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龍：少年感才是一個男人的頂級魅力

國館編輯部：

大家好，我是林飽飽。

張小龍最近刷屏了，很多人著迷起他身上的極簡主義。永遠穿黑白灰藍、永遠不加修飾，做的微信簡約到不能再簡，能不露臉的活動絕不露臉。

我覺得張小龍是挺迷人的。不過他最迷人的地方，貌似不是這些成功之後被肢解的標籤，是他入行二十多年來一直保有的少年感。

微信演講又刷屏，張小龍又火了。

張小龍早該火了。

但他總是躲避一切火的理由。從2011年創造微信，到2018年微信用戶突破10億，他一如既往，只想安靜躲起來，抽根煙，做微信背後的男人。

張小龍立志做一款用戶用完就走的產品。

對不起，10億人口每天逗留時間最長的app就是微信。

張小龍致力做一個用戶印象模糊的產品經理。

對不起，他每次出現都是人潮的焦點，即使不愛接受採訪，一年只公開演講一次。

每年，張小龍演講之後，總有各種各樣的概念刷屏。

因為他，「笨，是一種人品」重出江湖。

因為他，「極簡主義」又成為新一輪的高級。

因為他，「善良比聰明更重要」成為一種新時尚。

相比於滿天飛的標籤，我每次看張小龍，更被他身上的少年感打動。比成功更難得的少年感，沒有微信和QQ郵箱之前，他有，今天也還有。

今天，我們來聊聊49歲的少年張小龍。

△ 張小龍進入大學的照片

01

／少年感之一：從不販賣成功／

截止到2018年底，微信估值8千億，張小龍的月薪估值3億。

一等一的成功人士。

人到中年，事業有成的成功男人最喜歡幹什麼？分享成功的經驗。

一旦成功，過往的一切都可以解釋為成功的理由。出書、演講、媒體曝光，到處收割崇拜的目光，到處收割流量和韭菜。

張小龍呢？非但成功，而且成功的作品就是微信。流量都是自己創造的，想要多少曝光度，能沒有？

但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成功。

就像他說過的：「人要成功很難，比成功更難的是，知道自己成功是偶然的。」

他從來不談微信的成功，也不覺得這成功是他助攻的。

就像他說的：「好的網路產品，必然是無法預料其會不會成功的。成功的產品，剛好是『碰巧』成功了。但這個碰巧並不是創造者的運氣，而是，這個產品剛好能在網路生命體中生存和繁衍。就像我們無法知道一個小孩為什麼成長如此迅速一樣，我們無法知道一個網路產品為什麼會成功，即使做的是人，也應該感謝主。」

成功人士總有源源不斷的採訪。

張小龍卻明確表態拒絕採訪，馬化騰都笑說：「張小龍，是比我還反感採訪的人。」

成功人士總有多得數不清的活動。

微信火起來之後，張小龍的大學老師劉玉曾撰文寫她眼中的張小龍，發表之前給張小龍看看。

張小龍看完後，表示很感動，已經收藏，卻不同意劉玉老師發表：「你知道，我不想成為所謂的名人，也不希望成為大家口裡的談資，這些對我的工作沒有幫助，反而會受到很多外界干擾。」

劉玉老師問他：「那……你能不能利用假期回母校參加交流活動？」

張小龍搖搖頭，說：「很難很難，請母校諒解。」

那樣子，就像當年讀大學，明明是學校封神的學霸，臨了老師讓他當眾分享，他羞得百般推脫：真沒什麼好說的，我說的也許都是錯的。

無論是少年學霸，還是如今的微信之父，張小龍都一如既往深藏功與名。

02

／少年感之二：不喜歡什麼都往錢上扯／

很多人知道張小龍是因為微信，但在微信之前，張小龍就做過兩款很厲害的郵箱。

出名的，是QQ郵箱。最早的，是Foxmail。

說起張小龍會創造Foxmail，源於他敢自砸鐵飯碗。

1994年，24歲的張小龍碩士畢業，憑著優秀的成績，成功換來一個人人羨慕的鐵飯碗。

但張小龍卻覺得，每天上班，看著單位那棟大廈，要一輩子就困在這裡，實在是太壓抑了。

他不想幹了，慫恿他的同伴跟他一塊兒不幹了，去做點有意思的事兒。

同伴們看著他，就像看一個傻子：你傻就傻，可別把我們都拖下水。

張小龍沒想那麼多，鐵飯碗不要了，一個人，一台電腦，開始碼代碼。

一碼三年，一個人成一支隊伍，做出三個版本的Foxmail。

不用錢又好用的郵箱，在1997年，就Foxmail。

當時，只要你在北京海淀黃庄的路口大喊一聲：「我是張小龍！」一定會有一群人來圍觀，找你簽名。

當時，Foxmail的用戶覆蓋了包括美國、英國、德國、義大利等20多個國家，全球有400萬用戶。

Foxmail分文不收，張小龍窮得住小黑屋、看盜版碟。

如今360的CEO周鴻禕去找張小龍，看到張小龍那副窮酸樣，臨走替他不值：「Foxmail加廣告吧，你也研究盈利模式吧。」

哪知張小龍「不識好歹」：「為什麼非要這樣？只要有用戶，有情懷就好了。」

那一年，張小龍29歲。

2019年，微信進入第8年。這七八年來，無數人從微信這裡收割紅利，微信自家卻沒怎麼從用戶這裡掠去點什麼。

這七八年來，總有人叫著喊著：「微信要增加商業功能，要變現。」張小龍始終不肯：「你們要加，等我離開騰訊再加。」

開發微信紅包的初衷，是讓人免於拜年給紅包大小的攀比。在微信紅包上，一分也是心意。

但現在越來越多人逢年過節曬紅包清單，張小龍對此很擔心：「你發一個紅包只能憑金額，你得越大就越有心，這是不對的，這個世界怎麼能用金錢來衡量，對吧？」

這一年，張小龍49歲。

24歲，不看錢，放棄優質的鐵飯碗，做一個沒錢的白日夢。

29歲，不看錢，放棄收割用戶的機會，做一個沒錢的郵箱。

49歲，不看錢，放棄宰割流量的紅利，做一個10億人的生活方式。

25年過去，張小龍還是過不去心裡那個少年的坎兒。他很少說情懷，卻25年如一日砸錢做一些有情懷的事兒。

此前，和菜頭專門有文寫張小龍，有讀者留言：「背後站著騰訊所以不用那麼功利的去圈錢，換做任何一家小公司可能考慮的就是先如何活下去，做廣告也就無可厚非。」

很多人會如此懟張小龍，但我更贊同和菜頭的回懟：「對，很多人都那麼說。但那麼說的人，自己沒有獨立完成過三個版本的Foxmail，贏得互聯網早期數百萬用戶。也沒有嘗試過被收購，被轉賣。當然，去掉這些事情，人們看到的只有背靠大樹，然後認為自己的一切不如意都是因為沒有大樹，就好像大樹會自己走過來身邊一樣。」

03

／少年感之三：他創造的微信乾淨如少年／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男人幾歲都長不大。張小龍身上確實有蠻幼稚的地方。

比如他到現在還賴床，比如他畢業來廣州，然後誓死不肯走，據說因為捨不得廣州的早茶。

馬化騰也拿他沒辦法，愛才如命，只能允許張小龍在廣州辦公。

據說有一天晚上，張小龍突然想到微信的雛形，發信息給馬化騰，大概講了一下。

馬化騰當時懵懵的，但回了：馬上就做。

張小龍意氣奮發的樣子，就像二十歲那年，下課早了，一聲吆喝，一換球鞋，轉身打場熱血沸騰的網球。

2011年1月，微信正式面世。一開始，用的人很少。

騰訊有大把資源，可以做推廣，哪個app能不推廣就成為爆款？

但張小龍堅決不用推廣。他想把微信優化到滿意的狀態，讓微信以口碑先傳播出去。

從一開始，他就希望微信乾乾淨淨開始，乾乾淨淨吸引用戶，去取巧、不套路。

熬了一年，2012年3月，微信用戶正式突破1億。

那算是微信正兒八經被世人接受。大多數產品做到1之後，就拚命想往1後加上0，越多越好。

越來越多app迎合人們的自戀和虛榮，發布前提供濾鏡功能。也有很多人慫恿微信開通這樣的功能，畢竟朋友圈已經成了大家離不開的秀場。

微信貌似就開放了幾天試驗，最後還是放棄。張小龍覺得：人人都想要展示美好，但生活很多時候並沒有那麼美好。微信展現真實就好，不貪心。

敏銳的人洞察到短視頻的時代來了，微信的寒冬不知道能不能熬過，勸張小龍也在微信上開發短視頻。

微信開了「就這樣」的短視頻，但短視頻不會像朋友圈一樣展現給所有人，關心你的人才會看到，24小時之內才能看到。

短視頻自有短視頻的app，微信還是做好熟人社交就好。

張小龍也喜歡折騰微信，這七八年，微信折騰到7.02版本。

但張小龍的折騰，更喜歡做減法，他說：「對微信來講，我認為我們每天在做的選擇裡面都遵循一個標準，就是這個事情是對的還是錯的，而不是說它是不是一個利益最大化的。內部我們從來沒有說過情懷兩個字，也從來沒有說過我們要剋制自己的慾望。所以大家看到微信好像每一個版本的變化不是非常大，但是包含了很多選擇，更多是一種捨棄。」

第8年了，微信越變越有人味兒，但它還是無公害的綠色頭像，還是你閉著眼也能社交的app。

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少年。少年感滿滿的張小龍，一如少年乾淨的微信。

04

／少年感之四：對世界永遠好奇，永遠折騰／

很多人看張小龍的第一印象，就是內向。

張小龍調侃過：「我不內向，我只是長著一張內向的臉。」

內向的人，一般都比較悶，比較靜，比較不愛動。這一面是做微信的張小龍，孤獨患者的張小龍。

另一面的張小龍，挺折騰的。

他最愛折騰的，是高爾夫。

他的好朋友和菜頭說過，張小龍這幾年迷高爾夫，簡直病入膏肓。

他剛開始發病發癲時，遇到個朋友就慫恿人去打高爾夫。

不管人打得怎樣，張小龍上來就一頓誇：「某某，我可以確定，你就是個高爾夫天才」「某某，你的動作非常標準，我看到了你的潛力」……

很多人自然就中招了，畢竟張小龍誇我耶，畢竟張小龍是個高爾夫高手耶。

但他其實就是喜歡有人陪他折騰，有人你爭我趕的快樂。

張小龍痴迷時，天天練高爾夫，辦公室常備高爾夫，碼字累了慫恿手下的人一起練，還自創一套高爾夫產品理論：

「在遠古的時候，男性每天從洞穴里出來，拿著根棍子在荒野里晃蕩，不肯在洞穴里做家務、采漿果，以打獵為名一出去就是一整天，可見拿著根棍子在野地里晃蕩乃是一種人類天性。所以，高爾夫運動響應了人類遠古的呼喚，是一種最為自然，也最為符合人性的運動。作為一名男人，不能整天坐在辦公室里，必須拿根棍子，去到野地里去晃蕩，這樣才能最大程度保證男人的內心自由，不至於在工業社會裡被壓力所碾壓。」

2018年底，張小龍高爾夫奪冠。他又嘚瑟又憂傷在高爾夫群里說：「我都不知道以後對高爾夫還能有什麼追求了。」

這怕什麼？他愛折騰的玩意兒，可不止這一個。

他愛打網球，每周一次，雷打不動。

他愛下圍棋，從大學時代喜歡，到現在。

微信開發小程序「跳一跳」，他也像用戶一樣去玩。00後愛玩的遊戲，60後的他也怒刷6000，擱誰朋友圈裡，也能排個前幾名。

折騰什麼，都想折騰到極致。

少年感這東西，不是白衣翩翩，不是不發福不油膩，它更是一種永遠好奇、永遠折騰的勁兒。

49歲的張小龍，看到有趣的還折騰，折騰什麼，什麼都越來越來勁兒。

05

很多年以前，張小龍喜歡許巍的《藍蓮花》，就要買斷版權，放在QQ郵箱的封面。

前不久，張小龍喜歡汪峰的《一百萬噸的信念》，演講就用這個做標題。

別人問他為什麼？

張小龍說：我就喜歡搖滾的自由和反抗，沒有為什麼。換一首搖滾也行，但換了搖滾不行。

聽同一首搖滾，抽同一種香煙，睡同一款懶覺，二十年如一日宅廣州。少年的癖好，還是今天的癖好。

拒絕採訪、拒絕聚光燈、拒絕阿諛奉承，凌晨兩點抽根煙，穿過幽暗的歲月，繼續思考人生和社交。少年的習慣，還是今天的習慣。

二十歲為網球熱血沸騰，四十歲為高爾夫還能滿腔熱誠。二十五歲不滿人生一望到底，做出Foxmail，四十五歲追求不一樣，折騰微信新花樣。少年的意氣，還是今天的意氣。

始終保持孤獨，始終保持好奇，始終懂套路而不套路，始終知世故而不世故，少年張小龍。

參考文獻：

1.張小龍的飯否筆記

2.《搖滾青年張小龍》

3.和菜頭 《我所知道的張小龍》

4.和菜頭 《張小龍的能與不能》

5.和菜頭《業餘選手張小龍：玩得了跳一跳 打得了高爾夫》

6.《周鴻禕：真想不通是張小龍這樣的人做出了微信！》

／今日作者／

圖片來源於網路，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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