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風流,半世僧!他將慈悲給眾生,卻將絕情留給深愛自己的女人
林語堂說:「他是我們這個時代最有才華的幾個人之一。」劉海粟表示:「近代人中,我只佩服李叔同一個人。」魯迅得到他的一副墨寶,大讚:「樸拙圓滿,渾若天成,得李師手術,幸甚!」... ...
就是這樣一個被所以人讚譽,崇拜的風流才子,在寫下《送別》幾年之後,入山苦修遁入空門。
李先生生於天津,父親曾中進士一職,家裡也是富甲一方。
相傳,李叔同幼年時就受到了佛教的熏染,據說,他降生之日,有喜鵲口銜松枝送至產房內,大家都認為這是佛賜祥瑞。後來,李叔同將這根松枝攜帶在身邊,終生不離。他的父母都篤信佛教,他的大娘郭氏也是虔誠的佛教徒,李叔同跟她學會了念誦《大悲咒》、《往生咒》。
自然,從小便是錦衣玉食的成長,然而,再大些之時,父親離世,加上,庶子的地位,這讓李叔同自小便體驗到世情冷暖。正是這樣的經歷,讓年少時的李叔同,便有了世事無常的感覺,以至於十五歲便留下「人生猶似西山日,富貴終如草上霜」的句子。
也正是這樣對於世間繁華悲涼的思考,李叔同極其厭煩先生教的的「正學」,反而喜愛上當時所謂低賤的戲曲,甚至於,喜歡上了當時的伶人楊翠喜。
少年時的愛慕許是註定要蒙上一抹悲情的色彩,楊翠喜被一官宦之家的人看中,而李叔同也是在自己母親的要求之下,迎娶了一位茶商之女俞氏。對於俞氏,李叔同自然是喜歡不起來的,愛情的失意,讓他更加沉溺於藝術的天地里,從戲曲到西洋樂器,從繪畫到書法,全部成了李叔同寄託感情的出口。
當時的國家,內憂外患不斷,維新變法的興起,讓李叔同重新燃起了心中的火,他刻下了「南海康梁是吾師」,每日讀報,宣揚變法。卻哪裡知道,這場變法也僅僅只有百日的時間。愛情的破滅,事業的失意,每一個都成為一個個枷鎖,讓李叔同再次認識到什麼叫做世事無常。
於是,李叔同便效仿柳永,縱身於情色犬馬之中,更是在紅塵之中見識到了伶人戲子的逢場作戲,朝開夕落的悲涼。
沒過多久,母親的離世成為了李叔同一生中重大的轉折之處。他在處理完母親的喪事之後,頹廢失落,遠赴日本留學,度過了六年的學習生涯。豐子愷曾說:「李先生一生的最大特點認真,一件事不做則已,要做就非做得徹底不可。」也就是這種近乎極致的自我約束,無論是音樂、繪畫、話劇,李叔同自然是成績斐然,講其他人遠遠甩到身後。
就是這樣的認真,讓李叔同成為了中國許多個第一。他最早講西洋樂器介紹到中國,最早編寫了《西方美術史》,最早將西方的戲劇理論帶到中國,開辦屬於中國自己的話劇社... ...在他回國後,受聘成為一名平凡的教師。
此時,再也不見一身華服的紈絝子弟,而是一位身穿素衣,一板一眼的樸素老師。
李叔同教育學生,便是用美德去感化。有學生上課來遲,關門聲太響,他也不會當場批評,而是在下課之後,將學生單獨叫來,嚴肅的說:「以後切勿吵到別人。」說完,還會在向這位學生鞠上一躬。正如夏丐尊所說:「他有人格做背景,猶如菩薩有光。」
任教六年期間,李叔同先後教導出豐子愷、潘天壽等高徒,培養了一批又一批的美術和音樂人才。然而,李叔同太早見識到世事紛繁,太早認清人世間的無常悲苦。他多次想要通過藝術去宣洩心中的悶苦,卻屢屢失敗。
終於在一次偶然的接觸下,他從佛家的苦修之中,找到了靈魂的寄託之處。1918年李叔同遠離塵世,遁入空門。從此之後,李叔同便失去了蹤影,世上卻悄然多了一位「弘一大師」。在這之後,他的日本妻子,找遍了數十家的寺廟,終於,見到了自己的丈夫。
他的妻子問他:「什麼是愛?」他回答:「愛,就是慈悲。」
李叔同的愛太過深沉,也太過廣泛。他愛著自己的妻兒,愛著自己的友人,愛著自己的學生… …可是,他卻又清醒的太早,明白自己所愛終將消逝;他所熱愛的藝術已經無力去承擔他的痛苦,於是他用佛門的苦修,來安放自己的苦痛。
1942年,李叔同迎來了生命的盡頭,臨終絕筆:「悲欣交集。」
這四個字讓後人解讀,有謂之悲眾生之苦,欣解脫之喜;有言道欣度眾生有望。可人生在世,總有些話不足為外人道,正如佛曰:「不可說,不可說,一說既是錯。」無非便是冷暖自知罷了。豐子愷說:「像弘一法師那樣十分像人的人,古往今來,十分少有。」
並且,作為高僧書法,弘一與歷史上的一些僧人藝術家存有差異,如智永和懷素,儘管身披袈裟,但似乎他們的一生並未以堅定的佛教信仰和懇切實際的佛教修行為目的,他們不過是寄身於禪院的藝術家,「狂來輕世界,醉里得真知」,這完全是藝術家的氣質與浪漫。
李叔同經歷過年少風流,經歷過家國巨變,再到後來的遠離紅塵,他畢生想要的也無非就是一個「真」字。紈絝子弟為真,教書育人為真,苦修高僧亦為真。
唱一首《送別》,送一送先生:李先生走好,弘一大師,走好!
參考資料:
【《悲欣交集,弘一法師傳》、《中國書法百家檔案》】
※從一個放牛娃做到了中國首富,死前卻說:凡我後代不準經商、當官
※中國竟然有一個尼姑皇后,而且,她的皇帝丈夫其前身竟然是個和尚
TAG:山川文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