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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羽稱霸王后,如何對待家鄉父老?劉邦稱帝後,又是如何做的?

秦末亂世,最早由陳勝而起。陳勝留給中國歷史的最重要的東西有兩樣,一是那場揭竿而起的大起義,二是那句「苟富貴,勿相忘」。但是陳勝後來的結果我們都知道,大家一起給人當僱傭的時候,他希望同鄉的兄弟們將來發達了別忘記了自己。他自己發達之後,同鄉人來拜訪,陳勝卻認為對方素質太差、出言不遜,最後還殺了他。史書記載,陳勝殺掉同鄉之後:

「陳王故人皆自引去,由是無親陳王者(《史記·陳涉世家》陳王的朋友都離開了他,沒人親近他了)」

而最後這位空前的優秀的農民起義者,最後死在了自己的車夫庄賈手中。我們都知道,領導跟司機通常都是非常信任的關係,而陳勝居然死於司機之手,很大程度上說明了他後來身邊確實沒人跟他一條心了。究其原因,跟陳勝忘記了自己家鄉父老的恩情、得勢忘義有很大的關係。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比陳勝起兵晚了兩三個月的項羽和劉邦,不久後就成為了中國這片土地上的主角。從秦王子嬰被項羽所殺,中間項羽稱西楚霸王,再到漢五年項羽兵敗身死,精彩的歷史讓人拍案。劉邦開創了漢朝四百年基業,成為周朝衰落以來最大的贏家。不得不說,陳勝的故事,在二人身上也體現的淋漓盡致,甚至與二人生死成敗都息息相關。項羽和劉邦在各自得意的時候,又是怎麼對待家鄉父老的?

明朝鐘山居士甄偉在《西漢演義》中有一段話,是項梁在會稽起兵後,為了集結楚地人馬所說的:

「欲令過江伐秦,與汝除殘暴,他日成大事,會稽免租稅十年」

雖然這是演義中的事情,但是以項梁、項羽二人當時的情況來說,這是非常說得過去的:會稽太守殷通本來拉二人合作,結果項羽卻殺了殷通。項梁想要確立威信,在會稽當地招兵買馬,肯定是要對百姓們做出承諾的。

後來的事情我們都知道,項羽在巨鹿之戰後成為諸侯之首,滅掉秦朝後一度成為天下之主。但是項羽這個時候卻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老鄉們,比較典型的就是他分封了章邯、司馬欣、董翳三人,但是跟隨自己出生入死的家鄉戰將季布、鍾離昧、龍且以及范增等人都沒有得到諸侯的待遇。對於跟隨自己出生入死的老鄉尚且如此,那些普通的士兵即「江東子弟」,待遇能好到哪裡去?項羽對於自己故鄉楚國人們的精神領袖楚懷王熊心,先是逼迫遷都,隨後派人殺掉,根本就沒有考慮過絲毫的家鄉父老的感受。

公元前202年項羽在突破垓下之圍後,在陰陵迷路,向農夫問路,農婦故意將他騙到了大沼澤當中。陰陵就在今天安徽的西北部,距離會稽比較近,農夫與項羽無冤無仇為什麼要騙他?顯然是楚地之人,對於項羽已經心灰意冷,所以才欺騙他。項羽形容自己「起兵八歲,身其實余戰,未嘗敗北(《史記·項羽本紀》)」,他把成功都歸功於自己,似乎沒有想過跟隨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們,也是付出了巨大代價的。

最初項羽攻入咸陽的時候,有人勸項羽在咸陽定都,他說了一句千古名言:

富貴不歸故鄉,如衣綉夜行,誰知之者?《史記·項羽本紀》

結果項羽卻被稱為「楚人沐猴而冠」,其實對於這個沐猴而冠的說法,並不合理:故鄉生我養我,當我們功成名就之後,希望能夠得到家鄉人的認可,並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

然而所不同的是,就如同年底的同學聚會,項羽喜歡向大家描述自己的偉大事業,卻完全不顧一群昔日兄弟還在苦咔咔的過日子,他不管別人,別人誰會在乎他過的如何?劉邦稱皇帝之後,他又如何對待自己的故鄉人民呢?

漢十二年,劉邦與英布大戰,取勝後回宮,路上經過故鄉沛縣。劉邦首先跟自己的鄉親們一起K歌、跳舞,沒有太多富貴架子,親自做了一首《猛士守四方》的歌謠來跟大家說一下自己混的很好,滿足了內心的榮耀感。然後劉邦對自己的故鄉人民表達了思鄉之情:

「雖吾都關中,萬歲後吾魂魄猶樂思沛(《史記·高祖本紀》雖然我在關中定都,我死後依然會非常想念沛縣)」

喝了十天酒之後,劉邦要離開,大家欲繼續挽留,劉邦說:「吾人眾多,父兄不能給。」我們可以看到,劉邦當了皇帝之後,依然記得稱呼沛縣相親為「父兄」,本來想多留幾天,但考慮到自己人數眾多,不願意給家鄉製造麻煩。

劉邦臨走的時候,還免除了沛縣的所有稅負。最初因為豐邑的人曾經幫助雍齒對付自己,沒有給免除稅負,後來沛縣的老鄉們求情,劉邦給了他們面子,把豐邑的稅負也一起免了。劉邦平定天下之後,昔日的沛縣老哥們蕭何、樊噲、夏侯嬰、曹參等人都得到了信任和重用,除了盧綰主動背叛之外,鄉親出身的功臣下場都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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