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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酒成為禁令?元代士大夫的鬱悶情緒何處發泄呢?

日常與時令佳節約三五知己聚會宴飲,是元代文人士大夫階層較為時尚的一種休閑方式,如花朝、社日、清明、初夏、端午、三伏、七夕、秋社、中秋、冬至皆有聚飲。

時人葉子奇也說:「天下治平之時,台省要官皆北人為之,漢人、南人萬中無一二;其得為者不過州縣卑秩,蓋亦僅有而絕無者也。」

眾所周知,在元朝不到百年的統治期間,科舉竟然中斷77年,元朝是把漢族知識分子嚴重邊緣化的時代,這個時代的文人士大夫的精氣神韻自然都少不了酒,沒了酒,不得志的鬱悶情緒又何處發泄呢?

雖於仁宗、順帝兩朝重新開科取士,但錄取人數極其有限,「止是萬分之一耳。殆不過粉飾太平之具,世猶曰無益,直可廢也。」許多文人報國無門,入仕無途,於是多以有用之才寓於聲歌,詩酒自娛。

元仁宗

元順帝

文人相約飲酒,也有文人的雅趣,發起者要先寫下請柬,被約人要作出答覆,文字需優雅動情,對方才會不忍相拒。看來請客也是需要策略和才氣的。

元代文人飲酒之雅,只需要從一張請柬和回復中就可以看到,這一來一往的優美文字對應,怎不讓人動容,「人生幾何,莫笑千金之一笑。」「不醉無歸」一切情誼都在酒里。

元代文人士大夫宴客用酒妓、歌童、優伶佐酒的現象十分普遍。酒妓多色藝俱佳,不僅容顏悅人,且身懷絕技,琴棋書畫兼通,具有較高的藝術修養。雜劇名伶張怡雲「能詩詞,善談笑,藝絕流輩,名重京師。」常被文人請到家中小酌,喝到酣處,文人們也會用筷子敲打不同酒具的邊沿,打出拍子,高歌幾曲或者作詩抒發情懷。

元代飲酒的社會群體亦十分龐大,宮廷貴族飲,文人士大夫飲,平民百姓飲,僧侶道士也飲。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及時行樂,豈不樂哉。元代人及時行樂的人生況味一展無餘。

元代民間釀酒、飲酒、用酒之風相當盛行,大到婚喪嫁娶,小到一日三餐,迎來送往,酒成為人們居家飲食中不可或缺的生活消費品。元代很多家庭都能掌握簡單的釀酒技術,家庭自釀的小生產模式在民間是普遍存在的,產品主要用來滿足自家消費,也可饋贈親友,少數人家還拿到市場出售,以補貼家用。節慶日釀酒同樣也是一年中的大事。

此外,葡萄酒常被元朝統治者用於宴請、賞賜王公大臣,還用於賞賜外國和外族使節。後來由於葡萄種植業和葡萄酒釀造業的大發展,飲用葡萄酒不再是王公貴族的專利,平民百姓也飲用葡萄酒,並且學會了自釀技術。「百斛葡萄新釀熟,歌童莫放酒杯停。」騎驢賣紗為生計的何失在《招暢純甫飲》中有「我瓮酒初熟,葡萄漲玻璃」的詩句。劉詵多次被推薦都未能入仕,一輩子為窮教師,在他的《葡萄》詩中有「露寒壓成酒,無夢到涼州」的詩句。喝葡萄酒這等事在當時已經常見。

然而,元朝統治者太祖成吉思汗向來反對飲酒,主張少飲酒,甚至主張不許飲酒,認為飲酒有百害而無一利。因此,其子孫中的帝王人物多數人反對釀酒,從元各帝王本紀中可以看到不斷出現的禁酒令、禁釀酒令。但是朝廷卻允許民間釀葡萄酒,而且家釀葡萄酒不必納稅,民間飲用葡萄酒自然會盛行開來。

成吉思汗

社會普遍的尚飲行為推動了元代酒業的進一步發展,反過來,酒業的發展又帶動了尚飲風氣的盛行。但也應該看到,元代社會尚飲熏風的酷烈,給當時社會帶來了一定的負面影響,這也正是促成元朝官府頻繁實行酒禁政策的重要原因之一。

觥籌交錯,飲酒習俗散迷霧,除了宮廷貴族可以大張旗鼓地飲酒外,文人士大夫、鄉野村夫、僧人道士都可以暢飲不休,飲酒已經成了他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眾多詩書畫中關於飲酒的佳作連連,體現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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