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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他得知她被男人送回家,破門而入後又去買醉,還遇到她

故事:他得知她被男人送回家,破門而入後又去買醉,還遇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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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定好最後的方案已經是夜裡九點,時好揉了揉酸痛不已的肩膀把方案發到了何念深的郵箱,然後開車到了和李堯約好的酒吧「繁花」里。

今天李堯約她的時候,她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只要別讓她回家,她哪兒都可以去,她實在是不想回那個空蕩蕩的別墅,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何念深就會突然到訪。

時好到酒吧的時候,李堯正在檯子上跳舞,她真是怎麼都沒想到看起來這麼陽剛的一個男人竟然會是受。

時好熱情地沖李堯揮著胳膊,李堯看見她後麻利地從檯子上下來,攬著時好到一邊的角落裡,然後摘掉口罩。

「你這嫁給何念深,他是不讓你睡覺嗎,你看你眼袋重的。」李堯沒大沒小地盯著時好看,語氣里有不宜言明的曖昧,結果被時好一把打到一邊去。

時好拿起桌上的酒豪邁地喝了幾口:「你今天找我幹嗎。」

「想你了,親愛的前妻。」李堯賤賤的聲音響起,惹得時好哈哈大笑。

她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見李堯的時候,是被母親安排在了某個餐廳,李堯穿一身休閑裝,整個人很有精氣神,一雙眼睛也是男人里少見的大。

作為聯姻對象,李堯長得並不讓時好反感,兩人坐在桌子上像談合同一樣,談了談婚後一些具體事宜,那時的李堯還是一本正經的。

可是不記得什麼時候李堯就突然跟她熟絡了,某一天里,她害怕李堯要跟自己上床的時候,李堯告訴她自己是同性戀,讓她放一百個心,然後兩人很快達成協議,她會幫他保守住這個秘密,並且扮演好李家太太的角色。

就這樣,明明是夫妻的他們,反倒成了同盟,感情像哥們兒一樣深厚。

感情出奇和諧的他們也造就了商界的一段佳話,就在所有人以為這段佳話會繼續的時候兩人離了婚,因為五年的合約已到。李堯一方面想讓時好繼續陪自己演戲,一方面想放手讓她尋找自己真正的幸福,那才是一個哥們兒能為她做的事情。

他們離婚的那天,時好沖李堯喃喃道:「我五年沒見他了,他不會回來的。」李堯卻只是笑笑,沒再說話,氣氛薄而寧靜。

時好常常回想起這一切,她覺得自己誰都不怪,沒有誰的人生可以順心遂意,她一直都知道,就算是被許多人羨慕的富家子弟,也過著和大家一樣不容易的人生。

想到這兒,時好又喝了一大口酒,李堯見狀趕緊攔下,對於她的酒量他再清楚不過:「別喝了,你這樣會醉的。」

時好用迷離的眼神看了李堯一眼,然後又轉過頭看向台上,「繁花」里的歌手仍舊唱著歌,不知所謂。

另一邊的何念深已經看完了整個方案,於是借工作之由打電話給時好,而這邊的時好已經醉了,李堯見時好的手機上是何念深打過來,想也沒想便接起來了,對於何念深和時好的故事,李堯知道得並不完全。

只是有種預感,這兩個人一定會糾纏一生的,無論以哪種方式。

李堯一下就分辨出了電話那頭何念深隱忍的怒氣。「看來以後不能叫有夫之婦出來喝酒了。」李堯自言自語道。

正在路上開車的何念深掉了個頭,開向酒吧的方向,他突然在心裡湧起一股挫敗感,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讓他以最快的速度動怒、心軟、瘋狂。

時好,你這個壞女人,大半夜的還在跟前夫喝酒,你都這樣了,可為什麼我還是對你念念不忘?

何念深趕到的時候,時好已經開始發酒瘋了,脫掉高跟鞋的她,顫顫巍巍地站在沙發上唱一首《為愛痴狂》,「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你說過那樣的愛我,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我這樣為愛痴狂……」

時好雖然喝醉了,但歌還在調上,儼然一副為愛所傷的樣子。

一旁的李堯怕她摔著,一直抱著她,而這一幕被何念深分毫不差地看見,只因為看見了他們親密的樣子,讓何念深連走向他們的步子都變得艱難。

他不知道自己算什麼,何種立場。

還穿著西裝的何念深在酒吧里顯得格格不入,一束光從何念深的耳廓處透下來,讓正在唱歌的時好一時間晃了神,那個人長得怎麼那麼像何念深。

像18歲的何念深,以及28歲的何念深。

怔住的時好已經不再唱歌,手裡的酒瓶一松也隨之滾到地上,何念深上前粗魯地把時好拽下來,醉了的時好沒覺得有什麼,倒把旁邊的李堯弄得一愣一愣的。

李堯不知死活地說了何念深一句:「何念深,你輕點,別傷著她了。」那一瞬間,何念深的眼神似乎都要噴火了。

而一邊的時好聽到「何念深」這三個字也已經變得不淡定,這些天發生的一幕幕全都湧入她的腦海,只見她一把甩開何念深的手,以極大的聲音沖何念深喊了一句:「何念深,別以為我嫁給你,就是你媳婦了。」

小範圍里的一些人聽到這句話後面面相覷,紛紛側過腦袋來看他們,覺得像是小夫妻吵架,然後對他們小聲地議論:「估計是三角戀。」

「感覺像是那個男人的老婆故意出來尋歡氣他。」

「我覺得她老公長得比她情人好看。」

「我跟你說女人不會平白無故地出來鬼混,又喝這麼多酒的,一定是她老公有錯在先!」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各執一詞,就在大家想要繼續看戲的時候,何念深眉頭一皺,下一秒便將時好扛了起來,這一動作引得酒吧里很多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得不說,那一刻的何念深好像格外帥。

而何念深走之前深深地看了李堯一眼,那雙眼睛似乎能夠洞察人心,他雖然一句話都沒有說,但已經是警告了。何念深看得李堯渾身一個激靈,一瞬間李堯覺得自己要惹禍上身了。

李堯努努嘴,我可啥也沒幹啊,然後自己小聲嘟囔著:「你看看這事弄得,回去不會家暴吧?」

李堯的眉頭都皺成一個「山」字了,好像怎麼也舒展不開,緊接著他的同伴下來叫他:「別看了,老相好走了,快上來跳舞啊。」

「哎,自求多福吧,我跳舞給你祈禱。」李堯搖搖頭,戴上口罩繼續到檯子上跳舞。

被何念深扛著的時好,覺得十分不舒服,從食道到胃都火燎燎的,好在車子就停在門口,她搖搖晃晃地自己坐進去,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夜晚的燈光照進時好的眼睛裡,好像眼睛裡都有了星星。

喝醉酒的時好已經沒有平日里她給自己上的保護色,而是像一隻溫柔無害的小貓,所以就算何念深湊過來,她也只是笑嘻嘻地看著何念深,用極其溫柔的語調叫了聲何念深的名字,語氣里有點撒嬌,有點霸道,還有點挑逗。

何念深心裡的怒火頓時消了大半,與之出現的是慾火,他想吻她。

——

凌晨4點,時好醒來,她察覺到自己身後是一個暖烘烘的胸膛,而有一隻手正放在她的腰間,時好看著漆黑一片的房間,前幾個小時的記憶突然湧上來。

她拉著他到浴室洗澡,然後在他面前脫衣,她還記得何念深在咬她,然後不斷地問自己他是誰。

「何念深,念深。」她叫了很多遍他的名字。

那是他們婚後第一次行房事,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形下,如果不是自己喝醉了,何念深恐怕永遠都不會碰自己吧。

時好千頭萬緒地想了很多後,又迷迷糊糊地睡過去,她確實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地睡過了,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8點了,床上已經沒有了何念深的身影,但枕頭上卻好像還帶著他的氣息,她轉過身,把臉蹭到何念深的枕巾上,又貪婪地吸了一口後,才準備起床。

一起身才察覺到自己腰部發酸,昨晚很激烈嗎,她也記不太清了,不過從卧室丟了一地的衣服看來,似乎跟「溫柔」這個詞不搭邊,她從鏡子中看到了自己的肩膀處,擦破了點皮,還依稀可見何念深的牙印。

時好用手輕輕撫上那一小寸皮膚,突然很想跟何念深回到從前,那個時候她可以在他面前盡情地撒嬌,隨便什麼樣的話都可以說,他也不會覺得她吵,但現在說話似乎需要思前顧後了。

以前的他們是親密無間的戀人,現在的他們雖然是夫妻,但相處模式卻更像是彼此偷窺考量的敵人。

算了,不想了。睡了一個好覺的時好神清氣爽,梳妝打扮過後便開車上班了,到達公司還不到9點半,剛剛好,但時好前腳剛邁進辦公區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怎麼大家今天都來得這麼晚。

「時經理好,您來了。」同事跟她打招呼。

時好狐疑地問了一句:「怎麼他們還沒到?」

「今天周六啊。」同事漫不經心地答了一句,時好這才恍然大悟,周……六,她竟然傻乎乎地來上班了,昨天跟李堯喝酒的時候,心裡明明還想著今天可以睡個懶覺,結果一覺醒來竟全忘了。

已經都化好妝的時好覺得再回去好像有點虧,於是處理了一些文件後,便到公司旁邊逛起了商場,她突然很想買一件顏色艷麗的棉服,過幾天就要下雪了吧,時好心想。

沒想到時好就這樣又遇到了何念深和歐靜宜,那是時好第二次見到歐靜宜,和何念深站在一起般配極了。她好像格外鍾愛淺顏色的衣服,今日的歐靜宜穿淺褐色大衣,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柔軟的質感,她在挑鞋子,何念深站在原地讓歐靜宜扶著他的肩膀,從時好的角度看過去,歐靜宜就像是依偎在他的懷裡。

何念深微微低頭,目光注視著歐靜宜腳上的那雙黑色高跟鞋,露一點腳背,腿部的線條拉伸得更加好看了。

就是那樣的目光,刺痛了時好。曾何幾時,那樣溫柔的注視,他只對她有過,可五年過去,他的身邊已有佳人陪伴。

可是何念深為什麼要娶自己呢,不對,時好說錯了,那怎麼能叫娶呢,他們分明連一個像樣的婚禮都沒有啊,就連結婚證還是何念深讓秘書去辦理的。

如果何念深想用這樣的方式傷害自己,時好知道他成功了。

可笑今日早晨的她,還在盼望著,他們能夠回到從前。

可是今天的時好不想再隱忍了,她大大方方地向商場裡面走去,來到何念深和歐靜宜所在的櫃檯,故意從他們身邊走,皮笑肉不笑地說了句:「好巧啊。」然後拿起歐靜宜身後鞋架上的一雙鞋子試了試。

何念深並沒有被時好撞見的那種窘迫和驚訝,而是大大方方地給兩人介紹:「時好、歐靜宜。」

「你好。」歐靜宜主動跟時好打招呼。

但是時好似乎並不買賬,她的目光始終放在何念深的臉上:「你介紹的時候是不是應該加個前綴,你的太太時好?」

時好的聲音不大,但是足以讓在場的每個人聽得清清楚楚,「太太」那兩個字更是咬牙切齒地說了出來。

歐靜宜的臉上神色微微變化,但是很快便被她掩飾得很好,她饒有興緻地看著兩人。

何念深淡淡一笑,沒有跟時好繼續談論下去,但是眼睛卻一直看著她,時好猜不透他眼神里的意味,反倒被他盯得有些心慌,於是趕忙轉過身跟服務員說了一句:「這雙鞋我要了。」

等服務員包好準備付錢的時候,時好又接著開口道:「麻煩記在我老公的賬上。」然後拎著袋子走到何念深的面前,踮起腳尖在他嘴唇上留了一個吻,似輕而重。

而她的眼睛裡是何念深已經許久沒有看見過的狡黠。

時好已經走遠了,但何念深一直看向她離開的方向,來來往往的行人里哪兒還有時好的影子,歐靜宜伸出手在何念深的面前晃了晃:「別看了,她已經走啦。」

何念深垂垂眼眸,輕嘆了一口氣。

「話說你們已經結婚了?」

「嗯。」

歐靜宜開玩笑道:「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惹不起嘍。」

「看她的樣子,你覺得她還在意我嗎?」

歐靜宜看到何念深有些落寞的神情,送了一個安慰的笑容,聳聳肩:「Maybe?」隨之又接著跟服務員說了一句:「這雙幫我包起來吧。」

「一會兒一起吃飯嗎?」何念深問歐靜宜。

歐靜宜聳聳肩:「不了,唐珩回國了。」然後拎著她的鞋跟何念深揮手說再見。歐靜宜的整個人都像她身上的那件大衣顏色一樣,清爽,從來不拖泥帶水,她和何念深的關係也一直都是彼此獨立,是非常成熟的知己關係。

歐靜宜深愛著唐珩,就像何念深深愛著時好一樣,無限不循環,而已經心有所屬的兩人,似乎更適合成為朋友,那種愛而不得的心情,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

商場里的人來來往往,他們看著這些琳琅滿目的商品有人上前,有人怯步,作為心理學專業出身的何念深,此刻卻已然沒有興趣探究這萬般不同的心情,企圖弄懂一個人的心,全是奢望。

何念深站在商場中間,任燈光潑灑,任記憶碎片沿著某條路徑重新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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