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抗旨拯救萬餘條人命，卻被漢武帝罷官，曾孫最終獲得漢朝江山

文/格瓦拉同志

正所謂「積善之家，必有餘慶」，但凡做過好事、影響極大之人，他或他的子孫往往會得到福報，而且受惠者越多，那麼得到的福報也越大。比如，漢武帝晚期的繡衣御史王賀，便因為做過一件驚天動地的大好事，使得其子孫最後獲得漢朝的江山。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王賀是戰國時期田齊王族之後，早年間的事迹不詳，他進入到正史當中時，身份已是漢武帝晚年的繡衣御史。繡衣御史類似於明朝的錦衣衛千戶，是奉皇帝命令到各州郡彈壓叛亂、督責郡守討賊的特使，不僅可以指揮當地駐軍，而且對郡守及以下官員有先斬後奏的權力。

為平息暴亂，漢武帝鼓勵繡衣御史大肆殺戮

天漢年間（前101-前97年），在武帝窮兵黷武、橫徵暴斂政策的影響下，各州郡都出現大規模的農民暴動，大有摧垮帝國的勢頭。正因如此，漢武帝設置繡衣御史到各州郡去平息暴亂，而為了能迅速、徹底地解決問題，他還鼓勵這幫人在地方上要敢殺、多殺，以便起到殺一儆百的功效。

在皇帝的授意下，繡衣御史們到了地方上，無不以抱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原則，直殺得血流成河才滿意。其中，暴勝之尤為殘暴，因懲治「暴民」不力而被他誅殺的官吏極多，加上死在他手上的百姓，總數多達萬餘人（「它部御史暴勝之等奏殺二千石，誅千石以下，及通行飲食坐連及者，大部至斬萬餘人。」見《漢書·卷九十八》）。

王賀抗旨救活萬餘人，功莫大焉

然而，被派往魏郡的繡衣御史王賀卻是個例外。王賀到任後，既沒有發兵擊殺「暴民」，也沒有對執法不力的官員進行處罰，而是採取勸說的方式，呼籲「暴民」們放下武器、回歸鄉里。魏郡百姓、官吏感激於王賀的仁德寬厚，紛紛勸說「盜賊」自首服罪，使得當地沒有經歷任何流血事件，便成功地實現和平。經此一事，免於被殺者多達萬餘人。

王賀不殺一人便成功地穩定局勢，無論怎樣看都是奇功一件。然而在年老昏聵、陰狠猜忌的武帝看來，王賀的做法卻屬於嚴重的「失職瀆職」、「沽名釣譽」，在自己收穫名望的同時，卻把他推向尷尬的境地。所以武帝非但沒有嘉獎王賀，反而下令將他處死，幸好有重臣為之求情，才改為罷官。

王賀非但沒得到嘉獎，反而被罷官

王賀本以為自己立下大功會受朝廷嘉獎，結果卻等來一紙罷官令，心中甚是不解、不平，但礙於皇命難違，也只能接受詔令。事後，面對著替他鳴不平的屬官、家人，王賀半是嘆息半是自嘲地說道：「我聽說能救活千人者，子孫將有封侯的命，如今被我救活的何止萬餘人，我的子孫之中應該會有貴人出現吧？」

為武帝繡衣御史，逐捕魏郡群盜堅盧等黨與，及吏畏懦逗留當坐者，翁孺皆縱不誅...翁孺以奉使不稱免，嘆曰：「吾聞活千人者有封子孫，吾所活者萬餘人，後世其興乎！」引文同上。

王賀的老家在東平陵（今濟南市章丘區境內），因為和當地的終氏家族有仇怨，所以在罷官後便舉家遷往魏郡元城縣委粟里（今河北省大名縣境內），因德高望重被推舉為鄉老。王賀遷居委粟里後，過上閑雲野鶴般的生活，經常與當地各色人物來往、唱和，生活過得還算是愜意。

王賀的孫女王政君後來成為漢元帝的皇后

某日，當地著名的相士建公為王賀看相，預言其家族在數十年後會出現一位皇后，此後家族會無比興旺發達。王賀聽後半信半疑，沒想到只過了50年，建公的預言便成真（「元城建公曰：『...今王翁孺徙，正真其地，日月當之。元城郭東有五鹿之虛，即沙鹿地也。後八十年，當有貴女興天下』雲。」引文同上）。

前49年，就在王賀移居魏郡後50多年時間，孫女王政君成為漢元帝的皇后，而等到元帝駕崩後，繼位之君正是王政君之子、成帝劉驁。成帝在位期間，不僅尊立王政君為太后，還將軍政大權交給舅舅王鳳、王音、王商、王根及表弟王莽，讓他們相繼擔任大司馬職務，以此執掌朝政。

王賀的曾孫王莽最終篡奪漢朝江山

王莽掌權日久，漸漸地便滋生出篡位自立的想法。8年底，在一切準備工作就緒後，王莽將孺子劉嬰一腳踢開，正式宣布稱帝建國，用新朝來取代漢朝。此時，距王賀因救助魏郡百姓而被罷免已有百餘年時間，想不到他當年的一個善舉，竟給子孫帶來如此大的福報，這也是一則奇聞了。

史料來源：《漢書》、《資治通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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