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只有兩種鐵路:中國鐵路和外國鐵路
解筱文
鐵路是一種成熟而廣泛應用的陸上軌道交通,是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發明之一。追溯其發展歷史,可從古代鐵路和現代鐵路兩個範疇理解;研究其發展成就,可從中國鐵路和外國鐵路兩大類認知。
早在2000年前,中國、古希臘和古羅馬的人們修建道路,利用軌道和人力或者馬拉的車輛來運輸物品。
考古界曾在河南南陽發掘出古代「鐵路」,經C14鑒定,距今2200多年。從而解密了秦國龐大的軌道建設發展規模和水平。該「鐵路」原理和現代鐵路無異,只是軌道是木製防腐而成,軌道上的車子不是用蒸汽機車牽引,而是用馬力拉動。這也是世界上最早發明和應用的軌道交通系統,但後來隨秦始皇駕崩而廢棄,泯滅於歷史煙塵。
和中國一樣,古希臘和古羅馬的具有大眾化的軌道交通發展,在此後1000多年間,也銷聲匿跡了。從此後人類的軌道交通發展來看,古代鐵路要成為現代意義上真正的鐵路,必須具備兩個條件,一是軌道由木軌發展為鐵軌,二是蒸汽機的發明應用,並且兩者需要有機相融。
人類冶鐵歷史遠早於軌道交通,我國春秋時代就鑄成鐵制工具,西漢時期還能利用生鐵「炒」成熟鐵或鋼。但是鋼鐵工藝和製品卻未能儘早與軌道交通相聯繫。直到16世紀末,沿著軌道前進的車輛才再次被用於在煤礦中運輸煤炭。此時,這些車輛的輪子和軌道已用木頭包著鐵皮來製作了。
此後,經過大約100年後的1776年,瓦特製造出第一台有實用價值的蒸汽機,經過一系列重大改進,廣泛應用於工業中。再經過38年後的1814年,史蒂芬孫發明了一台蒸汽機車—— 「旅行者號」,使鐵軌和蒸汽汽車終於走到一起。
1825年9月27日,由史蒂芬孫親自指揮修建的全球第一條鐵路——斯托克頓至達林頓鐵路,全長約21公里,完工投入運營。列車首發當日,列車總重90噸,乘座旅客達450人,列車平均速度每小時為13公里,最高時速達24公里。世界上第一條現代鐵路由此誕生了!
而在中國,1876年7月1日時,才誕生了中國第一條營業鐵路——吳淞鐵路,還是英國人擅自在華修築和經營的,充滿了民族屈辱和悲壯。即便是如此,距世界第一條鐵路的誕生,晚了近51年。
蒸汽機車作為鐵路澎湃問世的「助推器」,直到1881年時,中國開平煤礦工人國外設計圖紙,才改裝成一台輪式簡易蒸汽機車,但運行時速僅為5公里。而這距離世界鐵路蒸汽機車誕生,已過去了105年之久。
1879年,世界第一台電力機車在德國問世,而中國第一台電力機車誕生在1958年,晚了79年;1894年,德國製造出世界上第一台內燃機車,1958年中國第一台內燃機車試製成功,晚了6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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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0年開工,1908年建成的世界上第一條高原鐵路——秘魯中央鐵路(華工參建),全長380公里,海拔在4000米以上的路段84公里;中國第一條高原鐵路,青藏鐵路一期工程長約846公里,1958年分段開工建設,1984年全段建成,鐵路海拔大部分在3000米以上,比世界第一條高原鐵路建成,晚了76年。
1920年,美國首建重載鐵路,是最早擁有行車總重超過8000噸的重載列車的國家,早在1962年,就開行了總重量超過4.4萬噸重載列車,而中國大秦鐵路一期工程1988年建成,開行5000噸重載列車,比世界第一條重載鐵路晚了68年。
前蘇聯於10月革命後修築了多條沙漠鐵路,進行大量的各種形式的防沙工程,建立沙漠鐵路建設運營技術規程。1958年7月,全長990公里的包蘭鐵路建成通車,全線有140公里在沙漠中穿行,這是中國第一條沙漠鐵路,比世界最早的沙漠鐵路,晚了大約40年。
1869年,全長3000多公里,穿越崇山峻岭、高寒地帶、沙漠等複雜地帶,第一條橫貫北美大陸鐵路——太平洋鐵路建成通車(華工參建);1885年,穿越山區、高寒地帶,全長4667公里的加拿大太平洋鐵路建成(華工參建);1916年,在高緯高寒地帶修建,穿越全長9288公里的俄國西伯利亞大鐵路建成通車(華工參建)。1903年7月,中國第一條穿越高寒地帶的鐵路——中東鐵路(中國東方鐵路)通車運營,晚了34年。1909年10月2日,中國第一條自己設計建造的鐵路——京張鐵路通車,這也是第一條山區鐵路,距離世界第一條山區鐵路通車,晚了40年。
1935年,德國鐵路通過提速,旅客列車平均速度已經達到時速120公里,而中國在2007年之前旅客列車平均時速都還未能達到,落後至少80年。
1964年10月1日(1959年4月20日開建),全長515公里,時速230公里的日本東海道新幹線正式投入運行,成為世界上第一條高速鐵路。全長225公里、最高設計時速250公里的中國第一條新建高鐵——石太高鐵,2005年6月11日開建;全長120公里,最高運營時速350公里,中國第一條真正意義上的高鐵——京津城際高鐵,2008年8月1日正式通車。中國比世界第一條高鐵開建晚了50年,誕生晚了44年。
1983年,德國在曼姆斯蘭德建設了一條長32公里的磁懸浮鐵路試驗線,完成載人試驗。1994年10月,西南交通大學建成了中國首條磁懸浮鐵路試驗線,開展磁懸浮列車載人試驗,距離世界第一條磁懸浮鐵路試驗線誕生,晚了1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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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意義上的鐵路,因中國起點晚,過程曲折,整體落後,加之近代以來很長時期,國力贏弱、鐵路技術水平和建造能力低下,因而導致在各種氣候條件、地質環境、運輸條件下的鐵路建設大幅落後於國外。
面對世界鐵路浩浩蕩蕩發展,中國這列火車從清末晚點大約50年始發,經由民國趕點開來,繼續晚點前行;在新中國「加掛編組」、「動力革新」後,加速追趕,但直至21世紀初,依然晚點約30年!
原以為,中國鐵路就這樣晚下去,正點趕超世界水平或許要到21世紀中葉。但是,奇蹟卻發生了!
在21世紀初10多年,中國通過戰略運作和艱辛付出,終於後發先至,建成了世界上最發達最完善先進的鐵路網,無論高速鐵路、既有線提速鐵路、高原鐵路、高寒鐵路、重載鐵路技術等,均處於世界領先水平,引領世界軌道交通新的發展。
中國鐵路營業里程已超過13萬公里,距世界第二。可能有人要問,不是世界第一,何談領先?是的,中國鐵路營業總里程僅為第一名的美國鐵路營業里程57.4%,複線率為美國的81%,但是中國鐵路貨物發送量是美國的1.96倍、貨物周轉量與美國持平,客貨運輸換算密度是美國的2.66倍,日本的2.05倍,比俄羅斯多超過100萬換算噸公里/公里,比印度多近200萬換算噸公里/公里。
不僅如此,近十年來,就世界範圍而言,中國鐵路旅客周轉量、貨物發送量、貨物周轉量、換算密度世界第一。中國鐵路以佔世界9%的鐵路,完成世界近30%客貨換算運輸周轉量,整體效率領先世界。
今天,站在又一個新的時代高峰迴望煙雲塵風,遠去的是火車的汽笛聲,迎來的是鏗鏘前行的力量。對中國而言,外國鐵路有的,中國鐵路基本都有,並且比其更優,外國鐵路沒有的,中國鐵路也具有。可以毫不誇張地講:世界上只有兩種鐵路,中國鐵路和外國鐵路!讓我們來主要盤點一下。
高原鐵路無人企及。2006年,穿越生命禁區的世界上海拔最高、里程最長的高原鐵路——青藏鐵路全線通車,全長1956公里,穿越海拔4000米以上地段960公里。連創「最高的高原凍土隧道」、「最長的高原凍土隧道」、「最長的高原凍土鐵路橋」、「海拔最高的火車站」、「最高的鐵路鋪架基地」等9大世界記錄,創造出世界鐵路建設史上的奇蹟。目前,中國僅在青藏高原上,鐵路營業里程已達3035公里。更為震驚世界的高原鐵路還在後面,川藏、滇藏鐵路正在建設中,新藏、甘藏等鐵路正在規劃可研中,最高設計時速達200公里。
重載鐵路續寫新篇。2010年大秦鐵路年運量突破4億噸,成為世界上年運量最大的鐵路線。2014年4月2日,大秦鐵路牽引重量3萬噸重載列車運行試驗取得了圓滿成功,中國也因此成為世界上掌握3萬噸鐵路重載技術僅有的幾個國家之一。朔黃、山西中南、北同蒲、遷曹、大包等鐵路開行萬噸級重載列車,京廣、京滬、京哈、京九、隴海、滬昆等主要繁忙幹線重載運輸,中國創造了客貨共線鐵路運輸速度、密度、重量的世界紀錄。正在建設的全長1815公里的蒙華鐵路,是世界上最長和最先進的重載鐵路,開啟了世界鐵路重載史的新篇章,預計在2019年12月1日開通運營。
高寒鐵路獨步天下。青藏鐵路(最低運營溫度零下40多攝氏度)以及該地域間的高標準的鐵路網建設,高速鐵路化的發展,不僅證明中國在高原鐵路具有世界領先的技術水平和建設能力,同時也雄辯地證明中國在高寒鐵路領域的世界發展水準。在哈大高鐵開通前,世界上僅有運行於北歐和俄羅斯的三條高寒高鐵,三條線路中最長的不到700公里,時速在220至250公里之間。2010年12月30日,全長111公里,最高運營時速250公里的中國第一條高寒高速鐵路——長吉城際高鐵開通運營。兩年後,全長921公里、最高運營時速350公里的世界上第一條新建高寒地區長大高速鐵路——哈大高鐵開通運營。目前,黑龍江地域,哈爾濱至牡丹江、哈佳、牡佳高鐵將相繼建成,通遼至齊齊哈爾、牡丹江至敦化等高速鐵路建設正在推進。無論技術和規模,中國高寒鐵路全球領先。不僅如此,中國勘察設計的俄羅斯莫斯科至喀山高鐵,以最高時速400公里的技術和裝備支撐項目發展,在高寒地區力創世界高鐵運營第一速。
沙漠鐵路笑傲江湖。中國沙漠鐵路起步晚,但包蘭鐵路建成並成功運營幾十年,早已摘得沙漠鐵路的世界桂冠。新世紀以來,中國挑戰沙漠鐵路的創舉從來沒有停歇。2010年11月24日,全長1066.8公里,中國里程最長的沙漠鐵路——額濟納至呼和浩特鐵路開通運營,該線80%地段在沙漠里,穿越騰格里、巴丹吉林和烏蘭布和沙漠三大沙漠,有400多公里是無人區,456公里沙害影響區。哈羅鐵路。2012年11月29日,穿越「死亡之海」羅布泊,全長360公里的哈密至羅布泊鐵路建成通車,這是在廣袤的西部地區建設的又一條「神奇天路」。2019年將建成的蒙華鐵路,有700餘公里就在沙漠腹地。計劃2019年建成通車的格爾木至新疆庫爾勒的格庫鐵路,全長1213.95公里,橫跨中國最大、世界上獨一無二、世界上海拔最高沙丘的三大沙漠。
高速鐵路孤獨求敗。2007年前,從沒有一寸新建高鐵,到高鐵建設發展的世界中心,超過世界高鐵總量的70%,目前已近3萬公里。按照在建規模和發展速度預計,2025年,中國高速鐵路運營里程3.8萬公里左右,將佔世界高鐵總里程的80%以上。中國具有完整的高鐵創新體系,擁有在各種複雜地質、地形及氣候環境下修建高速鐵路的成套技術,在核心技術、成套建造、產業製造、運維服務、人才支撐擁有充分優勢,總體技術水平邁入世界先進行列,建成京滬、京廣、哈大、蘭新、滬昆、西成等一批具有世界領先水平的標誌性工程,世界上第一條智能高鐵——京張高鐵也在既定建設中,全國已建成近700座高鐵客站,中國高鐵累計發送旅客早已超過70億人次,發送量接近全球人口總數。中國早已成為當今世界上高速鐵路建設和運營規模最大、運營速度最高、技術最全面、管理經驗最豐富的國家。
磁浮鐵路風正帆揚。磁懸浮鐵路領域,中國也未曾停滯超趕。2003年1月,引自德國的上海磁懸浮鐵路開通運營,成為世界第一條商業運營的磁懸浮專線。2012年1月,中國首台自主研發的中低速磁懸浮列車正式下線,中國成為世界上第三個擁有中低速磁懸浮技術的國家。北京、湖南、廣州等多地已建成、在建和加緊規劃磁懸浮線路。目前,中國最快磁懸浮列車年中將下線,時速可達160公里,將在全球快速磁懸浮鐵路處於領先地位。在高速磁懸浮鐵路方面,中國科學家就正在研發測試時速達到400公里以上的磁懸浮列車,2018年1月25日,時速600公里高速磁浮交通系統技術方案通過專家評審,2018年中國第一台能夠進入商用的高速磁懸浮列車將下線,2020年研製出時速600公里高速磁浮樣車。此外,中國科學家正在研發新型交通工具——真空管道磁浮列車,理論上可在1000公里時速以上,新的世界交通革命正在進行中。
在當今,以一個行業看發展,真正處於世界一流的,唯有中國鐵路。在中國眼裡,鐵路只有中國鐵路和外國鐵路。無論整體看,還是局部考察;無論技術水平,還是工程規模,等等,外國鐵路有的,中國基本都有,並且比他們更優更強;外國鐵路沒有的,中國鐵路也有。中國鐵路創造的世界之最比比皆是,「基建狂魔」在鐵路領域得到淋漓盡致的展現。這就如同世界鐵路的「奧林匹克運動會」,中國鐵路幾乎包攬所有的獎牌。
如此的神威,本質上講,來源於深入中國人血脈傳統的強大基建基因和頑強生存的抗爭意志。從盤古開天、女媧補天、夸父追日、精衛填海、愚公移山等神話故事中,從萬里長城、京杭大運河、都江堰等等中國古代偉大工程中,再到今天的長江三峽、青藏鐵路、京滬高鐵、南水北調、西氣東輸等無數超級大工程,無不是最好的基建意志和能力應證。
中國跨越熱帶、北亞熱帶、北溫帶、北亞寒帶和高原寒帶5個氣候帶,乃全世界最多。又有大江大河、高山峽谷、平原丘陵、沙漠戈壁、草原綠洲、湖泊海灣、半島海島等等,幾乎擁有世界上所有的地形種類,比世界上其他任何國家都更豐富。面對如此豐富的自然環境,加之數千年來勤勞勇敢的民族特性,中國在基建鬥志和偉大創造從來都不在停歇,新世紀以來愈發強烈,尤其在鐵路一域,當之無愧為王者。
如果從大鐵路範疇看,軌道交通除傳統鐵路外,還有地鐵、輕軌、有軌電車、新型軌道交通等。從全球範圍看,中國軌道交通技術水平和發展規模,亦是世界最強。
遙望2200多年前,軌道交通從中國秦朝肇始;回望1876年時,中國落後世界現代鐵路發展51年;再看今朝,中國軌道交通早已全面超越和引領世界發展。
這足矣告慰先人、激勵來者,不忘初心,肩負使命,永遠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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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解筱文:評論人、作家、戰略學者。從事鐵路工作23年,曾在鐵路站段、原鐵路分局、鐵路局、鐵路專業運輸公司、原鐵道部等工作,在鐵路運輸生產、黨群組織、政務辦公、新聞宣傳、多元經營、快運物流等多領域從業,系國務院新聞辦「全國網路核心評論員」、中國國際經濟合作學會互聯網金融研究會特約觀察員、中國交通運輸協會新技術促進分會專家委員、中國物流學會會員、中國鐵路作家協會會員、電子商務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新華網思客智庫、長江雲智庫專家;多家主流媒體專欄作家(評論員、特約撰稿人)。堅持寫作20多年,涉獵時政、交通、商業、文化、輿論等領域研究,在中央、省市等傳統媒體、網路媒體發表文章300多萬字,是最早和最持久呼籲中國高鐵「復速復標」的評論人、「高鐵4.0時代」概念的提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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