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河裡撈出男屍,查了他通話記錄後,4個人爭先恐後來自首
1.後塘沉屍
「我早上起來去後塘洗衣服,結果看到了一具屍體。」
黃一諾接到電話後立刻出警,帶著一幹警察到了報警人所說的沉塘。
這個沉塘方方正正的,一邊圍著樹叢,另外三邊暴露在外邊。前幾天下過雨,地上泥濘一片,人來人往下第一現場就這麼被破壞了。
黃一諾嘆了一口氣,疏散了人群後讓人把屍體打撈了上來,屍體實際上已經被水泡的面目全非了,唯一可以確認的是在他腰腹中划出了一道大口子。
一刀致命,又被推入後塘毀屍滅跡。
黃一諾的視線在屍體上來回打轉,最後停滯在對方的口袋裡,他眼睛尖,一下就看到了口袋裡的一張白色磁卡。
鎮上沒有公交車,學生出入也不需要,那這類卡就只有一類用途。
屍體被送去屍檢了,黃一諾看了看手上那張卡左上角的圓環瞭然地笑了笑。
原本縣裡就只有幾家,對比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那家。
黃一諾剛一踏進門就察覺到了酒店不對勁,坐在大堂里的那個女人頭髮亂糟糟的,她兩眼怔怔地看著電視,好像整個人沒有了靈魂。
「警察。」黃一諾向她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警官證,隨後拿出那張卡問道:「這是你們賓館的卡嗎?」
女人無神的眼睛轉向那張卡,這時靈魂好像重新回到了她體內,她眼睛裡蓄滿了淚,伸手道:「是……是我們賓館的。」
「那你知道這是哪個房間的卡嗎?」黃一諾問道。
女人的身體晃了一下,她花了很大力氣才沒有倒下,她低聲道:「這是我丈夫的卡。」
黃一諾怔愣後先說了句:「節哀。」
女人捂住了臉,抽泣的起來,她說道:「五天前有人給他打了個電話叫他出門,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他了,我以為他是匆忙出城有事,結果電話也打不通,正想著要不要報警,就看到他出事了。」
女人話音剛落不久,警局給他打了個電話,根據落水的人身上搜出的身份證和其他貼身物品,以及根據這個人的身高體型基本可以確認他就是酒店老闆黃善。
「你知道最後給他打電話的人是誰嗎?」
女人勉強停止了哭泣的聲音,隨後說:「好像是個女人?」
「你這兒還有通話記錄嗎?」黃一諾問道。
女人手忙腳亂地拿起放在前台的座機,然後翻找前面的記錄,但因為五天時間實在是太久了,座機留不住這麼久之前的記錄。
黃一諾安慰了女人一會兒,最後說道:「要是你之後有什麼新的線索要及時提交給警方。」
出了賓館門之後,黃一諾點了一支煙,在騰起的煙霧中他皺緊了眉頭。黃善這個人是鎮上的老好人,做人做事踏踏實實的,到底是誰起了殺心?
他的目光在周圍流轉了一圈,賓館距離後塘不遠,轉兩個彎就能到了,沿路會經過一棟民宅,據他所知民宅里只住了一戶人家,他能不能去問問那戶人家到底看到了什麼?
在他蹲在門口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瞥見有個年輕的女孩子在酒店門口一晃,他看到了對方紅色的裙擺,他立刻起身去追,對方跑得慢,沒一會兒被他追上了。
女孩子停下了步子,眼神觸及到他的警服瑟縮了一下。
黃一諾看到女孩倒是有一時間的驚訝,他問道:「王婷,你怎麼在這兒?」
「我……我……」王婷說了幾次話都沒有說完整,最後道:「我殺了人。」
2.四個嫌疑人
黃一諾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快自首的人,他帶著王婷回了警局。
「王婷你不要緊張,你慢慢說。」
王婷局促地抓著自己的裙擺說道:「那天打電話的人是我……」
黃一諾的筆一頓,隨後看著王婷問道:「你是用什麼打電話的?是手機還是座機還是公用電話亭?」
「是手機,對,我偷偷拿了我媽媽的手機給黃善打了個電話,我和他之間……有點事情。」王婷吞吞吐吐把話說完,黃一諾皺著的眉頭沒有放下,這麼一個小姑娘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怎麼可能動得了黃善這個大男人?
還沒等黃一諾繼續問王婷問題,門口另一個警官神色有些緊張道:「黃警官,有人來投案自首了。」
黃一諾這下子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他看了看王婷,發現她臉上除了緊張還有一絲懊惱,她在懊惱些什麼?
「是東街塘邊那戶獨棟房子的兒子,梁毅。」
黃一諾專門注意了一下王婷聽到名字後的反應,出人意料,王婷臉上出現了第三種表情,疑惑。
她也不知道梁毅為什麼和這個案子扯上了關係。
黃一諾以為這個案子不算複雜,在看到兩個嫌疑人主動出現之後他開始有些懷疑,隨後他聽到了第三個嫌疑人的名字。
「黃警官,剛剛又有一個人過來自首了,是王婷的同學魯偉。」
黃一諾忍不住想笑了,承認殺人已經變成一件很酷的事情了嗎?怎麼一個個都上趕著來自首?王婷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就算了,這兩個八竿子和黃善打不著關係的男生來自首又是為了什麼?
好玩嗎?
王婷聽到兩個人的名字之後眼裡也迷惘了一陣,她和黃警官兩個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
「黃警官,王婷的母親來了。」
黃一諾合上自己的筆記本後對王婷說道:「你先和你母親回家吧,等我們有進一步的證據或者其他線索再來找你。」
王婷聽到自己母親的名字後固執的不離開,她坐在椅子上說:「警官,真的是我殺了黃善,你別調查了,直接把我抓起來就行。」
黃一諾苦笑道:「王婷,你要是想幫人頂罪最好快點死了這條心。」
隨後他對門口的警察說:「你讓王婷的母親進來把她帶走,順便給那兩個人男生的監護人打電話,讓他們快點把這兩個人帶走,不要在這裡妨礙公務了。」
門口的警察說話有些磕巴道:「但是,但是王婷她媽不是來帶走王婷的……」
黃一諾這會兒有點不耐煩了,他說:「那她來幹嗎?自首嗎?!」
警察磕巴著說道:「是……她是來自首的。」
黃一諾把本子狠狠往桌子上一摔,揉了揉自己的頭髮說道:「現在大家都以變成殺人犯為榮了嗎?怎麼一個個上趕著來自首?這次殺人案有四個嫌疑人了吧,行,那我們就去看看他們都是怎麼『殺』的。」
黃一諾夾著本子怒氣沖沖走到接待室,卻看到兩個男生蹩腳地安慰著一個女人,三個人湊在一塊兒,看到黃一諾來了,兩個男生在原地站好後異口同聲道:「警察,是我殺了人。」
「你們知道死的是誰嗎?就趕著來這兒自首。」黃一諾譏諷道,「死者的身份現在還沒有公開。」
梁毅開口道:「因為我來自首了,所以不必要再浪費警力又不會造成社會影響了。」
魯偉打斷他的話,神色陰沉地看著他說道:「喂,你好好回去上學就好了,在這裡搗什麼亂?」
黃一諾看著兩個半大的小子要在自己面前打起來了,用筆敲了敲桌子道:「你們注意一下場合。」
接待室一時間又安靜了下來,隨後黃一諾一個個帶著他們去隔壁房間做筆錄。
3.刀與葯
「你先說一下你為什麼要給黃善打電話。」黃一諾指著王婷說道。
好像隱約聽到了王婷曾經給黃善打過電話,王婷的母親王愛琴從房間里出來,她直直地看著王婷,眼神里有難以言說的悲憤,她問道:「你真給黃善打電話了?」
王婷的嘴唇抖了抖最後說道:「是。」
「你給他打電話幹什麼?」王愛琴氣得渾身發抖,她道,「我不是說了讓你不要再和他聯繫了嗎?」
王婷的頭低的更下去了,她輕聲說:「對不起。」
黃一諾看著兩人的話暗藏玄機,他有些不耐煩地咳嗽道:「王愛琴,請你迴避一下。王婷你回答。」
「我之前和他之間有些衝突,所以這次把他叫出來,然後用一把刀把他給殺死了,推進後塘。」
「你有這麼大力氣嗎?」黃一諾問道。
王婷抬頭,眼睛裡有孤注一擲的堅定:「我約他出來吃飯的時候,在他的飯里下了葯。」
黃一諾道:「你把那把刀和那個葯交代一下。」
「我媽有失眠的癥狀,家裡有一瓶安眠藥。我拿的就是那瓶葯,不信你們可以驗一下屍體。」王婷道。
「刀呢?」
問到刀,王婷的語氣肯定道:「我扔進垃圾桶里了。」
黃一諾把梁毅叫了出來問道:「你是第二個自首的,你說一下你又是怎麼作案的。」
梁毅低頭想了一會兒道:「我是王婷的同學,那天王婷提早下了課,我就跟著她一起離開了學校。」
黃一諾打斷他的話道:「你先停一停,什麼叫看到王婷早退你也跟著早退?」
梁毅黝黑的臉上不可見的飄出了兩朵紅暈,他梗著脖子說道:「我就是想跟著她不行嗎?」
黃一諾就為了臊他,說道:「行,你繼續說。」
「然後我就看她和一個男人進了飯店,過了一會兒那個男人自己走出來了。」梁毅說。
「你是說他自己走出來的?」黃一諾疑惑道。
「是。」梁毅堅定地說道,「他自己走出來的。」
黃一諾的視線在低著頭的王婷和梁毅名字之間來回打轉,隨後他問道:「然後你做了什麼?」
「我一刀捅了他,把他推下了後塘。」梁毅肯定道,「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沒事就偷偷來學校偷窺王婷,好幾次被我抓到跟在王婷後面,有一次還被我撞見在巷子里打算抱王婷,要不是王婷攔著,我早就報警了。」
梁毅的話說得咬牙切齒,黃一諾卻細心觀察站在門口王婷的反應,她的臉上並沒有被人說出這些骯髒事情後的不堪,依舊像原來那樣悲憤。
「所以你的刀在哪裡?」黃一諾問道。
梁毅這時候有些不肯定道:「我扔進沉塘里了。」
隨後黃一諾叫了第三個自首的人進來。
「魯偉,你說說你殺人的證據。」
魯偉看了看梁毅有些好笑道:「我跟在黃善後面的時候怎麼沒見過你?你不要以為自己是個英雄就逞能。」
黃一諾看著比王婷和梁毅年紀大一些的魯偉問道:「你為什麼要殺黃善?」
魯偉撥了一下手指,他的神情從開始的平淡轉向厭惡,隨後是長久的沉默,他說道:「黃善不是人。」
他說完這句話就不再說了,最後只是說:「那把刀我扔進了後塘旁邊的垃圾桶里,現在應該還在。」
他說得言之鑿鑿,好像就是他殺了黃善。
黃一諾看著他問道:「他到底惡成什麼程度,讓你這個旁觀者寧可坐牢也要殺了他呢?」
魯偉說:「無可奉告。」
隨後他就不再說話了。
黃一諾最後叫了王愛琴進來,王愛琴怔怔地看著旁邊三個孩子,她說道:「我看到黃善的時候,他還好好地站著,身上也沒有被人刺傷。」
魯偉道:「那是阿姨你先遇見了黃善。」
「不可能。」王愛琴淡淡道,「因為那個時候已經接近晚上十一點,而你家晚上十點有門禁,我出門之前看到你了。」
魯偉一下子說不出話了。
「我感覺那天黃善一個人在外頭,一時恨上心頭起了殺心。」
「你是為什麼要殺他?」黃一諾覺得總算有人說了真話。
「情感糾紛。」她說道。
「黃警官,我們在黃善家裡發現了一些東西。」一個協警打開門說道。
4.一沓老照片
那是一沓老照片,照片的邊緣都有些發黃了,上面的畫面還是黑白的,偶爾夾著一兩張彩色的照片。
畫面上有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是年輕的時候的黃善,而女的,是王愛琴。
黃一諾心裡對這個案子有些瞭然,必定是一個負心人牽扯出的一樁過往案子。
他翻著照片說道:「好了,我知道了。」
「王愛琴,你和黃善到底是什麼關係?」
王愛琴沒有開口,許久之後才說道:「我們曾經……曾經是情侶。」
「王婷是黃善的孩子嗎?」黃一諾問道。
「是。」
魯偉和梁毅臉上有了一絲尷尬,乍然聽到長輩之間的這筆亂情賬一時不知道該捂住耳朵還是閉上眼睛。
王婷的手緊緊地攥著,她突然站起來說道:「你胡說,我沒有爸爸!」
她說著說著臉上開始流下眼淚,她說道:「我沒有爸爸。」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再深究沒有了意義,黃一諾說道:「感情上的事情先放一下。你們四個雖然都承認自己殺了黃善,在我看來有三個人在說謊,你們不要包庇對方,最後如果有人鋃鐺入獄,現在她(他)覺得自己是為了對方好,可十年後,二十年後想起來,這種『好』一則是給對方的責任,另一則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不要讓自己後悔。」
隨後黃一諾讓協警讓這四個人回了家,找人盯牢了他們。
在四人離開之後,幾個協警走了進來,他們看著黃警官說道:「警官,剛剛我們去檢查了一下王婷家裡,確實發現王愛琴因為失眠開的安眠藥,已經取了一些樣品送去檢測藥性了。」
黃一諾閉上了眼睛,他在想為什麼他們一個個言之鑿鑿自己殺了對方,連殺人的手法都如出一轍。除了王婷多用了一瓶葯之外,他們異口同聲都說先用刀捅了對方後把他從後塘推了下去,這個案子最大的漏洞就在後塘附近沒有監控。
他勞累地揉了揉自己的眉頭,外面的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案發現場的腳印像是他心頭繁雜的線團,找不到一個明確的線頭。
隨後他突然起身戴上自己的帽子朝外面走去,他沿著酒店一直往後塘走去,經過了他們口中的飯店,又在梁毅那棟房子樓下抽了一根煙,隨後看向那個後塘。
後塘三邊暴露在外面,一邊圍著樹叢,如果他是一個殺人犯,就算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也不會光明正大的在三邊暴露口殺人,只會在樹叢里推人下塘。
他小心翼翼地從後塘邊緣往樹叢走去,一邊用亮光十足的燈光掃視地面,一邊用手拂開那些雜亂的樹枝。除了樹叢淺處亂糟糟的腳印外,他看到了一排從樹叢深處一直延伸到後塘邊上的腳印,他一時間有些欣喜若狂。
但很快他的高興又成了苦惱,他腦海里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是:為什麼只有一排腳印?兇手沒有走回來的路嗎?兇手是殺了人之後從後塘游泳過去的嗎?
那排腳印像是在明晃晃地嘲笑著黃一諾的無知,它又像是在誘惑黃一諾繼續探查它的過往。
等等,黃一諾腦海里閃過一絲念頭,是不是有人穿了黃善的鞋子,把他推下後塘之後穿著對方的鞋子走了回來。
白天打撈屍體的圖像又浮現在他腦海里,那是一具泡的浮腫的男屍,男屍的腳上整齊地穿著兩隻鞋子。
黃一諾頓時有些泄氣,他蹲在樹叢里用手粗略地比了比那個腳印的大小,這個腳大概有四十二碼,絕對不可能是一個像王婷這樣的女孩才有的,是不是可以直接排除王婷的嫌疑?
他不願意輕易放棄排除一個嫌疑人的機會,這意味著可能會錯放一個殺人犯,冤枉一個好人,儘管那個好人可能甘之如飴成為對方的保護傘。
有沒有可能是一個小腳印的人踩著對方的腳繼續往回走?
黃一諾想到這裡眼睛陡然一亮,沒錯。
他飛快地給局裡打了電話,讓對方來現場搜集其他證據,自己回了警局。
5.交錯的證據
王愛琴家裡的安眠藥藥性檢查報告出來了,這根本不是什麼安眠藥,這不過是普通的維生素。
黃一諾拿著報告,心裡給將王婷畫了一個叉。
隨即現場搜查隊的人果真在垃圾桶里發現了一把刀,刀上帶著血,需要法醫的進一步檢查,但根據現場基本可以確定就是有人用這把刀捅了黃善。
雖然證據還沒有確鑿,但卻可以拿這事敲打一下樑毅。
黃一諾把梁毅叫來道:「我們在垃圾桶發現的那把刀證明了你在說謊,梁毅你根本沒有殺人。」
梁毅原本還逞強說沉塘底下還有一把刀,但在黃一諾的視線下,他的聲音漸漸變小了很多,他說道:「有錯的人是黃善,做錯事的人是黃善,為什麼要懲罰王阿姨和王婷?她們明明……明明就是無辜的。」
他這話一出口,黃一諾懸著的心算是落下了一半,去掉一個錯誤答案,還有三個。
黃一諾先是比對了一下現場腳印的大小,發現魯偉的腳印遠遠大於另外兩個人的腳印,甚至比現場那個腳印還要大,基本可以排除他當晚去過現場。當他言之鑿鑿說自己把刀扔進了垃圾桶卻可以證明兇手作案,或者說兇手在銷毀證據的時候他在現場,這個兇手他很關心。
黃一諾知道自己不能就此下定義,也不能打草驚蛇。
那瓶安眠藥是維生素是不是能證明王婷根本沒有作案的因素,她在說謊?
黃一諾把王婷叫了出來,他看著對方問道:「你媽媽是吃家裡的安眠藥才能睡著嗎?」
王婷有些疑惑,但還是很快點了點頭,隨即黃一諾道:「王婷你知道嗎?你家的安眠藥只是維生素,根本就沒有藥性。王婷,你在撒謊。」
王婷尖叫了起來,她說道:「不可能,我明明……明明看到黃善之後開始打哈欠,意識也不清楚了,怎麼可能會沒有用呢?!」
「如果你只是想包庇你的母親,那大可不必了。」黃一諾道,「你這樣涉嫌包庇罪,是要判刑的。」
「我沒有……我真的捅了他。」王婷搖著頭道,「真的是我,真的是我殺了黃善。」
黃一諾嘆了一口氣道:「我們找到了關鍵的人證,有人證明在你離開之後黃善還活著。」
王婷眼睛裡出現了難以置信的疑惑,她問道:「是誰?」
「魯偉。」黃一諾道,「他剛才已經說了,你走之後他去看了現場,發現黃善還沒有死就補了一刀。」
王婷的怔愣不是裝出來的,而黃一諾的話是裝出來的,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眼前這個清秀的女生,王婷的神色從開始的迷惑到之後的堅定,隨後她道:「你撒謊。」
黃一諾看著王婷笑了:「你怎麼就這麼肯定?」
王婷道:「那天晚上我殺了黃善以後就回家,因為坐立不安我就去找了魯偉補習作業,一直到他的門禁時間前我都和他在一起。他根本不可能在之後有時間去現場再補刀。」
黃一諾的筆在紙上寫了幾畫,發現嫌疑人只剩下了王婷和王愛琴這對母女,而王婷因為安眠藥的事情存疑,最終指向的人只有王愛琴。
「黃警察,剛剛黃善的妻子給我們來電話了,說在家裡發現了一張巨額保單,受益人寫的是王婷和王愛琴。」
黃一諾拿著手機問道:「是誰給黃善買的保險?」
對面聲音一時間有些奇怪,他說道:「是黃善自己買的。」
交錯的證據像是一張色彩絢爛的畫,誰也看不清畫裡面到底是什麼。
「保單生效了嗎?」黃一諾問道。
「昨天黃善的老婆去法院申請宣告死亡,等公示期一過就能宣告生效了。」
保險賠償金是一筆巨款。
王愛琴前段時間剛丟了工作,王婷也到了要花錢的年紀。
正當黃一諾還在兩人之間苦苦思索的時候,他收到了兩個消息,其中一個讓他更加迷惑,另一個則讓他感到震驚。
「我們在垃圾場里發現王婷家前幾天的垃圾袋裡有一些葯,經檢測是安眠藥,我們懷疑是王愛琴把葯給換了。」
黃一諾放下電話後長嘆了一口氣,王愛琴為什麼要換藥,證據的指向性已經非常明顯了。
隨後法醫那裡把屍體的血液和刀上的血液比對之後得出了結論:兩個血液根本不相符,最關鍵的是法醫在仔細甄別屍體後發現,這不是黃善。
黃一諾這下子真的迷糊了,這屍體不是黃善的,還能是誰的?(小說名:《寶貝》,作者:珞少爺。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水生其人
※我因嫉妒將工友推下深坑確認死亡,幾天後卻聽說:他換單位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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