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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董其昌《畫禪室隨筆》卷一(1)

「連載」董其昌《畫禪室隨筆》卷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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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禪室隨筆》,四卷,明 董其昌 著,清乾隆三十三年(1768年)寫刻本。版框11.5cm×16.3cm。半頁8行,行17字,抬頭至18字,白口,雙魚尾,左右雙邊。

「連載」董其昌《畫禪室隨筆》卷一(1)

《畫禪室隨筆》為雜記體的書畫小品文,所論終於禪說,而發端於論書。卷一包括《論用筆》、《評法書》、《跋自書》、《評古帖》。在論述書道的同時對歷代書家和法書名帖有所點評。卷二包括《畫訣》、《畫源》、《題自畫》、《評舊畫》。此卷是本書的重點,董其昌的重要繪畫理論和美學思想都在這一卷中得到了充分的展示。首先是山水畫上南北二宗的提出。書中認為:「禪家有南北二宗,唐時始分。畫之有南北宗,亦唐時分也,但其人非南北耳。北宗則李思訓父子著色山水,流傳而為宋之趙干、趙伯駒、伯驌以至馬、夏輩。南宗則王摩詰始用渲淡,一變勾研之法,其傳為張琮、荊、關、郭忠恕、董、巨、米家父子,以至元之四大家。亦如六祖之後有馬駒、雲門、臨濟兒孫之盛,而北宗微矣。」這段論述把禪宗的分宗套用於繪畫流派的區分上,為古代山水畫風烙上了深深的印記。而其中「崇南貶北」的論說尤為重要。此說以為南宗是文人畫,有天趣,是「頓悟」的表現,徒有功力者不可及。而北宗「顧其術亦近苦矣……譬之禪定,積劫方成菩薩」,「非如董、巨、米三家,可一超直入如來地也」。「方知此一派畫殊不可習」。這種觀點對北宗繪畫的發展產生了一定的阻遏作用。後來松江派畫家不僅從此說,而且還加以引申,說「北宗」畫家入「邪道」,以至稱之為「野狐禪」而加以排斥。其次是文人畫之說。指出「文人之畫自王右丞始。其後董源、僧巨然、李成、范寬為嫡子,李龍眠、王晉卿、米南宮及虎兒皆從董、巨得來,直至元四大家……若馬、夏及李唐、劉松年又是李大將軍之派,非吾曹易學也。」文人畫的提出更是「崇南貶北」的明證。文人畫提倡的是「士氣」、「平淡天真」,故「士人作畫,當以草隸奇字之法為之。樹如屈鐵,山似畫沙,絕去甜俗蹊徑,乃為士氣。不爾,縱儼然及格,已落畫師魔界,不復可救藥矣。」第三是主張以天地造化為師,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認為:「畫家以古人為師,已自上乘,進此當以天地為師。」雖說畫境之氣韻生而知之,全憑天授,然亦可學得,即造化自然,「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胸中脫去塵濁,自然丘壑內營,立成鄄鄂,隨手寫出,皆為山水傳神矣。」以上一系列繪畫理論的提出對明末和清早中期的畫壇產生了重要影響。卷三包括《評詩》、《評文》、《紀事》、《紀游》;卷四包括《雜言上》、《雜言下》、《楚中隨筆》、《禪說》。這兩卷除了記述奇風異俗、軼事怪物之外,亦不乏重要的觀點和思想。如認為士君子貴多讀異書,多見異人,才會在人品上有所提高,並進一步借黃山谷的話說:「士生於世可百不為,惟不可俗。」指出士人應當「獨立不懼」。「頓悟」在這裡也得到了進一步的提倡,所謂「文不在學,只在悟……思之不已,鬼神將通之。」這些都是與卷一、卷二中所闡述的思想一脈相承的。《畫禪室隨筆》對此後中國的繪畫發展影響深遠。清初稱霸畫壇的「四王」就是其理論的實踐者,在他們積極為畫壇建立一種典範的同時,對「北宗」一派的繪畫發展產生了消極的影響。此書有清康熙年刻本、乾隆年《四庫全書》本、清瘦閣讀書十八種本、《藝林名著叢刊》本等,在清乾隆中葉以後流傳甚廣。

畫禪室隨筆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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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其昌 像

《畫禪室隨筆》卷一 論用筆

「連載」董其昌《畫禪室隨筆》卷一(1)

米海岳書,無垂不縮,無往不收。此八字真言,無等之咒也。然須結字得勢,海岳自謂集古字,蓋於結字最留意。比其晚年,始自出新意耳。學米書者,惟吳琚絕肖。黃華樗寮,一支半節。雖虎兒亦不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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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書所最忌者,位置等勻。且如一字中,須有收有放,有精神相挽處。王大令之書,從無左右並頭者。右軍如鳳翥鸞翔,似奇反正。米元章謂:「大年千文,觀其有偏側之勢,出二王外。」此皆言布置不當平勻,當長短錯綜,疏密相間也。

作書之法,在能放縱,又能攢捉。每一字中,失此兩竅,便如晝夜獨行,全是魔道矣。余嘗題永師千文後曰:作書須提得筆起。自為起,自為結,不可信筆。後代人作書,皆信筆耳。信筆二字,最當玩味。吾所云須懸腕,須正鋒者,皆為破信筆之病也。東坡書,筆俱重落。米襄陽謂之畫字,此言有信筆處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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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畫中須直,不得輕易偏軟。

捉筆時,須定宗旨。若泛泛塗抹,書道不成形像。用筆使人望而知其為某書,不嫌說定法也。

作書最要泯沒棱痕,不使筆筆在ㄌ素成板刻樣。東坡詩論書法云:「天真爛漫是吾師。」此一句,丹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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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道只在「巧妙」二字,拙則直率而無化境矣。

顏平原,屋漏痕,折釵股,謂欲藏鋒。後人遂以墨豬當之,皆成偃筆。痴人前不得說夢。欲知屋漏痕、折釵股,於圓熟求之,未可朝執筆,而暮合轍也。

樂山看經曰:「圖取遮眼,若汝曹看牛皮也須穿。」今人看古帖,皆穿牛皮之喻也。古人神氣,淋漓翰墨間,妙處在隨意所如,自成體勢。故為作者,字如子,便不是書,謂說定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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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學書三十年。悟得書法而不能實證者,在自起、自例、自收、自束處耳。遇此□關,即右軍父子亦無奈何也。轉左側右,乃右軍字勢。所謂跡似奇而反正者,世人不能解也。書家好觀閣帖,此正是病。蓋王著輩,絕不識晉唐人筆意,專得其形,故多正局。字須奇宕瀟洒,時出新致,以奇為正,不主故常。此趙吳興所未嘗夢見者。惟米痴能會其趣耳。今當以王僧虔、王徽之、陶隱居大令帖幾種為宗,余俱不必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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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作書,必不作正局。蓋以奇為正。此趙吳興所以不入晉唐門室也。蘭亭非不正,其縱宕用筆處,無跡可尋。若形模相似,轉去轉遠。柳公權云:「筆正,須喜學柳下惠者參之。」余學書三十年,見此意耳。

字之巧處,在用筆,尤在用墨。然非多見古人真跡,不足與語此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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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筆處,便要提得筆起,不使其自偃,乃是千古不傳語。蓋用筆之難,難在遒勁;而遒勁,非是怒筆木強之謂。乃如大力人通身是力,倒輒能起,此惟褚河南、虞永興行書得之。須悟後,始肯余言也。

用墨,須使有潤,不可使其枯燥。尤忌 肥,肥則大惡道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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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書,須提得筆起,不可信筆。蓋信筆,則其波畫皆無力。提得筆起,則一轉一束處,皆有主宰「轉束」二字,書家妙訣也。今人只是筆作主,未嘗運筆。

書楷,當以黃庭懷素為宗。不可得,則宗女史箴。行書,以米元章、顏魯公為宗。草以十七帖為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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