測謊，最終證實格倫·麥克達菲就是照片中的水兵。

佛羅里達的日出

這張傳世佳作的影響直到今天都沒有消退，每年8月14日都有數百對男女在紐約時報廣場重現勝利之吻，以紀念二戰結束。可惜我每次去紐約的時候都是深秋，沒能去時廣場親身體會勝利之吻的歡樂場面。最有意思的是2015年8月30日，有70對上海情侶身著海軍服和護士服，在上海再現了1945年戰後紐約時代廣場的「經典之吻」的畫面，不明白中國人湊這個熱鬧幹什麼？過自己的七夕節不好嗎？看到這個新聞的時候，我第一印象以為是上海的那些老科勒，愛跳交誼舞、愛喝咖啡、愛說英文的上海老一輩洋派人物，沒想到看到照片以後都是年紀輕輕的上海人，看來上海還真是個洋化程度很深的城市。

美國最南點的一輛道奇蝰蛇跑車

70多年以來給世人留下感動的男女主角現在還能不能重聚，再上演一次新世紀的勝利之吻呢？很可惜，男女主角在2014年3月9日和2010年6月23日分別在德克薩斯州和洛杉磯去世，終年86歲和91歲，一段傳奇歷史也就此畫上句號。但有關勝利之吻也一直飽受爭議，首先是男女主角到底是誰，一位叫格蕾塔·弗里德曼女人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之中，她的家人有充足證據證明格蕾塔才是照片中的白衣護士。還說照片中的男主角是喬治·門敦薩，是美國驅逐艦蘇利雲號上的舵手。而且兩人還曾於上世紀80年代重聚過。1980年，《生活》雜誌試圖確認水兵的身份，喬治·加爾德里西和勞倫斯·韋里決定一探究竟，並想新聞界公布他們成功解開了謎團，以如山的鐵證，確認了那對吻別戰爭的水兵與護士分別是門敦薩和弗里德曼。

終年綠意盎然的基韋斯特

新聞媒體開始推潑助瀾，兩人的照片出現在雜誌里，倆人所有一切還都詳細記錄在書籍《接吻的水兵》里。這位女主角於2016年9月8日死於美國東岸的弗吉尼亞，現在也成了死無對證。照片中男女主角的真實身份之爭還在甚囂塵上之際，新聞媒體還嫌不夠熱鬧，又爆出了一條頭條消息，說風靡世界幾十年的勝利之吻，是一場完全的策划出的表演，而且拍攝時間也根本不是1945年8月14日。最開始是一名自稱是照片男主人公說這張照片是拍攝於1945年的5月而非8月14日，距日本投降還有三個月的時間，照片是當時在德國納粹投降時拍攝的。這幅照片拍成後因種種原因未能及時發表，而在3個月後才公佈於世，以至於造成季節服裝與時代背景的錯位。再有拍攝的時間也不是晚間7點，而是下午五點，並且有照片中人物右後方廣告標牌中字母O的時鐘證明。更有甚者說這是一次徹頭徹尾的擺拍。轉眼間73年過去了，甭管怎麼樣，最起碼這幅作品絕對是人類歷史上最值得珍藏的照片的之一，就這一點，是是非非也應該煙消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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