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傳》中赫赫有名的楊家將之後的楊志為何淪為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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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方長榮
梁山有個好漢叫楊志,雖然沒有什麼驚天動地作為,但梁山卻是因為有他才生出諸多故事。楊志標準的名人之後,其祖上就是就是大宋赫赫有名的「楊家將」,輪到楊志這輩風光難顯,但其榮未減,祖上武功基因更是遺傳不假。楊志有一身驚人本領,武藝十八般精通駭人,更有一張武舉人的文憑,行走江湖那絕對不是吹牛逼的事,因其臉上天生有塊青疤,「青面獸」便成了他的綽號。
背景顯赫,自有條件拔萃,但楊志並沒發跡,混於官場多年,在殿帥府只弄了個相當於排長的官。究其原因,除了官場腐敗,與他的性格和為人有相當大的關係,他不是沒有機會,也不是沒有平台,說他官運不順,或者說他是倒霉蛋,都不是正因,其正因便是缺乏擔當,才招致其生不興。
(一)天災降難,不敢擔當
楊志在殿帥府是個制使小官,平常工作雖非弔兒郎當,但也絕非恪盡職守,充其量就是個混日子的主,總愛把先輩的光環用在處事之道上,把不暢歸結於現實,甚至認為自己是懷才不遇,缺少施展平台,總是夢想有朝一日定能混個光宗耀祖的職位。機會很快來臨,楊志突然接到命令要他率隊前往江南的太湖押運「花石綱」,突降機遇讓楊志興奮難抑,當即點了一班哥們便率隊出發。
這「花石綱」並非什麼奇珍異寶,而是些假山花石物品。當時的北宋已到末年,整個朝廷腐敗不堪,國內不穩、邊界不寧,昏庸的皇帝不注朝政,一味貪圖享受,還有心思要建一座什麼「萬歲山」,在全國各地大量採購奇花異草、怪石葩頭。而江南的太湖更是奇石之鄉,異花之都,皇宮很多的假山花石便是來自其處,其實,這些東西並不值錢,就因為是皇家所用,才變得物非所值。這次楊志受命率隊押運,本無多大事,卻受寵若驚,自認是陞官的前奏,便十分看重這次任務。
地方上早已遵旨安排妥當,「花石綱」裝了滿滿十條大船,楊志檢查無誤後便命令起船回京。好虛榮的楊志為顯示身份,滿船都是彩旗招展、鑼鼓喧天浩浩蕩蕩,真乃是遐意十分。不知是老天爺想斷他的官路,還是活該自己倒霉,當船隊剛進入黃河就出了黃瓜,船隊突遇「鬼風」且巨浪滔天,苦苦掙扎無濟於事,十條大船頃刻間翻沉,人員失蹤大半。
望著眼前的慘景,楊志呆若木雞,雖說是天災,但人禍也非沒有,起碼在行程當中沒有規劃,更沒有應急措施,作為領導者當然也不可推卸的責任。楊志明白:雖然沒被河水淹死,但此劫並沒完,回去不管如何稟報,都是嚴重失職,恐怕難逃一死。掂量來掂量去最後做出個抉擇,那就是「畏罪潛逃」,不顧哥們的死活,也不留下一句話,便揚長而去,本來是個失職,結果被自己硬搞成罪犯。
二、難得擔當,卻非本意
浪跡江湖的楊志終於等到朝廷大赦,便興沖沖打起背包,馬不停蹄的奔向京城,乞望能夠官復原職。跑到原來的單位結果是空喜一場,
人家把他說的一無是處,再去找朋友和兄弟,想不到都是敬而遠之,氣的楊志直罵大街,情急的他只好花錢尋找門路。通過金錢外交,層層打點,幾乎花光積蓄才搭上了太尉高俅的關係。
實指望傍到大樹得陰涼,不曾想卻被人家無情攆出,連高太尉的面都沒看著,狗仗人勢的門衛根本看不起他,還說他是自不量力,一個芝麻罪官竟幻想登天,簡直是在開國際玩笑。落魄的楊志好歹也是個性中人,哪受得了這份羞辱,氣頭上真想做了這些狐假虎威的東西,好在自己有城府,懶得與他們計較。
為了攻這層關係楊志幾乎花完了積蓄,如今連吃飯都成問題,無奈之下來到街市上,變賣祖傳寶刀。節骨眼上又碰到個市井無賴,死纏硬磨非要買這寶刀,又不肯出價錢,明擺著就是想強取豪奪。一肚子氣的楊志當即和他杠上勁,拉扯中發生打鬥,觀望的百姓連喊「打死他,打死他。」原來是個民冤,楊志雄膽頓起,乾脆做了他也算是為民除害,說不定還是自己起死回生的機會,一時性起便殺了無賴。
可能是感覺良好,這回倒沒有選擇消失,而是投案自首。由於這個叫牛二的無賴,欺市霸行多年,為惡一方,百姓是不敢怒不敢言,這回被楊志所殺,也算是打黑除惡為民除害。於是,大家紛紛聯名上書,請求給予輕判,官府經過調查舉證實如民說,便免了楊志的死刑,刺配到北京大名府留守處充軍。
三、丟失「生辰綱」,不敢有擔當
來到大名府,見他功夫不錯,為人並非圓滑,很對留守梁中書的胃口,便將他留在府中為其所用。經過數次折騰,楊志做事變得低調且十分勤謹,梁留守更有心要栽培他,時間不長便提拔他為軍中副隊長,卻引來另一位副隊長的不滿,非要比試功夫且要一決雌雄。來到訓練場上,他們先是比槍斗箭,接著是揮拳撂腿,總之,打的天昏地暗、泥飛如煙,結果是那位副隊長悲劇了,落敗不說還光榮下崗,應了那句「不作死就不會死」的名言。
這邊剛平息,那邊又跳出一位,來人便是正隊長,他要為自己手下打抱不平,惡戲再次開場,兩人從馬上打到馬下、又從台上打到台下,大戰了幾十回合也難分勝負。關鍵是兩人誰也不顯疲憊,更沒服輸之意,且是越戰越勇,這邊的都監急了:要是再這麼斗下去,定是兩虎相爭必有一損啊。趕緊鳴鑼息戰,並立即將情況向領導梁中書彙報:兩人武藝皆高強而且是棋逢對手,不但可用,而且可重用。就這句話兩人同時得到晉陞,一下子提拔為軍中提轄,真是連升三級。
回頭再說這個留守梁中書,其人也非乾淨官,他是大奸臣當朝宰相蔡京的女婿,仗著老丈人的權勢官霸一方,到處盤剝壓炸,跑官賣官,為給老丈人賀壽竟送金銀財寶數十萬貫,還命名為「生辰綱」。那晨光說到萬貫家財就夠嚇人了,而他老丈人一個生日,出手就是十萬貫,可見其貪贓枉法的層度。如此之多的財物要想安全送到千里之外的京城絕非易事,這晨光的北宋朝廷已是烏煙瘴氣,全國各地義軍風涌,路上絕非太平。梁留守最後將此重任交給楊志,甚至承諾完成此任務定當提拔。
楊志吸取以往教訓,對此次財寶的押運進行細緻規劃,還制定了系列應對措施,為保持低調,避免招來蜂蝶,隨行人員一律化妝成普通商人,堅持不走險路、不走夜路,不涉可疑旅店,一切都是小心翼翼。讓他做夢想不到的是,此等機密早被人家惦記,只是他自己蒙在鼓裡而已,惦記「生辰綱」的人便是晁蓋和吳用等人。
這天是烈日炎炎,一行人酷日難當,碰巧行至一山崗密林處,大夥都提出納會涼,考慮到是大白天,料也出不了什麼幺蛾子,便命原地休息。這當兒卻見一賣酒的挑著擔子路過,連路吆喝且酒香誘人,大夥又吵著要喝酒解渴,楊志將眼一翻便鎮住了手下。他是擔心來歷不明的酒販心術不正,卻見幾個路過商人在討酒喝,還連稱是好酒。手下不免又騷動起來,說他是小題大做,幾個毛人能生出什麼怪?再不下手恐怕酒桶就要見底了,楊志見那些商人酒後無事,疑心頓散,便允許手下喝酒,殊不知千小心萬小心到頭來還是上了賊船。
當楊志從酒中醒來時,視如生命的「生辰綱」早已無影無蹤,真是天降大禍,斷了夢想。就是再長几個腦袋也不夠砍,楊志明白自己的前程是到頭了,與其回去送死,倒不如投奔梁山,弄個轟轟烈烈也不枉英雄一場。
【作者簡介】方長榮,南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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