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文史 > 九十歲的回眸——《迦陵詩詞稿》中的心路歷程(下)

九十歲的回眸——《迦陵詩詞稿》中的心路歷程(下)

2014年橫山書院文化中國春季論壇

回了台灣以後,給我父親辦簽證,我要接我父親出去。可是美國在台灣的這個辦事處說,你兩個女兒帶出去了,先生接出去了,你要接你父親出去,你就是移民,移民你不能用這個j-visa出去的,所以他蓋了一個圖章,就把我原來的簽證取消了。他說你去辦移民吧,你不能用這個訪問的身份出去了。可是辦移民我不知道多久,我兩個女兒在美國上大學要交學費的。我本來臨走以前,我給我先生安排了一個教華語的機會,他至少可以教中國話嘛,可是沒想到,一年,他的工作丟掉了,我要在台灣養活我先生跟我兩個女兒,我女兒還要讀書,我沒有辦法養活他們,所以我就只好再出來了。我就出來,臨時在哈佛大學。因為我申請美國的簽證,沒有申請到,我就流落到了溫哥華。

溫哥華是個好地方。如果人說因緣,溫哥華其實不是我自己主動的選擇。當時美國這個要約我去的人,說你先到溫哥華再過來,他英文寫的是Vancouver,這Vancouver是什麼地方,我真是不知道,後來我就來到了Vancouver。我就去辦理去美國的手續,我一定要拿著哈佛的聘書去辦手續,不然的話你就是到了美國,不許你工作的。所以我拿著哈佛的聘書,到溫哥華的美國領事館去辦。他說你有哈佛的聘書,你為什麼不在台灣辦簽證,你跑到溫哥華來辦,我不能給你。所以我還是不能過去。那我先生跟女兒在那邊,還是沒有辦法。幸虧哈佛大學的這位教授,他真是希望我跟他合作。現在南開大學出了一本書,叫《中英參照本迦陵詩詞論稿》,就是我的一些個中文的論詩詞的文章,被美國的哈佛大學的教授翻譯成英文了,我在那本書的前面寫了一篇很長的序文。這個教授叫James.R.Hightower,他是研究中國古典詩歌的,他說要想真正懂得中國的古典詩歌,他真是一個很好的教授,有理想的教授,他以為我們完全用西方人這樣來理解,我們理解得不透徹,我們要找一個真正對中國詩歌有了解的人來合作才可以。這是他的理念,所以他跟我一起合作,他寫陶淵明的詩,我寫唐宋詩詞。這個時候,他就讓我留在溫哥華,他說你留在溫哥華,每年暑假可以來合作,我就留下來了。

可是當年我留下來,我沒有工作,臨時找到UBC的工作。UBC大學說不錯,我們歡迎你來,因為我們有兩個美國的學生來念博士的,都是念唐詩的,我們正要找一個研究唐詩的教授來帶領他們,可是你不能只教兩個研究生,你要教大班的課程。研究生是學過中文的,我可以用中文跟他們講課。可是你要帶大班的學生,他們完全沒有中國的背景,你要用英文講課。我當時真是別無選擇,每天晚上查生字到兩點。昨天還有朋友問我,你幾點鐘休息?我可以說我這麼幾十年,沒有在十二點鐘以前睡過覺,最早都是兩點,第二天我還是六點半鐘起來的。我是當時養成的習慣,每天查了生字到學校去,給那些個外國不懂中文的學生講課,可是我覺得很奇妙的一點,我們說「誠」,就可以感動人,「修辭立其誠」,我的英文雖然不好,但是我不是來教英文的,儘管我的發音不正確,儘管我的文法也不完全正確,可是我能夠用我的簡單的英文,傳達出來我真正的感受。我想,人世的因緣,我天生來就是一個喜歡教中國詩的人,不管對任何人,不管老少,不管國族,我都願意把我所感受到的中國詩歌裡邊的的感情、志意、心胸、理想的種種的美好傳送出去。中國詩歌有那麼多美好的東西,當然我們歷史上肯定有很多壞詩,但是經過幾千年的大浪淘沙的淘汰,留下來的都是我們的精華的作品。我每讀他們的詩,我內心就充滿了感動,我願意把這個感動傳給下一代的人。我就是教外國人,我也是把我內心真正的感動傳達出來的。所以雖然我的英文不完美,可是我的學生非常喜歡聽我的課,我就在溫哥華留下來了。後來溫哥華很快就給了我終身的聘書,我就在溫哥華安定下來了。那個時候,到1974年,加拿大也跟中國建交了,我就回國探親。1974年,寫了一首長詩《祖國行》。我當時真是興奮,可是那個時候,我想我再也不能回國來教書了,那時候還是批林批孔的尾聲,但是我還能夠回到自己的祖國,真的是非常興奮。你們現在要看那個《原鄉》,也許以電影來說不是很好的電影,可是你們就不知道當時我們到台灣的人,當我們回不到自己的祖國老家的那一份懷念。所以我說「每依北斗望京華」,能夠回來看到我的故鄉,看到我的家人,看到我的同學、朋友的那一份興奮。我坐飛機快到北京,遠遠地看見一片燈火,所以我是「遙看燈火動鄉情」。我說我「眼流涕淚心狂喜」,我這個人其實很堅強,為我個人,我從來很少流淚,除非我家人的死生離別,還有就是我去國三十年之久,遠遠地看到北京的燈火,我是流下淚來的。所以你們不了解我們這一代人當年這一片懷念故鄉的感情。我有一個女同學,也是輔仁大學中文系,比我晚一班。她不是坐飛機,她是坐火車,她說她從一上廣州的火車就流淚,一直流到北京。現在年輕人很少人體會這樣一份感情了。所以我就回到祖國,但是我想我只能夠參觀,不能夠教書了。

可是「四人幫」(打倒)以後,我就看到消息,說國家恢復了大專的考試,我馬上就申請回國來教書,所以我回來的時候正是1979年。78級的學生剛剛考上來的時候,學生滿心的歡喜,我也滿心的歡喜,所以我說「春風往事憶南開,客子初從海上來。喜見劫餘生意在,滿園桃李正新栽」。在座的陳洪校長,當時他是研究生,他親眼看到79年回來同學的熱情,和我的熱情的景況。我還寫了第二首詩,「依依難別夜沉沉,一課臨岐感最深」,我本來就是白天的下午教書,我偶然在課堂上引了幾首詞,他們就要求說老師你不要凈給我們講詩,你也給我們講詞,沒有時間在白天排課,就晚上講詞,最後那一節課,一直到吹燈號響了,我們才下課。「卅載光陰彈指過」,他們畢業三十年了,讓我寫的這兩句詩,我說「未應磨染是初心」。你們這些個當年那樣的求學的熱情,那麼崇高的理想考進了學校的人,畢業以後三十年,你們進到社會之中,或者進到官場之中,你們這三十年,有沒有被社會、官場所污染,你們還是當初那一片純真的、求學的、充滿了愛國的理想的心意嗎?所以我說「未應磨染是初心」。可是就在我覺得我現在也能夠回國教書了,理想實現了的時候,我還經歷了一件悲慘的事情。就是我千辛萬苦在北美、溫哥華成立了家庭,我也得到終身聘書,我的大女兒跟我的女婿出去旅遊的時候,開車出了車禍,兩個人同時去世了,所以佛說因緣禍福。因緣禍福是你所不知道的,你所不能掌握的。1976年,我女兒去世,我說:

噩耗驚心午夜聞,呼天腸斷信難真。

何期小別才三日,竟爾人天兩地分。

哭母髫年滿戰塵,哭爺剩作轉蓬身。

誰知百劫餘生日,更哭明珠掌上珍。

我哭母親,那是在抗戰的時候,我父親跟我到了北美,我父親是埋葬在了溫哥華。我講人生的因緣,我的心路歷程,我想一個人是要經過很大的痛苦和打擊之後,「一拳擊碎虛空」。我一生幾十年為我的家人,我想維持這個家,我剛結婚,剛生下小孩子,我先生被關了,我要盡我最大的力量把我的女兒撫養長大。到了北美,我先生沒有工作,她們在讀書,我盡我最大的力量查生字,我要把這個家維持下來。現在家維持下來了,工作也安定了,但是我的大女兒跟我大女婿發生車禍不在了,真是一拳擊碎了虛空,讓你有一個徹底的大覺悟。

萬盼千期一旦空,殷勤撫養付飄風。

回思襁褓懷中日,二十七年一夢中。

就是在經過這個打擊之後,而且也是恰好趕上我們祖國的開放,恰好趕上我們高考的恢復,我馬上就決定回國來教書。我當時就以這樣的理想跑回來教書了。

當我一拳擊碎虛空,其實我還寫過一首小詩。我在溫哥華,我們院子裡邊有一棵樹,都是橫的枝椏,春天開很好的花。有一次下大雪,雪壓得很厚,很多樹枝都被壓斷了。那我就把這棵樹要挽救下來,我就拿著一個竹竿,要把樹枝上的雪都敲掉,我也寫了一首詩。我說「一竿擊碎萬瓊瑤」,那個大雪在樹枝上也很美的,我「一竿」把所有的雪都打落了,「一竿擊碎萬瓊瑤,色相何當似此消」,人生的種種的色相,你對於這個繁華世界,對於感情世界的種種留戀 「一竿擊碎」。所以我說「一竿擊碎萬瓊瑤,色相何當似此消。便覺禪機來樹底」,當我一個竹竿把所有的積雪,那麼美麗的雪,像花一樣的,「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樹上像開了很多的花,一竿都把它擊碎下來了。「色相何當似此消,便覺禪機來樹底,任它拂面雪霜飄」,再有風雪撲面地吹來,我不怕了。「任它拂面雪霜飄」,就是這個時候,我說我一生都不是我的選擇,我的結婚不完全是我的選擇,我到台灣去也不是我的選擇,我去美國也不是我的選擇,留在溫哥華也是偶然的機會,並不是我的選擇。當我一切都失去了,我要做一個最後的,我自己的選擇。我就選擇了回國來教書。

那個時候我在國內一個人也不認識,我就寫了一封申請信,通過外交部轉交給國家教委。我跟他們說我是什麼人,我在哪裡工作,我現在多大年歲,我希望回國來教書。我1978年遞上去的申請,1979年國家教委批准了,我就回來教書了。當時國家教委的安排,是北京大學。我就住在那個友誼賓館,當時接我的教育部的人好像叫趙冀,接待我的是周培源校長。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當年,我是一個加拿大的在西方教了幾十年書的,特別我還是一個婦女。社會上對於婦女,其實有一種成見,女人有什麼學問呢。我可以感覺到,只是國家的安排,因為我申請了,國家叫我回來教書,他們就接待我,在北大教書了。

這時候,南開大學外文系有一位李霽野先生,我跟李霽野先生有一些個因緣。我在輔仁大學中文系讀書的時候,李霽野先生在輔仁大學的外文系教書。我的老師顧隨先生雖然教我們中文系的詩詞,但是他是北大外文系畢業的,他跟李霽野先生是好朋友。李霽野先生是魯迅的追隨者,跟李霽野先生一起追隨魯迅的還有一位叫台靜農的。台靜農後來被邀去做台大中文系的系主任,所以台靜農就把李霽野先生也邀到台灣大學去教書了。我剛剛到台灣的時候,在台北,因為我的老師是李霽野先生的好朋友,他說你到台灣要替我問他好,去看望他。我就見了李霽野先生。然後,我先生在左營,當然不能在台北了,我就到左營,然後我就到了彰化女中教書。半年,我先生被關了,又半年我就被關了,從此跟李先生音信斷絕。在台灣你有了白色恐怖的嫌疑,不敢跟親友通信。等到現在我1979年回到祖國,看到消息,李霽野先生文革時候雖然被批鬥,現在復出了,做了南開大學外文系的主任。我跟李霽野先生通信,李霽野先生就說北大的名教授很多,我們南開在文革裡邊很多老教授不在了,你回來教書吧。所以我就來到南開大學。

這裡還有一個故事,就是與范曾先生有關的一段故事。陳洪先生在這裡,都可以作見證。南開大學中文系請他們一個書記和另外一個人到北京去接我。書記姓任,很熱情,他說你這麼多年才回來一次,你先不要忙著離開北京,我陪你到北京參觀參觀。說參觀哪裡呢?他說你去過八大處嗎,我說還沒,他說那就去吧。我們就到了這個八大處,到了碧雲寺。碧雲寺的中山堂正開畫展,我一進這個展覽館的大門,右邊的牆上第一張畫,就是一幅站立的屈原像。因為我是學中文的,就對於屈原的《離騷》背得很熟,我一看這個屈原,我說這張像畫得好,把屈原畫出來了。我正在看呢,那個展覽館的管理人一個竿子一挑,把畫拿下來了。我說你為什麼拿下來了,他說你沒有看見旁邊有一個日本人,他把這個畫買走了。我就跟那個任先生說,真是可惜,我說這張畫這麼好,我連照一張相的機會都沒有了。任先生說沒有關係,說這個人是我們南開大學校友,以後一定有機會的,還有這麼一段因緣。那我就留在南開了。南開的校長,中文系的諸位老師,連當時是中文系研究生的陳洪先生,還親自幫我來整理行李。所以南開真是非常熱情。從此我就結緣在南開,每年差不多隻要溫哥華一放假,我還沒有退休,三、四月,我就跑回到南開來了。所以我在加拿大的溫哥華UBC一退休,我就回到南開。每一年像天上的鴻雁一樣,每一年秋天的九月我就回來了,每一年三月我就走了。如此之久的三十年之久,就是這樣的經歷。

現在我就要講我晚年的心路歷程,回到南開以後的心路歷程了。我不是說與荷花有一份感情嗎?所以我回到南開就寫了幾首詩,有一首詩就是《絕句一首》:「蕭瑟悲秋今古同,殘荷零落向西風」。「蕭瑟兮草木搖落而變衰」,這是宋玉的《九辯》。「蕭瑟悲秋今古同」,我九月回到南開,那個荷花池是「殘荷零落向西風」。「遙天誰遣羲和馭,來送黃昏一抹紅」,羲和是太陽的神,我現在來到南開,找到這樣一個地方,我如同那個快要零落的荷花,可是居然天上還有落日的斜陽的餘暉,給我送來的黃昏的一抹的紅色的晚霞的殘光,所以我就來到南開定居了。

來到南開定居以後,我就要寫我晚年的心情了。我晚年的心情也是與荷花有關係的。

《浣溪沙·為南開馬蹄湖荷花作》

又到長空過雁時。雲天字字寫相思。

荷花凋盡我來遲。 蓮實有心應不死,

人生易老夢偏痴。千春猶待發華滋。

「又到長空過雁時,雲天字字寫相思」,九月是鴻雁向南飛的時候了,雁總是排成「一」字或者排成「人」字,都是代表相思。「荷花凋盡我來遲」,我就算是朵荷花,也是殘荷了,這麼老了。可是「蓮實有心應不死」,我不是說我聽《妙法蓮華經》,說「花開蓮現,花落蓮成」,所以蓮裡邊有蓮蓬,蓮蓬裡邊有蓮心。「蓮實有心應不死」,我看到考古的刊物,說從一個漢墓發掘出來一個兩千年前的蓮子,把它培植、栽植了,它居然還長葉開花了。「人生易老夢偏痴」,我當時回來的時候還沒有這麼老,現在真是,已經是九十歲了,但是雖然是人生老了,但是我有一個夢:「千春猶待發華滋」。我的夢就是把中華的古典詩歌的那些個出色的詩人、詞人,他們的感情,他們的心性,他們的理想,他們的志意,他們的感動人的生命,在他們的詩詞裡邊永遠長存。只要是一個真正懂得古典詩歌的人,你現在不管千百年以下,你讀起來,還是會受到他的感動的。有一次有訪問的人問,葉先生,現在的很多人都不欣賞,不懂得古典詩詞了,你想這個詩詞將來還有什麼興盛的機會嗎?我說只要人心不死,詩歌自己是有生命的。所以杜甫說「搖落深知宋玉悲,風流儒雅亦吾師」,宋玉跟杜甫相隔了有多少年,而杜甫讀了宋玉的作品受到感動。辛棄疾有一首詞,說「老來曾識淵明,夢中一見參差是」,我到年老了才懂得陶淵明詩的好處,我做夢就夢見了陶淵明,就跟我理想中的陶淵明一模一樣,「夢中一見參差是」。所以不管相隔多少年,詩歌自己的本身,它是有它的感動,有它的生命,只要有感情,稍微有一點古詩修養的人,永遠會受到它的感動。

我本來還想讀幾首近作,我講得很零亂,你想,九十年有多少詩,有這麼多可以講的,可是時間不夠了。這是我昨天才寫的。

第一首:

春風又到海棠時,西府名花別樣姿。

記得東坡詩句好,朱唇翠袖總相思。

恭王府每年春天要舉行一個海棠的雅集,它叫我們要寫這個海棠雅集的詩。這個恭王府與我有一段很密切的因緣。因為我是輔仁大學畢業的,輔仁大學我們女生的校址,就是恭王府,我就是在恭王府裡邊念的書。所以講到恭王府的海棠,我很有感慨,我昨天就寫了四首詩。九十歲,從1924,現在已經到了2014了。「春風又到海棠時,西府名花別樣姿」,這恭王府的西府海棠是非常有名的。「記得東坡詩句好,朱唇翠袖總相思」,蘇東坡寫過定慧院的海棠,「朱唇得酒暈生臉,翠袖卷紗紅映肉」那是蘇東坡的詩句。

第二首:

青衿往事憶從前,黌舍曾誇府第連。

當日花開戰塵滿,今來真喜太平年。

我讀書的時候,是八年抗戰,從高中到大學,1941進大學,1945畢業,正是抗戰的後半的那四年。所以那個時候我們的老師寫詩,也寫海棠,那裡面都充滿了對戰亂煙塵的悲慨。所以我說「青衿往事憶從前,黌舍曾誇府第連。當日花開戰塵滿,今來真喜太平年」,我常常跟年輕人說,你們要珍重,你們沒有經過我當年經過的戰亂流離,你要知道我們得到我們今天的太平的歲月,是非常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第三首:

花前小立意如何,回首春風感慨多。

師友已傷零落盡,我來今亦鬢全皤。

說這是寫實,我在我的班上是年齡最小的一個人,因為我小時候不是正規的小學、中學升上來的,我是同等學力升上來的,所以我是我們班上年歲最小的一個人。我現在說,真是有很多的悲慨,不用說我的老師不在了,我的同學也不在了,所以我說「師友已傷零落盡,我來今亦鬢全皤」。

第四首:

一世飄零感不禁,重來花底自沉吟。

縱教精力逐年減,未減歸來老驥心。

現在只要人叫我講詩詞,我都義不容辭地願意盡我最大的力量去講。這是因為我真的喜歡詩詞,我願意把我們的詩詞傳下去。

想法丨發現丨習慣丨人文

讓閱讀成為習慣,讓靈魂擁有溫度

切磋琢磨

篤學沉潛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北京橫山書院 的精彩文章:

九十歲的回眸——《迦陵詩詞稿》中的心路歷程
《我與蓮花及佛法的因緣》(四)

TAG:北京橫山書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