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禁止宰殺耕牛？殺牛和造反有什麼關係？

文史 01-09

季我努學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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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為季我努學社青年會會員胡一舟。

牛作為一種重要的耕畜，歷代中原王朝對其都著重保護，私自宰殺耕牛都是法律不允許的，很多時候要受到重罰。比如《元史》就有「諸私宰牛馬者，杖一百七，征鈔二十五兩，付告人充賞。兩鄰知而不首者，笞二十七。本管頭目失覺察者，笞五十七。有見殺不告，因脅取錢物者，杖七十七。若老病不任用者，從有司辨驗，方許宰殺。已病死者，申驗開剝其筋角，即付官，皮肉若不自用，須投稅貨賣。違者同匿稅法。有司禁治不嚴者，糾之。」

耕牛

這段是禁止民間私自殺牛（及馬），不管是私自宰殺，知情不報，或以此威脅，或官方察舉不及時都會受到懲罰。就是老牛、病牛不能用於耕作的，也要官方許可後才能宰殺。已死的牛，牛筋、牛角要交官，皮肉如不自用，納稅後方可出賣。其時歷代法令在這一問題上，嚴酷程度或有差別，但是基本態度是一致的。明代也禁宰殺耕牛。

牛角

這裡需要解釋一下為何禁止宰殺耕牛，一般認為牛是農業生產的重要生產資料，所以禁止民間私殺耕牛是出於鼓勵農業生產的考慮，這一點是有道理的。此外注意上面所引《元史》中「已病死者，申驗開剝其筋角，即付官」一句。禁止私自宰殺耕牛，其時也是出於對牛筋等副產品的控制。因為這些是製作鎧甲等軍用品的重要原材料。當然不是說民間私自宰殺一頭耕牛就是要進行軍備，但是這具有一定的象徵意義。如今研究《水滸傳》的部分學者也認為「殺牛」和「造反」之間有一定的象徵性聯繫，施耐庵可能以「殺牛」、「吃牛肉」隱喻造反。

不過凡事不能一概而論，明代雖然禁止宰殺耕牛，但是這只是一種法令，沒有上升到禮法的高度。（在時人觀念中，普通法令是因時因地的策略，禮法卻是不可隨便改易的常經）所以在如北方草原等部分地區，宰殺耕牛並不會被治罪。有些殺牛案也能夠被從權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