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之花」綻放在茫茫諜海

■英國外交部官員麥克萊恩

■蘇聯女間諜阿達

卡特琳·哈里森是蘇聯著名的美女特工。上世紀三四十年代，她在諜報戰線戰功卓著，其與手下諜員、號稱「劍橋五傑」之一的麥克萊恩的愛情也令人唏噓。

赴英國擔當重任

哈里森，上世紀初生於英國倫敦，後加入美國國籍，積极參加工人運動。1931年初，哈里森被蘇聯國家政治保衛總局（格別烏）招募，投入諜報工作。因為精明能幹，她被莫斯科總部安排到西歐當交通員。

30年代中期，政治上親蘇的劍橋大學高材生麥克萊恩入職英國外交部，可以接觸到蘇聯急需的機密，但他需要有專人來遞信。格別烏看上了哈里森，對她展開強化培訓，使其掌握了文件翻拍與袖珍通信器材使用技能。1938年3月，哈里森回到故鄉倫敦，與蘇聯使館裡的特工會面，商定今後聯絡方法。4月10日，哈里森化名「諾爾瑪」，與麥克萊恩在帝國電影院首次會面，幾天後，麥克萊恩就提著一大包外交部文件來到她家，她麻利地拍完文件，再把膠捲轉交蘇聯駐倫敦秘密情報站長格拉夫潘，然後用外交郵包發回莫斯科。

假戲真唱入情網

格別烏的本意是讓諾爾瑪和麥克萊恩假裝情侶，以便在夜裡接頭，沒想到，幾周過後，這對年輕人就假戲真唱了，諾爾瑪還向麥克萊恩泄露後者在格別烏里的化名是叫「利里克」，這是嚴重違規行為！

格別烏陷入兩難：一方面，她應受處罰，可要是召回國，肯定影響麥克萊恩的情緒，此時已是1938年夏天，決定歐洲命運的蘇台德危機達到頂峰，麥克萊恩能讓蘇聯跟蹤英國對納粹德國的政策，絕不能半途而廢；另一方面，諾爾瑪對麥克萊恩影響很大，後者工作熱情高漲。經過考慮，格別烏指示格拉夫潘不要干涉兩人關係，但要警告諾爾瑪：不許泄露他們兩人的新化名——「阿達」（取代「諾爾瑪」）和「斯圖亞特」（取代「利里克」）！

為事業忍辱負重

1938年9月，麥克萊恩出任英國駐法國巴黎大使館三秘。格別烏從工作考慮，還是決定派阿達去巴黎。1938年12月，阿達與麥克萊恩恢復聯繫。其間，阿達仍負責給麥克萊恩偷來的文件拍照，然後把膠捲交給以外交官身份作掩護的蘇聯特工福特。

1940年1月，阿達緊急約見福特，氣沖沖地說，麥克萊恩移情別戀，愛上美國女孩梅琳達。不過，阿達也表示，麥克萊恩對梅琳達的感情純屬小孩子式的輕浮，他仍像以前那樣誠實，主動為蘇聯工作。阿達的上級主管菲京也犯了難：面對這種情況，按理講，應讓阿達離開麥克萊恩，但鑒於這個情報源的重要性，又不得不命令阿達從「三角戀」里走出來，保持對英國外交官的控制。

菲京與阿達約定，她要繼續和麥克萊恩在一起，要表現得像什麼也沒發生，同時監控事態進展，不能讓麥克萊恩對梅琳達透露任何秘密。儘管她身處尷尬的三角關係中，但她巧妙地感化了麥克萊恩。這種脆弱的平衡持續到1940年6月10日，當天，入侵的德軍逼近巴黎，麥克萊恩和梅琳達在巴黎波旁宮區政府走進婚姻殿堂，隨後與英國使館官員匆匆撤往倫敦。麥克萊恩回到英國外交部後，很快恢復與莫斯科的聯繫，為蘇聯提供大量寶貴情報，不枉阿達一片犧牲。

情人幫她平反

德軍佔領巴黎後，蘇聯駐法國情報站安排阿達撤離回國。1941年偉大衛國戰爭一開始，她立即向領導申請重返外國工作，被上級派到美國（後前往墨西哥）。直到1946年底，阿達才返回莫斯科。

回到蘇聯後，阿達因種種原因受到不公正待遇，最後還是那個曾辜負她的麥克萊恩為其平反。1951年，麥克萊恩投奔蘇聯，他向蘇聯官員打聽阿達的下落，還提到自己在1938年送給阿達一個帶有自己姓名首寫字母的寶石墜子。他不知道阿達的真名，但說出阿達當年的化名「諾爾瑪」。有了這條線索，阿達很快找到了，也澄清了自己的歷史。1966年，阿達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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