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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竹馬戀情被長輩認可,我積極籌備婚禮,新婚夜上花轎卻是親妹妹

夜添與玉寧二人,青梅竹馬。二人的府邸比鄰而居,父親皆在朝中任有要職,夜添家世襲平原侯,而玉寧的家世要更顯赫些,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當朝相國。

夜添長玉寧六歲,在玉寧還是個奶娃娃的時候便整日抱著她到熱鬧的街市上玩耍。是以玉寧最初的記憶便是京城的繁華,還有總是在她面前晃動的那張俊俏的臉,僅小小年紀便已見剛毅,然稚氣未脫,總愛對她咧嘴笑,笑容堪比三月春風,吹得玉寧心裡一片萬物復甦的暖意。

於是,玉寧此生記住的第一個人,不是爹娘兄妹,而是鄰家比她大六歲的哥哥,叫做夜添。

彼時,玉寧還是族中最小的女兒,極萬千寵愛於一身,自然生得刁蠻,這刁蠻在夜添面前表現得卻是極為明顯,明顯到每一句話語都帶著威嚴與居高臨下,小下巴輕輕一揚,夜添便甘願彎身為她當了坐騎。

兩家的院中時時傳來歡暢笑聲,便是玉寧騎著比她高不了多少的夜添,指著頭頂上垂下的果子,吆喝著:「夜哥,再高一點點嘛!」

那時,年幼的玉寧不知道,平原侯夜家的大公子在她面前如此逆來順受,並不是因為她父親的地位如何顯赫,而是因為在她呱呱墜地的那一刻起便已重重墜入了夜添的心裡,夜添幼年不懂,及至成了少年懵懂情事,卻也奈何不得了。

情之一字,若深種,便是一輩子。

二人的童年流淌得平和,這平和卻在玉寧的小妹妹出生時被打破,那一年,玉寧六歲,夜添十二。

十二歲的夜添,已是個少年郎的模樣,看到鄰家剛誕下的女嬰,嘿嘿一笑,偷偷扯了扯玉寧的衣服,低聲道:「玉寧,你妹妹真丑,不及你初生時半分。」

玉寧樂得咯咯笑,那邊女嬰像是聽懂了一般,撇了撇嘴,朝夜添伸出了一雙肉乎乎的小手。

「呦,夜家公子,這孩子想讓你抱呢!」

眾目睽睽,夜添無法拒絕,硬著頭皮將小小的嬰孩抱入懷中。軟軟帶著奶香的身體甫一貼住他,便發出一連串天真的笑聲。房中眾人看著那純凈的笑靨,皆是一愣。

剛出了娘胎的孩子,發出的第一聲,不是啼哭,而是歡笑。古往今來,恐怕沈家的小女兒還是第一個。

稀奇,真稀奇。稀罕事很快傳入宮中,舜承帝一道御旨下來,將這生來愛笑的嬰孩接進了宮去。原因很簡單,昭容皇后喜歡,要收她為義女。

原本就顯赫的沈家如今更是極盡恩寵,無限風光皆繫於一懵懂孩童身上,孩童不知肩頭擔子有多重,只一味天真歡笑,除卻笑聲,她什麼也沒有。

自那之後,但凡沈家的人,只要一看見夜添,便會打趣:「呦,夜家公子又來啦,是想嫣娘了吧?那等她大了,你向皇上要了她可好?」

往往,夜添沒有答話,一笑置之。

「嫣妹長得好,一雙眼睛水靈得像養了兩汪清泉。」二人在湖中划船時,玉寧揚聲道。

「是么?」夜添只顧注意著船行的方向:「小孩子的眼睛不都是水靈的么?」

「嫣妹笑得好聽,聽宮中的嬤嬤說,只要她一笑,便有黃鸝鳥飛上窗檯對她唱歌。」

「她的笑聲是討喜,不然皇后也不會歡喜得將她接入宮中去。」

「我就知道。」玉寧嘟了小嘴,抓起身上荷包便向夜添砸去:「你先時還說嫣妹長得丑,原來是騙人的。」

夜添被砸了個正著,哭笑不得:「玉寧,你這是怎麼了,她那時是很醜嘛!」

「那你的意思是她現在很美了?」

玉寧氣鼓鼓地站起身,撲過去搶夜添手中的船槳。她小小年紀,自然使得是蠻力,加之是在水上,船經不起折騰,在二人身子接觸的那一刻便翻下,嘩啦啦幾聲水響,二人雙雙落了水去。

最後還是夜添將不習水性的玉寧救了出來,當晚便是在一碗接一碗的薑湯與族中長輩的訓斥聲中度過,夜添挨了雙人份的板子,皮開肉綻,整整一月才能下地走路,整整一月,玉寧的眼睛腫得像個桃子。

於是他二人之間,再未提過嫣妹,直至玉寧十五歲。

玉寧十五歲的上元節,皇上特地准許沈嫣兒回家省親。

說起來,玉寧對這個好命的小妹妹著實沒有什麼印象,只記得她剛被誕下時的丑模樣,還有那聽了讓人心花怒放的笑聲,樂而忘憂。

所以,當一乘軟轎在沈府的大門前停下,一個只九歲便已見娉婷模樣的小姑娘款款走出轎時,玉寧的心肝兒顫了顫。

「咱們家的嫣娘,實打實一個美人胚子呢!」

玉寧聽到周圍讚歎,撇了撇嘴。

怎麼可能,當年那個渾身皺皺巴巴的丑娃娃,活脫脫竟是眼前俏生生水靈靈的姑娘,難不成皇宮的水土,當真滋養人么?

正想著,那小人兒已一頭撞進自己懷中,仰起明艷艷一張小臉笑看著她,甜甜喚了一聲「寧姐姐」。

她的笑容,讓玉寧無法抗拒。

待反應過來,玉寧一雙手已無比愛憐地捧起了嫣娘圓圓的臉龐。

於是,一群人簇擁著她姐妹二人歡天喜地進了屋去,沈嫣兒於攢動人影中不經意回頭,看到鄰家站著個清秀身影,正望向她這邊,嘴角噙著一絲笑意。

只九歲的沈嫣兒,臉刷的紅了。

後來沈嫣兒才知道,鄰家那位翩翩風度的哥哥名叫夜添,是夜家大公子,亦是寧姐姐的青梅竹馬。

青梅竹馬,多麼令人艷羨的辭藻。

上元夜出門賞燈,是夜添帶著玉寧與沈嫣兒,玉寧一路蹦蹦跳跳,沈嫣兒卻似大人模樣靜靜行走。夜添低頭看看她,抬手在她鼻尖颳了一刮:「皇宮果真不是什麼好地方,嫣娘你都變得不活潑了。」

沈嫣兒圓睜著眼睛:「活潑?是像寧姐姐那般?」

夜添望著玉寧歡快身影,眼中寵溺深不見底:「是啊,是像她那般。如此,才顯女兒家的靈性。」

「那,嫣娘也可以的。」

沈嫣兒笑著,向玉寧的背影追去。

長長一街花燈映著這兩個年華正好的姑娘,如兩隻自在飛舞的蝶兒,萬里光華也不及她二人風姿,夜添看在眼裡,愛在心裡。

他的玉寧,轉眼間已成了大姑娘呵!

沈嫣兒在府中住了三日,三日里,儘是與玉寧和夜添在一處。與玉寧一同盪在鞦韆上時,便可看見院中圍牆繁茂的綠葉間探出一個腦袋來,半倚著牆向她們招手。

「我說,今日帶你們去城外的桃林可好?那兒的桃子個個一兜蜜水,保證你們愛吃得緊。」

沈嫣兒拍著手叫好,夜添愣了愣,笑了:「嫣娘,這才是女兒家的本性,極好。」

這句話,沈嫣兒一直記著。

回宮那天,沈嫣兒一陣感傷,眼淚化入愁腸,卻攢出一朵又一朵比花嬌艷的笑容來。上轎的前一刻,她看到鄰家立著的翩翩身影,沖他眨了眨眼睛,然後拉了拉玉寧的衣袖,湊到她耳邊悄聲道:「寧姐姐,嫣娘最喜歡夜添哥哥了,等嫣娘長大了,要嫁他。」

玉寧呆住。

轎起,人散,只玉寧愣在原地,望著那由濃轉淡的墨色轎影,狠狠瞪了一眼忽然出現在她眼前的夜添,轉身回了屋去。

一連幾天,賭氣不見。

到後來,是夜添深夜悄悄潛入了玉寧房中。已是夜深人靜之時,玉寧難眠,恍惚間看到屏風處閃過一絲鬼影,嚇得她叫喊,卻並未喊出聲音來。

只因身子被禁錮在熟悉的懷抱中,只因一隻手已將她的櫻桃小口輕輕捂住。

「夜哥是想嫣娘了吧,等她長大了,向皇上要了她可好?」

玉寧賭氣,如是道。

耳邊響起夜添笑聲,輕輕的。

「你笑什麼?「

「玉寧可是在與一九歲小娃娃爭風吃醋?」

玉寧推開他:「嫣妹歡喜你,要嫁你。」

「可我歡喜你,要娶你。」

「你,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歡喜你,要娶你。」

輕柔聲音響在玉寧耳畔,似三月春風和煦,心中有一朵花悄然綻放,花瓣羞羞答答,卻是因著那一生緣定的情話。

4

男人,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五件大事,夜添只感興趣前兩件。

只是,功名總是要的,玉寧嫁他不能吃苦,他要將玉寧捧在手心裡供著,含在嘴裡養著,別人碰不得。

夜添有才幹,頗得舜承帝賞識,所以二十四歲那年,舜承帝便提早讓他襲了平原侯的官位。他洋洋得意,趁皇上高興,順帶求了一樁婚事。

他說,沈相國之女玉寧自小與他親梅竹馬兩小無猜,郎有情妾有意,如今皆已到了嫁娶年齡,求皇上准了這門婚事,也使他二人得以一解相思之苦。

舜承帝哈哈一笑,金口玉言,便定下了這段姻緣。

姻緣雖好,只可惜,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和。

指婚的聖旨才頒下不過一月,昭容皇后忽染惡疾,一病不起。

所有太醫挨個兒為皇后診脈,但這病來得蹊蹺,無人知曉病因為何,看癥狀,似是尋常風寒,可高燒連日不退,身上紅斑四起,又不單單只是風寒。

難為了這些頭髮花白的老太醫,終日埋頭於醫書尋根究理,藥方試了一副又一副,可皇后的病,卻更見不濟起來。

見此情形,舜承帝勃然大怒,拉了兩個年級最大的斬了首,以儆效尤,這幫老太醫們,魂都嚇傻了,但,治不好就是治不好,昭容皇后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是離歸天不遠了。

昭容皇后病著的這些日子,沈家最小的女兒沈嫣兒衣不解帶守在床邊服侍。昭容皇后清醒時,沈嫣兒笑得很甜,甜得笑容里能釀出蜜來,而昭容皇后昏迷不醒時,沈嫣兒卻又哭得肝腸寸斷,一雙眼睛紅腫,照照鏡子,實打實像夜添哥哥說的城外桃林中一咬一兜蜜水的桃兒來。

時不時,宮中總有那麼一兩句閑言碎語。

「嫣娘對皇后真是衷心,可是,倘或有一天皇后……那嫣娘該如何?」

「該死,該死,大不敬的話,你倒有膽量說,也不怕被人聽了去。」

「此地只你我,何來他人?你說,若真有那麼一天,嫣娘該如何?」

「該如何?一隨到底唄,那是本分。」

膽大包天的兩個小宮婢,卻不知隔牆有耳,而那一雙耳,便是她們嚼舌根的主角,沈嫣兒。

沈嫣兒從簾後走出,看著小宮婢漸行漸遠的背影,笑了笑,依然那麼美,如市井傳說,沈家嫣娘的笑是老天爺恩賜,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傾城傾國?不過是籠中鳥雀,供人把玩。

她轉身離開,沒提防,撞上一副結實胸膛。

「嫣娘罪該萬死,不知皇上來此,唐突了。」

舜承帝一臉愁容,將她攙起,順勢握住了她小巧玲瓏的手,如牽著自家女兒。

「嫣娘,隨我來。」

嫣娘乖乖跟隨,盡著籠中鳥雀的本分。

半月後,昭容皇后薨逝。正是臘月二八,離來年開春不過兩日,她熬不下去了。

新年成了國喪,這一年的除夕,無人好過,家家戶戶素縞妝點,白燭不間斷連點了七七四十九日。舉國同悲之時,天降鵝毛大雪,將東乾冰封萬里,似上天同悲,垂淚漣漣。

可是依然有人私底下高興,高興緣由,一為嫁,一為娶。玉寧裹在厚厚的白狐裘中,掬一捧雪,仰臉看向身側的夜添,臉龐紅潤得堪比枝頭紅梅。

「夜哥,皇后娘娘這一薨逝,國喪要持續月余。」

夜添攬住她,掐過一隻最嬌美的紅梅別入玉寧髮髻,笑道:「左右你命里註定都將是我的人,遲些早些,不打緊,還是……你已迫不及待要做新娘子了?」

玉寧臉上騰地一紅,推開了他,捂臉跑得遠了。

夜添看著她笑,抬腳追了上去。

來年開春,舜承帝於夢中驚醒,憶起已逝的昭容皇后,頒下一道聖旨,一道足以令全東乾女兒垂淚痛哭的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昭容皇后端莊賢淑,有慈悲之心,好生之德,朕時時感懷,寤寐思服,輾轉反側。故願承皇后之遺願,建庵千座,浮屠數余,凡五品以上官家女子,未有婚配嫁娶者,皆削髮為尼,入庵清修,為皇后超度。欽此。」

一句欽此,便是一生悲苦命數,逃不得。首當其衝,便是沈家小女兒嫣娘,因她自小承了皇后厚愛,豈有不報之理?出家為尼,她是第一個。

人人嘆嫣娘可憐,可嫣娘卻只是笑,整日笑個不停,笑得再沒如此燦爛,好像她本就歡喜出家為尼這件事情,好像她迫不及待要去償一償皇后娘娘的恩情。

她笑得那麼天真無欲,於是所有人原本疼惜她的心便更疼惜起來。人都說,這世上只一人不疼嫣娘,便是當今聖上。自然,這話是偷著說的,敢讓皇上知道,立馬手起刀落,讓你這個嚼了舌根的人身首異處。

巧得很,皇上為嫣娘擇的出家時日,同玉寧與夜添的大婚之日,竟是同一天。

自家姐妹,同一天,不同命運,一個走向升華,紅毯鋪地,一個走向寂滅,青燈古佛。

世事當真如此可笑。

夜添始終忘不了那一日的大婚。

他當真為玉寧鋪了十里紅毯,京城的街道,四處綿延不絕的紅,玉寧喜歡的合歡花被他采來做沿路妝點,於是香飄十里。

他騎於高頭大馬之上,迎接那將要過門的妻子,看她在喜娘的攙扶下遠遠走來,似幼年時無數次相逢,就那麼款款行至他的面前,讓他在牽起那雙玉手的時候不自覺微微顫抖。這將是多麼重的承諾呵,輕輕一牽,便是一輩子。

耳邊歡快的曲兒聲震天,四處笑臉洋溢。夜添眉梢眼角藏不住的歡喜,小心翼翼牽著新娘子拜了天地父母,珍而重之將她護在自己身旁,要讓她做自己的心肝兒,一輩子。

然,金秤桿握在手上,終挑起紅蓋頭來的那一刻,天塌地陷。

紅蓋頭下,俏生生一張臉,還帶著未脫稚氣,只對他笑,笑容天真無邪,卻已然有了傾國之姿色。

沈家小女兒嫣娘,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誰人不愛?

可對於夜添而言,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他的佳人呢,哪兒去了?

「噹啷」一聲響,驚得面前小人兒一個激靈,抬頭怯怯望著他,可臉上笑容依然倔強得不願褪去。

「夜添哥哥,你不歡喜嫣娘嫁你嗎?」

夜添聲音卻是冰冷:「玉寧呢?」

小人兒依舊保持著好儀態,舉手投足間,是皇家貴氣。

「夜添哥哥,你是不歡喜娶了嫣娘,還是……本就不歡喜嫣娘?」

小人兒說得那般可憐,甚至眼底已現晶瑩,一汪水兜在那裡,硬是沒讓它掉下來。她微微仰著頭,直視著夜添,目光清澈,光明磊落。

只,在夜添眼中,都是惺惺作態,這是個小妖精,偷走了玉寧,卻還裝作楚楚可憐,夜添當真瞧不起她。

絲毫不憐香惜玉,夜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狠命搖晃:「玉寧呢?你把她藏哪兒去了?快告訴我!」

終於將那清純眼底積蓄的眼淚盡數晃出,嫣娘啜泣著,咬牙說出了玉寧下落(小說名:《蜃景》,作者:江姝渃。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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