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球·hi歐洲致敬倫勃朗

天下 01-21

文 /安娜麗

來源 / 《hi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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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勃朗·范·萊因(Rembrandt van Rijn)也許是荷蘭17世紀黃金時期最著名的畫家。藝術史學家很幸運，因為倫勃朗有太多的故事了，他們能在過去的文獻里找到不少這位黃金時期畫家的資料。「倫勃朗的一生充滿了戲劇性，研究他的專家可以在其作品裡看見他繪畫風格相應的變化，」海牙莫瑞泰斯美術館的初級策展人Charlotte Rulkens說道。

今年是倫勃朗逝世的350周年，因此被荷蘭博物館集體稱作「倫勃朗年」。莫瑞泰斯美術館將在1月31日通過「倫勃朗和莫瑞泰斯美術館」的展覽來開啟這重要的一年。除了約翰尼斯·弗美爾(Johannes Vermeer)《戴珍珠耳環的少女》外，莫瑞泰斯美術館還擁有世界上最重要的倫勃朗藏畫之一。在該展覽中，美術館將展出所有的藏品，包括那些曾經被認為出自他手筆的作品。

儘管倫勃朗從未到過國外旅行，但他在生前就已經在國際上享有很高的聲譽。「我們之所以這麼斷定有很多依據，比如我們的藏畫中有一幅描繪了古希臘詩人荷馬的畫，這是一位西西里貴族委託倫勃朗創作的系列作品中的一幅，」Rulkens告訴《hi歐洲》。

Antoon Fran?ois Heijligers, 1884

1884年莫瑞泰斯皇家美術館倫勃朗展室內景

倫勃朗生活在黃金時期，荷蘭的貿易和文化都在這一時期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但身為畫家的他卻在生前經歷了破產，這多半是因為他無法支付在阿姆斯特丹買下的房產。妻子薩斯基婭(Saskia)的離世也給倫勃朗帶來了很大的個人悲劇。他的五個孩子中只有一個得以長大成人。薩斯基婭死後，倫勃朗拒絕和他的管家結婚，卻遭到管家起訴他「打破諾言」。

研究人員在修復美術館的藏畫

栩栩如生的肖像

雖然倫勃朗的一生經歷了許多不幸，但他的繪畫造詣卻無人能及。他風格多變，畫過各種各樣的對象，包括肖像畫、自畫像、風景畫、風俗畫、寓意畫到聖經和神話主題的歷史畫作。

他對物體和人物生動而充滿戲劇性的展示，以及對光與暗熟練的駕馭都廣為人知。他的早期創作精細地描繪了17世紀貴族的面龐、衣服，乃至花邊領上的褶皺。蘇珊娜的面部表情也十分著名，在這幅畫中，倫勃朗描繪了聖經中的蘇珊娜在花園內沐浴時因被兩位男子偷窺而受到了驚嚇。「她臉上的神情無疑是大師之作，」Rulkens說道。

倫勃朗，《尼古拉斯·杜爾博士的解剖學課》，1632年

倫勃朗以其肖像畫而聞名，但是他從不去畫造型生硬的人物。這在《尼古拉斯?杜爾博士的解剖學課》這幅畫里就可以看出來。創作這幅畫時，倫勃朗只有25歲，現在它是莫瑞泰斯美術館藏畫中最傑出的作品之一。「這是倫勃朗職業生涯里第一筆重要的委託，」Rulkens告訴《hi歐洲》。

這幅畫是阿姆斯特丹外科醫生公會為了向這座城市的解剖學家尼古拉斯?杜爾(Nicolaes Tulp)致敬而做的委託。該公會每過5到10年便會委託創作一幅同樣風格的肖像畫，但倫勃朗畫的這幅卻截然不同。畫的中心躺著一具完整的屍體，使這幅肖像畫看起來更像是一幅描繪場景的畫作。後來，該畫一直掛在阿姆斯特丹的稱量房——解剖大堂的所在，直到一位博物館館長抱怨這幅畫因為廚房的油煙遭到破壞，人們才想起這幅畫的存在。於是，荷蘭政府在威廉一世國王的命令下於1828年用35.000荷蘭盾買下該畫。

每個年代都有一個倫勃朗

莫瑞泰斯皇家美術館的展覽也介紹了美術館是如何在幾個世紀內收藏和研究倫勃朗畫作的。「我們發現每個年代、每代人都有各自對倫勃朗的品評。在19世紀的時候，人們更喜歡他早期的作品，但現在多數人更會談論他晚期的作品，將這些使用更濃烈色彩、畫筆強烈的畫視為他最好的作品，」Rulkens告訴《hi歐洲》。

由於倫勃朗作品的歸屬問題一直飽受爭議，研究倫勃朗變得十分有趣，也很有必要。在1935年，超過600幅作品被認為出自倫勃朗之筆，不過2014年發表的最新的倫勃朗書籍，只談論340幅畫作。「他經常變換風格，被認為是個變幻莫測的畫家，因此很多曾被認為是他畫的作品最後都發現並不是。有時候這種錯誤甚至很明顯，你都不知道他們原本是怎麼想的，」Rulkens說道，「當然了，現在我們有各種各樣的技術，而早期的收藏家只有他們的肉眼。」

在最近的發現中有一幅倫勃朗年輕時的自畫像，這幅畫是藏畫中格外重要的一幅。倫勃朗的自畫像數量眾多，而且十分重要。這些畫展示了倫勃朗從一個涉世未深的年輕男子，到17世紀30年代的成功的肖像畫家，再到處於困境的老年的演變。但倫勃朗的許多肖像畫其實是他的學生畫的。「當我們在1999年用X射線檢查畫作的時候，我們發現了油畫下方的草稿圖。油畫的嚴謹畫法與倫勃朗的草稿圖風格不同，這讓我們相信這幅肖像畫是他的一名學生創作的。一幅藏於紐倫堡日耳曼國家博物館(Germanisches Nationalmuseum)的作品與該畫很像，現在被斷定是出自倫勃朗之手，」Rulkens說道。

買不到倫勃朗的畫

還有一幅《掃羅和大衛》的畫，該畫被認為是倫勃朗最著名的作品之一，也是莫瑞泰斯美術館在1898年到1969年間收藏這幅畫期間的一個藏品亮點。當它的歸屬被拒絕後，一個以莫瑞泰斯美術館為首的國際團隊花了8年的時間對其進行研究。他們發現了很多秘密：這幅畫曾被切割成幾個部分，後來才被拼到一起。它還有一幅比該畫略大的原作。學者們最後宣布該畫確實是倫勃朗之作。對藝術學家而言，「倫勃朗不是什麼歷史人物。他總在變化，」Rulkens告訴《hi歐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