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魯士和法國的一場小型攻防戰卻差點改寫了歷史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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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鐵盧戰役迅速終結了法國資產階級革命的希望，順便幫助歐洲的封建勢力續命至一戰前後。這場決定世界進程的戰役，關鍵因素不是拿破崙也不是對手威靈頓，而是「第三者」布呂歇爾。

這位普魯士的老統帥恰到其時地入場助戰，讓勝利天平無可逆轉地偏向了英軍。可大多數人不知道的是，數天前的一場小型遭遇戰，曾差點結果了這個左右歷史歷程的老將軍。

滑鐵盧戰役

一、夾縫之下的戰機

拿破崙復辟後，反法同盟計劃糾集70萬人進行反撲。此時駐紮在比利時的普軍和英軍成為同盟軍的橋頭堡。而拿破崙在短時間內只能動員30萬人，其中一部分還需要鎮壓國內的叛亂以及駐守邊境，真正能夠參戰的只有12.5萬人。

拿破崙需要在70萬人匯合之前對同盟軍進行各個擊破。通過分析，他決定先攻擊普軍，接著再消滅英軍。當然，與英軍的對戰便是著名的滑鐵盧戰役。普軍則在一個叫利尼的小村莊里栽了跟頭。

當時英軍在西、普軍在東，法軍自南向北徑直插入二者之間的縫隙企圖進行分割消滅。這個戰術雖然犀利卻過分冒險，因為與之伴隨的是側翼暴露。普軍捕捉到了機會，集中兵力屯於利尼村，準備擊潰法軍右翼，從而與英軍匯合。

可盟友卻不這麼想，鑒於拿破崙神鬼莫測的表現，英軍的統帥威靈頓打算原地不動，因為他怕法軍的主攻方向是自己，如果貿然支援盟友會遭埋伏。

威靈頓帶著衛隊到達了利尼村的一家磨房，在碩大的風車下與布呂歇爾見了面。後者表示打算與拿破崙大幹一場，並要求英軍對自己進行支援。而威靈頓則明確拒絕了，他看了看戰場形勢，十分不恰當地指責了普軍的陣型部署。

普軍的主力集中在一片開闊地上，這樣很容易遭到火炮的攻擊。威靈頓認為開闊地後面是一片起伏的田野，把部隊部署在這裡可以進行保護。布呂歇爾打仗的年月比威靈頓的歲數都大，聽到這樣的批評自然十分不高興。雙方沒有談攏，很乾脆地分手了。

二、地獄般的血戰

沒有英軍的支援，意味著7.6萬步兵、8000騎兵和224門大炮組成的普魯士軍隊，將獨自面對法軍5.8萬步兵、1.25萬龍騎兵，以及他們帶著的210門大炮。

單純分析數據，神仙也不信普魯士會輸。可問題在於威靈頓的預言成真了。軍事學院炮兵專業出身的拿破崙，每次都能將火炮的技能發揮到極致，而作為老對手的布呂歇爾卻至今也沒有開竅。

法軍集中炮火猛轟開闊地上部署的普魯士軍隊，肆意揮灑的炮彈幾乎毫不浪費地落在了可憐人身上，人、馬被炮彈撕扯成碎片鋪滿整個山坡，綠綠的草坪被支離破碎的肉身部件蓋滿。

一名親歷此戰鬥的法軍軍官在給家裡寫信時說：「這樣的場景讓我感覺已經到了地獄，慘烈的現場致使我失眠。」法軍尚且如此，普軍那些士兵只能站立在原地靜候著死神的點名。

待明媚的晴天被大炮的硝煙轟成陰霾後，法軍的主力開始向利尼村進發。利尼村是個很普通的西歐村莊，房屋都是石制的，屋頂鋪著稻草，整個村莊依傍一條小溪而建，潺潺的溪水流過平坦的綠茵。放到現在完全是一片適合旅遊的歐洲田園之地。

法軍自然沒有欣賞景色的心情，他們的目標是佔領村莊徹底擊潰普軍。為此，法軍組成了密集的衝鋒隊伍，沒想到一條障礙成為了死神的收割鐮刀。

防守村莊的普軍將樹木、車輛、農具等堆放到一起作為路障。法軍花費了很長的時間才通過了這些障礙，過程中遭到了敵人持續不斷的射擊。

在付出一定傷亡後，法軍總算全體越過了路障，等待他們的卻是一片黑洞洞的炮口。原來布呂歇爾為了防守，將半數的火炮都部署在了利尼村裡。

村內狹窄的道路迫使法軍擠成一團，火炮射出的實心鐵彈就如同保齡球一樣，一殺就是一串。僅僅一個照面，參加攻擊的兩個營便損失了700餘人。這個數字可能沒有衝擊力，要知道一個滿編營才510人，也就是說片刻便戰死了三分之二的人。

大街上的屍體重疊了兩三層，一片血色的狼藉。「人間地獄」並沒有阻止拿破崙的決心。源源不斷的法軍趕來支援，終於在人數上到達了平衡。

當時歐洲軍隊普遍裝備滑膛槍，這種槍不具備連續射擊能力。當人數越來越多時，大家就沒有裝子彈的時間了，只好開完一輪槍後端著刺刀互相搏命。

三、歷史進程差一點被改變

利尼村這個「血肉磨房」，牽制住了大批法軍步兵。看到機會的布呂歇爾直接衝擊拿破崙的指揮部。可法軍的龍騎兵戰鬥技能更加嫻熟。

某位法國騎兵輕鬆將迎面衝來的布呂歇爾元帥挑下馬。年事已高的布呂歇爾受了傷卻沒有死，他的副官沉著冷靜地將斗篷蓋住了長官的綬帶和勳章。那是彰顯個人身份的標誌，在昏暗的暮光中，沒有了綬帶、勳章的指引，幾次從身邊經過的法軍戰士都錯失了獲得一等戰功的機會。直到天黑，布呂歇爾被自己的部下救走了。

精疲力盡的戰鬥讓法軍放棄了追擊，拿破崙殲滅普軍的計劃流產，這個失誤是致命的。

布呂歇爾

布呂歇爾受了傷，但是還活著；他的部隊被重創，但是還存在。一個不平常的下午，普軍陣亡1.8萬人，另有8000人趁亂當了逃兵。布呂歇爾精神沒有被打垮，他對英國傳令兵說：「我吃了敗仗，但是沒有輸掉榮譽。」

是的，幾天後一個叫滑鐵盧的小村莊，布呂歇爾用行動證明了自己，將那個「歐洲巨人」的小個子徹底趕下了皇位。

參考資料：《拿破崙大傳》、艾倫·肖姆（美）、2009年、江蘇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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