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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旁邊有個棍兒,棍子上面有牙印兒,警察問:牙呢? | 狗仔夜行004


「狗仔夜行」是魔宙所發的半虛構犯罪故事


大多發生在港澳台及東南亞地區


內容來自夜行者鄭讀2014年的調查資料


從而達到娛樂和警示的目的


 

大家好,我是徐浪。



今天是《狗仔夜行》第4集,我又來陪你讀了。



怕你忘記劇情,先做個前情提要——我的朋友鄭讀,以前在香港當狗仔,接了個活,幫女讀者找失蹤的老公。



沒想到她老公和前夫都死了,自己也被家裡的保姆弄死了。

我們調查發現,這可能和一邪教組織有關,因為每個參與此事的人身上,都有蝙蝠紋身。

就在我們失去線索時,一姑娘找到我們,說她閨蜜兩年前死了,當時認定是自殺,但最近同一個小區里,又有一姑娘死了,是他殺,她懷疑閨蜜的死也是他殺,和這案子有關係。

我倆剛開始調查,就被人盯上了,還差點被弄死。

就說到這兒吧,沒看過前三篇的朋友,可以點擊下面鏈接去看:


狗仔夜行001


狗仔夜行002


狗仔夜行003

看過的朋友,咱繼續:


何年後腰部位的蝙蝠紋身,將廣州的「邪教命案」串聯了起來。



這個標誌,同樣出現在被毒蛇咬死的張錫頸部,以及廣州明珠樓里埋伏我們的蒙面人右臂上。



他們無疑同屬一個犯罪團伙,頭目可能就是創辦「蝙蝠邪教」的付璧安。

因為我和徐浪在廣州破壞了他的犯罪計劃,他調轉矛頭,對我們施行報復。


蒙面人的伏擊,何年的委託,都差一點置我們於死地,我的脖子因此留下了一道近10厘米長的傷疤。



鄭讀的脖子,感覺他頸椎都變形了


 


回到深圳,我休息了一段時間。


一天,徐浪跟我說,付璧安的報復不會停止,應該停掉其餘工作,主動出擊,找出他的下落。



怎麼找?徐浪推想,這個犯罪團體勢必有金錢支持。

縱使付璧安有強大的蠱惑力,但單靠他的財力,顯然無法吸納這樣一批犯罪者。



我們重返廣州天河區,去了付璧安創立「出獄者互助會」的工業園,找到園中的管理者,兩條中華煙換一個人名,他很爽快地把承租方信息給了我們。



能花錢搞定的事兒,都還好辦


 


倉房每月租金六萬七千元,承租人並非付璧安,而是名叫陳樺興的男子,三十一歲,美國國籍,現居香港。和付壁安一樣,他也在亞利桑那州立大學讀管理學。

徐浪用Facebook聯繫到一位認識陳樺興的同學,證實陳付兩人在留學期間認識,付璧安很有魅力,陳樺興對他言聽計從。


我們上網搜索「香港」和「陳樺興」,果不其然,湧出多個條目,出乎意料的是,頭條是則與他相關的命案新聞。



2014年10月27日凌晨,香港離島大嶼山南部一座別墅內發生了兩起命案,一男一女溺死在別墅後院的泳池中,女赤裸,男屍只穿著一條四角內褲,兩人嘴巴被黑色膠帶貼住,眼睛蒙黑布。



死前遭受歹徒棍棒襲擊,身上有多處淤青和傷口。

因兩人雙手雙腳被繩子捆住,在水中很快溺斃。房間保險柜被搜刮一空,估計損失的財物價值在一百萬元港幣之間。



別墅泳池


 


兩位死者都是名人。



男的是陳樺興的哥哥陳楠振,千晨地產董事長的長子,今年三十四歲。

女的叫夏瑤,曾獲得亞洲選美冠軍,後短暫進入過演藝圈,還拿了個影后,2012年與陳樺興結婚後息影。



妻子與哥哥偷情,陳樺興有作案的動機,但經過警方排查,陳樺興有不在場證明,而且命案現場留有線索,警方很快抓到嫌疑人。



陳楠振遇害前剛換了新車,案發一周後,有人在網路發布一段他與夏瑤車震的視頻,網民最終認定兩人偷情的事實。



醜聞爆出,陳樺興不得已開了一個新聞發布會,說自己家暴是導致這樁悲劇的根源之一,他有愧於兩位死者,會大力支持警方辦案。



當時的新聞截圖




名人,偷情,兇殺,這起案件在香港引起轟動,根據我對香港狗仔的了解,相關人事一定會被扒得底朝天。



這對我們接下來調查陳樺興有很大的便利。

至於從哪個口切入,自然要找之前在香港帶我入行的前輩,葉楓。



葉楓是香港人,夏天常穿純灰T恤,冬天會披一件黑色風衣,衣櫃備有多套同款衣服,一方面是懶,一方面是狗仔的工作必須低調。



他以香港名流資訊為生,跟蹤技能尤絕。

之前我當狗仔是生活所迫、自甘墮落,但他是真正熱愛,並以此為榮。

他很少會跟人直視,一開始是避免給跟蹤目標發現,後來形成習慣,連跟同事朋友說話,也大都以餘光瞥人。



到達香港是2015年元旦後的第二天,我們約在觀塘廣場的一家咖啡店。



我在熙攘的店內正中發現葉楓身影。到他身旁,指關節磕桌面,他抬眼看向我們,站起來跟徐浪握手。



觀塘廣場


 


「不好意思,久等了。」徐浪說。

葉楓以蹩腳普通話說他也剛來。我向徐浪比個手勢,給錢吧。

葉楓不明所以,我解釋,進店時徐浪看你桌前放著兩個咖啡杯,一杯已喝完,認為你在這裡等了段時間,而我覺得你剛來,所以我們打了個賭,我贏了。



葉楓看我,「怎麼看出我剛來?」



「你知道我們是兩人前來,卻還選擇一張兩人座的小桌,位置是店內正中,而你一貫習慣坐在角落。這家咖啡店是滿客狀態,座位基本靠搶,可見你好不容易找到這張空桌,服務員還沒來得及收拾桌面,你就已經落座了。」我說。

「你約我們到這家咖啡店,說明這裡安靜適合談事,但現在這麼吵,我猜想你沒把『元旦假期』這個額外因素考慮進來吧,或許接下來你會跟我們提議,重新找個地方?」



「不愧是朋友啊。」葉楓拍了拍我肩膀,「確實有這打算。」



我是美

式狂魔,從不加糖


 


我們步行到廣場附近的海濱花園,找了個僻靜處坐下。



葉楓跟我們說他去年六月就不做記者,開了一家偵探社。

「術業有專攻,之前我的興趣方向是明星出軌,但Cases有限,所以改當偵探了。這起泳池溺斃案本來與我沒什麼關係,但今年七月中旬,夏瑤找我調查過她丈夫,她的死,我覺得事情不如表面簡單,因此一直有跟進。」



葉楓還記得夏瑤找他時的模樣,堂堂選美冠軍和影后,竟落得形容憔悴的境地。



大熱天,她穿著一件外套與葉楓相見,摘下墨鏡,右眼圈烏青,眼睛充血,她說自己被丈夫陳樺興家暴,擼起外套右袖,向葉楓出示手臂上的累累傷痕,掀起後背的衣服,是一道道裂開滲血的傷口,陳樺興經常用皮帶打她。



她看過葉楓的報道,知道他查出軌有一手。

夏瑤希望葉楓能夠幫忙,她感覺丈夫在外面有其他女人,找到丈夫的罪證,能增加她離婚的籌碼。



「夏瑤跟我說話時渾身發抖,不是憤怒,而是害怕。眼淚不停地流,好像她自己都不知道。



工作這麼多年,我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冷漠,但看她落魄成這個樣子,我心裡不是滋味。」葉楓說,「我接下這個委託,給夏瑤一隻按鍵手機,讓她私下跟我聯繫。」



這樣的按鍵手機,我也囤了很多


 


但葉楓並沒找到陳樺興出軌的證據,就在他焦頭爛額之際,收到夏瑤的簡訊,「停止調查,不再聯繫。勿回。」

後來他就再沒收到夏瑤的消息,他用長焦鏡頭對準陳樺興屋宅的窗戶,發現那面遮陽窗帘自始至終沒拉開過。



再次聽到夏瑤的消息,沒想到是她的命案。葉楓非常懊悔,「假如當初查下去,或許夏瑤不會死。」



「咋的呢?」徐浪問。



「夏瑤跟陳楠振偷情,這事非常可疑。圈內一直流傳陳楠振是同性戀,他交過的幾任女友,只不過是父命難違,他父親已經有退休意願,聽說陳楠振接任的條件,首先就是要成家生子。雖然這些消息無法證實,但從他這幾年獨居的習慣以及業界對他的評價,我認為他不會跟自己的弟媳偷情。」



 「這都是推測。陳楠振也可能是雙性戀啊。」徐浪說。



「況且網上還有兩人偷情的視頻。」我補充。



「視頻你們看了嗎?」葉楓問。



我們搖了搖頭。



「行車記錄儀的鏡頭對外,說是視頻,其實只是錄音,桃色新聞歷來傳播廣,因滿足網民的窺探欲,再經過發酵,化成一種深入人心的印象。有一些心地壞的記者,會使用這樣的手段污衊明星,哪怕明星拿出有力的證據自證清白,網民也會當成是一種公關手段。」葉楓在手機中搜索出這段視頻,點開給我們看。



鏡頭對著一片海域,畫面不動,看起來是將汽車停在了某處碼頭。

時間是2014年5月6日下午六點,視頻中傳出兩人的對話,男聲用粵語問,「樺興呢?」

女聲答,「去汕頭了,說是一周後回來。」

男聲問,「他又打你了嗎?」聽到一陣啜泣聲。

男聲說,「同他離婚吧,跟我住一起。」

女聲問,「爸爸會允許你這樣做嗎?」

男聲說,「沒事,我來處理。」

之後響起了座椅摩擦聲,解褲帶聲,呻吟聲,畫面輕微抖動,女聲接連叫了幾聲「楠振」,男的應允。

大概半個小時後,畫面轉移,汽車啟動。



視頻少兒不宜,就讓你們看大海吧


 


「短短几句交談,看似隨意,實際都帶著信息,把人名、人物關係、家暴、父親的地位都交代出來了,不太像是正常聊天,更像是劇本台詞。」葉楓指出。

「交談內容可以造假,聲音亦可造假。但畫面不會。」



視頻流出後,葉楓看了多遍,注意到車前的海面在這期間經過一艘遊艇,畫面定格放大再銳化,可見艇身上標有「虎」字。



香港三面環海,私人遊艇文化盛行,葉楓通過關係網,很快就找到船主,本來想問船主5月6日下午六點遊艇經過的路線,但他的出海日誌上沒標註這個日期。

5月6日是周二,船主表示自己一般周末才會出海,周二沒出海。



香港遊艇文化很盛行


 


「得益者就是造假者。」葉楓說。

「我查過,陳樺興在汕頭有家夜店,去年4月發生火災,5月4日至8日他去那邊善後,這是他選擇6日這天造假的原因,既讓這個視頻更具說服力,也證明了妻子與哥哥偷情已久。」



 「事發那天陳樺興不在場,你認為他讓別人乾的?」徐浪尋思。



葉楓點頭,「這起兇殺案跟陳樺興脫不了干係,我甚至認為他的真正目標是哥哥陳楠振,除掉他,家族就剩他一個男丁,董事長位置遲早過繼給他。」



「那可以直接殺掉陳楠振,沒必要偽造他倆偷情啊。」我質疑。



「所以我的調查一直沒進展。」葉楓轉變話題,「對了,你們也是過來查他的?」



「去年跟廣州辦的一案子和他有關。」徐浪簡略說了一下,他不想葉楓知道太多,以免誤傷。



「正好我們可以一同調查。」葉楓說。



「你為啥還想接著查?」徐浪反問。



「我不喜歡半途而廢。」葉楓說,「夏瑤當時的委託,我只做了一半。」





 


陳楠振有個眾所周知的愛好,開古董車。



遇害前一周,他剛購入一輛1970款道奇Charger。

警方後來根據命案現場的線索,抓到了嫌疑人呂含光,他是金利古董車行的員工,陳楠振的新車,就是在那購買的。



1970款的道奇Charger




陳楠振的別墅布滿監控,大門有指紋和密碼兩道驗證,門鎖系統沒有被破壞的跡象,兇手應該早就藏在房內。



車庫在別墅一樓,警方發現裡面的古董車後備箱沒有閉合,後備箱蓋上留有一個機油手掌印記,從紋路上看疑似布手套。

鎖片上鑽有一個小孔,推測兇手事先躲在陳楠振後備箱中,等時機成熟後再打開後備箱,因車庫與別墅各房間聯通,得以順利潛入房內,劫持陳楠振和夏瑤。



警方在陳楠振的房間地板上,發現一張寫有「車行」二字的紙條,應該是陳楠振被兇手反綁雙手後,覺察出兇手身份,在背後用手摸索桌上的紙筆,偷偷留下的線索。

因反手盲寫,筆畫歪曲,難以辨別字跡,但紙條上檢測到陳楠振多處指紋。



紙條


 


兇手一開始理應沒有殺害陳楠振的意圖,這從三個方面可以判斷:

一,陳楠振可能判斷自己不會死,他認出兇手身份與車行相關,意圖綁架,向家裡勒索財物,所以冒險留下「車行」二字的線索,希望獲得營救。

二,夏瑤死亡時間比陳楠振早了一個小時以上。

三,遇害之前,陳楠振還給助理李叔打了一個電話,說明天不去公司。



這一般都是綁架犯的做派,後來之所以又殺害陳楠振,唯一的解釋是,兇手發現自己的身份被對方識破了。



金利車行鋪面不大,只有一位老闆和三名員工,警方根據線索,調取了金利車行的人員資料。

很快鎖定一名叫呂含光的員工,福建人,單身,二十一歲,2014年來港,借住在姑媽家,地址位於荃灣路附近的一棟唐樓內。



荃灣路的楊屋道街市很有市井氣,我偶爾會去逛逛

警方到車行進行突審,其餘三人都有不在場人證,唯獨呂含光的姑媽那時在日本旅行,他獨自居住。



警方懷疑他有同夥,因此快速申辦搜查證,讓嫌疑人帶領至房屋進行搜查。

最終分別在客廳的灶台後面找到兩塊名表,在卧室的床底搜出六十五萬港幣,十萬美金,這些東西證實是陳楠振保險柜財物。



警方以故意殺人和盜竊罪對呂含光進行逮捕,後關押在荔枝角收押所中。



荔枝角收押所


 


通過葉楓的引薦,我們來到呂含光辯護律師高瑞的事務所,葉楓還是狗仔時,經常充當一些律師的「線人」,亦曾幫過高瑞搜集打官司所需的證據。兩人因此結下情誼。



2014年11月中,高瑞接手這樁案子,在辦公室內,他為我們講明了呂含光被捕的前因後果。



最後總結,「這樁案子的可疑之處,就是犯罪現場及從呂含光居所搜到的贓物上,都沒有他的指紋。這些充其量是間接物證,難以形成完整證據鏈。」



我們看了現場的照片,卧室的地上散放著衣物,遇害前兩人顯然有過一番激烈纏綿。



兩位死者被反綁雙手,側身裸體浮於泳池內,身上遍布淤青和傷痕。

夏瑤缺失一顆門牙,現場遺留一根鋁合金棒球棒,非別墅物品。

棒身上部多處凹陷,上面沾染兩人的血跡,還有一處牙印,後經檢測與夏瑤的牙印吻合,推測兇手一棍掄到夏瑤的牙齒上,致其門牙脫落。



棒球棒


 


陳樺興別墅的監控顯示,2014年10月26日晚十點十五分,他駕駛一輛蘭博基尼離開,十一點零七分,夏瑤步行出門。

10月26日晚十一時許,陳樺興去了公司倉庫跟三名員工打麻將。

27日凌晨兩點十分,油尖旺區基隆街一家清吧門口出現陳樺興的座駕,有多人證實他在店內。

法醫推定夏瑤的死亡時間在10月27日凌晨零點到一點之間,陳楠振的死亡時間在凌晨兩點到三點之間。

陳楠振別墅的監控錄像硬碟丟失,至今沒找到。



清吧

根據陳楠振助理李叔的口供及電話錄音,證實在凌晨兩點零一分,陳楠振給李叔電話留言,內容為:「老李,明天不去公司,一切事務你來跟進。勿擾。」



「既然有意綁架,沒必要還用棍棒襲擊受害者吧?」看完各種線索,我很快發現問題。



「有發泄的嫌疑。」徐浪說,「但呂含光跟倆受害者沒仇,折磨人沒必要啊。」



「嗯。」高瑞贊同,「別墅一樓有三間房,二樓除了陳楠振的卧室外,還有另外三間房,當晚這些房間都關著門,罪犯卻徑直去了陳楠振的卧室,其餘六間房的把手上都沒被擰過的痕迹。」

「而且罪犯也清楚通過車庫可以潛入房屋。陳楠振是個很注重隱私的人,很難相信一個與他沒有交集的人,會這麼清楚他別墅內部的構造。」



「看這個指甲。」徐浪指著一張陳楠振被綁住雙手的特寫照片,他左手拇指指甲里,沾染了綠色物質。



「可能是在後院的草坪上蹭的,不然就是泳池內掙扎的時候,刮到池壁的青苔。」高瑞推測。



「可以見見呂含光嗎?」徐浪問高瑞。



「可以。」高瑞說,「但我只能帶一人。」





 


我們兵分兩路,徐浪隨高瑞去收押所見呂含光,我跟葉楓去了金利車行,葉楓向車行老闆出示偵探證,表示自己正在跟進陳楠振的案子。



陳楠振購入道奇Charger的同時,把自己的寶馬E9 3.0CSi抵給老闆。



車如今仍在店內,偷情視頻流出後,老闆檢查了車內記錄儀,發現內存卡不見了。

「警察之前來問過了,店裡進進出出這麼多人,很難找出誰是偷卡的嫌疑人。」老闆說。



我們還問了陳楠振當初購車的情況,老闆說,因為陳楠振是老顧客,有新貨到店前,都會事先通知他。



那輛道奇Charger他幾乎沒有猶豫就決定買下,當場刷卡支付。



「當場開走的嗎?」我問。



「不是,兩天後才過來開走。」老闆說。



「當時是呂含光接待他的嗎?」



「是另一位夥計接待。當時是正午一點左右,呂含光在後面的房間午休。

他一定是在裡面得知了陳楠振的身份,萌生犯罪意圖。」老闆猜測。



警察從呂含光居所搜出罪證的消息已經公開,雖然案件還未判決,但民眾心中已經默認呂含光就是兇手。



 


「陳楠振過來提車時,呂含光在店裡嗎?」



「那天是禮拜天,店裡只有我一人。」老闆答。



回去的路上,葉楓作結論反推:假設呂含光犯罪,陳楠振購車後,趁車子停在店內的機會,他對後備箱鎖做了手腳,之後得以潛入受害者的別墅中。

但是他並沒有跟陳楠振有過直接交流,單靠屋外短時間內得到的信息,就決定犯罪,未免草率了一點。



「被綁者要有十足的把握知道綁匪的身份,才會在現場留下線索,因為一旦出錯,會大大拖慢偵查進度,陷自己於不利。」我分析。

「陳楠振兩次前往車行,都沒有見過呂含光。那遇害當晚,陳楠振留下 『車行』的線索,基本可以排除他是從罪犯的身形,面孔甚至聲音這些個人特徵得出的結論,那他究竟從哪裡得出罪犯與『車行』相關呢?」



「難道罪犯是車行里的另外某個人?」葉楓看我。



我們又去了陳楠振的別墅。

命案發生後,別墅被警方封鎖。以為葉楓有好辦法進入,他卻給出「翻牆」這個野蠻的答案。



「這可是私闖民宅啊。」我說。

「頂多算私闖空宅。沒人住,不算民宅。」他將車停在別墅後院的圍牆邊作墊腳。



「現在別墅裡面應該斷電了,不會觸發警報。」他從儲物箱里翻出兩個口罩、一卷膠帶和一把鎚子,遞給我一個口罩,「戴著,以防萬一。」

又自顧說道,「大門的指紋密碼鎖對進出辦案人員不便,想必他們會用一把鎖頭鎖住大門。這樣的鎖頭用鎚子可以砸掉。膠帶是用來貼玻璃,方便敲碎的。」



大門上掛著密碼鎖


 


我們站上車頂,先後翻入別墅圍牆,看見一個死寂的空泳池——也就是兩位受害者溺斃的地方,上面漂浮一堆落葉,風吹不動。



池壁因長時間沒有清理,長滿青苔,仔細辨別,青苔之間似乎還點綴一些紅斑。



繞過泳池,出現一面漆成墨綠色的車庫閘門,抬頭看向二樓窗戶,離地有四米多高,各扇窗戶都安有柵欄,看來打碎二樓窗戶進入房間的辦法是行不通了。



我們走到正門處,發現兩扇鐵門中的一扇向外敞著,門底下,墊著一小塊石頭作為阻隔。

「膠帶和鎚子用不到了。」葉楓聳聳肩,先一步說道。



別墅窗戶柵欄是不鏽鋼材質,稜柱形,在午後陽光的映照下明晃晃。



剛才我抬頭看二樓窗戶時,發現房內一側的柵欄有黑影反射,之前已經遭遇兩次突襲,這次自然不能掉以輕心——哪怕是看花眼。



我接過葉楓手中的鎚子,示意他不要說話。

房間總共三樓,一樓和二樓是複式結構,通過一道環形樓梯,我們輕聲步上二樓,來到那間窗戶柵欄映照黑影的房門前。



房間門緊閉,我讓葉楓先留在門外,深呼吸,快速擰開門,推進,人側身閃進房內,門邊並沒有如我預料站著一位襲擊者,又快速打開房間兩個兩米高的白色衣櫃,裡面同樣沒有藏人。



白色衣櫃


 


我推開房間廁所小門,俯身看向床底,拉開露台窗帘,都空空如也。



我大舒口氣,鎚子柄已被握出汗,脖子的傷疤一陣搔癢。

看來被襲擊的經歷已經讓我形成應激反應。我安慰自己想多了。

這間是主卧,也就是陳楠振遇害的房間。



房間寬敞,頗有日風,露台的落地窗邊,擺有兩盆一米高的綠植,枝葉蔥蘢發散,因窗戶朝陽,生機勃勃。



靠里的那盆酒瓶蘭,外形並不對稱,我發現盆內掉落幾片枝葉,從枝葉的斷口看,似是人為撕下的。

跟之間見過的某個線索聯繫得上,我正在冥思苦想對應物,突然聽到外面一陣滾落的響動。



果真有人!



並不是我多疑,跟葉楓上二樓前,本著未雨綢繆的想法,我用他帶來的透明膠帶纏綁在樓梯中部兩側的鐵欄之間,形成一條絆腳帶。



我們進入別墅前,房間里的人事先躲在其他房間內,趁我們在主卧檢查的空當,他趁機下樓,準備偷偷溜走,不料被我設下的機關絆倒,從環形樓梯的中部,牢牢實實地滾落至底。



聽到響聲的剎那,葉楓一下子就追了出去。

「小心點!」我也跟著跑出去,看到跌下樓梯的是一位戴著黑口罩的男子,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頭上的一頂黑鴨舌帽在滾落中脫離,露出銀白的板寸髮型。



他躺倒在地,顯然受傷不輕,看到我們追趕,又掙扎著爬起,跑出屋外。



如果他有意襲擊我們,早有下手機會,但他作逃離之舉,應該是無害之人。



這樣想後,我加快速度跑下樓梯,跨過絆腳膠帶處,追向銀髮者。



 


「包抄兩路!」葉楓對我喊,自己跑向別墅大門。

因銀髮男子右腿受傷,跑得不快,只能折回後院,跑到游泳池旁。

我跟他之間的距離只剩兩米,「站住!」我在他後頭喊道,準備向前將他撲倒。

這時從他的右側來了一個飛踹,奔跑中的男子被葉楓踹到右肩,整個人飛進泳池內。

「抓住我!」

葉楓剎車不及,我伸手想要拉住他,沒抓住,他整個人也掉進了那個漂滿腐爛落葉的冰冷的池水裡……


故事到這,還沒結束。

比鄭讀跑得還快的葉楓,在水底看見了什麼?

別墅里暗中偷窺我們的銀髮男子,又是誰?

陳楠振和夏瑤,到底有沒有偷情?

這一切,和付壁安又有什麼關係……

下周三晚上十點半,鄭讀來揭曉謎底。

狗仔夜行005,不見不散。



長按掃描二維碼


給鄭讀打賞


我決定了


不找他要陪讀費



別客氣朋友們


來都已經來了


不願給他打賞


整兩本書也中



世界從未如此神秘


????? 

● 

?????


We Promise


We Are Original

本文屬於虛構,文中圖片視頻均來自網路,與內容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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