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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與聲二處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楞嚴經》參習223

「聽與聲二處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楞嚴經》參習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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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佛頂如來密因修證了義諸菩薩萬行首楞嚴經》參習

南無本師釋迦摩尼佛

(三遍)

開經偈

無上甚深微妙法

百千萬劫難遭遇

我今見聞得受持

願解如來真實義

再看下面第二段,第二段講的是耳聲處,我們的耳根,它起作用的對象是聲塵。

【阿難。汝更聽此祇陀園中。食辦擊鼓。眾集撞鐘。鐘鼓音聲前後相續。】

佛叫著阿難給他說,說法的前提都是眼前的境界。『祇陀園』,就是《金剛經》上所講的「祇樹給孤獨園」,佛在這個地方講過很多重要的經論,這個地方今天也是佛教的聖地。在當年佛在世的時候,可以說這個精舍是有相當的規模。因為跟佛在一起的這些常隨眾,就是常隨的學生,佛到哪裡他們就跟到那裡,都不散的,這些人在經典裡面所說的就有一千二百五十五人,所以有這樣大的一個團體。可是在當時出家人的生活方式是乞食制度,所以精舍只是住宿、講經的地方。每天吃飯都要到舍衛大城去托缽,是托缽的制度。一直到今天,南洋小乘佛法依然是行托缽制度,日中一食,是行托缽制度。但是托缽,絕不是在外面人家供養的飯,一面走著一面吃,不是的,那人家看這出家人也沒有威儀,人家也瞧不起。托著這一缽飯,還要回到精舍裡面來吃,不是一面走著一面吃。祇園精舍到舍衛大城,經典里說有三、四里的路程,這一個往返至少要一個小時,每天這樣的托缽。大眾在一塊吃的時候,『擊鼓』,一同進食,僧團裡面生活是有規律的。『眾集撞鐘』,集眾都是講經、上課的時候敲鐘。敲鐘是上課的信號,擊鼓是大家在一塊用齋的信號,就是吃午飯的信號。

這段文字,我們在前面一段看到,「色生眼見,眼生色相」,有這個句子。此地說「聲來耳邊,耳往聲處」,到底是聲入我們耳朵裡面來了,還是我們的耳識跑到聲音的所在那裡去了?這是佛講這一段意思的時候先給我們立的前提。

【於意云何。此等為是聲來耳邊。耳往聲處。】

『耳』是說耳識,『聲』是講聲塵。這個現象確實是有,我們也一天到晚來聞聲,是你的耳識到音聲這裡來的,還是音聲跑到你的耳朵進去了?仔細一研究,處處都是問題,把這些問題都搞清楚了,你智慧才開。如果一天到晚懵懵懂懂,我什麼問題也沒有,你就永遠開不了智慧。佛門常說「小疑則小悟,大疑則大悟」,你不疑就不悟。宗教不許你懷疑,佛法是希望你懷疑,你不疑就不能追根究柢,事情就搞不清楚,事實的真相你就不能夠通達。

這一段意思與前面一節的格局是相同的,前面一節你要是明白,這一節看起來就很輕鬆,經文一念意思就曉得。

耳識對著鐘鼓的音聲,假如我們的耳識果然是跑到鐘鼓,這兩種聲音佛舉的例子都很巧妙,一個是敲鐘,一個是擊鼓。如果是同時又有鍾、又有鼓,我們的耳識,如果說跑到鐘的那個地方去,鐘聲聽到了,鼓那個地方沒有耳識,那裡敲鼓就不應該聽到;如果說耳識說跑到敲鼓的地方,那敲鐘你不應該聽到。或者你又起了個念頭,「我有兩個耳朵,一個跑到鍾那裡去、一個跑到鼓那裡去,我兩邊都聽到」,這也可以試驗,你把耳朵塞一個,用一個耳朵來聽,鐘鼓都聽到了,你這一個耳朵到底跑到哪裡去?這就說明什麼?你耳識聞聲塵,決定不是耳跑到聲那裡去,這個前提不能成立。再看第二個,是不是聲跑到我們耳裡面來?聲如果跑到我們的耳裡面來,也有過失。聲如果到我們的耳來,跟我們同時站在一起的人,入了我的耳,就不應該入他的耳,為什麼別人也能聞到音聲?今天學術可以說比以往要進步得多,我們可以從物理上來探討。但是佛法在此地不是給你講物理,是跟你講心理,它是叫你覺妄,唯有覺妄之後才能夠證真。

所以聲塵生滅,動靜皆空,聲塵不到耳根,耳根也不往聲處;換句話說,彼此沒有往來,這是事實的真相。了解真實相,你才曉得心境寂滅了不可知、了不可得。可是我們現在畢竟是聞聲,而且是同時俱聞,所謂十方齊擊鼓,我們在一個處所全都能夠聽得到。能聞與所聞,這究竟是一回什麼事情?既然沒有出處,彼此不相到,所以佛在經典裡面給我們講,當處湛然,心境俱寂。而我們今天在彼此不相到的處所起了妄想,麻煩在這個地方;換句話說,都不是真實的。為什麼?我們要是以唯識學來說,大家就更容易了解這個境界,我們今天能聞的是耳識、五俱起意識。五俱起,《起信論》里說得很清楚,阿賴耶的三細相三種、第七識、第六識,這五種,與耳識共同起作用。但是,這是有為法,不是真實的;真實的境界是彼此不相到。有為法正是本經裡面所說的,「當處出生,隨處滅盡」,這才是真實。就是從物理學上來研究,研究到最高的,一定會發現到這個真相,就是當處出生、隨處滅盡。

更深一層來說,那就是即聞即幻,即幻即性。所以在經典裡面才說性音真空、真空性音,在這個境界裡面跟誰來往!可是我們世間人迷了真實相,這個真實相的境界確實有相當的深度。這個經要是乍從此處中間來聽,不太容易懂;如果從前面一直聽下來,那要好多了,因為有許多道理前面都說過。我們凡夫迷失了真相,可以說在音聲門頭錯過了!幾個人能像觀世音菩薩,「反聞聞自性,性成無上道」,真正善於用耳根當中聞性的是觀音第一;換句話說,他會聽,他一聽音聲就開悟了。我們聽音聲,迷在音聲里,迷而不悟;人家會聽的,一聽就開悟,是悟而不迷,這個不一樣。所以學佛的人在此要用心,我們迷在哪裡?我們錯在哪裡?觀世音菩薩他對在什麼地方?把自己的病根找到,障礙找到,消除病根障礙,我們就跟觀世音菩薩沒有兩樣,我們也會聽了。

這些事情絕不是說經典裡面說,我們沒有見過這個人,實際上在我們中國古代高僧大德裡面,像這樣的人真是不在少數。禪宗六祖這是頂頂大名,是我們中國人,一提起來哪個不曉得!六祖的耳根就會聽,他一聽就開悟。所以他見五祖的時候,第一次見面跟五祖說,惠能心中常生智慧。這個話是真的,為什麼?他見色聞聲都生智慧、都長智慧,他不迷,智慧就是覺。我們今天見色聞聲都生煩惱,為什麼?我們迷,不覺。煩惱是從迷裡面生,智慧是從覺悟裡面生的,覺而不迷他就常生智慧,我們今天是迷而不覺所以常生煩惱,這不相同。

【阿難。若復此聲來於耳邊。如我乞食室羅筏城。在祇陀林則無有我。此聲必來阿難耳處。目連迦葉應不俱聞。何況其中一千二百五十沙門。一聞鐘聲。同來食處。】

其實向下的經文,這樣的格局我們一般叫它做流水格局,就是意思與前面相同。前面是講眼色處,此處把它換作「耳聲處」,就是這一點不同,文章在格局上跟前面都一樣。第一段要是意思明白,後面這五科念念就曉得了。可是這裡頭不無疑問,這一段是就聲是一,聲一是一個聲音,聞多來破,比喻我們一個身體不能同時在兩個處所,開頭佛就是用這個比喻。『如我乞食』,「我」是釋迦牟尼佛自稱,他到『室羅筏城』,就是舍衛大城,乞食要到城裡面去乞食。佛住的地方是在祇陀園,這裡講的『祇陀林』就是祇樹給孤獨園,這個地方在城外。到城裡去乞食,當然精舍裡頭佛就不在,這個說明一個人不能同時在兩處所,先把大前提確立。

一個聲應當也不能同時在兩處,為什麼鐘聲一敲,你要是說鍾一敲就有聲音,就到我阿難耳朵里來,就是一處到一處,你旁邊還有迦葉、目犍連、同學一千二百五十五人,為什麼他們都聽到?可見得聲不是入你一個人的耳朵。聲是一,怎麼會跑這麼多處所?這個比喻是以這個來破。如果我們以為那是聲到我們耳邊來,這個有問題,到我的耳邊,為什麼會同時到別人的耳去?這是說明聲不來。實際上是如此,聲不來,耳也不去,實際情形是這樣的。所以說聲來、說耳去,都叫做妄想,都是虛妄分別執著,不是事實。這是講聲來。下面一段說:

【若復汝耳往彼聲邊。】

這是講耳往聲那邊去,而不是聲到我耳來,是我的耳(聞性)到聲那邊去。佛又用比喻說:

【如我歸住祇陀林中。在室羅城則無有我。】

還是一個人從舍衛大城回來,舍衛大城就沒有我,回來了。

【汝聞鼓聲。其耳已往擊鼓之處。鐘聲齊出應不俱聞。何況其中象馬牛羊種種音響。若無來往。亦復無聞。】

要是說你的耳聞到音聲那裡去了,好,那個地方打鼓,你的耳朵、聞性跑到鼓那裡去了;這邊又敲鐘,你就不應該聽到,你怎麼會同時聽到?何況在祇樹給孤獨園的林園之外,還有農村裡面養的牛、養的馬叫著的聲音,你為什麼同時都聽見?這就是說明,耳要是往聲去,這是講不通。其實這些道理,佛在大經裡面給我們講得很清楚,一切諸法各各不相到。既然各不相到,又怎麼會相知?古德的比喻,好像一堆柴跟一團火,那個火要是跟柴沒有接觸,各不相到,各在一處,那個柴火決定燒不起來。現在問題來了,聞既不是、不聞也不是,從種種角度上來觀察,總不能得一個圓滿的意思;換句話說,怎麼說法裡面實際上都有問題。這就是我們在日常生活當中愚痴、不覺,一天到晚是懵懵懂懂的過日子。這個事情說起來是多平常的事情,我們眼見色,眼為什麼能見?有沒有人問過,我的眼為什麼能見?是我的見到色那裡去,還是色跑到我眼睛裡面來?這就是習而不察,一天到晚習慣了,沒有覺察。

六根為什麼會起作用?你要是不覺悟,你就會被佛難倒,你怎麼說,佛說出一套道理就把你駁倒。你要是不相信,你看看《楞嚴》前面七處征心,佛問心在哪裡?阿難想了七個地方,佛一一都把它否定,佛說得都很有道理。那是什麼?阿難沒有悟。如果阿難要是悟了,處處皆是,不悟是處處皆不是。七處征心的例子要是把它移到此處來,一樣的道理,你要是果然悟了,聞也是、不聞也是,都對了,悟了就都對了,不悟沒有一個對處,這是事實。怎麼樣叫悟?經裡面告訴我們,「離一切相,即一切法」,那就一切皆是。這一切相是什麼?妄相。妄相裡頭有兩種,一種是不礙事的,一種是礙事的。不礙事的你要曉得、你要明了,你不明了會礙事,明了不礙事,不必去掉它。另外一種妄相,一定要去掉它,為什麼?它妨礙太大。譬如我們人坐在此地,燈光照的時候,這地方有個影子,我們把人身比作法性,把影子比作個相,你知道這有個影子,影子不礙事,可是你也不用把它去掉,這個影子是依他起性;如果你要是不覺,你看到這個影子很討厭,想盡方法要把它去掉,這個去掉的念頭、妄想也是依他起性,但是這個依他起性裡面含著有遍計所執性。

所以,去什麼妄念?去那個一定要把影子去掉的妄念,這根本是虛妄的,你有這個妄念就礙事,你麻煩就多。為什麼?你怎麼去也去不了,愈去不掉愈著急,你不是自找苦吃嗎?你要是覺悟到,「我去影子」這是妄念,這是徹底的虛妄,這個念頭要不得,這個念頭要去掉。至於影子是一回什麼事情,我清楚,它不礙事,它有也好、沒有也好,根本不用理會,那就天下太平!所以依他起就是圓成實,依他起裡頭也有遍計執,遍計執那一分要去掉,圓成實那一分是要留著的,不能去掉,是真的,你也去不掉。所以佛叫我們悟這個道理,離一切相,離一切虛妄的遍計所執的相,離這個,明了依他起的相,那就一切皆是。那個時候如果阿難到這個境界,佛說心在哪裡?說在內也是、說在外也是、說在中間也是,無有不是,處處皆是。佛為什麼說他不是?因為他有遍計執,他有執著,所以他處處有障礙,這個障礙是自己造成的。我們讀經、聞法,要緊的就是在這個地方討個悟處。下面是這一小節的結論:

【是故當知聽與音聲俱無處所。】

沒有處所,這是真的。

【即聽與聲二處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這個意思是說明,前面顯示的是有來有往,或者是無來無往,有來往是有來去,無來往是無來去,這兩種計較,就是這兩種計度分別都是錯誤的,都是屬於遍計所執性。真正是佛在大經裡面告訴我們的,「開口便錯,動念即乖」。可是這兩句話,你又得要懂得它的意思,你要是說開口真的就錯、動念就乖,釋迦牟尼佛說法四十九年,天天開口、天天要動念,那他怎麼不錯、他怎麼不乖?我們一開口就錯,動念就乖;他開口又不錯,動念就不乖?他那個動與不動是一不是二,我們動與不動是二不是一,問題就發生在這裡。我們動念、開口,心不清凈、心染污;人家開口、動念,心清凈、不染。這就是沒有離開遍計執,所以怎麼說都是錯誤的,為什麼?你都有執著。

這也是經上常講的「眾生處處著」,佛以種種善巧方便破我們的執著,破得掉破不掉?破不掉。譬如眾生執著有,佛講空,講空是什麼?破有的執著。好,佛一說空,佛說得對,有不能執著,他執著空了。佛的意思是什麼?用空來對付有,有沒有了,空也不能執著,這才對。好,你把有放下了,又執著空,這個事情麻煩大了;那佛再說有來破空;你又執著有,佛又說空。你這一聽,問題來了,佛你神經有問題,怎麼一會兒有、一會兒空,你到底叫我怎麼辦?所以在這個時候佛乾脆不來了、不給你說了,為什麼?愈說愈麻煩。到你幾時能夠接受、能夠有點悟處,他才來;你要是有這樣堅固的執著,他就不來。像《法華》裡面所講的「邪見稠林」,這裡面佛不說法。佛囑咐弟子們,三處不轉法輪,其中之一就是「邪見稠林」,世智辯聰,這種人不能給他講佛法,他有邪智慧、他有世間的辯才,他對於佛法沒有恭敬心,貢高我慢。佛法跟世間法不一樣的處所,佛法是從清凈心裏面證得的,離分別妄想處證得,分別妄想決定達不到一切事理的真實義。這也就是說佛法永遠在世間,佛法永遠是世間的真理,道理也就在於此。佛法是用無分別智,最後的結果是每個人都願意得到的,是一切眾生所嚮往的,這是真實法。

兩處都俱非,佛叫我們應當要了知,內知聞根,外知聲塵,實際上都沒有處所。既然沒有處所,能聽的根與所聽的音聲,它究竟是什麼樣子?《楞嚴經》上說得很好,「周遍法界」。我們能聽的根是周遍法界,所聽的音也是周遍法界,所以在這個現象上呈現出來的,也就是我們習慣所了知,這麼個狀況。你要找它的蹤跡找不到,你想找找不到,為什麼?無處不在。你到大海里去找海水,這一滴是海水了,發現那裡還是海水,那裡又是,到底哪個是?原來都是。這個情形就像我們在虛空裡頭找虛空,在大海裡頭去找海水,就是這麼個意思。可見得我們的錯誤是錯用了心,不曉得當前就是,不曉得處處都是,真正是隨心應量周遍法界。所以你心裡起心動念都是虛妄的,能聽之聞性、所聽的音聲,都是無自性的、沒有自體,沒有自體你到哪裡去找?如果它有自體,你可以找得到,它沒有自體。不但在我們耳根聞性裡頭是這種情形,就是在今天一切科學儀器裡頭也是這種情形。我們今天用錄音機,那個物理還是有限度,再深入的去追究,那音聲在哪裡?你把機器拆開仔細去研究,你去找去,音聲在哪個地方?找不到,無自性。因緣具足了,盡虛空遍法界的音聲就從這裡發出來。

性是周遍法界,事是隨緣顯現,有緣就現,無緣就不現。正如同我們的電波是充遍空間的,我們拿個無線電收音機一撥,有了,這是緣,音聲在哪裡?盡虛空遍法界。我們身體也像個機器一樣,有緣,頻率要是對了,它就起作用,頻率不對就不起作用,比機械造的收音機要靈光得多。耳朵就是個收音機,眼睛就像個電視機,天然的,我們今天科學家造不出來。無自性的性就是真性,既然曉得無性之性是真性,哪裡有什麼來去或者是不來去,都說不上,不生不滅、不來不去。自性真言,當知聽與音聲又不是畢竟無法,事上真有這東西,這個事情就是隨緣應現。緣從哪裡來的?佛給我們說得很清楚,真性本來不生,所以也沒有滅,《中觀》裡面講得很清楚。但是,本來不生的真性,「以為因緣,則無所緣,以為自然,則無所自」。相是虛妄的,體是真實的,歸結到最後,無有一法不是妙真如性。千經萬論,只要是屬於了義之說,都是這個說法,這個是我們要體會。

馬鳴菩薩在《起信論》裡面跟我們講不覺,不覺是依本覺而有不覺。但是本覺裡頭並沒有不覺,不覺從哪來的?不覺是依本覺而來的。能夠把這點意思想通,一切都貫通。馬鳴菩薩講得很多,唯恐我們不明了事實真相,所以就比喻迷方,迷失方向,方向哪有迷?方向不迷,可是迷方是從方向而起的,如果沒有方向你迷什麼?因為有方向,你才有迷,才會有這個事情。你為什麼會有不覺?因為有覺,不覺是從覺生的,可是覺裡頭決定沒有不覺。覺是真的,不覺是假的,覺好像是人,不覺是影子,實際上不覺還不是影子,是從影子那裡頭生的。這個理很深,我們要很冷靜才能夠體會得到,才能夠觀察得到,所以佛法裡面常常教我們作觀、觀想。觀,不但是耳與眼要觀,六根對六塵境界覺而不迷都叫做觀,迷而不覺才講見聞覺知嗅嘗,講六個;如果覺而不迷,那六個就是一個,就是用個觀。也表示六根互用,所以統統用觀,會觀就自在,就觀自在菩薩。觀就是六根對六塵起作用,覺而不迷,覺而不迷是什麼相?就是此處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皆是妙真如性,這是真正不迷了。

禪宗裡頭有個小公案,一位禪師在參禪的時候,聽到外面燕子在叫,他就說,「燕子深談實相,善說法要」,他就下了坐。旁邊就有個禪和子向他請教,你聽這燕子在叫,說牠是深談實相、說的是法要,我不會,沒聽懂。這個禪師就說,「誰相信你?」只說了這麼一句話。正所謂一切聲皆是佛聲,一切法無不是佛法,如果我們用聞性聞燕子的音聲,聞性聞的是法性,那不是實相是什麼!我們會見的人,用見性見到外面是色性,那不是實相是什麼!所以會了,凡所有相皆是實相。這究竟是一回什麼事情?實際上要是說穿了,一文不值。說穿了是什麼?「離言說相,離名字相,離心緣相」,就如此而已。這個發問的人他沒有離相,所以他覺得奇怪。這個禪師他離相了,他在這一剎那之間離相,這一剎那當中他用的是什麼?用的是聞性聞的聲性,所以說出這麼兩句話,「深談實相,善說法要」。從這兩句話你就曉得他怎麼悟的,大徹大悟、明心見性,從哪裡悟的?從聽燕子叫開悟的,他明心見性。

那個燕子就是佛的化身,可以這麼說,因為他聽牠叫,開悟了,他明心見性!這就說明,什麼時候會用,什麼時候成佛,不會用就不能成佛。所以我們看經要用見性見色性,我們聽講用聞性聞聲性,你要是果然如此,你一定在底下讚歎我,就像這個禪師一樣,也會說我善說法要,也會讚歎我深深體會得實相。我沒有成佛,你成佛了;我沒有開悟,你開悟了。就是你會不會用心?這叫用真心。見性是真心,聞性是真心,《楞嚴經》前面十番顯見,說明見就是心。佛是在六根當中舉一根來說,一根根性是心,根根根性都是心。你要是會用舌性,在你吃飯的時候一吃開悟了,證得一心了。菜飯怎麼樣?菜飯也「深談實相,善說法要」。為什麼?你是用舌性嘗味性,你在這裡開悟了。要從這個地方體會,你才能得到法味。

玄沙禪師對於耳聲處也有一段公案,說「鍾中無鼓響,鼓中無鐘聲,鐘鼓不交參,句句無前後」。你們想想他這四句偈有沒有道理?現在科學家曉得,知道確實是不交參,而且確實無先後。同這個時候我們把各種樂器的音聲用錄音帶統統把它錄起來,現在有能力把它分開,哪個樂器、哪個樂器單獨把它分開。如果它要是混雜在一起的,分不開!可見得它不是混雜在一起,「各個不交參,句句無前後」,這兩句話就顯示出周遍法界、緣生無性。悟入這樣的境界,你才真正見到實相法要。學《楞嚴》的人著眼就在此地,否則的話,《楞嚴經》白學了。學了《楞嚴經》,就是會舍識用根,處處見性,時時處處念念之中無不是深談實相、善說法要。我們要是看看這個世界上的歷史,確實不能不愛中國,不能不佩服中國,中國人開悟的有多少!我們在外國見不到的,就是在印度開悟的人,也沒有佛法傳到中國開悟的人多,中國人確實是得到實相法要。我們過去的這些列祖列宗他們見道、他們成就,我們為什麼追不上?這是要認真去反省。

迴向偈

願以此功德 莊嚴佛凈土

上報四重恩 下濟三途苦

若有見聞者 悉發菩提心

盡此一報身 同生極樂國

附註:

依據文獻資料——

◎ 交光大師《楞嚴經正脈科會》

◎ 圓瑛法師《大佛頂首楞嚴經講義》

◎ 凈空法師《楞嚴經正脈科會》講座



附文:

凈空法師學佛隨談——

所以講經,如果佛陀當年講經像我們這個講法,想一想,釋迦牟尼佛四十九年能講幾部經?我們今天所翻譯的經典,釋迦牟尼佛當年那些經典大概十分之一都不到。

我們現在在這裡講經是註解,註解裡頭再註解。佛當年講經就是經文,你現在照這個經文念,就是佛當年所講,一天講八個小時。真有那麼多人來記錄,記錄成這樣豐富的著作,我們講古今中外哪個人的著作有釋迦牟尼佛的多?我們今天講的這是註解之註解,這個講法對大家有沒有好處?給諸位說,只能夠說對初學有點幫助,實際上教學上來講,這是錯誤的。所以今天講經,那真是過去李老師所講的,只是宣傳而已,不是教學。教學不是這個講法,教學是講綱領來討論問題,每一章、每一節裡面我們提出問題來辯論,這才是教學。不是一句一句給你講解,不是一個字一個字講的,那要費多少時間!所以教學,是老師教學生學,教給他方法、教給他原則,叫他去學,老師在旁邊看著。諸位要是讀《學記》,你也會了解,《學記》裡面所講的教學,老師很輕鬆,學生很苦。

譬如你要是學《楞嚴經》,我們指定在這星期一個半小時的這堂課當中,我們研究的科目是十二處。十二處裡面一共有六節經文,這一個半小時我們的進度就是這個科目,經文你自己去念,再提供你幾種註解去研究。到了課堂裡面,學生先把這一科的經文大意要說出來,宗旨要說出來,然後再提出問題來研究討論。老師做什麼事情?老師充其量到最後給學生們做個結論、做個講評,這一堂課就結束了。學習的人至少在這一個科目、這一節經文,他要用一個禮拜的時間去預備,去找參考資料,這樣的學習才能夠收到真實的利益。聽講,老師不負責任的,這叫講學,講學老師辛苦,學生很安逸,坐在那裡不動,愛聽就聽,不愛聽也可以打打瞌睡、也可以打打妄想,學生很舒服。教學的時候老師很輕鬆、很舒服,老師也可以在底下打打瞌睡,學生苦!如果學生學習,完全路子都很正確、沒有錯,老師再點點頭,可以了,他的一堂課就說三個字「可以了」,就行了。要是哪個地方還不行的,老師指導指導,講幾句話批評批評,叫你們改正過來就行,教學輕鬆。

佛在此地提出問題來,像這些地方我們得常常想一想,如果我們要是作老師、作佛的地位,我們來教學生,我們會不會想到這個問題?我們要是跟人家講十二處,講到耳聲處,我們能不能想得出提這個題目來研究討論?這就要看智慧。在《楞嚴經》里處處去看,他提出這個問題確實不是普通人能夠想像得到的,佛提出來的問題,阿難所提出來的問題,都非常的巧妙。譬如前面講的七處征心,心在哪個地方?阿難能想到七個地方,我們有沒有辦法想到七個地方?我們如果問,心在哪裡?「心在這裡」,我們想不到七個地方,他能想到七個地方,不簡單!我們今天看起經來好像很容易,仔細想一想,人家提出這個問題,不簡單,而佛解答得更妙。從這一問一答,自己要會到自己心裏面來,如果當時我是佛,或者我是阿難,我們怎麼應付?我們是怎麼個狀況?再看看別人,不能不佩服。

佛陀在世,他的事業就是教學,經裡面常說講經三百餘會、說法四十九年,所以佛教我們一定要把它搞清楚。如果要是認為佛教是個宗教,那是一開頭就錯了,這一錯就錯到底,佛教不是宗教。宗教有沒有?有,當時在印度九十六種外道,宗教是外道。佛教傳到中國來,我們中國人也沒有把它看作宗教。而我們今天一學佛,佛教是屬於宗教,所以你不能開悟,為什麼?一開頭你就錯了。佛教是什麼?你從佛教的宗旨上來說,它的宗旨是破迷開悟、離苦得樂。所以佛陀在世的時候一生是教學,與我們中國孔子差不多,而只是說教學的內容方面有點差別,他的精神、他的方法可以說沒有差別,實在是最偉大的教育家。孔子教學的範圍侷限在一世,就是我們一生,始從胎教一直到老死,慎終追遠,這是孔子的教學。而佛的教學比這個範圍要大,佛法裡面所講的不止這一世,它講過去世、講未來世,我們可以說佛陀的教學是三世的教育,孔子的教學是一世的教育。他們兩個相同的、相通的所在很多很多,如果細細的去觀察,就能夠了解。這是我們首先要認識清楚,我們絕不是在這裡學宗教。因此任何宗教徒都可以學佛,學佛是接受教育,你不能說宗教徒就不接受教育,哪有這個話?沒有這個話。不接受教育怎麼能開智慧?這是我們首先要把它認識清楚的。

佛門裡面的一切設施,要拿今天的術語來說就是教具,教具是幫助教學的。佛的大殿就是當年的講堂,佛不在世了,我們還建大殿,我們塑一尊佛像供在當中,如同老師當年在世的時候一樣。佛像,我們把他當作神去看待那就錯了,大錯特錯。佛門裡面的稱呼,我們稱釋迦牟尼佛稱本師,自稱為三寶弟子。師、弟子,拿今天來講,就是老師、學生,所以我們跟佛的關係是師生的關係,這一定要搞清楚。我們對於佛像的禮拜,這是表示尊師重道,跟一般宗教徒拜神,意思完全不相同。宗教徒拜神是祈求著神賜福給他、祈求神保佑他,我們不是的,我們是對於老師的尊重,對於道業的重視,這是一層意思。第二層意思是見賢思齊,佛是個道德、學問、智慧都圓滿的人,這是我們的榜樣,他成佛了,有這樣大的成就,我們希望在這一生當中也要像他同樣有成就,這個意義很深!所以佛門裡麵塑造的佛菩薩形像,是教我們供養,不是教我們當神看待。佛法裡面沒有迷信,佛是聖人、菩薩是賢人,菩薩是我們早期的學長。像我們現在建孔廟,當中是大成至聖先師,就好比是佛陀;旁邊供的有七十二位賢人,那是菩薩、那是佛的弟子。我們今天也是佛的弟子,那我們是先後同一個老師,這是前後期的學長,我們跟菩薩是這樣的關係。

在我們中國所提倡的四大菩薩,這四大菩薩就代表佛法的四大綱領,好比一個大學四個學院一樣,這一個菩薩就代表著一個學院,就是這麼個意思。這四大菩薩教學的宗旨,地藏菩薩教我們尊師重道,教我們孝順父母;觀世音菩薩教我們慈悲一切,教我們要救度一切眾生;文殊菩薩教我們智慧;普賢菩薩教我們心行要平等、要普遍。這四大菩薩就代表大乘佛法的四大綱領,我們塑造這些菩薩的形像,無非就是啟發這個意思。我們見了地藏菩薩,就要曉得我要孝順父母、要尊敬師長;見到觀音菩薩,我要大慈大悲,一切眾生有苦有難的時候我們要盡心儘力去幫助他解決。這樣一來,你自己就是地藏、就是觀音、就是文殊普賢,修學圓滿就叫成佛。所以佛門裡麵塑造的這些形像是表法的,決定不是神像。

佛法的本意是破迷開悟的,不是叫我們去迷信,所以佛法剛剛傳到中國來的時候,它所做的工作是教育工作、教學的工作。我們從歷史的淵源去看,佛教教學的機構稱為寺,今天寺廟連在一起,寺就是廟、廟就是寺,這是糟透了,廟是宗教,是跟鬼神打交道的場合那叫廟,寺本來是政府辦公的機關。如果讀歷史會就明白,佛教是從漢朝時候傳到中國來,漢朝的制度,帝王直屬辦事的機關就叫做寺,直屬於皇帝的。我們中國確實自古以來,差不多就是君權與相權都分得很清楚,首相底下辦事的機關,好像現在行政院底下設的叫部,所以從前有六部,部的長官我們現在叫部長,從前叫尚書。直屬於皇帝辦事的機關叫寺,寺的長官叫卿,那個時候有九寺,所以有九卿。最初竺法蘭、摩騰這兩位尊者,我們中國皇帝派了特使把他們請到中國來,就是由鴻臚寺接待他們。鴻臚寺相當於現在的外交部,在過去辦外交,外交的權是歸皇帝的,宰相底下沒有外交部。所以鴻臚卿就是外交部長,由鴻臚寺來招待。

以後我們這個皇帝一高興了,不放他走,讓他們永久住在我們中國教學。外交部不能專門招待他們,怎麼辦?另外再建個一寺,於是皇帝底下九個寺就變成十個寺。這個寺的名字叫白馬寺。我們中國人厚道,白馬馱經像來,也不能忘掉牠,所以這個寺就起個名字叫白馬寺。於是摩騰、竺法蘭尊者就長住中國,這是佛教的起源。白馬寺辦的第一樁大事就是翻譯經典,翻譯經典、講解佛學、指導修行,做這個工作,純粹是教學的工作。從此以後國家就大量的譯經。所以它是學術,不是廟,與這些鬼神一絲毫的關係都沒有。很不幸的,現在的佛教可以說是完全變質了,佛教怎麼能不衰?在從前佛教,應當說是佛陀教育,這是對的,或者講佛陀的教學,也可以講得通,決定不是宗教。今天,你信什麼教?我信「佛教」,這無意當中自己就承認佛教是宗教,這就是講的在學佛一開頭就錯了,這一錯就錯到底。

我們讀到這些經文很感慨,看看當年佛教是什麼樣子?佛陀在世的時候每天是二時講經,這個二時是現在的八個小時。印度的時,計算的時間單位,它是一晝夜分六時,晝三時、夜三時。中國在過去是分為十二個時,子丑寅卯十二時,印度時比我們的時大一倍。我們現在用的時是西洋的時,所以我們稱為小時,小時是從哪來的?比我們中國時小。但是印度時比我們中國大,所以它的二時就是現在的八小時,就跟學校差不多,一天八小時講經。除這個之外,同學與同學之間還有互相討論,特別是印度人辯論的風氣很盛,所以我們三藏經典裡面有許多論藏,論藏是什麼?論藏都是些辯論的記錄。所以經多半是佛說的,論多半是菩薩說的,就是當時這些佛弟子,他們闡揚佛經典當中的義趣,互相在辯論,愈辯愈明白,使我們初學的人愈容易理解,等於說是小組討論會的記錄。

純粹是學術機構,我們學佛的人首先要認清這點。宗教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沒有什麼大關係,教育一定要學。我們說一個人要是沒受過教育,大家聽到好像是種很可恥的話;接受高等教育,是非常榮耀的事情。宗教我們信不信,實在講沒有關係,那些鬼神,我們願意跟他往來就往來,不願意往來就不往來,在我們整個生活當中因為它不是必要的。可是教育這是必要的,特別是佛陀的教育,這是真正的智慧,是真實、究竟、徹底明達世出世間一切事理的真實相,所以它是智慧的教育、智慧的教學。我們可以說小乘佛法裡面還帶著有少許宗教的色彩,大乘佛法裡面決定沒有,特別是一乘法裡頭一絲毫宗教色彩都不帶,這就是在佛法教學過程當中愈是高級愈純。要是把佛法的根本意思認識清楚,我們讀到經典,與那些宗教經典不相同,這是佛陀的教科書,你就可以把它看作教科書,不像一般宗教的經典。所以佛法是允許你討論的,允許你提出問題來辨別的,而不像其他的宗教裡面,某個問題不能解決,「神這樣說的,神說的就不能反對」。佛法不是如此,佛所說的你也可以提出問題來辯論,所以佛法的教學是民主的,它不專制,而且鼓勵辯論、鼓勵提問題。當年印度這種風氣非常之盛,我們玄奘大師就曾經開過一次著名的辯論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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