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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見與不見,我們彼此仍在

也不知她對丫頭這個稱呼心裡有沒有介意,由大學起到今天,已經喊了23個年頭。她喊我阿謝。

我們最初的一次見面,是在一次同鄉會上。我的故鄉,是她的家鄉。我在故鄉度過我的童年,而後就移民走了。但關於故鄉的同鄉會,我仍然去了。

這是大學新生常有的熱情吧,總想儘可能打開自己的世界,多多的認識一些新的人。但丫頭是我在那一次同鄉會上唯一的收穫,也是人生的至寶一枚。我們一起走過大學五年(她雖早畢業一年,卻是一直以信件陪伴著我的,工作調配到成都後也常來看我),還要一起走一生的漫長。

其實丫頭個子比我高多了,但一張臉卻小,白白皙皙的,總或多或少的滋生著一些小小的痘痘。她常愛笑,一笑,眼也彎彎,唇也彎彎,整個小臉都微微的上揚著,是笑得很完全的那樣。時常戴著一副黑絲眼鏡。少量的發,細而且柔,如今是染黃了,大學時,還是烏黑清亮的,不願打理,就蓄短髮的時候多。

她的腰比較寬扁,配著她高高的個子,就很有些男生的洒脫勁兒。所以她的交朋結友,是很廣譜的。當然這也得益於她豁然的心胸。男生會為她顛倒,女孩子無論是嬌柔還是豪氣,書卷還是通俗,她都可以一一收攬起來做最深切的朋友,這一點,怕是萬千個人也趕不上。她,或許是薛寶釵與三姑娘的合體,還有些鳳姐的潑辣與鋒芒。但骨子裡,她是愛著這世間的一切的,在她的眼中,總能看到不同的人靈魂中的閃光。千人千面,她又包容著每一種色彩和味道。她的魅力,大約也最在於此吧。

那時我們的寢室互相隔壁,我一得空,總在她們的寢室門前叫「胡妹妹」,她們寢室中的人就要戲虐「你的寶哥哥來了」。我們最愛在夜晚星鬥成群的時候在樓下的操場中漫步。如果是冬天,她還常常買上兩個甜甜的麵包圈。我們說不完的話,麵包圈上的糖粒就不知掉落了多少在地上。那些關於愛情,關於尼採的語言,是比天上的星星還要美的。

我們一起去食堂打飯,我們一起去圖書館借閱雜書,我們也一起看電影,一起到學校的外面去點上一份回鍋肉解饞。她的世界很大,我的世界好像只有她。我還有一個很大的世界,在心裡,在遠方。

後來我想要離開學校,去另謀一個人生的方向,去一座從未去過的城市,丫頭將她身上剩餘的所有的錢都給了我了。我知道她在默默的為我擔心,但她願意我去做一切想做的嘗試。一周以後,我終究平安歸來,她才心安。

時光荏苒,大學的光陰總是最快。丫頭畢業之後去到一家大型葯業集團,並分在了研發部。在華西的藥學院與教授們做實驗的那一段日子,我們已經住到了一起。一個冬天的夜晚,我騎著新買的單車要去接她下班,車身明黃閃亮,我還很少選那種特別女生的顏色,停在她們實驗大樓的一樓過道中,但等她的工作結束我們下來找車時,車已經去了別處,反正再也不會回來了。我們也都沒有傷心,只又去吃好吃的。

丫頭的戀愛,是來得最晚的。大學時男生的獻媚,都沒有博得她的芳心。也許她就是為著等待一個要一生去愛的人。等得愈漫長,幸福愈深吧。

她的先生是燕子的哥哥。有一段時間,我尾隨燕子投住到哥哥家,距離丫頭的住地也很近,丫頭就自然的成了我們的常客。那個沉穩又陽光,愛唱張學友的哥哥同樣是不曾戀愛。很快的,也不由我們推薦,他們倆就已經如火如荼了。這世界的愛情便是如此,有人慢烹,有人如火,如閃電。

他們結婚的急不可耐也是出乎意料的,沒有任何的儀式、排場,只兩顆心,把兩個人牢牢的拴在一起。

有了身孕的丫頭擔心化學試劑對於孩子的傷害,於是就離職回家了,直到今天。一個學富五車,曠達於世的女子,從此立到一個男人的身後,打點家中的柴米油鹽。

然而也就是從這樣的日子開始,我們的聯繫倒疏遠了不少。因為丫頭,完全的沉入她的那個家庭了。

但是她的驕傲仍在。她用最完全的愛,傾注到一個小家的和美安樂之中。她做各種的營養餐給先生和女兒,她為先生把每日出門的皮鞋擦得透亮,她拽著IT先生每周末去大學或球館中打球,她經常領著先生和孩子回鄉以呼吸那蜜汁一樣甜的新鮮空氣,她自己裁剪和加工棉布衫裙,她用各種智慧和力氣經營著家中的屋頂花園,她在秋雨春風中把一卷一卷的書展開,她安排女兒的英語家教和美國家庭做親密的朋友……所以即便回家做了一名小女子,卻一點也沒有荒疏外面的大世界。

她一如既往的幫助我很多。

儘管歲月會很多時候把我們隔開,但我知道,無論見與不見,我們彼此仍在。

文/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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