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優雅地逼婚成功?
倒是沒想到,一個野丫頭,竟然還是個笑裡藏刀的。
三夫人臉上有了不虞之色,「做得主做不得主的,我也是寧府的主子不是,你今日來說什麼婚事,我卻從未聽過,看著你個小姑娘也是可憐,給你幾百兩,你拿了,就走吧。」
君佩芸嘴角牽動出了一抹冷笑,「三夫人這話是說我君佩芸想攀龍附鳳,所以才胡亂編造了這婚約之事……」
三夫人這一番話的意思不言而喻,而君佩芸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直接把三夫人那點兒心思給說了出來。
三夫人瞥了她一眼,眼中諷刺不言而喻,似是在說著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君佩芸收了笑容,眼神平靜,從懷裡拿出了一張紙,放在了桌子上。
三夫人看那紙上所寫,還有那字跡,臉色一白。
這竟是一張婚書,還是已經按了契的,寧君兩家的家主都簽名暗了手印,竟然還有了證婚人,所有婚書所應該有的,上頭一樣不缺,這就是真真的婚事,抵賴不得的。
如果他們這個時候不認,怕是改明兒,這背信棄義的名聲就出來了。
有此婚書,確實就證明了老太爺生前定下了這婚事,可老太爺為何多年都沒有提及?
三夫人看了謠言君佩芸,要是她拿了這婚書鬧起來,寧府可就真是百口莫辯了。
三夫人壓住了心裡波瀾:「君姑娘,也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老太爺當真從未提及過此樁婚事。」
君佩芸整理了一下袖子說道:「你們不知道是你們的事,要是懷疑這婚事的真假,也簡單,只要拿了到府衙上一對,就知真偽了。」
那怎麼成,如此,寧家的名聲面子豈不是都要沒了。
當真好心計,三夫人暗暗咬牙。
「君姑娘這怕是來結仇而不是結親,你如此手段,就算讓你進了寧家,你以為你又能好到哪兒去,看你聰明,這些你該是曉得才是。」
這顯然是說她就算嫁進了寧家,這日子也會過得艱辛,到底高門後宅可是什麼事情都會發生,縱然是正室嫡妻,也會說不準什麼時候就下堂了,一個不小心,命都可能會保不住。
三夫人的性子是火急了些,又是個衝動的, 可是腦子卻好使,這會兒說話又帶了幾分強勢,想著讓君佩芸怕了去。
「君姑娘,我說句老實話,看你這個樣子,的確不好嫁進我們寧家,我們寧家家世你是曉得的,你娘家已經沒落沒有一個人支持,縱使你成了嫡妻,也是步步艱難,何必呢,做人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好,你說是吧?」
說得如此清楚,明白的就該趕緊滾了。
三夫人眼神強硬,形成逼迫之勢。
君佩芸淡淡一笑,三夫人彷彿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了一般。
「那依三夫人所見,我手裡的這婚事要如何才好稱了你我的意?」
將問題丟回給了三夫人,不過就是威脅罷了,她君佩芸還不會了不成?
三夫人臉色一變,「君姑娘到底想要怎樣,乾脆直接說出來的好。」開門見山也好過拐彎抹角不是。
說到這兒,君佩芸不由覺得這位夫人爽快敞亮了。
「這婚事是我尚在母親腹中句定下了,夫人難道不想知道為何嗎?」
自然是想知道的。
「為何?」
君佩芸笑了,「這婚事說來還是因為我爹當年救過寧老太爺,難不成,寧老太爺竟然沒有說過此事?」
三夫人一聽,就知道上了君佩芸的當了,如果真是有這事,老太爺沒提過的,不就是忘恩負義之徒了嗎,和背信棄義可是不差分毫的。
老太爺雖說已經故去多年,寧家卻是不能擔了這個罪名的。
早就提醒了自己不能小看了她,沒有想到還是讓她下了套,這會兒倒是不知如何回答了。
三夫人也沒有辦法就這樣應下了,只好含糊說道:「老太爺在世時事成稱讚君太醫的醫術極佳!」
君佩芸冷了臉,這話半點漏洞都沒有,這醫術極佳和救命之恩可是相差甚遠。
君佩芸冷笑說道:「夫人這樣說,那佩芸且問問夫人,是想著如何贖回這婚書,用什麼條件好讓我將這婚事給退了?」
贖回?三夫人眼神一深,這君佩芸當真不是個好對付的。
可這會兒,君佩芸卻是不能用了硬的,要是得罪了,這後果可是了不得。
「婚書?」三夫人回來將婚書之事說了,幾個原本已經放鬆了心態的夫人一時就緊了心。
那丫頭手裡頭竟然握著婚書,那豈不是讓她佔盡了先機。
這時屋子裡的三位小姐也被嚇了一跳。
「肯定是假的。」寧嘉彤大聲喊道。
「可……」三夫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我已經瞧過了那婚書,婚書要有的,一樣不少,還有老太爺的筆跡和印章。」
二夫人頓了頓,想著當日君佩芸一上門,她就讓人去將她查了個仔細,探子日前也已經回報了。
君家,祖籍永城,其祖父以前是開醫館的,父親是宮中太醫,家中世代為醫,風評甚好。
這君太醫是個清廉的,一貫地傳承了君家世代為善好施的品德。
可君太醫病倒故去之後,這君家便沒落了。
君佩芸的祖父是早就已經不在了,君太醫一走,君夫人殉情身亡,留下了君佩芸一個幼女,幸被一幕收留了。
可三年前,余州爆發瘟疫,收養君佩芸的姨父母也患上了瘟疫去了。
也是這君佩芸成為再無人可靠的狐女,才會想著這樁婚事來了京城。
確實可憐,但是如此孤女,怎麼能成為寧家嫡長孫媳?
「我不管,是真的又怎麼樣,就是三媒六聘正式定下的婚事也有不少退婚的,她君佩芸不過一個鄉下丫頭,還想嫁進我們寧家。」寧嘉彤急忙喊道。
她娘是個棉柔的,說話做事總怕得罪了人,但是她三嬸卻不同,這話說出來的目的就是想著讓三夫人直接反駁了才是。
「宇哥哥與我是親兄妹,他要是娶了君佩芸,我豈不是一點面子都丟光了,就連寧家也是沒面了不是。」
可是她沒想過,一個晚輩說出這樣的話來,確實沒有禮數。「嘉彤,閉嘴!」寧兒夫人大聲罵道。
寧嘉彤自來嬌蠻,寧二夫人這麼一罵,臉上就有了不悅。
「為什麼要閉嘴,她君佩芸一個鄉下丫頭也敢威脅我們,娘,我們寧家還怕了她不成?」寧嘉彤氣急敗壞地喊道。
二夫人沉了臉:「你不必再說,我來處理就是。」
三夫人也不好看了母女倆因著這事就鬧得不好看了,說道:「君佩芸沒有非要巴著我們,她願意退婚。」
一時眾人愣住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二夫人愣愣問道。
三夫人點頭,「自然是真,不過卻不是平白無故地退婚。」
「難不成還有條件,娘,說不準是什麼壞水呢,別理她。」寧嘉彤急道。
二夫人斥道:「你好歹也是相府千金,這樣說話成什麼樣子。」
緊接著又問三夫人道:「 她說了什麼條件?」
三夫人糾結了好一會兒,面上尷尬,也不知該如何說,乾脆就將君佩芸的原話說了出來。
眾人又愣住了。
「她……真是如此說?」二夫人問道。
三夫人點頭應是。
「她十分平靜,只告訴了我要怎麼贖回那份婚書。」三夫人也是在不清楚這君佩芸是怎麼想的。
二夫人還在想著這這話能不能相信,寧嘉彤卻突然說道:「娘,說不準就是暫時騙我們的。」
二夫人卻說道:「就算如此,也要去試試。」
倘若君佩芸這是有什麼陰謀,寧家難道還怕了她不成,可如果這能將這婚給退了,就真的是一個好機會了。
二夫人想了想,起身說道:「我去會會她。」
「娘,這可能就是她的計謀,想著能以此見你呢。」
二夫人看向她笑道:「那又怎麼樣,她連你的那關都沒過,能如何了我?」
反正她是不可能眼看著自己的兒子娶了這樣的孤女的。
只聽外頭喊了一聲夫人,青梅不由嘟囔:「怎的這麼多夫人?」
二夫人聽了沒有放在心上,看向了君佩芸,年紀不大,樣貌甚好,就是京都小姐也是及不上一分半毫。
二夫人走到近前,君佩芸起來行禮,「夫人。」
二夫人沒有想到君佩芸竟然是這樣的,還以為是個只懂扮可憐的心機女呢,君佩芸本人倒是讓她吃了一驚。
「這是我們當家主母寧二夫人。」二夫人身邊的丫鬟當即說道。
君佩芸又行了一禮。
二夫人端著相府夫人的架子,瞥了一眼君佩芸:「你覺得委屈嗎?」
當然委屈了。
青梅想著,小姐要是現在哭上一番,也不知道這相府夫人會不會心軟。
「看來二夫人也明白我現在心境。」君佩芸感嘆說道,藏了一份閱盡滄桑之感。
二夫人笑了,說道:「確實知曉,當娘的眼看著兒子被下賤的賤胚子纏上,又怎麼會不覺得委屈。」
青梅一時反應不過來,她竟說她們下賤?
這夫人進說了如此惡毒難聽的話,而且還是罵的她小姐?!
「我雖不是當娘的,但是也知道自己遇上了這種事半點也好受不得。」
「君姑娘雖年幼,可終有一日,你也會做了娘,也就知道我的心情了。」
僅僅就這幾句話,說出來的語氣如此溫柔,可話中所言,卻是那麼地傷人,果然是高門大戶的當家夫人,手段真高!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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