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科技 > 深入VR與浪漫關係,斯坦福大學探討依戀理論、神經科學和VR的交叉點

深入VR與浪漫關係,斯坦福大學探討依戀理論、神經科學和VR的交叉點

文章相關引用及參考:映維網

深入研究了成人依戀理論、神經科學和虛擬現實的交叉點

映維網 2019年01月21日)親密關係研究與虛擬現實的相交對兩個領域的進步都具有非常大的前景。在社會科學研究實驗室和主流社會中,虛擬現實正在成為一種越來越流行和可行的工具與方法,其不僅可以幫助研究諸如浪漫和友誼等親密關係,同時可以用於關係的形成與維護。關於兩者相交的初始研究都集中在成人浪漫關係中的依戀理論:1. 如何產生依戀過程;2. 如何利用虛擬現實創建的沉浸式數字空間進行研究。為此,斯坦福大學人機交互實驗室的Sabrina A. Huang和Jeremy Bailenson深入研究了成人依戀理論、神經科學和虛擬現實的交叉點,總結了親密關係和虛擬現實相交的潛在未來研究方向,並將總結髮表在斯坦福大學人際交互實驗室(點擊下載)。

1. 介紹

從嬰兒期到成年期,各種各樣的關係都在為我們的個人生活著色。正如美國社會心理學家埃倫·伯奇德(Ellen S. Berscheid)所寫:「我們生於關係,長於關係,而且在我們死亡時,我們逝者的關係存活於生者的生活之中,並在他們的關係中回蕩。」關係是親密,社會支持,人與人之間衝突發生時悲傷,以及人與人之間進展順利時幸福的來源。在成年期間,這在浪漫關係中尤其突出。(對一些人來說)浪漫關係的消解構成了生活中的重要事件,並在塑造一個人的自我概念、幸福和行為方面扮演者重要角色。出於這些原因,探究構成浪漫關係的過程對於進一步理解人類生活經驗至關重要。

依戀理論是研究親密關係的中心框架,適用於成人浪漫關係。現在,研究實驗室和主流文化正越來越多地利用虛擬現實技術來研究親密關係。

2. 親密關係與依戀理論

浪漫關係是如何發起的?一旦形成,關係又是如何保持?為什麼某些關係會惡化和消解,其他關係則茁壯成長呢?為什麼浪漫關係很重要,而委身於關係的影響是什麼?這些問題是親密關係研究的核心。

依戀理論描述了對他人產生親近感情的過程,以及一個人的依戀行為系統影響著他們在社會世界中的行為與感知方式。依戀理論的起源屬於發展心理學的範疇。最初提出依戀理論的英國發展心理學家約翰·鮑爾比(John Bowlby)最初希望理解嬰兒是如何與主要照顧者(通常是母親形象)相依,以及如何在與主要照顧者分開時或注意力不集中於自己時感到痛苦。他相信,嬰兒從出生開始就傾向於與主要照顧者建立聯繫,並積極執行依戀行為,如微笑,哭泣和吸吮,從而促進與主要照顧者的身體接近和互動。反過來,主要照顧者對嬰兒的行為可以影響嬰兒對主要照顧者的期望和依戀。例如,當一個嬰兒知道她的主要照顧者可以在需要時安慰自己時,她將會更有信心探索周圍的環境。

通過結合嬰兒在尋求親近時的依戀行為,主要照顧者對嬰兒的活動,以及先前與依戀相關的經驗,嬰兒形成了一種自我與環境的內部工作模型,而這可以作為嬰兒在未來開展與依戀相關的社會互動的指南。繼續前面的例子,如果嬰兒在過去摔倒時曾尋求並成功地獲得主要照顧者的安慰,她知道下一次自己摔倒時可以注視主要照顧者並期望獲得安慰。

心理學家瑪麗·愛因斯沃斯(Mary Ainsworth)和西爾維亞·貝爾(Silvia M. Bell)在該領域的進一步研究確定了三種主要的依戀行為模式:安全,迴避,以及焦慮-矛盾型。他們指出,具有安全依戀型關係的兒童在探索世界時會感到安全和自信,因為他們知道如果自己遇到任何危險情況時,主要照顧者將迅速反應並提供幫助。相反,迴避型兒童幾乎不對主要照顧者抱有期望,並且在威脅情況下避免與主要照顧者接近和互動。焦慮-矛盾型兒童往往會依賴於主要照顧者,在主要照顧者離開或不注意自己時將變得非常焦慮,同時害怕陌生環境。這三種依戀方式都是內化而成,並成為兒童內部工作模型的一部分。

儘管這一理論的起源主要集中在嬰兒和兒童身上,但心理學家認為依戀理論適用於整個生命周期。特別地,辛蒂·哈贊(Cindy Hazan)和菲利普·謝弗(Philip Shaver)假定浪漫愛情可能是成年人之間的依戀過程,類似於嬰兒與其父母之間的依戀過程。兩人認為依戀理論可以用來解釋成人之間如何形成浪漫的情感紐帶。作者進行了兩項研究,其發現不僅成人和嬰兒的不同依戀類型程度類似,而且不同依戀類型的成年人正以不同的方式來經歷浪漫的愛情。安全依戀型成年人會有快樂,友好和信任的愛情經歷,迴避型成年人經常害怕與對方產生過於親近的關係,而焦慮-矛盾型成年人則時刻渴望獲得伴侶的關注與承諾。另外,具有不同依戀類型的成年人有著不同的內部工作模型。此外,作者發現成年人的依戀類型與童年時與主要照顧者的關係有關,部分原因在於成年人內部工作模型與兒童時期存在連續性。換句話說,在兒時能夠與主要照顧者保持安全關係的成年人更有可能體驗到安全的浪漫關係。

自哈贊和謝弗發布研究以來,成人浪漫依戀理論得到了迅速擴展和發展,並成為研究親密浪漫關係的主要框架。研究人員研究了成人戀愛關係中的依戀是如何影響自我和關係的各個方面,包括關係,關係滿意度,關係穩定性和伴侶特徵。其他研究同時沿所了諸如隨時間變化的穩定性和依戀類型,以及衝突解決等等。

3. 成人依戀理論與神經科學

研究人員最近開始探索成人依戀理論的神經生物學基礎 :依戀系統如何影響大腦並受其影響。心理學教授詹姆斯·科恩(James A. Coan)指出,參與依戀過程的神經系統與「對獎勵和懲罰的反應,情緒調節,動機和個性」有關。他認為與潛在配偶(假設進展順利)相遇時會激活多巴胺和催產素等神經遞質的產生,從而產生令人愉悅的感覺。然後,這些神經遞質的釋放可以調節和鼓勵神經系統尋求進一步接近潛在的配偶或伴侶。一些研究表明,將愉悅情緒與潛在伴侶聯繫起來,以及尋求伴侶(以體驗愉悅感受)的這種組合可能會導致一種成癮形式,與伴侶的分離可能會產生痛苦的感覺(抽搐)和嘗試重新建立與伴侶的聯繫。通過上述過程,依戀行為系統得以形成。

進一步的研究嘗試理解如何在大腦中實例化或編碼依戀類型,但該領域中進行的研究數量仍然很少。關於依戀類型對神經處理的影響還有很多,尤其是現有存在大量關於依戀類型的經驗行為研究文獻。舉一個例子,大量的文獻都表明,不同依戀類型的成年人在應對消極、威脅情況時的行為態度有所不同(例如,焦慮依戀型個體對任何有可能意味著伴侶不注意自己或離開自己的跡象感到焦慮和害怕),並且根據依戀類型,成人可以通過其依戀對象(即浪漫伴侶)來幫助調節影響。值得注意的是,神經學同樣有觀察到類似的現象。對於焦慮依戀型個體中,激活與厭惡,戒斷和防禦反應相關神經網路的大腦系統似乎對負面社交線索特別敏感,從而增加其激活的頻率。另一方面,迴避型個體中與社交厭惡相關的大腦區域出現失活現象,而安全依戀型個體則經歷較少的威脅相關神經網路激活。其他關於記憶,選擇性注意和情緒調節等領域的研究結果同樣發現了類似的結果。

4. 利用虛擬現實來研究親密關係

研究人員進來開始設計探索親密關係和成人浪漫依戀理論的創新方法,特別是越來越多地利用虛擬現實技術來作為研究人際關係行為與過程的方法。虛擬現實允許研究人員將被試置於為實驗目的而創建的模擬虛擬環境中。當結合頭顯時,VR體驗將變得特別身臨其境,而且被試感覺自己彷彿真的置身於虛擬世界之中。通過增加諸如空間化音頻和觸覺刺激等其他感官功能時,體驗的沉浸感可以得到進一步的加強。因此,虛擬環境可以取代原有的物理環境,並成為全新的「真實」世界。

使用VR進行親密關係研究的一個主要優勢在於,無需折中實驗控制權即可提高生態效度。與在實驗室中進行的研究類似,實驗者可以對虛擬現實中的研究進行編程,並精確地創建特定情境,同時最小化外部變數的影響。但與實驗室研究所採用的人工場景不同(如要求被試想像一個特定的情景),在虛擬現實中進行的研究可以編程並模擬真實的現實世界情景,從而提高生態效度和實驗真實感。例如,研究人員可以要求被試在體驗完虛擬情景後回答特定問題,而非根據特定情況的書面或口頭描述進行想像並回答。研究人員同時可以測量被試在體驗模擬情景時的實際反應。

利用VR進行親密關係研究的另一個優勢是,你能夠創建和使用虛擬輔助角色,無需選擇人類對象。與虛擬環境一樣,實驗者對虛擬輔助角色的行為和反應有「完全的實驗控制權」。與人類對象者相比,虛擬對象提供了一系列的好處。由於是編程而成,虛擬對象不需要培訓,因此可以減少時間和金錢等成本。與人類對象相比,虛擬對象將出現較少的隨機誤差:它們總是對條件視而不見(除非另有編程),而且每次重複實驗時行為完全相同(與人類對象不同,虛擬對象不能忘記腳本)。虛擬對象的應用同時允許其他實驗室在審核實驗報告時進行近乎完美的複製。研究人員只需通過硬碟U盤,雲端或電子郵件共享包含實驗的程序即可,然後其他研究人員就可以訪問整個實驗。這種直接「移交」有助於消除以往複刻實驗時常見的問題和困難,如原始實驗室環境與複製實驗室環境之間的差異,實驗情況和材料的差異,人類輔助角色的培訓成本與差異等等。

由於其技術性質,虛擬現實同樣適用於特定類型的數據採集。因為系統會連續追蹤被試的位置與動作,關於被試與其他虛擬角色或對象的距離,眼睛注視方向和身體運動的數據可以在實驗過程中由計算機自動採集。在對包含人際距離,眼神接觸和模仿等領域進行研究時,相關數據將變得特別有用。對於有興趣採集生理學或神經學數據的科學家而言,他們也可以輕鬆將其他數據採集方式集成至VR系統,如皮膚電導,心率和EEG等等。實際上,由於VR能夠將動態的互動式刺激結合到心理生理學和神經心理學評估中,所述研究將能從沉浸式虛擬環境中受益。因此,與傳統的紙筆評估方法相比,VR可以幫助社會心理學和臨床神經科學等領域的研究人員更好地理解被試。

到目前為止,已經有少量的研究利用虛擬現實和虛擬環境來研究親密關係,如成人浪漫依戀理論。海蒂·凱恩(Heidi S.Kane)等人利用VR中的懸崖行走任務來測試浪漫伴侶的存在,以及伴侶的非語言支持行為對被試的影響。作者認為,與母親相比,成年被試在遇到威脅或可怕情況時會對浪漫伴侶的存在和反應非常敏感。如果浪漫伴侶在場並且迅速予以回應,被試將對完成威脅任務感到更有信心,同時會體驗到「壓力更小,情緒安全感更強,行為警惕性降低」。另一方面,如果在威脅任務期間浪漫伴侶不存在或沒有予以回應,被試將產生更大的依戀需求,對伴侶注意力是否集中在自己身上有著更高的警惕性,以及更加難以應對任務。在這項研究中,被試與浪漫伴侶需要一同進入實驗室,然後再帶到一個與伴侶相隔的房間,並分配以下三種條件之一:伴侶不在場,伴侶在場但回應不積極,以及伴侶在場同時積極回應。被試在戴上頭顯後將置身於虛擬世界中,並站在峽谷邊緣的道路盡頭。被試的任務是完成懸崖行走任務。根據所分配條件,被試要麼獨自身處在虛擬世界中,要麼其伴侶出現在峽谷可見但相隔的區域。在伴侶在場的兩種條件下,研究人員告知被試其伴侶正從不同房間控制一個相應的「伴侶」虛擬化身。但是,這個伴侶虛擬化身實際上是由預編程的計算機演算法所控制。在積極回應的情況下,「夥伴」虛擬化身將「揮手,拍手,點頭,並在任務期間主動面向被試」。在回應不積極的條件下,「伴侶」虛擬化身將把臉轉到一邊,而非直視被試。被試在懸崖行走任務之前和之後需要完成一系列的問卷調查,包括研究的依賴性措施。

整體而言,研究員發現與伴侶只是單純在場(以及不在場)相比,伴侶的積極響應能夠在被試完成危險任務時發揮更大作用。與親子互動一樣,被試表示當自己認為浪漫伴侶在場並且時刻關注自己和鼓勵自己時,他們在探索虛擬峽谷的過程中會感覺壓力更小,更放心。另一方面,如果伴侶只是單純在場但注意力不集中,被試表現出的壓力水平與獨自完成任務的被試相似,並且會對伴侶的舉動變得更加關注和警惕。此外,在執行危險任務期間,伴侶的注意力缺失將影響被試在後續任務的行為。與其他條件的被試相比,前一任務中遭受伴侶注意力缺失的被試將與伴侶保持更遠的距離。這些研究結果表明,依戀相關目標和行為在成年期的激活與童年時期相似,而這種依戀系統適用於成人親密關係。

在兩項相關研究中,菲利克斯·舍恩布羅特(Felix D. Sch?nbrodt)和簡斯·阿森多夫(Jens B. Asendorpf)通過虛擬環境和預編程的虛擬角色來測試交互和依戀。對於這兩項研究,作者開發並利用了一個名為「Simoland」的虛擬環境,其中包含名為「Simos」的居民。對於在Simoland中生活的眾多Simos中,其中一個是代表被試的角色,另一個則代表被試的伴侶或「虛擬配偶」。除被試自己的角色外,所有其他Simos(包括虛擬配偶)均由預編程演算法控制。被試能夠在Simoland移動自己的角色,同時可以打開菜單欄並從選項列表選擇一個動作來與其他Simos進行交互。根據情緒,之前的交互,以及對被試角色的熟悉等因素,與被試交互的Simo將相應地對被試作出反應。例如,如果被試稱讚虛擬配偶,虛擬配偶會很高興地做出反應。但如果被試惹惱了伴侶,然後又要求親吻,配偶角色會憤怒地作出反應並拒絕親吻。

在第一項研究中,舍恩布羅特和阿森多夫研究了現實生活中的親密動機,自主性,以及關係滿意度是否會影響被試對數字伴侶(虛擬配偶)的行為。他們假設被試對虛擬配偶表現出不同於其他Simos的行為,並取決於被試的親密動機水平(即,需要親近浪漫伴侶),自主性(即,傾向於獨立一人和遠離浪漫伴侶),以及對現實伴侶的關係滿足感。與親密動機較低的被試相比,他們預期較高親密動機的被試對配偶表現更積極,更少出現消極行為。他們同時預期對現實關係滿意度更高的被試對配偶變現更積極,更少出現消極行為。另外,作者假設被試的現實生活關係滿足度將設定與虛擬配偶交互時的初始積極程度。由於Simoland不受限制的性質,以及其他Simos和虛擬配偶缺乏控制或指示,作者預測自主性不會影響被試對配偶或其他Simos的行為。研究的最終為作者所有的假設提供了證據支持,亦即「現實生活」的期望,機制(如親密性和自主性),以往的經歷,以及當前關係中的行為適用於數字世界中的虛擬配偶。這些研究結果強調了利用虛擬現實來研究或觀察親密關係的效用。

在第一項研究結果的支持下,舍恩布羅特和阿森多夫進行了第二項研究,他們擴展了Simoland範式,以探究現實生活的內部工作模型是否同樣適用於數字世界,並影響被試對虛擬配偶的行為。作者修改了Simoland並仿效愛因斯沃斯等人的「陌生情景」。他們假設,被試的依戀模型(例如,安全,焦慮,迴避)能夠幫助預測被試在三種包含依戀威脅的「陌生情景」中對虛擬配偶採取的行動:分離場景;衝突場景和疾病場景。例如,他們預測在焦慮維度得分較高的被試將採取「過度激活策略」,並在壓力期間(例如與伴侶分離時)提高對伴侶注意力線索的警惕性;在迴避維度上得分較高的被試則採用「失活策略」,他們將限制依戀系統的激活和相關的依戀追求行為。研究的結果為假設提供了證據,表明依戀的內部工作模型確實能夠轉移至數字領域。重要的是,作者不僅能夠通過虛擬環境復刻最初設置在現實環境的經典場景,同時為謝弗等人提出的情緒vs行為調節模型提供了證據,從而為成人依戀理論作出了貢獻。

5. 虛擬現實中的親密關係

除了將虛擬現實用作研究理論興趣(例如成人依戀理論)的手段或工具之外,虛擬現實同時可以視為形成和維持關係的平台。隨著新VR家庭用戶的湧入,VR的日益普及,Facebook Spaces,Sansar(《第二人生》的開發商)和AltspaceVR等多人社交虛擬世界的上架,我們很容易想像一個人們在虛擬空間中相遇相識並建立關係的世界,而所有這一切都無需離開舒適的卧室。在VR中建立和維持關係存在潛在的廣泛影響。想像一下這樣一個情景:薩姆下班回家,戴上VR頭顯,走進一個虛擬城鎮廣場,並看到其他類似的用戶。然後,薩姆在角落裡的小咖啡館聽到兩個朋友的談天說地,並注意到另一個人正在瀏覽古色古香的書店。繼續向前走,薩姆走進了一個開放的協作藝術空間,任何人都可以在這裡畫畫創作。接下來,薩姆遇到了一位迷人的女性瑞秋,並邀請她與自己一起畫畫。在交談的同時,兩人發現彼此的興趣相近,並許諾繼續在虛擬世界中相遇。最終,薩姆和瑞秋髮展出一段浪漫的關係。儘管這只是為了說明而聯想的虛構場景,但社交VR正逐漸成為主流現實。通過前文所述的社交VR世界,用戶已經可以在數字3D空間中與其他用戶進行交互,而這存在形成和維持關係的潛力。因此,探索其後果變得越來越重要。

遺憾的是,迄今為止這方面的研究還不多。社交VR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學習,以及通過虛擬現實進行社交互動的特定方面,例如「改變」虛擬角色外貌和行為的能力。儘管後一研究領域可能有助於理解VR中關係形成過程的特定方面,如印象形成和交互動態,但大多數研究僅涉及一個交互會話。只有少數研究人員進行了縱向研究,並探索了隨時間推移的VR社交影響。因此,VR社交的長期影響在很大程度上仍然屬於未知狀態。

儘管缺乏對虛擬現實環境的研究,但在基於網上的研究可以幫助闡明在VR中形成和維持關係的潛在影響。大多數研究都探索了純粹的在線浪漫關係。與面對面關係相比,網上關係的交流主要是通過計算機介導手段進行,如即時通訊,大型多人在線遊戲,在線論壇和聊天室等等。研究人員提出了三個主要觀點來解釋人們網上交互中是如何發展出親密關係。馬爾科姆·帕克斯(Malcolm R. Parks)和科瑞·佛洛伊德(Kory Floyd)認為,由於缺乏面部表情,肢體語言和言語細微差別等線索,計算機媒介的交互從根本上講是非個人的,因此會削弱親密關係的發展。 馬丁·李(Martin Lea)和拉塞爾·斯皮爾斯(Russell Spears)認為網上交互屬於人際關係,但與面對面交互相比,網上交互需要更長時間才能形成類似的親密關係。相比之下,喬瑟夫·瓦爾特(Joseph Walther)提出,缺乏線索,並結合計算機媒介通信的非同步性質,這實際上允許人們體驗比面對面交流更多的親密度(超個人)親密度,因為你擁有了更多的認知資源(不必關注面部表情等提示)和撰寫消息的時間。瓦爾特的超個人模型得到了基於文本的語境研究支持,網上用戶認為他們能夠更好地表達「真實自我」,從而增加自我表露,信任和親密感,並發展出親密的關係。考慮到虛擬現實中的虛擬化身可以編程為顯示面部表情和肢體語言等提示,而且虛擬現實中的用戶可以通過麥克風,耳機或揚聲器等語音聊天系統進行通信,探究上述哪種觀點能夠最好地描述虛擬現實中的親密發展顯得十分有趣。

儘管不是完全的身臨其境,但《第二人生》是一個免費的在線3D虛擬世界,裡面的用戶可以與其他用戶進行交互,而這為在線關係的感知和內部運作提供了潛在的啟發。在《第二人生》中,用戶可以控制數字化身參與社交活動,如參加聚會,聊天,甚至是結婚,這為結識新朋友並發展親密關係創造了機會。理查德·吉爾伯特(Richard L.Gilbert),諾拉·墨菲(Nora A.Murphy)克萊門蒂·阿瓦洛斯(M.Clementina ávalos)調查了在《第二人生》中發展出親密浪漫關係的被試,而被試認為雙方的關係與在物理世界中發生的浪漫關係一樣真實,對他們來說,在線關係超越了遊戲,而且並不僅僅只是在線世界或在線角色扮演的一個方面。其他研究同樣將在線關係的感受描述為真實,深刻和有意義。另外,迪勃拉·誇根布西(Debra Quackenbush),喬·阿倫(Jon G Allen)和克里斯托弗·福勒(J. Christopher Fowler)調查了《第二人生》浪漫關係中的依戀關係,並發現被試能夠在在線虛擬關係中形成與現實關係中相同的強烈依戀。

也許更有趣的是,與現實生活中面對面的浪漫關係相比,被試理想化了《第二人生》中的浪漫關係。崔西·安德森(Traci L.Anderson)和塔拉·艾瑪絲森莫斯(Tara M.Emmers-Sommer)在基於文本的計算機媒介環境中發現了類似的結果,兩人認為與在線伴侶溝通的超個人性質創造了「對相似性,承諾,親密度,信任,歸因信心的理想化/高度認知,以及溝通滿意度」,尤其是當被試經常與在線浪漫伴侶進行長時間的溝通時。因此,理想化的增加,以及因而對在線浪漫關係持積極看法可能是解釋被試認為在線關係比面對面關係有著更高關係滿意度的一個因素。

然而,在線關係並非沒有風險。提供允許人們表達「真實自我」的匿名性同樣可以用來表達「虛假自我」。在這種情況下,一個人可能會對其性格,外表,興趣和其他因素撒謊。英文「Catfishing」一詞專門用於描述在線浪漫場景中的欺騙行為,而對此保持謹慎態度是網戀人士的主要關注點。在虛擬現實環境中,一個人可以創建一個假的虛擬角色,並欺騙他人這就是其在現實生活中的代表。在線發展戀情的能力同時增加了人們形成婚外情的能力,從而可能對現實生活伴侶的關係產生負面影響。

6. 意義和未來方向

處於浪漫關係中會帶來多種心理上的好處。一個特別值得注意的好處是有益於身心健康。例如,研究人員一直探索關係和死亡率之間的聯繫,並發現即使控制了諸如社會經濟狀況,健康行為(如吸煙,飲酒和身體活動),以及心理健康等因素之後,社交關係更積極的人往往壽命更長。在應對負面壓力和生活事件(如親人死亡)時,處於關係中的人能夠尋求並得到關係對象的支持,從而有效地處理相關事件。另外,親密關係可以起到自我支持的作用,不僅可以緩解人們在關係中的潛在負面或威脅信息,同時可以增加對挑戰和反饋的開放性。能夠與關係對象一起分享諸如畢業,分娩和工作機會等積極活動的能力同樣可以為身心健康帶來重要效用。與關係對象分享積極的新聞和紀念積極的事件與改善關係質量和增加積極影響有關,甚至可以增加事件的記憶性。

出於上述原因和其他原因,增加我們對親密浪漫關係的形成,維護和後果的理解至關重要。我們需要進一步的研究來探索將虛擬現實作為研究成人依戀過程和理論建構方法的效用。例如,控制伴侶虛擬角色的存在,距離和運動能力可以幫助闡明非言語行為對依戀相關行為和目標的激活影響。縱向研究對於探究VR中社交的長期後果特別有用,特別是在與面對面交互和純文本交流相比。鑒於虛擬現實的可供性,虛擬環境中的親密關係將如何發展呢?虛擬現實的使用也有助於研究人員理解成人依戀類型的神經學基礎,特別是考慮到網路心理學與社會神經科學交叉探究的文獻越來越多。未來的研究還應該考察虛擬現實作為發展在線和離線關係平台的潛在積極和消極影響,特別是因為虛擬現實在主流社會中的日益普及。

7. 總結

社會科學家最近開始探索親密關係研究與虛擬現實之間富有成效的結合。由於虛擬現實既可以作為研究親密關係過程的工具,也可以用作形成和維持關係的手段,它為未來的研究提供了巨大的潛力。到目前為止,在成人依戀理論、虛擬現實和神經科學交叉點上進行的研究為深化理解關係過程如何運作提供了富有前景的結果和深遠影響,特別是在日益數字化的社會之中。

文章《深入VR與浪漫關係,斯坦福大學探討依戀理論、神經科學和VR的交叉點》首發於映維網.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映維VR 的精彩文章:

Mozilla將WebXR Viewer更新至ARKit2.0
社交VR平台Rec Room宣布實現100萬+VR頭顯安裝量

TAG:映維V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