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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經妖童傳》第三章、驅魔塔除妖令

陽春三月,柳枝還是一副黑乎乎的樣子,似乎是幹掉了的樣子,若是換做以前早已發了芽,或許是因為今年不同,蔥嶺山下多了幾道河流,估計是蔥嶺里的雪化了,就連道觀下乾涸多年的河道,都是漲起了水來,換做去年,巴夜只需數十步就跨過河道,如今自己還親自弄了一個獨木橋,或者說放眼道觀周遭,你會發現,唯有這座橋是新的。

巴夜換了一席新裝,說是新裝,其實也不過是當初大師兄留下來的一些略顯舊了幾分的衣物,算起來,自己差不多十多年沒見大師兄了,記得曾經重傷的師父說,自己傷了之後,大師兄將自己送到鎮上的一個客棧的第二天,就消失不見,而自己受傷的事情,還是鎮上熟知的人,通告給二師兄和師姐的。

師姐和二師兄也離開好久年了,走的時候沒有留給師父一句話,但是那時給只有八九歲自己穿的很漂亮,師姐還親自給自己輸了輸頭,扎了只有女孩子才扎的髮髻,給自己吃了最喜歡吃的青素糕,但是讓自己當初想不通的是,他們臨走的時候,還教唆自己偷了師父幾本記載著符籙功法的秘籍。

巴夜照著他們的吩咐做了,直到他們消失之後,巴夜終於明白了過來,當初的自己也不過是一個不懂事的娃娃,師傅知道後,一向對自己嚴厲的他沒有打罵自己,只是靜靜的坐在道觀的石台上,不停的嘆氣。

自從埋葬了師傅之後,巴夜才發現,道觀里的糧食早已發霉甚至腐爛成了塵土,雖然不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周遭的環境像是變遷了數年的時間,甚至河水裡倒映自己的影子,都是便的很是壯碩的樣子,和以前不怎麼一樣了。

不過飯總是要吃的,那個時候自己沒有本領,後來拿著師傅曾經留下來的一些符籙,上鎮子上換了點糧食,自己守著道觀,而自己也順鎮師父留下來的一些書籍,去鑽研,後來才發現,師父教自己熟記那三千道藏,就是為了自己打好修習法門的基礎,本以為自己要學好久才回學會一套法門,但是後來才發現,自己想多了,如今再回想起就算是最為聰慧的師姐,才背記到了道藏一千七百卷。

如今道觀里換來的糧食,已經被自己吃的差不多少了,能夠換取食物的,幾乎被自己換完了,想要再換食物,就要憑自己幾個月學來的那一套驅魔散妖的本事了。

而如今自己也沒什麼法器,只因為幾個月前,自己埋葬師傅的時候,一時興起,將師父的所有法器都給一股腦兒的埋了起來,現在要用,總不能去回頭挖吧。

不管如何,驅魔散妖都是靠本事,諸如師傅那些桃木劍、八卦鏡很少用到,用的最多的也不過是法咒,法器也不過是起輔助作用的,但是出去人家還是往往看中法器的品相,上品桃木劍貴,就連最便宜的,也可以換自己幾個月的糧食,為了擺個架勢,自己親手用白玉匕首,將那根得來的粗木棍給雕刻成了一柄木劍,而自己也經常暗嘆自己的手藝好,自己是用一整天的時候,端坐在第一代宗師老祖的畫像前,照著他畫像中的驅魔劍,雕刻而成的,揮手間削鐵如泥,又是那麼輕巧,若是師傅還活著,肯定會嚇一大跳,幾位師兄師姐肯定會嫉妒死。

在師父的墳前,拜別了師傅,不過巴夜沒有將道觀鎖門,因為他知道,或許有一天,一些路過的行人,或許可以歇歇腳,又或許師兄師姐會回來,又或許自己會回來。

……

一席道士的打扮再加上自己長相白凈,腰間陪著白玉刀,背上背著驅魔木劍,總覺的和多少道家的驅魔師有著很多的不同,在驅魔這一行當里,很注重資質的,如果你是上了年紀,一幅仙風道骨的模樣,在驅魔方面的買賣自然好,但是一看你是白凈的少年,多少沒人相信你,一不小心驅魔不成功,反被魔吞噬,而且對主家還不好,誰花錢找霉頭呢。

小鎮不大,只有一道主街,躥過這一處街道,就到了通往百花城方向,曾經聽大師兄說過,師傅接驅魔令,就是從百花城之中接的,那裡有一處名為驅魔塔的地方,塔只有三層,每層塔中都有驅魔令,每處驅魔令上都刻有驅魔的任務和賞金,而且第一層的驅魔賞金最低,第二層又不同,第三層更高。而相對應三層的難度更大,二層次之,一層則更為安全一點,當初師傅接的也不過是二層而已,便讓自己的餘生和道觀的命運停滯於此。

當然這樣的霉頭自己自然不會觸碰, 畢竟師傅曾經去第二層拿驅魔令就是為了重振清泉觀,不能讓其他門派看低了,但是最後還是輸掉了一切,不過好在還有自己。

自己的乾糧帶著自問還是不少,所以數十里外的百花城,自己在天黑以前,估計是可以到達的,不做停歇還是上上之選。所以巴夜在穿過小鎮的同時,並沒有被小鎮的熱鬧所吸引。因為一切都是自己所計算好的,畢竟自己只有幾天的口糧,賺不到第一筆銀子的話,自己會餓肚子的。

其實一天的行程不不算長,自己曾經的山路走的多,要比這平坦的路好走多了,雖然說巴夜是第一次出遠門,百花城也是從曾經大師兄的口中聽說過,後來更是從師姐的口中也是聽到了不少有關於百花城的一些故事。

二師兄是一個城府很深的人,關於他的秘密自己知道的很少,而師姐那個時候正直青春少女時期,喜歡亂跑,二師兄和師兄經常借著歷練的借口,三人上百花城玩,而師姐曾經帶著自己到後山採藥的時候就告訴自己,自己平生最大的夢想就是從驅魔塔中取出三層的令牌,受百花城萬眾的矚目和敬仰,享受城主給予自己客卿的供奉,而自己卻背著師傅屍身上顯出來的不甘和落寞,自然要爭出一片天地來,不僅僅是吃飽,而且還要完成師傅的心愿。

日落黃昏的時候,巴夜終於看到了百花城,數十里的路果然沒有走偏,畢竟經常有商隊出現,自己不會笨到不會問路。

至於百花城為何叫百花城,巴夜雖然不知道,但是待自己臨近眼前這座大城的時候,大城的周遭被一片桃花林所包圍,此時正值桃花季,整條大道上鋪滿了微風輕輕浮動的桃花瓣,像是水波蕩漾。

若不是三人高的城門上寫著百花城三個字的話,巴夜還真以為,自己倒了什麼世外桃源了。

守城的護衛犀利的眼神掃著四周進進出出的行人客商,不過也沒有什麼大的舉動,只是目光經常在佩戴刀劍的人身上多做停留一會兒,至於巴夜,只是瞅了一眼,像是也能厭煩的樣子,不想看第二眼。

一進百花城,周遭的空氣似乎是被城外百花所染,包裹著絲絲淡淡的桃花味,一打進城的瞬間,熱鬧便感染了巴夜,一絲童心悠然而生,雖然說此時正值黃昏,但是卻更顯幾分別樣的美,而且街上來來往往除了一些商販之外,大多是些年輕貌美的女子,她們有的佩劍顯出幾分巾幗之美,有的看似柔弱,手中僅有一把圓扇,但是卻有一種只有修道之人才有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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