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走歪了,就再也回不來了嗎?
《青春有你》開播了。又一群懷著走向舞台中央,成為優質偶像夢想的美好靈魂們,義無反顧地投入到了這個有些殘酷的舞台上。他們中的極少數能成為家喻戶曉的名字,能成為年輕人的領航員,而絕大多數,都要繼續沿著他們既定的路線躑躅前行。
節目的設定是美好的,挑戰自我的夢想是單純的,然而許多夢想並非能堅持到最後。
事實上,在日復一日的繁華中,失去目標的人,反而會活成自己當初最討厭的模樣——甚至身在此中卻無法自知,更難以從日復一日的重疊中尋找來時的路。
我們道聽途說了這些故事,呈現給你。如果你的姓名和這些化名碰巧相似……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
奪寶奇兵
陳嘻嘻討厭被奪走寶貝的感覺。
十歲的時候,她親眼看見喜歡的男孩兒把她送的包書紙轉贈給了班上成績最好的小女孩兒。那個女孩兒開開心心地抱了抱男孩兒的腰。
所以,在後來的十年里,她沒有交往一個正式的男朋友,卻談過七八段奪寶奇兵式的戀愛。一旦被發現,她就會向驚慌失措的男孩兒提分手,並要他賠償——「我怎麼知道你談著戀愛?你騙我!」從包書紙到包,她獲得的「賠償」越多,滿足感就越強。
最近著名影星吳先生的感情糾葛和鋃鐺入獄的小三怪譚,讓她收斂了一點。
幸好,現在那個幫她付賬的小開,連《金剛經》都讀不懂,跟那種在 xx 部有關係的大院《情聖》相比,根本不在一個段位。
被佔座的文藝青年
二後面五個零,在彈指一揮間轉到了梅未之的名下。他點點頭,遞給我一張磨損得起了毛邊的卡片。「簽售房合同吧。」
梅未之是我的小學同學。他是本市小有勢力的售房中介,那些開盤即售罄的樓盤,指標全都落入了他的手裡。
「二十萬『座位費』,是不是貴了點啊。」我低聲問他。
「這還是給你優惠了。」 他翹起二郎腿坐在沙發邊緣,沙發痛苦地嘎吱一聲。
「那年考大學,我備考的時候慫,不敢拿包佔座,就把幾本小說摞在那兒。誰知道回來的時候,位置被人搶了,管理員大庭廣眾之下把書全從窗口扔了下去,外面還他媽下著暴雨。」
「其他的人都在那兒捂著嘴偷偷笑,那個管理員大媽還說,一看你這種光看小說的,就不是學習的料,早點扔了是對你好。」
他把煙頭在腳底下踩滅。「這種丟人的事情,我會記一輩子的。當初不讓我占的位置,現在我要讓他們跪下來求我讓開。」
一地錦鯉
金李余常被嘲笑。
有人輕視她河北農村的出身,有人鄙視她浪費自己著名學府優秀專業轉去干新媒體,有人看不起她那特立獨行的性格,有人甚至嫌名字太草率,「哪有拿三個姓當名字的。」
最近,她收到的嘲笑少一些了。
她的一篇微信推文突然爆紅,上到老,下到小,轉發鋪天蓋地跪拜琳琅滿目。她甚至把自己打造成了象徵好運的錦鯉本鯉。人們開始誇她名字起得好,誇她投胎在國家新區的運氣,滿屏狗腿,一地錦鯉。
特立獨行的她對誰都很嚴格,連自己也不放過。前年她曾在個人博客上義正言辭忿忿不平:「生活為什麼難題這麼多,要是靠條錦鯉就能逢凶化吉,那鯉魚就要成瀕危動物了。」
天生我才當房東
房東名叫方冬,是個天生做房東的料。
方冬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房租說漲一千,絕不漲八百。
方冬雖然說一不二,但他是個二房東。他手裡拿著中心地帶的房子,租給初來乍到的年輕人們。他的房租按季度加價收,再按月付給房主。他告訴我,對資源的饑渴才是成功的源動力。
我問:「這麼多錢,要是哪套房子交不上房租了怎麼辦?」
方冬不屑一顧:「剛來北京的時候,我沒錢交租金,就暫時寄住在那種月付的月租房裡。結果,我認了三個月的房東,居然是二道販子。收完第四個月的房租,他瞬間就人間蒸發了,第二天,真房東就把我們全轟了出去,還把我行李扔到路中間,威脅說如果我們不搬,就叫派出所的人把我們全抓起來。」
我正要表示同情,他突然接下了話茬,
「後來,這招我學會了,百試不爽。每次只要威脅趕人,總能找到乖乖掏腰包的租客。」
職場大染缸
冉剛從小就是個講義氣重誠信的人。有一次父親喝了兩杯啤酒,開車帶一家人回家。路過交警臨檢,父親和母親換了個位置,結果他在后座大叫:「警察叔叔,剛才開車的是我爸。」
他爸被拘留了好幾天,還罰了一筆巨款。那幾天,冉剛每天被媽媽抽耳光,一邊抽一邊罵,敗家子,你喊啊,聲音大你就喊啊。
昨天是冉剛工作一周年紀念日。他眼睜睜地看著老闆對自己喜歡的女孩兒上下其手,摸胸撫臀,卻束手無策。畢竟上個月剛交得起的房租,還是老闆善心大發給摳出來的一點獎金。
他內心裡扯著嗓子:你喊啊,聲音大你就喊啊。
後來想想,喊了也不一定追得著女孩兒,但很可能明早因為左腳先跨進公司被開除。思前想後,他轉身走掉了。
感恩戴德,不怒自威
奧佛歐非常討厭被父親訓斥。他覺得父親的官癮凌駕於全家人之上,簡直臭不可聞,如同他愛吃的松花蛋一樣。在父親的訓斥聲中,他進了全國最好的大學,還靠著學生會主席的衝勁,辦起了行業領軍的超級創業公司。
最近,奧佛歐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有這麼多人不相信他了。
畢竟,他帶給了世界一個「沒有陌生角落」的機會。更誇張的是,前兩天還有無良媒體攢了一篇黑稿,說他官癮太強,喜歡訓斥人。
我什麼時候他媽喜歡罵人了?啊?這種作者是哪個部門的?誰放他們進公司來的?我的言論是可以隨便被@和採訪的嗎?連叭叭公司的老柳家都要怕我三分!他對著屋子裡剩下的兩個公關姑娘歇斯底里大吼。
其中一個姑娘悠悠吃起了松花蛋,聳聳肩:老闆,最近記者都說自己是退押金的,我們也分不清呀。
道路秩序守護者
馬麓名字很文藝,開車發脾氣。他最痛恨加塞兒的司機,只要有車在他面前變道,他就恨不得吃了方向盤。「小時候爸媽怎麼教的?排隊不會嗎?北京人的素質就是這麼給你們敗壞的。」
最近馬麓很喪,因為他未婚妻覺得他是個「不可靠不成熟的男人」,決定退婚。
不過,他未婚妻退婚的真實原因,是因為馬麓一年開車違章了 15 次,扣了整整 60 分,足夠吊銷駕照五次。這其中, 9 次都是因為「不按規定變更車道」。
量子韭菜理論
「現在的日子苦啊,房租漲了 3 倍,想不交稅還得生孩子……你有什麼發財的路子,也該幫幫兄弟吧?」 我拽著麥欣西的胳膊。
他擺弄了一下手機,把屏幕懟到了我眼前。「姓名、年齡、身份證號、工作、家庭住址、公積金……」
他吐了口酒氣:「個人信息,可值錢了。前段時間不是那什麼庭酒店用戶信息全泄漏了嗎,我做個人信息銷售代理,最近就靠著這個庫,一方面出售,一方面用人身份做貸款。接下來三個月,我都不用幹活兒了。」
「這樣不犯法嗎?」我問。
「剛畢業那年,突然被銀行告知自己有三十萬貸款,跑過去我才知道,黑心老闆用我的信息貸了款,錢賠完了,還不上就跑了……一分工資都沒拿到倒欠了三十萬,信用污點讓其他公司都不敢聘用我。那幾個月,活得不如鄰居家的狗,每天饅頭蘸著鹽下飯。老闆呢?他繼續借著別人的錢花天酒地。你說,這樣犯法不犯法?」
「我特相信量變產生質變:要是只認一個名兒,你就是那棵韭菜;要是認得十萬個名兒,你就是割韭菜的人。」
文:Rob / 推送編輯:Vin / *圖片來自於網路
「我要做割韭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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