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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暴君殺人如麻,無惡不作,只因推崇佛教,死後竟屍身不腐?

五胡十六國時期,羯人建立的後趙政權,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個大肆推崇佛教的國度。統治該政權十五年的石虎,同時也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個大肆倡導佛教的君主,甚至可以說,他對佛教在中原的初始發展,貢獻遠勝無數佛教史上的高僧大德。


後趙太祖武皇帝:石虎

這個暴君殺人如麻,無惡不作,只因推崇佛教,死後竟屍身不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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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原系國外傳來,此時尚遠未實現中國本土化,因此被世人視為胡教,之前東漢、曹魏、西晉各朝,政府都皆只許胡僧在都城洛陽立寺廟,禁止漢人百姓出家,以侍奉所謂「胡神」。

石虎奪取皇位前,得到天竺僧人佛圖澄幫助他「預言成敗」,多次驗證,因此對其十分信服。等到他登基為帝,君臨中國北方的大部分地區後,便將佛圖澄奉為國師,厚加禮遇「衣以綾錦,乘以雕輦」,朝會之日,其太子、王公皆對佛圖澄十分禮敬,口稱"大和尚"而不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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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後趙舉國境內也大建寺廟,出家僧眾不事生產,更可免除各種沉重的徭役、兵役和租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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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虎對佛教的推崇,既是因為他自己作為胡人和「胡教」的天然親近感,意欲依靠佛教蘊含的較發達完善的天竺文明和西域文明,來弘揚諸胡文化,取代漢文化成為中原主流文化,好更好地奴化廣大漢民。

而最根本的原因,正是佛教的大發展,正有助於石虎實現對漢人人口進行削弱和限制的目的,如此則更有利於羯人這個人口相對漢人稀少的民族,「小族凌大國」的統治。

石虎的施政方略極其殘暴,他完全不屑何為休養生息、何為養護民力,但知以嚴刑酷法維持統治,竭盡所能搜刮民財,恨不得壓榨百姓到最後一滴油水,只為滿足自己的驕奢淫逸。

公元336年,趙國境內大旱,石虎非但不撫恤賑災,反而廣徵徭役,在襄國和鄴城耗費重金建造宮殿。被強征而來的民夫,大批餓死倒斃。

公元340年,石虎下令強征四十多萬民夫,在鄴城、長安、洛陽大興土木,營建大量宮室,其徵發徭役不分時節,導致生產荒廢,百姓流離失所,困苦不堪。

同年,石虎下令舉國每戶三個男丁征二人、每戶五個男丁三人,強征甲士五十萬人,船夫十七萬人,而且五人便需捐獻戰車一輛、牛二頭、米十五斛、絹緞十匹,繳納不齊斬首。窮苦百姓紛紛賣兒賣女,上吊自盡。

公元345年,石虎徵發十六萬民夫,營建長安未央宮,又徵發二十六萬民夫修建洛陽宮室,並強擄十餘萬民女民婦,供其淫樂,因妻子被擄去而反抗被殺、悲憤自殺的男子,多達三千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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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347年,石虎又下令徵發鄴城周圍各郡的百姓十六萬人,晝夜不停去修建佔地數十里的華林苑,結果民夫日夜困苦,又遭暴風大雨,死者竟高達數萬……

石虎還圈佔了大片田地,建造了一個中國有史以來最大的獵場,用來豢養野獸,並嚴禁百姓傷害這些尊貴的「獸大人」,違者立斬,又在黃河之南靠嚴刑殺戮和驅逐,大量製造野獸肆虐的無人區。

曆數石虎這諸多暴政,即使在五胡亂華時代,也屬於登峰造極的人間惡魔,在歷史上若做暴君評比的話,前十名必有他一席之地。

他這些暴政,除了滿足其自己的私慾,便是儘可能限制漢人的人口繁衍,降低漢人的人口比例,通過這樣的變相種族滅絕措施,來杜絕中原漢人的反抗和復興。

因此,很多漢人百姓被石虎的種種暴政逼迫得活不下去,紛紛依附佛門,出家為僧;然而,這個暴君卻難得大發「善心」,對此聽之任之。

事實上,石虎最一開始,本也打算禁止漢人百姓去削髮為僧,逃避他們沉重稅賦,(所謂「或避賦役為姦宄」)。但一經大臣提醒,漢人變成了佛教沙門弟子,便是事外國之神,自棄於華夏,當然也不會繁衍後人,因此,自然就達到了石虎努力削減漢人人口數量,削弱漢人抵抗力量的初衷。

因此,佛教就成為石虎得力的工具。漢人百姓要麼出家信佛,要麼投靠豪族大姓、塢主壁帥為奴,要麼在石虎的暴政驅迫下去死。這樣在後趙境內就形成了一個循環:

石虎的統治越殘暴,出家為僧以避稅役的漢人百姓就越多,於是石虎壓榨百姓所得的金寶財帛變少了,他就變本加厲地對沒出家的漢人加大暴政力度,然後出家為僧以避稅役的漢人就更多了……

因此,雖然石虎窮兵黷武、不惜民力,殺人如麻,驕奢淫逸,漢傳佛教卻對他十分感恩。所謂「石虎死後屍身數十年不腐」的說法,就很可能源自佛教僧眾耳口相傳,對此人的神話,然後被記述入史書中。

後趙國內尖銳民族矛盾空前激化,最終在石虎死後,以民族大仇殺的形式釋放出來,由漢人英雄冉閔執刀,將石虎的子孫和數十萬羯人都斬盡殺絕。

這個暴君殺人如麻,無惡不作,只因推崇佛教,死後竟屍身不腐?

而石虎這個千夫所指、萬姓唾罵的人間惡魔,也在後趙滅亡數年之後,被鮮卑燕國的皇帝慕容儁先掘其墳,再鞭撻其「僵而不腐」的殭屍,曆數其罪狀,投入漳水之中。此時為公元359年,距離石虎死去剛好過去了十年。


前燕烈祖景昭帝:慕容儁

這個暴君殺人如麻,無惡不作,只因推崇佛教,死後竟屍身不腐?

慕容儁和石虎同樣為胡族君主,他之所以將石虎掘墓鞭屍,一方面是因為慕容氏在遼東時,和羯趙政權敵對數十年,彼此攻戰,仇怨甚深;

另一方面是因為慕容氏是此時漢化程度最深的鮮卑部族,自以為禮儀衣冠類同華夏,然而卻因為背叛此前稱藩數十年的東晉王朝,自立為帝,而且還被階下囚冉閔當面痛斥「天下大亂,爾曹夷狄,人面獸心,尚欲篡逆」,因此更急需收攬漢人民心了。

打一個死老虎,令剛剛歸入燕國治下的廣大漢人百姓拍手稱快,又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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