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從耳邊掠過——讀陳陽的水墨畫

陳陽女士

【藝術簡介】

陳陽，女，1982年畢業於魯迅美術學院中國畫系、現任黑龍江省畫院專業畫家、國家一級美術師、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黑龍江省美術家協會理事、黑龍江省中國畫藝委會學術顧問、中國女畫家協會會員、北京女畫家聯誼會會員,九三學社社員、享受政府特殊津貼專家。

作品多次入選國家級美展及其它各項展覽。出版《陳陽畫集》1—4冊、《水墨隨想》、《夢裡水鄉》等。2012年文化部全國畫院專業人員人物畫高研班結業、2013年10月赴法國巴黎國際藝術城呂霞光工作室做為期三個月的研修。在巴黎國際藝術城舉辦個人畫展。2014年12月赴俄羅斯藝術考察、2015年3月赴美國藝術考察、2017年9月再度赴美藝術考察寫生創作。

風從耳邊掠過——讀陳陽的水墨畫

文/徐虹(中國美術館學術研究部主任)

陳陽的水墨畫是充滿女性情懷的藝術，像是輕聲吟誦昔日的歌謠，她心隨筆運，渲染、勾畫她身邊女友們的生活狀態。

這些作品中的女性都生活在現代都市中，大都市為現代女性創設了能容忍她們存在的空間，她們在與紛繁的都市環境融為一體。歷史和現代社會帶給女性的種種無法解決的問題——外界的和女性自身心理上造成的對女性發展的障礙，以及對這些問題至今為止的模糊態度——對女性的不平等地位視而不見。這給女性的生活帶來各種麻煩，有時，男人們覺得女人們過於神經質或過於計較，但他們作為男性，永遠無法體驗在男權中心社會中女人的感受——利益的傾斜和不平等的合法化，造成女性精神心理的壓抑和發展的平衡。

但在陳陽的作品中，現實生活中的這些麻煩都以一種溫和同情、充滿關愛，但又帶著一些些調侃和意味深長的微笑來表示。這雖然取決於陳陽本人的氣質——溫婉平靜，含蓄而不張揚。但也與她對這些問題的思考和認識，和她以目前的女性生活狀態的看法有關。在女性問題上，她基本是一個觀察者。雖然周圍的環境促使她思考和做出判斷，這些都能從她以城市女性為題材的作品中看到。但她可能也察覺到，或她的生活經歷告訴她，很多事情是難以改變的，即使付出很高的代價。於是，在基於個人生活經歷和對環境認識為基點的她，在觀察和描寫她們的現實境遇時，就多少帶有一些含蓄和憂鬱，既有善意的調侃，也夾著幾從無奈和惆悵。以及由此發生的隱逸超脫的心態意緒……

她的作品來自她所熟悉的環境，洋溢著濃重的生活氣息，她對自己所要描繪的每一位女性和她們的經歷，都有入木三分的了解，因為她也就是其中的一個。這使她的畫充滿了含蓄而豐富的含義，因為生活本身常常是模糊並且豐富的。

《風從耳邊掠過》更是一幅現代都市婦女生活圖像。其中的幾個主題，畫家曾經畫過單幅畫，如幾幅描繪她女友生活的畫。這些都攏集在這幅三聯畫里，並在構圖上進行一些調整和變化，加入一些道具和人物，以連接各部分的主題。經過畫家的集中重組，並增添細節、渲染氣氛後，畫面紛繁景象和忙亂的快節奏更突出了，現代都市女性的生存狀態也得到展現，從而增加了與現實銜接的可信度。

陳陽畫畫是以真人為模特兒，其中包括她自己。畫中女子的個性特徵很突出，有親切可信感。因此不同於那些從概念出發的城市人物題材作品，這裡沒有矯情的做作，也沒有僵硬的死板，有的是真實、清新和生動。從情感深度看，比過去純粹為歌頌而歌頌的母性題材作品多的是新鮮而生動的內容，細膩而微妙的主體感受，以及迂迴曲折的思緒和不斷追尋的品格。同時，也多了一些疑惑和沉重，它來自現代女性的視角。

這種雙重的、有些含混的因素，也可以從她描繪當代農村婦女生活的作品中看到。《後雪》、《待春》敘述的是富裕起來的現代農村故事，一片溫馨安逸的景象。故事圍著年輕的農婦和她的家庭展開，而故事的主角依然是婦女和孩子——關於社會的變化和她們關係問題——在歷次社會大轉型時常被當作敘述主題、並出於現實的需要被解釋和宣傳。顯然，陳陽受這種傳統影響，也沿習她自己尋夢的習慣，將這組農村女性的故事演繹得既抒情又有點理想化。這組農村生活的婦女圖像與她所畫的都市女性場景不同，好像是城市生活的翻版，是一般家庭日常生活的一段寫照，是一種基於母與子關係的溫情想像。因為畫家不是長期生活在農村，所以，畫家是將自己的生活體驗載入到了畫中，並對農村生活做出充滿美好祝願的理想的祝禱。但與過去那些熟悉的畫面不同的是，陳陽的美好的想像和富有詩意的表述仍然有她個人生活經歷和環境的投景，畫面上賽得滿滿的家庭道具，畫面結構不分時間和內外空間的組合……這些都烙上了現實情境的印痕，具有和她的城市女性題材作品同一類型的女性視角。

陳陽就是如此含蓄而徐緩、平實地表述著自己的思緒。《回眸系列》畫面筆墨的重疊，古老精典的建築符合交替構成，表達了陳陽對她出生的這座城市的深情的凝視……她在這兩種不同的情境中組織著畫面，既有深入地詰問和思索，又有不間斷地希冀和祝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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