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皇叔有點帥,想抱他大腿,還想和他生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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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了?淡定,好歹是自己的前世,還是個郡主。不過,怎麼是個父母雙亡的孤兒啊?
名聲太壞,被孤立?嗯,聽說那個神通廣大的皇叔是我親師叔,抱個大腿先。
人設太惡毒,只能做女配?得,女主你們爭去吧,我就抱著皇叔的大腿,直抱到天荒地老、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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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趙珂雖不敢十分確定,但是她想,她應該是穿越到自己某一個前世的身上了,這個跟她一樣,胸口有一顆硃砂痣的女子,是個貨真價實的千金小姐。其實,準確來說應該是……這個女孩兒。趙珂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這瘦瘦小小的身體,是的,她一夕之間從一個二十三歲的小白領變成了一個十二歲左右的小蘿莉。這個小蘿莉身份尊貴,竟是個郡主,不過,這位郡主的脾氣似乎不太好……
趙珂的餘光瞥見旁邊有一個身影正在猶猶豫豫地朝自己靠近,她緩緩抬起頭看向來人,那人見她抬頭像是被嚇了一跳一般,竟是往後退了一步。
「郡……郡主……」
趙珂見狀不由失笑,「我有那麼可怕嗎?竟然能把你給嚇成這個樣子?」她這樣子怎麼好像是耗子見了貓似的?
「奴婢不敢……」這丫鬟都不敢抬頭看她,說話也是戰戰兢兢、結結巴巴的。
趙珂此時不由在心中暗自搖頭,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前世究竟惡魔到什麼程度,自從自己醒來之後,每一個人見到自己都是這樣面露懼色,連稍微靠近都不敢。
「手裡拿的是什麼?」趙珂看向那丫鬟手中端著的幾盒東西,輕聲問道。
「是千芳齋剛送來的胭脂水粉。」
千芳齋?聽起來應該是個脂粉鋪子,不過,這個身子才剛剛十二歲,就已經用上胭脂水粉了,這未免也太早了吧?其實她也發現了,在這位郡主的房間里有許多顏色很艷麗的首飾,梳妝台上也是堆滿了胭脂水粉,難道這裡的女孩子都這樣早就開始打扮自己了嗎?看起來會很彆扭吧?
趙珂掀開那些精緻的盒子,一一看了一番,果斷地搖了搖頭,「給他們送回去吧,告訴他們以後都不要再送過來了。」十二歲的少女肌膚正是凝潤如玉,哪裡用得著這些東西?
那丫鬟聽了趙珂這話,眼睛之中卻是閃過恐懼之色,「小姐是對這些胭脂水粉不滿意嗎?奴婢……奴婢可以讓他們去換新的來。」
「不用換了,這些東西以後都不用讓他們送過來了。」
「請小姐恕罪,可能是他們搞錯了,奴婢這就……這就讓他們去換……」那丫鬟急急忙忙轉身離開,趙珂無奈地出聲喚住了她,「等一下,我剛剛說的話你沒聽清楚嗎?我說,讓他們以後都不要再送過來了。」
趙珂不知道究竟是自己說的話有問題,還是這個丫鬟的理解能力有問題,自己怎麼好像在雞同鴨講呢?
誰知道那丫鬟被喚住之後,卻突然在趙珂的面前跪了下來,還在那裡不住地磕頭,「請郡主恕罪,是奴婢不好,不該把小姐不喜歡的胭脂送到小姐的面前的,還請郡主饒了奴婢吧,奴婢發誓絕對不會有下一次了。」
被她這麼一弄,趙珂有些驚到了,這是什麼情況?自己有說要對她怎麼樣嗎?怎麼她搞得好像自己要殺了她似的?
趙珂連忙從藤椅上起身,走到那丫鬟的面前,欲扶她起來,「哎,你先別……」
趙珂這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見著有兩個人朝著自己這裡走了過來,其中一個是跟這郡主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另一個是年紀稍長於她的少年。看到他們兩個,趙珂不由地眼前一亮,這二人走在一起,真可以襯得上『金童玉女』這四個字了。
不過趙珂的心裡亦是在暗自嘀咕,看來這裡的少女們也不都是早早就開始塗脂抹粉的,面前的這個女孩子看起來就清清爽爽的,穿著一身水意清藍的煙羅輕裳,素雅又不失矜貴,給她那張本來就很漂亮的臉襯出了幾分清麗脫俗的味道來。趙珂篤定,這少女將來一定會長成一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
至於跟她走在一起那個翩翩少年,趙珂亦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要不是自己這靈魂已經是二十三歲了,她想自己肯定是要忍不住臉紅的,這翩翩少年,卓然之姿,不知要虜獲多少少女的芳心。
其實對這兩人的身份,趙珂在心中已經猜了個大概,畢竟這個身子的前主人是因為他們兩個而死的不是嗎?
而就在趙珂注視著那少年的時候,那少年也在看著趙珂,眼睛裡是很明顯的詫異之色,彷彿看到了什麼不應該看到的事情一般。
自己沒看錯吧,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的確就是昇平郡主溫悅汐吧?她的臉上怎麼會這麼乾淨?她一向不是喜歡濃妝艷抹的嗎?自己還從來沒有見到過她如此乾淨的樣子,這麼看起來倒是比之前順眼多了。
「悅汐,快跟太子行禮啊。」那少女看著趙珂,低聲提醒道。
溫悅汐,是這個身子主人的名字,只是趙珂如今還沒有適應過來,聽到少女這般提醒,她有些為難,自己的確是不知道該行什麼樣的禮,無奈之下,也便學著那些丫鬟給自己行禮的樣子給那少年行了一個禮,「見過太子殿下。」
此時那少年卻很有些納悶地看著面前的溫悅汐,怎麼今日的她這麼安靜?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以往,她每次見著自己都非得要黏自己的身邊不可,而且,她今日竟沒有發火,自己是跟她的堂姐溫珺雅一起過來的,她看了竟然無動於衷?這丫頭在搞什麼鬼?難道這是她吸引自己注意的新方法,欲擒故縱?以她那麼笨的腦子應該想不到這樣的辦法吧?
不管她又想出了什麼主意,反正自己肯定是不會娶她的,無論父皇怎麼逼迫自己,自己是絕對不會娶這個讓自己看了就倒胃口的郡主的。真不知道當年父皇為什麼要給自己定下這樣一樁婚約,這個溫悅汐簡直俗不可耐,比起她的堂姐溫珺雅,她可是差得遠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如果跟自己有婚約的是溫珺雅的話,自己還能勉強接受,但是溫悅汐,那就算了吧,她不僅艷俗,還陰狠惡毒,這平晏侯府的下人哪一個沒有被她責罰過?這府里的下人們見了她一個個都跟見了閻王一樣,瑟瑟發抖。她才十二歲就已經狠毒成這個樣子了,那以後可還得了?
「父皇讓本太子來看看你。」少年生硬地開口,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嗯……多謝皇上和太子殿下的關心,臣女……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應該這樣說的,對吧?
「你今天是怎麼了?出什麼毛病了?」少年很是疑惑地看著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少女,的確是溫悅汐沒錯啊,可是她不該是這個反應啊。她難道沒有聽懂自己的意思嗎?自己並不是自願過來看她的,而是被父皇給逼迫的。
趙珂聞言不由一笑,「抱歉,我沒出什麼毛病,您希望我出些什麼毛病呢?不如我試著配合您一下?」
看到趙珂這一笑,不止是那太子殿下愣住了,就連溫珺雅都愣住了,她現在算是知道母親說的是什麼意思了,絕對不能讓溫悅汐恢復正常,她對自己來說實在是一個太大的威脅。
「好了悅汐,就算你對太子殿下有氣,太子殿下都親自來看你了,你就不要再跟他生氣了啊。」
趙珂用無辜又無奈的語氣道:「我沒有生氣啊,姐姐,你是從我哪句話聽出來,我是生氣了的,我不是一直在笑著跟你們說話嗎?難道這還不夠?」
聽到趙珂說出這話,溫珺雅面上有些尷尬,但是在這種尷尬之下,她又適當地透露出一種無措可憐的感覺,「悅汐,我不是……不是那個意思。」
趙珂現在算是明白了,這溫悅汐的審美本來就很有問題,又有這樣一個堂姐在身邊對比著,她的太子未婚夫會喜歡上她才怪。
而這個時候,只聽得有腳步聲傳來,趙珂朝著苑門口看去,她認得走在前面那個少女,她是溫悅汐的貼身侍女。
「見過太子殿下、珺雅小姐。」
朝他們一一行了禮之後,那侍女對趙珂道:「小姐,太醫來給小姐請脈。」
看到這太醫,那太子殿下不由皺了皺眉頭,要不是太醫多事過來給溫悅汐診治,父皇還不一定知道這件事呢,自己又哪裡會淪落到被父皇強迫著來這裡看溫悅汐。
說起來,這件事也怪皇叔多管閑事,他平常不也不喜歡溫悅汐嗎?偏要管這等閑事做什麼?
趙珂也不再管溫珺雅和太子兩個人,而是對太醫輕笑著道:「有勞太醫了。」
「郡主客氣了。」
那太醫也是奇怪,這兩天自己見到的昇平郡主跟以前真是大不相同,難道這昇平郡主是轉了性子了,怎麼突然間完全換了一副樣貌?
「嗯,郡主這兩日恢復得很好,已經沒有大礙了,脈象比前幾日穩定了很多。」那太醫收回自己把脈的手,這般開口道。
接著那太醫又是寫了一道方子遞給那侍女,道:「郡主的身子還是有些虛,這是個補方,讓郡主再喝半個月。」
趙珂一聽還要再喝半個月的湯藥,嘴裡就不由得感覺出些苦味兒來。
眼看著那太醫告辭要走,趙珂便是送了他出了苑門,輕聲道:「這一次真是多謝太醫了,不然我已然是喪了命。」
「郡主不必謝我,該謝蔚王殿下才是,我也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2
蔚王,她知道,自己已經從溫悅汐的侍女那裡打探過了,這個蔚王是當朝最年輕的王爺,是太子的皇叔。更重要的是,他是溫悅汐母親的師弟,算是溫悅汐的師叔,如果沒有這一層關係的話,他也不可能找太醫來給溫悅汐看病。
趙珂到現在都還能想起,菱香說起這個蔚王時崇拜又愛慕的眼神,把他說得天上有地下無的。
不過,不管這個蔚王是不是真的像菱香說的那樣神通廣大,自己都得去拜訪一下他。自己在這裡已經呆了好幾天了,見到的人不是躲著自己,就是嫌棄自己,除了一個貼身侍女菱香還好一點,其他人根本就把自己當做瘟疫一樣連靠近都不肯。
尤其是那惺惺作態的叔父和嬸母,再加上一個一心想著搶自己堂妹未婚夫的心機堂姐,趙珂覺得自己周圍簡直是危機四伏,不過,若是好好經營一下的話,這個蔚王倒是可以成為自己的靠山。
趙珂不由想起自己出事之前,那個道人跟自己說的話,她心中暗想,自己怕是回不去了。前世債,今生了,從今之後自己便是溫悅汐了。
「溫悅汐,你站在那裡想什麼呢?」
溫悅汐聞言抬起頭來看向出聲的太子,語氣略有些詫異地道:「你們還沒走呢?」
太子聞言頓時氣惱道:「好,我走就是。」自己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誰趕走過呢,這個溫悅汐真是好樣的,好樣的!
看著這太子怒氣沖沖地離開,溫悅汐卻是一頭的霧水,真是莫名其妙,自己哪兒招他了?就因為自己問他怎麼還沒走?可他不是不喜歡跟自己呆在一起嗎?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那溫珺雅在後面輕聲喚著,一路跟著那太子走了出去,離開的時候連看都沒看溫悅汐一眼。
「小姐,你不該這麼惹太子生氣的,太子本來就不喜歡小姐……」菱香走到溫悅汐的身邊低聲道。
溫悅汐無奈失笑,「我怎麼惹他生氣了?我連他為什麼生氣都不知道。再說了,他喜不喜歡我,我現在已經無所謂了。走吧,你陪我出去一趟。」
「去哪裡?」菱香詫異的問道。
「去蔚王府。」
「啊?可是小姐你不是一向很怕見到蔚王殿下的嗎?」
「就算怕也要去啊,畢竟是他請了太醫來給我看了病,不去道一聲謝多失禮啊。」
「小姐,你……」菱香訝然地盯著溫悅汐看。
「我怎麼了?」
菱香搖頭,「沒,沒怎麼。」
小姐自從醒來之後就變得很奇怪,之前她分明很害怕見到蔚王殿下,只要看到蔚王就會躲著走,絕對不可能主動上門去道謝的。
……
「小姐,前面就是蔚王府了。」
溫悅汐抬眼看去,只見前方佇立著一座偌大的府邸,府邸的門前站著兩個身穿鎧甲的守衛。
「請問,蔚王殿下在嗎?我們家郡主有事要見王爺。」菱香上前對那兩個守衛道。
那兩個守衛不由看了溫悅汐一眼,來找王爺的郡主,那就只有昇平了郡主了吧?不過眼前的這位真的是昇平郡主嗎?怎麼跟之前見過的完全不一樣?眼前這個明顯乾淨清新多了。
「王爺不在,出去辦事了。」
「這樣啊……」溫悅汐不免有些失望,她是走路過來的,本來是想著可以順便看看這一路上的風景,可是她卻忽略了自己現在這副孱弱的身子骨,走到現在,她已經很累了。
看到溫悅汐琉璃一般的眼睛裡閃過失望之色,那守衛頓時有些不忍,趕緊道:「不過,王爺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溫悅汐聞言,眼睛裡不由放出晶亮的光彩來,「那我們可以進去等嗎?」
「這個……」那守衛的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一旁的菱香趕緊低聲對溫悅汐道:「小姐,你忘了?蔚王府不允許女子進入的。」
還有這樣的規矩?這個皇叔可真是個怪人,不讓女子進入,那他將來的妻子呢?也不讓進嗎?
「沒關係,我們就在這裡等著就是了。」
聽到溫悅汐說出這話,那兩個守衛都是驚住了,這是昇平郡主會說出的話嗎?方才他們還以為這昇平郡主會發火大鬧呢,結果卻就只是這樣一句平平淡淡的『在這裡等』?
而那菱香已經見怪不怪了,自從小姐醒過來之後,已經做了太多讓人意外的事情了。
過了許久,那守衛聽到有馬蹄聲傳來,下意識轉頭望去,果然看到自家王爺策馬而來,便是出聲提醒正坐在石階上編花環的溫悅汐,「郡主,王爺回來了。」
坐在石階上的溫悅汐聞言,亦是朝著馬蹄聲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有兩人策馬而來,不用說,行在前面的那個就是蔚王殿下了。雖然隔得有些遠,溫悅汐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臉,但是那種凌風傲然的氣勢卻是盡顯無疑。
馬兒停下,馬背上的男人利落地躍身而下,溫悅汐這才從石階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個男人,直到在他的面前站定,然後抬起頭來仰視著他,同時把手中一把五顏六色、不知明的野花遞到那男人的面前,小小的臉上笑容燦爛明亮,「送給你。」
那男人彷彿是愣了一下,這才伸手接過溫悅汐手中的花兒,繼而彎下腰看著她道:「你怎麼在這裡?」
「可以讓我進去說嗎?我……」溫悅汐的臉上有些不好意思,「我有些渴了,想喝水。」
男人似乎猶豫了一下,這才點了一下頭。
溫悅汐立刻雀躍起來,其實她才不是真的渴了,只是,不想辦法進去的話,怎麼聊天?不聊天的話,怎麼加深感情?不加深感情的話,怎麼能抱上這位皇叔的大腿?
就在菱香準備跟著一起進去的時候,那男人卻道:「你可以進去,你的侍女不行。」
溫悅汐臉上雀躍的神情立時就緩了下來,不由轉身看向菱香,菱香連忙道:「奴婢在這裡等著小姐就好。」
「你不必等我了,先行回府去吧,等會兒我自己回去就行。」
「這怎麼行?奴婢在這裡等著小姐就好。」
溫悅汐假裝生氣道:「讓你回去就回去,啰嗦那麼多幹什麼?」
果然,溫悅汐一擺出這個臉,那菱香就趕緊道:「是,奴婢這就回去。」
說完這話之後,那菱香就立刻轉身走了。
而那男人此時不由深深打量了溫悅汐一眼,這個孩子怎麼……?
3
溫悅汐卻是心情頗好地把剛編好的花環給戴在了頭上,徑直往府里走了。
讓溫悅汐大開眼界的是,這蔚王府里果真一個女子都沒有,全都是男人,連上來奉茶的都是男人。
奉茶的那人見溫悅汐盯著自己看,不由有些緊張,心想,這位小姐是誰啊?這麼大的面子,竟然能被王爺允許進來這蔚王府,自己在這裡也做了很多年了,從來就沒有見過任何一個女子進來過,包括小女孩兒。
待那奉茶的人下去之後,段蔚予看著溫悅汐開了口,「說吧,來這裡找我是為了什麼事。」
溫悅汐展顏一笑,「我是來跟師叔道謝的,王太醫的醫術很好,我現在已經完全好了。」
溫悅汐笑得如此熱絡,段蔚予的態度卻顯得有些冷淡,「那就好。」
溫悅汐頓了一下,一雙清透的眼睛直直地看向段蔚予,開口問道:「師叔是討厭我嗎?」語氣里很有些委屈。
段蔚予聞言稍稍靜默了片刻之後,微微點了點頭,「是有些。你的母親是一個利落果斷,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子,有的時候她身上的那股氣魄連男人都及不上,可是你……為了糾纏太子,已經完全丟棄了自尊,你一點兒都不像你的母親。」
原來這個蔚王是討厭溫悅汐的,難怪溫悅汐每次見了他都要躲著走,如果每次見面的時候,他都是用這樣嚴肅的語氣跟溫悅汐說話的話,溫悅汐不躲著他才怪,畢竟還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哪像自己,已經二十多歲的人了,這些話當然能頂得住。
而且她覺得這蔚王殿下說得挺對的,自己也挺瞧不上這個溫悅汐對太子死纏爛打、完全放棄自尊的樣子,溫悅汐為了那個太子幾乎已經魔怔了,自己的前世竟然是這樣的性子,也是有些想不通。
溫悅汐點頭,「嗯,師叔說的是,經過這一次的事情,我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也都想明白了。有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以後太子他愛喜歡誰喜歡誰,愛娶誰娶誰,反正我是不在乎了。」
段蔚予聞言搖頭,「真是小孩子心性。」
「師叔不相信嗎?太子今天敢退婚,我就敢答應,我說到做到。」
那張小小的臉上滿是堅定,看得段蔚予心中不由訝然,難道這小丫頭真的想通了?這落水淹了一遭,她的變化還真是大。
「太子不可能退婚的。」段蔚予淡淡開口道。
溫悅汐點頭,「我知道。」這才是讓她苦惱的地方。
「你知道?」段蔚予眸光微微一變。
「不是太子自己不願退婚,是皇上根本就不可能允許他退婚。如果皇上允許的話,他早八百年就跟我退婚了。」
段蔚予聞言,眼睛裡閃過興味,嘴角亦是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看著溫悅汐道:「那你跟我說說,皇上為什麼不允許太子跟你退婚?」
「當然是因為皇上喜歡我啊。」說完之後,溫悅汐咯咯地笑了起來,然後擺手道:「當然不是這個原因。有誰會喜歡像我這樣一個瘋瘋癲癲又惡名在外的女孩兒做兒媳婦呢?但是誰讓我是平晏侯的女兒呢,我父親為了昊黎國出生入死這麼多年,戰功卓著,年紀輕輕就當了將軍,最後還戰死在沙場之上。他用自己的命換來了平晏侯府和我的郡主之位,而皇上將我許配給太子,也是對軍中將士的一種表態,這是對忠烈後代的嘉獎。如果太子執意要退婚,天下百姓會如何議論,而軍中將士又會怎樣想,皇上是肯定不會允許這個情況發生的。所以,退婚的事情只有我這邊來提出,才有可能成功。」
段蔚予坐在那裡,研判似地看著溫悅汐,口中道:「沒想到落一次水,你倒是比以前聰明了很多。」
「已經在鬼門關前走過一遭了,還有什麼是想不明白的呢?有些事情該放下也就放下了。只是我琢磨著,我跟太子的這個婚還是不好退,先說退不退得成,這件事我那親叔叔和嬸母就首先不會同意。」
段蔚予覺得現在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哦,你說說為什麼,為什麼他們不會同意?」
「因為他們的女兒溫珺雅啊。他們想把溫珺雅嫁給太子,但是我叔父的官職又太低,就算是嫁過去頂多也只能做個側妃,還有可能被別的地位高的側妃給欺壓,他們得讓我這個炮灰侄女給他們的女兒占著這正妃的位置,省得將來他們女兒嫁過去之後被太子的那些妃子給欺負了。」
段蔚予聞言輕輕點頭,神情里有著讚許,「你看得倒是清楚。」
溫悅汐坐在椅子上,悠哉地晃著兩條腿,裙擺隨之水波一樣地輕盪,她淺笑著開口道:「也許那湖水日日在那裡吸取天地之精華、日月之靈氣,把我的腦子也給洗得清明了些。」
段蔚予失笑搖頭,「胡話。」
「好了,如果你今天只是來道謝的話,這謝也道過了,我還有事情,先讓人送你回去。」
溫悅汐聞言立刻從椅子上跳下來,走到段蔚予的身邊,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扯著他的衣袖道:「我可以在這裡多呆一會兒嗎?回到府里看到那些人我心煩,而且,我還從來沒有看過師叔的府邸呢,讓我在這裡面轉轉看看可以嗎?」
段蔚予見這孩子神情可憐,又看外面天色還早,便也是點頭答應了,揚聲喚來一個下人,對他吩咐道:「帶郡主在府里四處轉轉,我要去書房處理一些事情,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你讓人送郡主回去。」
「好的,王爺請放心。」
段蔚予又是看了一眼溫悅汐,溫悅汐沖他笑著擺了擺手,段蔚予這才轉身去了書房。
只是到了書房之後,段蔚予卻有些靜不下心來,還是忍不住在想溫悅汐的事情,今天的溫悅汐跟之前的她簡直判若兩人,難道真如她自己所言,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很多事情都想明白了?
就在段蔚予兀自出神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
片刻之後,來人推門而入,把手裡的信遞給段蔚予,「這是主上前陣子吩咐要查的那個人,已經有結果了。」
段蔚予伸手接過,正要拆開了信來看,那人神情中帶著些好奇,猶豫著開口道:「王爺,昇平郡主她……好像跟以前不大一樣了。」
「你見到她了?」段蔚予連頭都沒抬。
「屬下剛剛過來的時候,看見她正在跟府里的下人賭牌來著。」
「什麼?」段蔚予眉頭一皺,立刻抬起頭來。
※她入了蛇精病陛下的眼,從此君王不早朝,天天在一起,把酒言歡
※一見妖精誤終身,從此節操是路人,BOSS表示:妖精,你悠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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