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00人在這裡寫下秘密,都是羞恥感在作怪
2018年2月,紐約的魯賓藝術博物館舉辦了一場名為「焦慮和希望紀念碑」(a Monument for the Anxious and Hopeful) ,展覽展出的是一系列匿名的卡片。
卡片上的內容,是來自超過50,000個參觀者們寫下的秘密:
自從戒酒以來,我已經複發了三次。
我真沒用,拚命工作,工資卻很低。
我覺得,我讓身邊的每個人都失望了,我不該存在。
我不配做一個母親,給孩子們一個屬於自己的家都做不到。
……
寫下的卡片被掛在牆上,這個展覽就相當於一個樹洞。
之的以在展覽寫下這些秘密,是因為我們不敢向身邊的人訴說。
記得波叔曾講過「懂事崩」:
成人的情緒崩潰無法隨心所欲,不敢當眾示弱,不能影響生活,只能在確保第二天能夠休息的深夜裡獨自崩潰。
波叔,我真的不敢把脆弱暴露出來,我害怕被別人看輕。
但展現脆弱其實並沒有如此不堪。
美國《大西洋月刊》作家Emily Esfahani Smith在《脆弱的魅力》中寫道:
你的弱點比你想像中更具吸引力。
01
不想暴露脆弱,好羞恥
我們之所以不願將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現出來,都是「羞恥感」在作怪。
何為羞恥感?
這個問題,休斯頓大學的研究教授Brené Brown(布倫 · 布朗)給了我們答案。
她花了二十年研究勇氣、脆弱、羞恥和同理心,是TED最受歡迎的五大演講者之一,在演講《聆聽羞恥感》中,她這樣解釋:
當我們要做一件事情時,羞恥感就像一個小精靈,拚命在你耳邊說:「你不夠好。」
簡單點來說,就是內心的自我否定。
在心理學上,精神病醫生、心理學家弗洛伊德曾說:
羞恥是個體自我和本我衝突的結果。
也就是說,其實你本身並不差,甚至是優秀的,只是心裡永遠都認為自己不夠好。
前段時間,吳昕因為在《我家那閨女》中痛哭,上了熱搜。
在節目中,她不停的說:
「你說我工作做的多好嗎?並沒有」
「我在那檔節目中做的很差」
「自己毫無表現,發個宣傳我都覺得羞愧」
在談到一次跨年晚會時,自己的節目被拿掉,她崩潰大哭,說:「我(自己)就是那個最差的」
但其實吳昕並不差,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又擁有姣好的容顏,完美的身材,身邊的朋友都說她非常努力,也有很好的資源。
但生活與工作上的壓力,讓她總覺得自己「還不夠好」,這便是羞恥感在作祟。
而作為普通人的波叔,其實也有羞恥感。
比如覺得自己長得還不夠帥(騙你的)、覺得自己最近又胖了,有點自卑、或是做錯某件事,而感到自己無能等等,這都是羞恥的感覺。
02
「羞恥感,你算個什麼東西?」
菠菜們是不是覺得有羞恥感很不正常?
其實吧,羞恥感這玩意兒,人人都有。
沒有羞恥感的人,根本無法與人建立關係,也不具有人類的同理心。
我們還需要注意的一點就是,要分清楚「羞恥」和「內疚」。
羞恥≠內疚
羞恥感專註於自身,認為「我很糟」。
內疚則專註於行為,認為「我做了糟糕的事」。
在我們做錯了一件事情而感到內疚時,我們通常都願意勇敢承認:對不起,我犯了一個錯誤。
但當我們感到羞恥時,卻沒有勇氣去戰勝它。
那如何才能打敗它?
抬起頭來,談論羞恥
Brené Brown教授在演講中說道:
榮格學派認為,羞恥是靈魂的沼澤地,我們應該踏入其中,但目的並不是走進去,造個房子住下來,而是穿上膠鞋,穿過去並找出可以走的路。
當我們踏入一個新的挑戰時,平靜下來,告訴自己:我要走進去,我要做這件事。
當我們抬起頭,去聽那些指指點點、嘲笑我的聲音,便會發現,99%的聲音都是來自於自己。
她講了這樣一個故事:
在手術中,降低病人死亡率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就是在術前準備一個事項清單,但不消除羞恥感,就使用不了這個辦法。
因為當那些醫生在學習縫合技術時,同時也會學習如何編製自己的尊嚴,直到他們的技術如火純情,便會認為自己是全能的,不會出錯。
所以,列事項清單對醫生來說,是一種認為自己懦弱的行為,但卻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
也就是說,認為你懦弱的,只有你。
害怕別人的眼光幹嘛,人家壓根就沒在意。
當我們執意要做這一件「羞恥的事」,跨過了這個坎,你會發現,羞恥感算個什麼東西?
給予共鳴,展現脆弱
羞恥感是一種流行病,想要脫離這個困境,需要理解共鳴。
面對一個深陷羞恥感的人,最有力的三個字便是「我也是」,給予共鳴,是羞恥感的解藥。
而當我們坦白將自己的脆弱暴露給對方,雙方才能達到共鳴,從而戰勝羞恥感。
03
脆弱的你,其實很有魅力
波叔,我展現脆弱,不就成了一個軟弱的人嗎?
此言差矣。
來自德國曼海姆大學的研究人員Anna Bruk, Sabine G. Scholl以及Herbert Bless,邀請了數百名參與者做了一項實驗。
研究小組要求參與者想像自己正處於各種脆弱的情況中:比如在吵架後,主動向你的伴侶道歉;或是向團隊承認,自己在工作中犯了嚴重的錯誤。
在實驗中,研究人員發現:
當參與者想像自己處於這種情況時,往往認為表現出脆弱會使他們顯得軟弱和不足。
但是,當參與者想像其他人處於這種情況時,卻認為表現出來的脆弱性是可取的,可接受的。
而這種現象,被稱為「美麗的混亂」效應(the beautiful mess effect),它表明:每個人都不應該害怕敞開心扉。
其實羞恥感所帶來的恐懼,在我們大腦中被過度的渲染了,別人如何看待我們弱點與我們對自身弱點的解讀,是存在很大的差異的。
當我們表現出脆弱的一面時,心理總會不安,認為這是軟弱、不稱職、有缺陷的一面。
但是,當他人看到我們的脆弱時,感受到的可能會是一些完全不同的東西,甚至具有一定的吸引力。
而這項研究的結果,和Brené Brown的觀點一致,即脆弱是人性化的,她在《Daring Greatly》中寫道:
我們喜歡看到他人的真實和開放,但我們害怕他們看到我們的真實。
為什麼會產生這種差距?
研究人員測試了一個關於人類大腦如何處理信息的理論,他們發現:
當我們在思考自己的弱點時,它更具體、更真實。因為我們離它太近了,在這種被放大的視角下,這些「不完美」會更加清晰,我們也更容易發現可能出錯的地方。
俗話說,距離產生美。
當我們想到另一個人的脆弱時,它是那麼的遙遠和抽象,我們便會用更廣闊的視角去看待,這樣我們不僅能看到壞的方面,也能看到好的方面。
所以,當我們在一段互相分享與信任的關係中,表現出脆弱的一面,敞開心扉,會讓我們在對方眼裡更加的真實、有魅力。
脆弱並不是軟弱,而是一種能力。
人的一生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低谷,何必每一次都逞強?
所以啊,展示脆弱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畢竟示弱,也需要很大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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