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隱情深至極的一首詩,只怕水遠山遙,夢來都阻
愛因斯坦曾慨嘆現代科技唯一值得稱頌的就是現代的交通技術,它讓思念的距離變得更短了。但是我依然懷念古時那跨越雲山幾重的綿長思念。
在古代,我們不發簡訊,用黑色的墨、蠅頭小楷、薛濤箋慢慢寫一封手書;在古代,我們不視頻網聊,想你時用記在腦中的模樣畫一幅你的像,日日相對便是相見。在古代我們不坐飛機漂洋過海,不會在見你時被堵在路上,如果我想你,就行盡江南,翻過兩座山、走幾十里路,牽著馬走過你的館樓,去牽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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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像李商隱作了那麼多首唯美凄切的愛情詩,卻都名為「無題」,想必就是這樣吧,真的愛了,就會如沉默的白衣,縱使心中積念深沉,走過他的身邊依然發不出半點聲音。
無題·來是空言去絕蹤
唐代:李商隱
來是空言去絕蹤,月斜樓上五更鐘。
夢為遠別啼難喚,書被催成墨未濃。
蠟照半籠金翡翠,麝熏微度綉芙蓉。
劉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一萬重!
我答應了要去見你,卻怎奈又成了空。我就這樣走了,無聲無息的,你還在早已五更天的樓上,空寂的等待。夢裡你流著淚呼喚我,我的身影卻漸行漸遠。那墨汁還沒有研好啊,你已匆匆的寫成了思念的信。翡翠屏上半籠著燭光,芙蓉帳下微微的熏香,閨房裡的你的思念和無眠,牽著我的心腸。劉郎想要去蓬山遠五路,而我你與你的距離,比那蓬山還要遠上一萬重。
詩中的劉郎並不是李商隱本人,而是源自一個遙遠
的傳說:相傳在東漢時期,漢明帝永平五年,劉晨、阮肇入山採藥,歸家途中迷路無法出山。忽然,他們遇到兩位女子,就被邀請至女子家留居,過了半年以後才得以還家,後人常用這個典故來比喻有艷遇。而蓬山,即蓬萊山,泛指仙境。
其實,生活的無奈,比我們看到的更多,不是每份愛都會有結果,不是每個人只要我們等了就能回來。
俄羅斯女詩人安娜·阿赫瑪托娃與普希金並稱,被譽為「俄羅斯詩歌的月亮」我覺得她這首《夢中》,正好應和了李商隱這首《無題》,同樣的無奈,只是阿赫瑪托娃更勇敢,不甘願因分離而就此謝幕、遁形,就算在夢中也是要再相見的:
我和你一樣承負著黑色而永恆的分離。哭有何用?把手給我,答應我,重來到夢裡。我和你猶如悲哀中邂逅……再不復在人間一起。一個生命與另一個生命的相遇不過千載一瞬,而分別卻彷彿萬劫不復。
我知道你在遠方流浪,你也知道我在遠方守著你見過的陽光,而你不知道的是,我並不害怕離別,只怕那水遠山遙,夢來都阻。
※有文化真可怕,分分鐘忘記原來該怎麼背
※給《延禧攻略》重新起一個名字,看了大家起的,太搞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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