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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許她一生

上一秒晴空萬里,如水洗一般的藍,下一秒空中就悶雷陣陣,夏日的雨說下就下,豆大的雨滴真是讓人措不及防。

街道上的行人紛紛就近躲在附近的屋檐下躲雨,卻看到路上看到一個步履悠悠左手撐著紙傘的婦人右手牽著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小女孩,紙傘只遮住了女孩的半邊身子,雨水打濕了女孩的髮髻和衣服,濕答答的貼在額頭和身上,更顯的女孩身體瘦弱,小女孩卻不哭不鬧乖乖的跟著婦人走,真是好生奇怪,誰家娘不心疼自家娃,哪能這麼看孩子淋雨。

今日是哥哥高燒不退的第三日,從來不曾來西苑看過我的娘親,今日突然說要帶我去城外河邊看蓮花,也許是弱小生物對即將發生的事感受到了絲許危險,我弱弱的扯著娘親的手,小小的聲音在諾大的雨聲中支離破碎。「娘親,下雨了,喜兒不想出去了」

她沒有說話只是拉著我的手外府外的雨幕中走去。感覺左手被扯的生疼,我卻不敢吱聲。雨霧茫茫中,雨水迎面撲來,感覺眼前的路都看不大清楚。只能機械的被娘親拉著走。

我們穿越街道,跨過泥濘山路,越走越偏,我感覺這段路特別漫長,遙不可及。我感覺自己渾身被雨水浸的冰涼,嘴唇發白,腦袋發悶。幼小的身軀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

「到了。」

母親微涼的聲音似乎在耳旁響起又似乎很遙遠。

我努力在雨幕中睜開雙眼,卻被雨水弄的看這世界一片模糊不清。模模糊糊看到雨水如斷了線的玉珠落入空無一物的碧波中。

蓮花呢?

心中的疑問還未來得及問出口。

一陣巨大的水花打破了這片湖面的平靜。

我感受到一陣巨大的推力,讓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倒入湖中,我不可置信的回頭望向身後之人,淹沒視線的水只讓我看清了,抬步離去的背影,決絕沒有留念。

湖水的冰冷,窒息的痛苦,水嗆入鼻腔的痛苦,抵不過母親轉身離去的背影。

母親,我是你的女兒啊

漸漸在水中沒了呼吸的我突然再次驚醒過來,恐懼,驚嚇全都被包裹著我全身的溫暖液體給撫平,沒有任何痛苦去,只有安寧,熟悉而又似曾相識。周遭一片漆黑,我發現我自己感受不到任何東西,自己就好像一個未完成發育的東西,沒有手,沒有腳,好像只是一抹意識。

儘管看不到也感覺不到,但是我能感受到在我的不遠處有東西靜靜依偎在我旁邊。

我在這黑暗裡待了很久很久,直到我長出了手,長出了腳,直到這時我才明白我在母親的肚子里,我是開始新的人生了嗎?

我感受一陣收縮,我感受我身旁有東西,在力的作用下,先行離去,然後才到我,我剛呱呱墜地,就聽到母親那生產後虛弱而又無比熟悉的聲音。

原來我是重生了嗎?「把匕首給我」

我都還沒來得及睜開雙眼,便有一把冰涼利刃刺入我的胸口直到心臟。

真的是痛入骨髓,無法言喻。

世上當真有如此狠心的母親。

我又重新回到母親的肚子中,全身包裹溫暖液體都撫平不了我的恨意,只讓我感受到無盡的冰涼。

一世如此,重來一世更是對我狠辣之極。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無盡的黑暗裡又是漫長的等待,我知道自己將又會重生。

開始我的第三次人生。

這一世,我原以為我又會慘死於母親手下,卻不想我卻平平安安活到了六歲,我的哥哥也不像前幾世那般病弱。我被母親丟棄在小院中,雖不受待見,卻也安安穩穩。

噩夢總是會來的。

清晨的我被膝蓋的劇痛驚醒,我掙扎的想爬起身,卻起不來,我的腿廢了,腦海中浮現出害怕。

摸著毫無知覺的小腿,我絕望了,我看到我的膝蓋被人包紮,潔白的紗布上在我的扭動下,又滲出點點鮮紅。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也許我不該出生,如果可以,我寧願胎死腹中。

大夫說我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我成為了廢人。

看著地上宛若孩童的鞋印,內心是無限的悲哀。

從那刻起,我打算送自己一個完美的及笈禮,

晚霞將暮雲染紅,投下一片暗紅。冷清的偏僻院落有一位瘦弱的女子坐在輪椅上看著晚霞落下,襯的她蒼白的臉色有了些許紅潤,風華絕代,眉目如畫。

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天,往常熱鬧非凡的林府,在用過晚飯後一個個倒地不起。

沒過多久,衝天的火光淹沒了整個林府,耀眼的照亮了半邊城。附近人家趕來救火,卻已經無法挽回,火光愈燃愈烈,卻聽到裡面傳來女子笑聲暢快淋漓,開心之至,癲狂之極。

我的親人,至始傷我最深,體無完膚。

次日,所有一切化為烏有,林府滿府百餘口人,無一倖免。

果然,我又回到了熟悉的液體中。

好了,該放下了,衝天火光亮起的那一刻,我與林府再無瓜葛。

我已經不想再活下去,哪怕一次一次重新回到這個地方,我都不要再活下去了。

死亡是一次次輪迴,生,是讓人絕望,那就讓我死在生命的源頭吧。

我叫林平安,我是一個體弱的人,六年來每天藥石不離身,大夫都說我無救,連日的高燒,已經讓我的精神不太清醒。小孩子的心性本就脆弱,病痛的折磨,已經讓我瘦的不成人形,我也許下一秒就要離開這個世界,我能感受到我的生命力,每天都在流逝。

我想活著!

這個年頭喧囂的在我腦海里鬧騰,只要活著。

「想活著嗎?」

是阿嬤,大家都這麼叫她。沒人知道她的名字,她是一個很神秘的人,沒人知道她從哪裡來,只知道她明明已經近六十的人,看起來卻比阿娘還要小上幾歲。

我想點頭,瘋狂的想吶喊。但是我現在就是一個高燒不退昏迷的孩子,我無法回應。

我想活著。

「那你就好好活著,一旦你想死的時候,我會帶走,你的靈魂」阿嬤輕輕柔柔的聲音,像毒蛇一樣陰冷卻是我在水中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我要,我要活著。只要能活著。

涼涼的東西貼上我的額頭,瞬間讓我感覺清醒不少。

是阿嬤的聲音,她在和阿娘說話。

「小姐,城外後山有湖,想救平安,這個根必須由你親自來斬斷。」

我沒有聽到阿娘的回應,但是我聽到阿娘腳步匆匆的聲音。

果然我好了,奇蹟般。一場大雨洗去了所有污穢,也洗去了我一身病痛。

我終於跟正常人一樣,跨出了院落,感受著院落的刺目的陽光。

活著真好。

夏日的陽光還是有些炎熱,我大病初癒,剛站一會便覺得有些頭暈,便想著去前面的大樹蔭下小歇一會。就聽到兩個洒掃婆子在附近偷偷議論。

「你知道嗎?城外後山那邊發現了一具小孩子的屍首,可憐見的,哪家大人這麼心大,孩子出事了,都不響不動的」

「哎,小姐是不是好幾天都沒瞧見了」

「聽說送莊子上去養了,算命的說,小姐和少爺命里相剋」

「哎,你說後山那孩子…」

「你們這兩個碎嘴婆子,林府花錢請你們是讓你們背後議論主子的嗎?這個月月錢別想了,還不滾去幹活。」

「是是是…」

兩個婆子一溜煙兒跑沒了影,如果被夫人知道,可能就是被趕出府了。

「可憐那個孩子了,哎…」

我知道,王嬤嬤是府中老人,聽說是阿爹的乳娘。但是林府哪來的小姐呢,阿娘明明只生了我一個呀。

「少爺,躲在樹後看什麼呢?」

「嗬」背後突然傳出的聲音,我被嚇了一跳。

「阿嬤」剛想說她走路怎的沒有聲音,卻在看到她的面容時,突然想起垂死之際的那個交易。

「阿嬤,我有姐姐或者妹妹嗎?」

「既然決定不擇手段也要活下去,就莫要去過問曾經發生的事,徒添煩惱」

阿嬤點了點我的額頭,便轉身離去,一身紅衣比天上太陽還要耀眼幾分。

我摸了摸額頭,微涼的感覺還留在上面,就如那日一般,讓我在驕陽下打了個激靈。

人又怎麼可能永遠活著,在我垂垂老矣,一隻腳就要踏進棺材,我突然想起我這一生過的也算辛福美滿,考取了功名,娶了一個雖然不漂亮但是辛勤溫順的媳婦,兒女雖然調皮,卻也孝心滿滿。如今的我子孫滿堂已經了無遺憾了。

我突然想起,她們口中那個屍首不剩的小女孩,其實我知道的,是我的自私蒙蔽了我的心。

我聽到,我身邊妻子,兒女們嚶嚶哭聲,我伸手想抓住那個女孩的手,卻在半路永遠的錯過。

黑暗襲來,結束了,我的人生。

我感覺我的身體進入到一個被溫暖液體包圍的空間,我能聽到到我身邊有另一顆心臟跳動的聲音,突然一陣強力的收縮襲來,在我還沒做好準備的情況下,我張嘴吸了一口氣,卻忘記自己處在被液體包圍的範圍內,感覺液體直接嗆進我的肺部,憋著慌,感覺喘不過氣來。

這時感覺有一股強勁的力道在擠壓著我,我感覺在往下墜,不斷的下墜。

「恭喜夫人,是個少爺」

我感受到有人在拍打我的屁股,可是一點都沒有緩解,我感覺自己不能呼吸了。

我這是又活過來了嗎?再一次重生。

「阿嬤,阿嬤,怎麼辦,救救他,我的孩子」

我聽到母親悲戚的哭聲。

「小姐,你肚子里還有一個呢,她的心頭血才是救命的良藥啊」

是阿嬤。

「哇」我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原來…我有一個雙生妹妹。

「把匕首給我」

我聽到阿娘不帶感情的聲音,不要,不要,阿娘不要,我的妹妹才剛出生。

一股厚重的血腥味灌進我的口中,嗆的我猛咳,似乎把肺中的液體,一口氣咳了出來。

「醒了,醒了,睜眼了」

我看到的第一眼就是一具胸前插著匕首嬰兒屍體,滿身血跡。

我放聲大哭,哭聲宏亮,是因為愧疚,還是罪惡感。

大家都在笑著恭喜夫人,得了個健康的少爺,卻好似沒有看到角落那具已經冷卻的嬰兒屍體。

我第一次覺得,我不想活了。

我身上已經背負了妹妹的兩條人命。

「不想活,你的靈魂,就要跟我走。這是我們的約定。」我感受到我被一個人接了過去,微涼的手托著我的身體,她說話的鼻息噴吐在我的臉上,她離我很近。就如毒蛇蝕骨的感覺,陰影揮之不去,這難道就是我為什麼會重生的原因嗎?

我的生命永遠的建立在妹妹死亡之上。

阿娘為了讓我活下去,一次又一次,阿娘的愛太承重,承重到到我無法呼吸,妹妹死去的陰影,緊緊籠罩在我心頭。我已經難以面對這個家,更何況那個女人太可怕,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她。我那可憐的妹妹才因為我一次又一次的慘死。

所以我拋下了一切,遊走在世上各個角落,我跟一位游醫遊走四方,救死扶傷。就當是贖罪吧可惜游醫在試藥時去了,只剩我獨自一人,我專門遊走在瘟疫,瘧疾之地,我不是尋死,我是救病治人。

也許是詛咒,我活的好好的,也舒了一口氣。

我這一世一生無病無痛,雖顛沛流離,卻也是安享了晚年。

當我閉上雙眼,熟悉的感覺隨之而來,溫暖的感覺包裹著我。

再一次我出生了,這一世我小心翼翼地保護著自己,努力習武,裝出很健康的模樣,似乎命運的齒輪又卡在了第一世,越長大我越能感受自己生命的流逝。我能看到母親日日呆坐我床頭擔憂的目光,我知道她為了我什麼都會去做。

我去找了阿嬤,我知道她知道,知道發生的所有事情。

我求她,求她放過我的妹妹。她從來沒有好好看過這個世界。

「你死了,她就解脫了,你要死嗎?」

我…我說不出話,我竟然遲疑了

「那你就拿上這把匕首,你死她活,她死你活,不死不活,兩者安然」

離去的背影毫不留情,面前的匕首,映出自己丑惡的面容。

「記住,必須由你自己親自動手」

夜風如水,吹散了夏日炎熱,帶來一絲清涼,我袖中藏著匕首,靜靜站在妹妹的院落里。

我這麼做,只是為了讓她活下去,不然阿娘就會殺了她。

我是在救她。

我知道我是害怕的,我用了迷煙,可以讓她不那麼痛苦,我慢慢的靠近她,感覺體內生命力流逝的更快了,我甚至有些腿軟,我看她安靜的躺在床上,就像易碎的瓷器,脆弱不堪,她一動不動,我舉起匕首狠狠刺入她的膝蓋骨,一下,我感覺似乎有力氣了一些,又一下,我從來沒有在清醒的時候,體驗過這種感覺就像磕了葯一樣興奮。

妹妹的一聲痛苦的輕哼,讓我的理智慢慢回籠,看到眼前血肉模糊的雙膝,我不可置信,我…滿手鮮血。

原來我也不過是陽儒陰釋之輩,不,我更可恨。

妹妹雖然雙腿殘廢,我卻可以平安護她一生成長。我一直這樣安慰自己,我是為了她好。

直到多年後,看著四周燃燒的火光,感受著漸漸炙熱的溫度,聽著門外笑的癲狂的妹妹,我才明白,她恨我們,她也輪迴了三世,她重複了三世的痛,我卻自以為是的以為只要讓她活著就是最好的。

她的活著只是一個理由,讓我更好活著的理由,毫無愧疚活著的理由。

我真是自私的可怕啊…

我又重新回到胎中,這次與往常不同,我沒有立馬出生,許是上一世活的的太短。我感受黑暗,這是我從不曾體驗過的感覺。

聽到身旁微弱的心跳聲,有種叫做罪惡感的東西籠罩在我心頭。

我經歷過的一切,是妹妹她永遠接觸不到的,她沒有看過外面春天的花,夏天的海,秋天的山,冬天的雪,她沒有經歷和郎君共赴白頭,她沒有兒孫滿堂,她沒有享受兒孫承歡膝下。

而我偷了她的生命,替她享受了人生。

漸漸地,我能感受到我自己已經擁有了四肢,我能感受到臍帶飄蕩在我身旁,我一圈一圈將它纏繞在我的脖頸之上,轉動身體,能讓它緊緊的纏繞的脖頸之上,許是母親輸送的養分斷絕了,沒有任何痛苦。我突然想起我第一世的妻子,那個溫婉的女人,突然記不大清她的模樣了,但是在我臨死之際,她抓著我的手,我的右手現在依然感受到那抹溫熱。

其實真正的死亡並沒有那麼讓人害怕,我漸漸不動了。

我似乎又聽到了阿嬤的聲音。她來帶我走了。

今日是林府夫人早產的日子,穩婆慌慌張張的被傳喚進府,卻是腿軟著出的府,她自詡經驗豐富,三十年來卻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詭異的畫面,雙生子沒有一個活著,一個臍帶繞脖三圈而死,另一個幼小的雙手死死的掐住自己的脖子,兩具幼小的軀體渾身紫黑,明明是快要足月出生的嬰兒,卻雙雙而亡。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們都說這是詛咒,是詛咒。

這一世,林府里再也沒有阿嬤的出現,那一抹搖曳的紅,消失在城門口的盡頭,只是那紅似乎更艷麗了幾分。

「你怕死嗎?我許你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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