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力現前」的也有大幸運，並非全是壞事情

中觀寶鬘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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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子三、證悟無二之義而解脫：

由見因生果，依於此世間，

許由戲論生，不許成無者。

滅非戲論生，即成真如性，

不成有許故，離二而解脫，

我們中觀宗的觀點，絕不承許因果不存在，也就不是無之見解，

這一段是在駁斥，既不是完全的斷滅的空性，也不是有。這裡和以前的說法也是一樣的。我們絕不承認因果不存在，即不存在無。

儘管在勝義諦中因果不存在，但在世俗的顯現中，在緣起層面是存在的，故而，所有的因果都是真實不虛，按我們佛教的觀點，不是「無」。

因為《方廣莊嚴經》中云：「若有種芽生，芽非種子性，亦非非他故，非常斷法性。」

如是以名言之識現見由因生果，如同種子生芽一般。

按照此世間的觀點而承認因果是由分別念的戲論所生，因為並不否定在妄念戲論的驅使下顯現，以及依靠名言之識所認定而有果這一點。

「名言不承許，我等不可說」說明我們也不承許絕對不存在。

此處所講內容，我們在學《緣起贊》和《稻稈經》的時候已經反反覆復說過很多次。其實因生果和種子生芽，都屬於緣起層面，這個我們從來都是承認的。但是我們承認的這種因果，是屬於分別念，而非超越分別念的法界的範疇。

只要我們有妄念，只要我們沒有證悟空性，這一切由因生果，由種子生芽，都是存在的。

總之，我們認為有因生果在名言中都是存在的。我們永遠都不會說這一切在名言中不存在。

不承許有，也不會變成以自性成立方式存在的有見，因為在勝義中否定因果並不是分別念戲論所生。如果承認在自體真實成立的真如性中自主存在，為什麼不成為有見者呢？即便作為有見者，也不承認這樣的道理。

前面講的都是我們不承許「無」，這一切在世俗諦的顯現中都是存在的。

學佛以後，我們很容易走兩個極端，要麼墮入有見，要麼墮入無見。要麼在一個非常實有的見解中，什麼都空不了；要麼說一切都不存在，不注重因果，也不好好修善法。在這一段文字之前講的都是，不能太過分地落入空性的一邊，把善惡因果全盤否定。這裡講的則是第二種情況。

因果雖然存在，但並非以自性成立的方式存在，這一切都是超越分別念的。如果認為其真實性是自性成立的，那便是有見者無疑。即便是有見者，也不會承認這樣的道理，所以一切萬法，都不是以自體成立的，而是如夢如幻的，在空性中的一種現象。

以此理由，通達不依於二邊離邊之真如的人將解脫一切束縛。

前面首先破除了無，然後破除了有，現在進行總結。不依於常邊和斷邊，遠離這二邊的人，將解脫一切束縛。所以我們既不能讓自己過分落入虛無縹緲、不承認一切的錯誤見解中，也不能讓自己落入非常死板地只看因果，一點都沒有空性見解的誤區中，我們應該讓自己處於中道，這才是最好的。

如果我們只是一味排斥輪迴，再去追求涅槃，這便落入追求斷滅的邊。其實斷滅和常，都不是我們應取的，我們若能解脫這一切，才是獲得真正的解脫。

《梵天請問經》中云：「知法自性已，亦不壞世間，諸蘊無自性，此即世法性。」

因果輪迴的一切法皆由分別念所生，經中說：「有情世界器世界，種種心性所散射，眾生無餘由業生，除心之外業非有。」

《中論》云：「業煩惱滅故，名之為解脫，業煩惱非實，入空戲論滅。」

當我們了知一起萬法的自性時，不會說因果不存在，不會破壞世間法、否認世間法。無論色受想行識，無論精神和肉體，都無有自性，我們永遠都不否認現象，但現象的本質，也是永遠不存在的。

之前我們也講過這個問題，就是說，

我們在斷除煩惱方面，多用空性，在取捨因果、行持善法、斷除惡業方面多用世俗諦，這樣更為保險。

我們不能否認因果，但也不能破壞勝義諦的見解。

不管是生命，還是無情物，有情世界和器世界，都是由心所創造；所有的眾生，都是業所成立的。

所以，別人對我們好，肯定是因為曾經彼此間有好的因緣；如果別人對我們不好，那也肯定是因為曾經有過不好的因緣。

我們總說「業力現前」，並認為這是一個不好的詞，其實並非如此。我們因為「業力現前」而遇到這麼好的上師；我們也因為「業力現前」而遇到那麼好的道友；因為「業力現前」，我們看到美麗的朝霞和夕陽，看到婀娜的雲彩和盛放的向日葵……我們感知到的好的不好的一切，都由業所生。

離開心以外的業是不存在的，正因為我們內心種下了善與不善的種子，我們才能夠感受到美好與不美好。

因此，人和人之間，除了業力的關係，別無其他。因此，如果與誰關係不好，也沒有什麼想不通的。任何傷害我們的人，都是因為我們曾經傷害過他們。因此我們可以說

，現象中的一切，實際上就是債務關係，要麼報恩，要麼還債。

如果別人對你好，是因為前世你對別人好了；如果別人對你不好，那一定是你曾經傷害過別人。

人和人之間就是業債的關係，要麼好的業債，要麼不好的業債，但所有的業債都離不開空性。安住在空性的境界中，不管別人是報恩還是報仇，都不過分執著，這樣我們便解脫了。

假如我們現在已經證悟了空性，就能安住於空性的境界中，但因為我們大多數人在顯現中沒有證悟空性，此時我們就要知道這些都是業力所感，我們心前所顯現的一切法都是空性的。

在這樣的基礎上修空性，會非常有用。

真正在座上修空性，是非常見效的，不但可以幫我們消除暫時的煩惱，甚至在煩惱產生的當下，就能夠解決它，但這需要付出時間和精力去實修。

不管是通過因果的辦法，從世俗諦的角度來解決，還是從勝義諦的層面，都能夠解決我們當下因為自他而產生的各種各樣的煩惱。

總之，世俗諦用不上就找勝義諦，這兩條路都能走通。

不承認無的時候，我們就走因果的路；不承認有的時候，我們就走空性的路。這兩條路能解決我們在輪迴中遇到的所有問題。

我們要知道，

一切萬法雖然是空性的，但有因果；

雖然有因果，但是空性的。

這樣我們就不會落入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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