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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修行者,如何跨越生命的無常與真常?

當那鶡冠的道者,行近李通身畔的時候,李通正在山中的茅庵里誦著經文:「內觀其心,心無其心;外觀其形,形無其形;遠觀其物,物無其物。三者既悟,唯見於空。觀空亦空,空無所空;所空既無,無無亦無;無無既無,湛然常寂。」秋後的野花,映著一點淡紫色的光暈,透過茅庵牆壁的縫隙,在李通破舊的道袍上,投出一點斑駁的影子,空寂而又落寞。道者便如此立在李通的身旁,看著這誦經的身影,陷入無盡的沉思中去了......

自李通棄卻家中田宅,舍心入山,至今已是三年。三年的時光,只在李通的鬢髮間,添多了一絲斑白,但修行的進境,卻一直如隔了層障礙般地,無法突破。世間的紛繁與失落,李通是真實地經歷過了,妻、子的逝去,讓李通真實地看到了無常,但如何從無常中脫身出來呢?天地渺渺,日沉西山,李通在沉思,道者無言。內觀其心,心無其心;外觀其形,形無其形。

天邊最後一絲光亮終於消逝去了,夜色悄然地遮掩於天地,暗夜無星,心境悾惚,道者長嘆,聲音隱藏於黑暗,綿綿若存。

道者來的時候,李通未曾抬頭,夜色枯寂,李通已經習慣了修鍊的生活,世間的萬物,已經如浮雲幻境,在李通的心裡,激不出一絲浪花來了。

若得長生,不若修行……

「觀空亦空,空無所空;所空既無,無無亦無;無無既無,湛然常寂。」李通靜坐於室,道者立於一側,天地寂寥,了無生息。一切彷彿已如永恆。

一隻鳥兒於夜空中飛過,撲一下翅膀,在山間映起一片迴音,道者動了一下,暗影在靜室中突兀地漲大著,如水般地浸入室中的每一個角落,頃刻間,已經充滿了庵室,真的有水流進來了。水勢漸漲,漫過了修行者的衣袂,漫過了修行者的口鼻,有魚兒游過了嗎?修行者沒有動靜,一切只是沉寂,水卻已經消退了,「真常應物、真常得性;常應常靜、常清靜矣」。

夜復歸於靜,修行者了無聲息,彷彿一切已入混淪。

下一刻,天卻明亮起來了,那不是平常的明亮啊!光亮彷彿活起來了,在道庵旁跳躍著,漸漸地行進來了,是火的精靈,一切已經在一瞬間被吞噬了,包括修行的人,也被挾裹在這光亮中,發出噼啪的聲音。下一刻,那火光卻如水般地逝去了,如同從來沒有來過一樣,只餘下修行者,靜坐於桌旁。

「如此清靜,漸入真道;既入真道,名為得道!」修行者於靜夜裡抬頭,四周寥寥,只有道者高大的身影,一切彷彿如夢,但人生又何嘗不是夢呢?若得真道,便要破掉這痴心、妄意。世界本是無常,人來了,又去了,風起了,又息了,何處才是永恆呢?

修者無言,道者無言。

「煩惱妄想,憂苦身心;便遭濁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也許世間的一切,便是這虛幻一般吧。無論是生死離別,還是那毒蟲猛獸,生色美景,不都是虛幻嗎?但若一切只是虛幻,修行者的色身,又是實、是幻呢?

天邊漸漸地發出一點白光來了。一夜的時間,修道者彷彿經歷了幾世一般,但心卻依然安定,直到那個身影在門畔閃現,那是與己相伴多年的嬌妻嗎?還有早逝的愛子,看到那熟悉的身影與笑容,修行者的心動了。生命如同不停流逝的河流,在修行者的心中穿行,一切彷彿都重新來過了。那早春花樹下的相遇,夜色中悄然地牽手,那生命初來人世的第一聲啼哭……

生命消逝了。離別的那一刻,如此痛苦。修行者顫抖著,壓抑著自己的心,道者揮了揮衣袂,庵外的光亮盛起來了。又是一個新的早晨嗎?

修行者卻已離開了自己的身體,如同紙鳶一般地,飛翔於無明的空洞里了。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輪迴往複,如真似幻。

生生死死、得得失失,人世間便只是如此地循環嗎?亦或者在這無奈的循環中,還有著修行者未了的「道」呢?,當修行者在那一聲驚呼中驚醒的時候,只看到清晨的陽光下,道者微笑的雙眸,「既入真道,名為得道;雖名得道,實無所得;為化眾生,名為得道;能悟之者,可傳聖道。」

一絲濕潤的陽光,從庵室屋頂的茅草中照射進來了,映著修行者的臉,以及眼中那一點溫暖的笑容。道者微笑,起身,飄然而去......

輪迴無苦,真常無幻,生生死死,來來去去,我們又何曾失去過什麼呢?眾生本是真境,而這真境,又何嘗離開過眾生?也許,只有以真性感悟眾生的時候,讓自己與眾生交融的時候,才是真正的道吧!

「清者濁之源,動者靜之基;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皈。」

註:本文是對宋?無名氏《太上老君說常清靜經注》?李通一文的隨感。

(道教之音編輯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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