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送、年貨、招商……羅永浩開了場「網賺大會」

現在推出了一鍵邀請手機通訊錄里是全部好友，通過與中國移動「和飛信」的合作，聊天寶可以實現一對一對信息邀請，減少了友人收到簡訊時的違和感。每個賬號邀請上限為 2000 位，每成功邀請一個人開通聊天寶，可獲得 1.5 元的邀請獎勵金，對方可領取 5 毛錢。

沒想到這樣營銷話術來自老羅主持的發布會。

兩個月前，老羅用一場「全是賺錢，沒有交朋友產品」的發布會來回應關於資金鏈斷裂、裁員、發不出工資等的負面信息。

兩個月後，鎚子科技依舊負面纏身。這次，老羅同樣選擇用一場發布會來進行回應：「我們的情況沒外面傳的沒那麼差」。

然而，等到發布會開場之後，我們才知道，老羅的情況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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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塞「大禮包」和廣告的 App

2018 年 8 月，快如科技的社交應用「子彈簡訊」上線，一度成為互聯網討論的熱點，但可惜僅是曇花一現，沒過多久就落回冰點。

四個月之後，名字更接地氣的「聊天寶」來了——實際上，這是快如科技與中國移動達成合作的結果。

就在不久前，羅永浩曾經神秘現身廣州的中國移動南方基地，當時就有傳聞稱會與移動達成合作。

聊天寶與子彈簡訊有何不同？

首先在主要的聊天功能上，聊天寶新增了視頻消息、多設備同時登陸、全局快捷操作懸浮球、熟朋友/新朋友、我掃你/你掃我、緣分一百等新功能、新特性。

當中「熟朋友/生朋友」功能是一種好友管理功能，用戶可以將用戶分為「生朋友」或者「熟朋友」，而只有當這個好友被分為「熟朋友」後，他所發送的朋友圈你才能看到。

「附近的緣分」則是一種好友匹配功能，在進入該功能後用戶需要先做一份問卷，做完後系統便會為你匹配與你答卷相似的用戶，目的是能夠在匹配好友時能夠匹配到興趣愛好更為相符的用戶。

顯然，聊天寶在聊天方面的創新真是寥寥，倒是在「花錢買用戶」這件事上創下新高。聊天寶官方微博的介紹非常赤裸：

在聊天寶，幾乎幹啥都給錢。

聊天寶的主界面一共分為 5 個入口，分別是聊天、熟人圈、新聞、好東西以及領錢。

而在聊天寶上，用戶無論是聊天、發熟人圈、看新聞、還是在接入了拼多多的「好東西」頁面上購物都能獲取現金獎勵。

對於一款新社交軟體來說，迅速擴增用戶量重中之重。為了吸引老用戶邀請新用戶，聊天寶所用的方式也相當直接，就是塞錢。用戶可以通過微信、QQ、微博以及中國移動和飛信邀請好友註冊使用，成功註冊後即可獲得最高 2000 元的紅包獎勵。

這種簡單粗暴的推廣方式和紅底金字的宣傳海報，真的是一點也看不出老羅曾經標榜的「情懷」和「過剩的設計力」。

為了讓用戶「裂變」來得更熱烈一點，聊天寶還推出了一個名為「宋煥鐸」（諧音：送換奪）的活動，形式與支付寶集五福類似，要求用戶抽卡、換卡。

在這個活動中，只要用戶換到與自己相匹配的卡即可參與抽獎——獎品包括 699 元的 Tello 無人機、本命年紅色秋衣秋褲套裝、攜程回鄉返程機票以及一款電子煙產品。

這款名為 Flow 的電子煙可大有來頭，初創團隊合伙人之一正是鎚子科技的 001 號員工朱蕭木，前鎚子手機的產品經理，如今卻是老羅口中「看到手機就想吐」的男人——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位毅然出走創業的鎚子科技員工了，從 VR 公司到空氣凈化器，從聊天軟體再到電子煙，從羅子雄到朱蕭木，整個鎚子科技，宛如一個大型的創業孵化器。

在發布會現場，羅永浩還為「宋煥鐸」活動進行盛大的招商活動，羅永浩直言「社交網路時代，用戶就是錢」，而為了賺到這筆錢：

我們可以完全滿足合作方的任何需求。

是的，「宋煥鐸」的活動界面都會帶有一個鏈接，點進去幾乎全是廣告。

一言以蔽之，聊天寶就是一款塞錢買用戶，塞廣告賺錢的 app，這樣的 app，用來聊天我可不太放心。

用金錢建立起來的社交關係，能夠維持多久？

羅永浩應該清楚，自己最核心的那批鎚子手機粉絲看到這樣一場發布會後，會產生怎樣的反響。

不少人已經在微博表達了失望，「這不是我認識的老羅」、「別說在現場了，我在電腦前都覺得尷尬」；但依舊有人表達理解，「活下去就行，老羅不也說了，這是要下沉到三四線城市中去。」

我去年加入的 500 人子彈簡訊群也突然彈出了一條消息，「大家覺得能火起來嗎？」有人發出了疑問。

「不好說，反正我會先用，畢竟能賺錢。」另一位陌生的錘友回答道。

他還調侃了一句說：「想想當初支付寶的紅包口令，不也是錢，沒人會和錢過不去。」

錢，成了今晚這場發布會的關鍵詞。看新聞送錢，玩遊戲送錢，連聊天都能送錢，你在聊天寶的各個功能頁面中，都能看到右上角那個小金幣圖標不停地轉動。

隨便點開個界面就能看到嘩啦啦的掉金幣，過年也有類似搶紅包這種近幾年的新型合家歡娛樂項目「宋煥鐸」，「真的挺開心的。」羅永浩介紹的時候反覆說，但臉上卻看不出太多笑意。這樣真的開心嗎？我在心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人畢竟是趨利的，想要打破牢固的微信社交圈子，總得拿出比「人脈」更有吸引力的東西出來，而金錢，看起來最膚淺，卻也最實在。

如果說此前，子彈短息只是一個在功能和交互上「比微信更好用一點」的聊天軟體，不少用戶趁著新鮮感下載試玩，沒過多久就拋到了腦後。那麼現在，聊天寶就是一個在賣點上全面大眾娛樂化了的商業模式。前者雖然談不上陽春白雪，後者卻是不折不扣的下里巴人。

不過依靠賺錢和返利的噱頭，目前的聊天寶至少能給部分用戶繼續使用軟體的理由，畢竟只有獲取到用戶，構築起最基本的社交環境，一款聊天軟體才有了繼續活下去的源動力。

用戶真的能靠用聊天寶賺到錢嗎？不一定。按照聊天寶在正常情況下 1700:1 的兌換比率，如果你想賺到最低的 30 元人民幣提現額度，至少要獲得 51000 枚金幣。粗粗算一下，如果我把新手任務和每日任務都完成的話，也就能拿 1000+ 個金幣左右。

這大概還不到 6 毛錢。

而快如科技又能靠聊天寶，乃至是幫助鎚子科技翻身嗎？也是未知數。前期雖然各大廠商提供的紅包禮品看起來很大手筆，但對於大廠來說不過是借著聊天寶發布的熱度，做一波廣告宣傳而已，給出的也不是實打實的真金白銀，只是一些自己的產品或是服務罷了。

但聊天寶要支付給用戶的，可是錙銖必較的現金流。

考慮到上一個大規模補貼用戶的瑞幸，剛剛在財報里說自己虧損了 8 個億，再上一個瘋狂擴張補貼用戶的 ofo，如今連給回押金都困難，配合著經濟大環境的艱難背景，快如科技的前途總還是罩著一層陰翳。

或許，聊天寶的出現，也是羅永浩在向過去的自己做的一次妥協。於我個人而言，斷然不希望在鎚子手機上也看到如此局面。

當羅永浩在最後說到 20190115.t.tt 的時候，我們似乎才看到了一個我們曾經熟悉的老羅，但是這個老羅，好像已經離我們很遠很遠了。

本文由雷健恆、肖欽鵬、木斯、李晨共同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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