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貴妃難產請御醫都沒法,有人請來戲班,頭一晚羊水就破了
每天讀點故事APP簽約作者:林愫藜
1.花旦
永福宮近日召了個戲班子。
瑄妃已近臨盆,冬日生產本就不易,又因前些日子動了胎氣,導致胎兒生產困難。
舒太妃焦急,忙喚來御醫想法子,最後太醫令王持說,瑄妃娘娘是產前抑鬱,思慮過重,要想緩解只得舒情養性,才利於胎兒順產。舒太妃聽後,便讓人請了京都最好的暢春園班子過來唱戲。
瑄妃常年居在南境,入宮後便喜聽戲。說來也怪,在她聽戲的頭一個晚上,她的羊水竟破了,接生婆圍在床榻時刻備著,待戲子唱到動情時分,一聲清脆的啼哭終是響徹夜空。
誕下的是個皇子。
舒太妃喜極,大賞戲班子,尤其是暢春園的當家旦角,不但賞了黃金,還賜了一座宅子,風光無限。
陌歌是從眾宮女口中聽說那花旦的,據說面容姣美,眼含秋水,見過一面便念念不忘。一副好嗓子,唱得人身臨其境,肝腸寸斷。
只是沒想到,那花旦竟是個男子。
確切地說,還是曾經的故人。
那日,陌歌正在閑逛,身後卻傳來小宮女們痴痴地呢喃:「天哪,是顧郎,是顧郎……」
她好奇地轉過身,眼前便有一人朝她跪下,身形頎長,面容俊美,眼眸極媚,眼底染開繁花般的艷色,不語卻勾盡人的三魂七魄。
若不是他的聲音,當真誤以為他是個女子。
「草民顧寧拜見宸嬪小主,小主萬福雅安。」
陌歌愣愣地看著他,怎麼也不曾想到,當年的悶葫蘆便是宮中近日談論的花旦。這麼多年過去,他的樣貌彷彿一點也沒變,只是眼眸里少了幾分清稚,多了時歲的老練。
紫鵑輕喚,她才恍然回過神來,叫他起身。「早聽宮中人提起顧九郎,今日一見,果真不凡。」
顧寧一點都沒有戲子的低態,笑道:「多謝小主誇讚。小主清雅高貴,聖寵優渥,才當真是不凡。」
陌歌莞爾,一時間無話。這時,壽康宮的芳容姑姑來了,朝陌歌福禮後對顧寧道:「舒太妃正等著你呢。」
顧寧朝陌歌再次磕了頭,方才離開。可剛走出去一步,又回過頭望著陌歌。
他的話似一縷春風,輕飄飄地漾來:「看見小主,草民總有一股熟悉感。小主的性子像極了一個故友,她叫……梅子。」
2.故人
梅子。
這隻有他會才叫,晃眼竟已有許多年不曾聽見。
那時候她還是落梅,不曾佔有現在的身子。還是落梅的她,看起來可愛文靜,十分乖巧。以至於她去鎮國公府服侍曾經的淑妃時,深得眾人喜愛。
不過那是後話,她第一次見顧寧,還更早些。
認識顧寧的那一年,她才四歲。
那一日,他爹拽著他來到她家院子,手中還帶了些乾果,望見落梅爹娘後笑道:「我們剛從河南搬到這裡,顧寧這孩子才六歲,從小沒了娘,性子孤僻,我又忙著奔波,今後還請你們幫忙照料。」
落梅爹娘心善,自是答應了,忙叫落梅出來與他玩耍。
那是她第一次看見這麼漂亮的小男孩,雖然表情木訥,卻比花還嬌艷。膚白如雪,下巴尖削,眼尾稍稍上翹,綺麗而又俊美。
她笑著發出奶音:「寧哥哥,我叫落梅。」
可顧寧卻警惕地朝後退縮,冷冷地跑出去。落梅性子好,一點都不生氣,扯著小腿去追他。可她哪裡追得上,到河邊就跟丟了,還不小心摔了一跤。
她在附近尋了許久,都沒看見顧寧的影子。直到樹林里傳出鳥叫聲,她跟過去才瞧見他。
他將饅頭撕成屑,身旁是一隻只啄食的鳥雀,在漫天樹林里,那些鳥將他圍成一個圈,那模樣,竟比神祇還要尊貴。
她看得有些痴,不敢發出聲響,待鳥兒飽腹飛走才走過去。「寧哥哥,你在這裡。」
男孩作勢要走,卻看見她走路一跛一跛,便又停下,蹲下身查看她的腳,「你摔了?」
她點點頭,眉角卻彎出月牙,「寧哥哥,一點都不痛,真的。」
然,就在那時,她瞧見他藏在衣袖裡的手臂,全是觸目驚心的鞭痕,大聲叫道:「寧哥哥,你的手臂!」
她還未碰及,便被他拂袖甩開,「走開,不關你的事。」
顧寧再次跑了。
回去後,落梅就來到他家院子,手裡還攢著幾株藥草。她雖年紀小,卻記性好,她記得隔壁的羅大叔每次受傷便是敷這種藥草。
便是那時,她看見一個婦人拿著荊條狠狠地抽打顧寧,她不知哪裡來的勇氣,衝進門便將他護在身下。婦人自是不敢打她,只得任由她牽著顧寧跑出門。
她聰慧,很快就明白那是顧寧的後娘。
而有些事,也是後來才得知。
譬如那婦人是他爹的妻子,而他是他爹與青樓女子生下的。他娘死後,被他爹接回家。可顧氏容不得他,經常背著丈夫不在,狠狠地抽打他。
他們跑到山上,她將草藥小心地敷在他手臂和背上,四歲的小姑娘,哪懂得照顧人,可她卻極認真,生怕弄疼了他。
「寧哥哥,以後她若是再打你,你就來我家住吧。我爹娘人很好,一定會照顧你的。」
她說話時,眼睛亮而大,身上的布裙雖舊,卻襯得人粉嫩可愛。
顧寧看著她許久,才嗯了聲道:「好,梅子。」
那之後他們變得親密,成為朋友,儘管一年後落梅入了鎮國公府侍奉夏語瑤,平日里很少見面,但只要有空,她便會帶著好吃的去找他。
兩個人一起相守長大,縱使遙遠,心裡卻多了份挂念。
陌歌回憶至此,流過一陣感傷,自她成為陌歌,已經七年多,曾經的落梅早已死了,而她心裡的寧哥哥也成了陌生人。
他們兩個,終究回不去了。
3.情葯
陌歌再次見到顧寧,是舒太妃邀請她去清音殿聽戲。
她其實不懂戲,早先接觸還是因為顧寧。
那時他爹在商旅途中被匪徒劫財殺死,一月後繼母就將他賣給了戲院。
儘管顧寧不愛唱戲,但在班主的折磨下,他不得不學。那時候,他根本唱不好,原就沒天賦,何況嗓子又不好,時常被班主打得死去活來。
學了幾年,終於有些成果,也不過是個武生的角色。哪裡像是現在,花旦顧九郎美名驚動皇城。
此時,清音殿中央的檯子上正唱著《牡丹亭》,顧寧扮的是杜麗娘,眼神哀怨,手執錦帕,與書生對戲時每一個漫不經心的動作都是恰到好處的魅惑與柔情。
不知是否是陌歌錯覺,顧寧忽然抬眼望向了這邊,他的目光似乎停駐了片刻,後又輕輕移開落在了身旁書生臉上,曼聲念著戲詞:「妾千金之軀,一旦賦予郎矣,勿負奴心。」
接著,他一滴淚驟然湧出眼眶墜落塵土。
婉轉纏綿的戲詞千句萬句,唯有這一句如此直白撩動人心。
陌歌聽在心裡,默念著,卻不知是何滋味。
戲畢,天色已黑,陌歌與紫鵑從清音殿出來,走過御花園時,一個人影恍然而過。紫鵑護主心切,忙追著黑影而去,待剩下陌歌一人時,顧寧從假山後走出來。
陌歌有些驚訝:「怎麼是你?你在這裡做什麼……」
卻見他勾唇笑著,一步步走近,頓住。不同於唱戲時的纏綿悱惻,他冷冷地在她耳旁道:「宸主子,草民知道你是誰。」
陌歌一愣,登時明白他話中何意,卻又不免懷疑。她原先落梅的身份,除了皇后和死去的淑妃知曉,再沒人清楚。他又是如何得知?難道是舒太妃?
舒太妃不僅知曉自己的身份,竟連她與顧寧的關係都一清二楚。她向來與自己不對付,此次利用顧寧,是來對付自己么?
陌歌不由地退步,冷聲問:「你想要作甚?」
「小主,草民能做甚?不過,」顧寧低聲笑起來,「你若是能遵守當年的承諾,我就放過你。」
「什麼承……」她話還未說完,一顆藥丸被塞入口中,直直咽下。她憤怒地盯著他,「你給我吃的什麼?」
他又是一聲笑意,「小主稍後便知。」
陌歌內心緊張,然而也明白,事已至此,回天乏術。
很快,身體就有了反應,她本以為他喂的是毒藥,不想身子如同著了火一般,燥熱得難受。明是冬日,她的身子卻熱得發燙,眼神也開始迷離。
不能這樣,不能,萬萬不能。
迷茫中,她用力地咬破唇,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可強烈的慾望充斥身體,再也顧不得任何禮儀周全。
嘴裡也呢喃不清,「寧哥哥……我難受……好難受……」
偏在這時,顧寧卻點了她的穴,動彈不得。望著她媚眼如絲,雙頰緋紅,他目光微微頓住,將視線別過去,許久才轉過來,聲音帶著致命的蠱惑,「一顆醉春山能讓人醉生夢死,小主,要不與我共赴雲雨如何?」
點住穴的陌歌,此時稍稍恢復神智,她的唇被咬得鮮血直流,艱難地迸出幾個字:「你……敢……本……本主……是……皇上的……」
忽然,一盞明亮燈火朝這邊過來,陌歌忙止口。
顧寧卻解開穴,陌歌體內的催情效果已是最強,。而這一幕恰恰被點著燈籠的小太監瞧見,那人驚恐地就要回頭,顧寧一個石子將他打暈在地。
「小主這樣子若是被皇上知曉,還能活命嗎?不過,」顧寧邪笑聲再次響起,頓了頓說,「若小主答應我主子一件事,解藥現在就給了你。」
「寧哥哥…………我答應你……」
服下解藥,陌歌終是虛脫地倚靠在假山旁。稍息片刻,她又恢復成冷漠的神色,凝視著顧寧的臉逼問:「你怎麼會成為如今的樣子?舒太妃不過是利用你罷了。」
「呵呵,如今的樣子……」他笑得肆無忌憚,須臾間臉上毫無表情,「若不是她找到我,我至今都以為你死了,你知道那些年我是怎麼過的,你知道嗎?」
他的眼神愈發可怕,「當初你讓我等,我便等著。可我等來的是什麼,你成為小主,嫁給皇帝?」
「你死的時候,我想一刀結果了自己,可她們告訴我,你沒死,只是換了一個身軀。你知道我得知後多開心嗎?我想著不論你變成誰,只要你還是你,就夠了。」他將她逼至角落,惡狠狠地說著,「可你為什麼要成為小主,難道你也是那種攀高枝的女人?」
可片刻,他的語氣忽地又近乞求,「梅子,我知道你不是,我可以忘記過去,跟我走吧,走得遠遠的,你說過要嫁給我的,你說過永遠不離開我的。你看這個,我一直留在身邊。」
他迅速從胸口掏出一張紅帕子,激動地說著:「這是當年你送給我的帕子,你說遮在頭上就算嫁給我了。梅子,跟我走,好不好?」
那紅帕子的確是她送他的,那時候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給她,成為最美麗的新娘。只可惜……
只可惜,事與願違。
陌歌斂下神色,淡淡道:「本主現在是皇上的人,這些話你莫要再說。你還是趕緊帶我去見你的主子吧。」
又添一句:「這些宮闈鬥爭你不該摻和進來,本主奉勸你,離宮好好安生吧。」
4.交易
壽康宮的燭火燃得透亮,將整個院子照得如同白晝,蒼翠的古樹巍峨於勾檐碧瓦間,顯得莊重而素雅。
舒太妃顯然備好了待客的茶水,望見陌歌來,拿著佛珠的手微微一指,示意她坐下。
剛入殿門,陌歌便聞到一股莫名的香氣。
那是驅蟲香,內心疑惑,漸近入冬,這個天哪有什麼蟲子呢?
陌歌並未入座,行禮後站著問:「太妃娘娘開門見山便是,需要妾身做什麼?」
舒太妃端起茶盞,輕酌一口,眼尾掃她一眼,「宸嬪果然爽快,你同哀家鬥了許久,始終不分輸贏,哀家必須承認,你的確很聰慧。不過……宮裡的女子太聰慧,可會惹來禍端。」
陌歌微笑,「妾身在宮中仍要仰仗太妃娘娘。」
「好。哀家也不為難你,只要你替哀家辦件事,那個小太監就永遠開不了口。當然,你也可以拒絕,只是皇帝那裡……」
「太妃娘娘請說。」
「這裡有包粉,你只需加在皇后的湯藥里,她就會瘋癲。哀家不需要她的性命,可她若是正常,瑄妃就永無坐上後位之日。」她看了陌歌一眼,繼續說,「做與不做,全憑你一念之間。是她瘋,還是你死,自己想清楚些。」
原來如此,陌歌在心裡冷笑。
舒太妃不知如何得知她的真實身份,不惜利用顧寧與她的舊情,上演一出打草驚蛇,想讓她因懼怕舊事暴露,而聽從於舒太妃。
這一切的目的,就是讓她替舒太妃將皇后拉下中宮之位。
只是,舒太妃明知道她與皇后姐妹情深,又怎會輕易說出謀害一事?就不怕她將此事泄露給皇上?
轉而又想,自己的把柄被捏在舒太妃手中,自是不怕泄露。
舒太妃這一舉動,便是牢牢吃定了她。
念及此,陌歌接過藥粉,唇角淡笑,「妾身自會想清楚,太妃娘娘靜候佳音便是。」
5.君危
翌日清晨,勤政殿竟傳來噩耗。
皇上近日政務繁重,這些天都宿在勤政殿。不想今早小太監進來時,竟看見皇上臉色蒼白,暈厥不醒,忙將王持找來。
王持診完脈後,神色凝重,遲遲不肯說出診斷結果。
舒太妃趕去,他才斷斷續續地說:「陛下……陛下這是中了慢性毒藥,長達半年之久。皇上平時看著氣色尚可,實則……毒性已滲透血液,過不了幾日……陛下……陛下他就會……」
此話一出,眾人全都失魂落魄。
天子中毒,這是關乎國家社稷的大事。若有萬一,這江山就要易主了。
舒太妃隨即封鎖消息,命勤政殿的宮人不許透露半分。她又對李喜說:「皇上中毒非同小可,定有不軌之徒藏在宮中。給哀家徹查,不論哪個宮,若有可疑之物或可疑的人,全都帶來!」
「喏。」李喜領著宮人挨個宮檢查。
很快,有太監來報,說是在宸嵐軒的寢殿里找出一包粉末,不敢耽擱就把粉末帶回了勤政殿。王持檢查,的確是一包毒藥。
陌歌被帶來,她這才知曉皇上竟中毒極深,隨時有性命之危。她顧不得阻攔,直直衝入內殿,彼時皇上正靜靜地躺著,氣息微弱,面色蒼白,她莫名地就流下淚來。
他怎麼能……怎麼能……先她而去呢?
他說好要給她一輩子的,她與他的路還很長,他怎麼能食言?她絕不能坐以待斃。(作品名:《深宮計:打草驚蛇》,作者:林愫藜。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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