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你不該喝悶酒
春節
臨近,一股鬆弛的氣氛瀰漫在大街小巷字裡行間。
公司里的小兄弟,大妹子,早就齁不住,臀部長刺躍躍欲試,躲在走廊打電話都是:哥們兒,等我回去,咱們喝酒。
一起喝酒,這話說出來就特別讓人期待。
博爾赫斯在《葡萄酒之歌》中曾這樣寫道:從獸頭殤到羊角杯...你與日夜交替的光陰一齊流淌,朋友和快樂為你歡呼鼓掌。
從古希臘的古典到日耳曼的啟蒙,從古至今,酒彷彿歷史大動脈里歡騰的血滴,貫成河水一樣長流不息。
但如果在人生的長河中把酒當歌,你大概會發現,把喝酒這個事情發揮到極致的,其實是中國人。
中國人喝酒大體上經歷了三個時期。
第一,上古「理性主義時期」。
其實古早的人喝酒是很得體的。什麼喝的以頭搶地,醉的扶牆放屁,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左傳》就說過:酒以成禮。說的正是喝酒要有固定的儀軌,可不能瞎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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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虎亭漢墓壁畫《晏飲百戲》 漢代宴樂場面
上古時期的酒是用來祭祀的,是為酒祀,是禮的一部分。就是你喝之前要拜,喝的時候要灑,喝完了還要拜。天地鬼神,日月星辰,都得安排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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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漢石畫《投壺圖》,畫中人玩的是漢代的行酒令
由於醇厚溫吞的口感,和薛微上頭的體驗,早期的酒幾乎被看成與幽冥相連的液體媒介,神秘程度跟宇宙常數差不多,普通民眾根本喝不懂。南西北方四維上下一頓點撒,你可能就醉了。
俗話說得好,物以稀為貴。這一時期的人基本上是體驗不到喝酒的樂趣的,除了禮制,還有個重要原因,就是酒太少。
物資很凋敝,全國是奴隸,工業未雄起,釀酒不給力。這酒你要是連續走個兩輪,祖宗十八代的份可能都沒了。
所以上古人喝酒的關鍵詞就是兩個字,「理性」。
第二,「浪漫主義時期」。
所謂「浪漫主義」時期,就是酒逐漸擺脫了奴隸主貴族壟斷,走向尋常巷陌,而酒的精神與人的情緒緊緊相連,知識分子開始借著酒勁放浪形骸。上文學史里扒拉扒拉,找不出哪個文化人,他不喝酒。
古詩中有多少是關於酒的,就不用一一舉例了,基本上張口就來,比如,一曲新詞酒一杯,不夠加點敵敵畏。或者,煙籠寒水月籠沙,小二放牛伏特加。吟詩作對,揮毫潑墨,把酒言歡這都是古代文人的習慣。
而且喝酒這件事,無疑融入了中國的美學。
坦胸露乳喝的五迷三道的李白,統治中國詩壇千年之久,盛唐氣象也是貴妃醉酒美不勝收。宋代講究「醉美」,醉里挑燈看劍,滿城春色宮牆柳。不僅如此,醉拳也屬中華武學中浪漫的最現實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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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文體兩開花
在生活中,無論是相聚還是臨行,你幾乎不可能不喝點酒。對酒的品味甚至可以決定兩個人是親如兄弟,還是拔劍撕b。
比如徐克的《東方不敗》里,東方不敗跟令狐沖「水中戲夢」,就是一壺酒,間接掰彎了兩個應該能一統江湖的玄鐵直男。
何以解憂,何以言歡,何以長亭外古道邊,唯有杜康,唯有瓊漿,唯有清比聖濁如賢的酒啊。
而我們要說的第三個階段,基本上就是浪漫到窮途末路,滋長出來的「為了喝而喝」的末法時期乙醇依賴,英文名alcoholic。
這個階段的主導人物就是社會中的普通人,以精壯的成年男性為主。
酒是糧食精越喝越年輕,是他們的指導思想;
人生幾個秋啊不醉不罷休,是他們的行動方針;
來來來喝完這一杯還有下一杯,是他們的終極追求;
五魁首啊六六六,是他們的狂歡密碼。
這些人舉杯邀明月,酒駕鐵窗淚,不喝到老母都唔識根本不會停下來。喝酒不為了別的,就為了喝酒。
說白了,酒蒙子為社會治安平添隱患,也為形象建設徒增負擔。但他們最最不招人待見的點,其實是他們對酒文化的曲解、訛傳和錯誤實踐。
但無論你承認與否,我們的生活無法離開喝酒。
你跟朋友聚會,大家舉起杯誰能說的出口,讓我們幹了這杯茶水?你跟自己尊敬的人敬酒,怎麼好意思敬人家酸梅湯?感情深一口悶的,能是八寶粥么?
不能夠。再難買的奶茶都不能夠,只能是酒,酒,是一種情義。
因此獨食,沒有意義。
同知己喝酒,夫復何求?而比遍插茱萸少一人更落寞的,是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所以李白對影成三人,真的是喝高了眼花嗎?當然不是,因為酒這個東西就不能自己喝。
比如杜甫,你讓他跟別人一起喝,他舍南舍北皆春水,你讓他自己喝,他就嘰嘰歪歪想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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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沉鬱圖
而且我們再想想,電影里那麼多能夠定格成畫面的瞬間。自己喝酒的關鍵詞就兩個字:
苦逼
。
比如《東邪西毒》。這部每個人都半死不活的電影。
黃藥師喝了「忘情水」裝失憶,盲眼大鏢客臨死前痛飲兩大杯,獨孤求敗失戀、獨酌、「人格分裂」。全是遺憾,全是無奈,全是喪死細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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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的一批
而整個影片最讓人不揪心的一段,就是歐陽鋒說每年這個時候,都有一個朋友來找他喝酒時候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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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兒溫馨了
而且不知道大家發現了沒有,人喝酒的姿態雖然千奇百怪,但喝的目的其實就一個:快活。
沒有人喝酒是為了找不痛快。古人心情不好要喝酒,忘憂;心情好了更要喝酒,助興。
這個事兒是跨越時空種族的,說白了,喝酒其實並不是喝酒本身,就是喝一個氣氛。
醉翁之意不在酒,懂的人都知道,歐陽修根本就妹喝高,他只是想要那種紅紅火火恍恍惚惚的感覺。很多場合里我們喝酒也是同理。
不是為了把酒幹了,而是為了開心,為了舉起杯說一句「來,乾杯」,然後乾脆地碰個杯高高興興地摟摟抱抱。
酒會把人們聯繫起來,一句「一起喝酒」,就是一個親密的約定,很man,很直接,那些失散的人也是通過這樣的筵席聚起來的。
你是想舉頭45度明媚憂傷,任由翔從眼角滑落,還是願意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如果你看到你的朋友就著一個鹹鴨蛋,在那一人飲酒醉,你會不會想上去問他一句:一個人喝,有什麼意思啊?
所以,朋友,你不該喝悶酒。
無論是狂喜的酒蒙子,還是「憂傷的酒客」,這都不是酒的正確打開方式。
酒在中國不僅僅是一種飲品,它是一種情誼,是想把一種難得的,浪漫的,美好的祝願分享給別人的心情。酒應該發揮的酣暢。「我們應該互相微笑,摟摟抱抱,孤獨的人是可恥的。」
喝酒一直都是一件讓自己快樂的事。就像尼采寫的那樣:晨光中的男子,你已經很快樂,你會怎樣快樂,如果你喝醉了?
時至今日,人們其實也不用刻意去追求古風,喝酒吟詩,魏晉風流,狂留墨寶了。大家喝酒就是喝個熱鬧,喝個交情。
因此最符合這種脾性的,無疑就是啤酒。普遍、親民、和氣,開心地冒著泡。
雖然啤酒並非中國人的發明,但我發現,越來越多的老外開始意識到那種情誼和氣氛交織在一起的快樂有多麼動人,從而開始崇拜中國啤酒。
比如青島啤酒。韓國狠人們不光學習我們擼羊肉串,也學著喝青島啤酒。
對著一排香噴噴的烤串把手裡滿溢著啤酒花的酒杯撞的叮噹響。
在腐國的一個名為Asda的網上超市評價中,青島啤酒也已經被奉若神明。
而且據《電訊報》報道兩年以前青島啤酒就佔領了腐國的高端啤酒市場。群眾的呼聲很高,基本上各地的中餐館都會把擁有青島啤酒當作營銷賣點。
不僅如此,鏗鏘有力的德國人也知道在吃中飯的時候喊著「Tsingtao Tsingtao」。
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這就意味著全國最鑼鼓喧天氣氛熱鬧的幾天就要來了。所有的中國人都要嗨起來,浪起來,甚至癱起來了。
一時間,這杯滿溢著泡沫,清爽襲人的啤酒連接了越來越多的人。
酒文化其實就是互相連接,彼此表達的一種方式。它的目的從來就不是喝醉,而是那種其樂融融的氛圍。
在這個逼近假期的日子裡,家家戶戶都在騷動,提前放假的朋友早就開始超市清空行動。年,對中國人來說就是歡聚一堂,就是交流和鏈接。而不論你在什麼地方,歡聚是沒有國界的。
正如下面這個貫通世界嗨出地球的TVC。啤酒花里冒出的祥雲,穿過城市,飛離高樓,飄向大海,把不同國家,不同職業,不同愛好的人吸引到一起。
眼鏡里冒出啤酒花、taxi里冒出啤酒花、城市裡滿溢著啤酒花,所有人滿意地蹦迪。在這段頗為國際范兒的視頻里,大家彷彿都有了一種草裹烏紗帽,倒披紫綺裘的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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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超現實主義分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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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與海與啤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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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過眼神
這杯青島啤酒其實就是一份人與人之間的真情催化劑,如今它正帶著這份熱情在太陽系各地飛馳。
讓你開心的可以是愛情,是親情,是友情......
但在每一個高光時刻一直陪伴你的,也許就是酒。
所以咱們也別等著了,上超市抱一箱回家。過兩天朋友兄弟圍起來,就著滿溢的啤酒泡泡一起乾杯,用歡聚鏈接世界,過一個滿意的年。
就像木心說的,我們舉起杯,也不知道為了什麼,反正,都幹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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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花很甜蜜,紅包更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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