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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出生後遭遇大火失蹤,10年後找回,我得知她身份卻不願相認

1.偷天

方氏進入寧家做妾的時候,隔壁院落的瑤姬已懷了女兒寧臻,頗受一無所出的夫人喜愛。

方氏心氣高,一心想一舉奪男。只可惜,後來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竟也是個女娃。

當時,看好她的王管家給她出主意:「趁著老爺外出還沒回來,我去外面找個男嬰,你把孩子換一下。」

方氏頗為心動,然而,只是略一思忖,她就斷然否定:「不!夫人耳目眾多,咱們的動作只怕瞞不過她。若是被查了出來,那就是禍亂血脈的重罪!」

王管家頗為失望,覺得方氏未免太過小家子氣,只是,人家下一句就顛覆了他的看法,「是男是女,只有我們知道。就算我們對外宣揚是男孩,又有誰懷疑呢?可若是這孩子丟了……這可是老爺唯一的子嗣啊!」方氏隔著屏風笑望王管家,「您覺得如何?」

王管家似乎想說什麼,但看她心意已決,也只得同意。

在兩人的刻意縱容下,寧家一整天都在談論府里添了個小少爺的喜事兒,更何況方氏狠狠打賞了自己院里的下人,更讓別院的下人眼熱。

一時間趨炎附勢之人驟然增多,甚至連深居簡出的夫人都被吸引了過來。

方氏故作大方地將孩子交給夫人,實則手心裡滿是冷汗,她低眉淺笑:「新生的孩子,見不得風,包得嚴實了點,您別笑話。」

好在夫人只是瞧了一瞧,就極為冷淡地放下了孩子,倒不虞露餡。

當天夜裡,方氏的院落就發出了「走水」的驚呼,闔府上下一片混亂。待火光撲滅,丫鬟們一聲驚呼:「小少爺呢?」

「孩子!我的孩子!」方氏披頭散髮,凄厲慘嚎,「蒼天啊!這是誰要滅寧家的後啊——」

匆匆趕來的夫人心中「咯噔」一跳,方氏這話分明是誅心之言,這場火不大,但孩子出了事,卻是無法挽回的災難。

果然,翌日寧老爺回家後,根本不聽夫人的辯解,雷厲風行地下了休書,並將卧床不起的方氏抬舉成了正室。而瑤姬,也因「知情不報」受了牽累,自此失寵;唯女兒寧臻,還能得寧老爺幾分笑顏。

只是十數年後,當年最為得意的一筆卻成了方氏永久的心病。方氏月子里策划了那樣一樁險事,自是沒能養好身子,此後再不能生育。而她本人又極為善妒,嚴防死守,將不少陰私手段用在了姬妾們的身上。及至寧老爺去世,偌大寧府除了小娘子寧臻,竟找不出一個後人!

獨守後宅,方氏未免寂寞。每每看到瑤姬與寧臻母慈女孝的場景,她總會想念自己那「丟失」的孩子。

王管家是個會看事兒的,他悄悄獻計:「若夫人當真想念小娘子,不若暗中尋找,以養女之名接回府里。到時候打發側院的閨女嫁了人,您再給咱家小娘子招個上門女婿……這寧家,不還是自己人的?」

方氏心動了,默許了此事。只是幾個月後帶過來的那個女孩子卻令她怒火中燒——居然是個青樓女子!她的女兒怎能是這種一雙玉臂千人枕的下賤女子!

只隔著屏風草草看了一眼,方氏就將女孩子打發回去了。王管家瞧出她的心思,遂笑道:「夫人在意的無非就是這幅皮囊。聽說南詔有一種鳩鵲香,可將這內里的人掉個個兒,若非親近之人,定然分辨不出。」

「說得容易!」方氏嗤笑一聲,「就算有調香師,我又上哪兒再找個合適的皮囊去?那是個青樓女子,清清白白的姑娘,傻了才會同意!」

王管家莫測地笑笑,意有所指:「聽說側院那位卧床不起,小娘子正火急火燎延請名醫呢!可是,這庶女就是庶女,又能請來什麼好大夫呢?」

方氏心中一動,冷笑著點了點頭。

一個月後,調香師菀笙入府,笑容明媚的女孩子向方氏提出了要求:「夫人要做什麼,菀笙不去過問。可這兩人必須事先斬斷各自情緣,毫無牽絆。調換之後,兩人橋歸橋,路歸路,此生不復相見。否則,必生大禍。」

方氏思忖,有什麼比把人繼續扔回青樓更安全?清白女子,誰又會去那種地方。

方氏命人悄悄叫來了寧臻,屏退左右,只跟她說了三句話:「我托王管家為你生母延請的名醫已經在路上了。我有一親眷,淪落青樓,須有人自願置換出來。你若同意,我保你生母后半輩子無憂。」

閨閣中的女兒,就算再早熟,面對這樣性命攸關的條件,也不得不含淚吞下。寧臻緩緩叩首,泣聲懇求:「寧臻願意。如此,娘親就拜託夫人了。」

方氏揚起自得的笑,她甚至沒有細查寧臻的過往,自然不知,少女早已對一個叫衛琅的秀才情根深種。

靜室之中,熏香裊裊,寧臻躺在榻上,努力回想著自己生平點點歡樂,默默跟這具皮囊道別。就在這時,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方氏帶著一名妍麗女子走了進來。

女子好奇地走到寧臻面前,歪著頭看她,俄而,一聲驚呼:「啊!」

「怎麼了?」方氏心中一緊。

女子急忙乖巧笑道:「這位姐姐好漂亮啊!」

方氏鬆了口氣,笑道:「喜歡就好,從此那副身子就是你的了。」

女子紅著臉點頭,而寧臻則難堪地閉上了眼。

待方氏走後,身著雪白羽衣的調香師在簾幕後靜靜看著她們,不疾不徐地打著香篆,在一室靜謐中,帶著獨特韻律。

寧臻忽而聽到調香師問:「一入娼門,膚髮沾塵,再不能回頭。姑娘,你真的願意?」

寧臻鼻頭微酸,她澀然道:「我無路可走。」她太清楚方氏的手段了,當年「走水」真相無人查詢,可最後的勝利者卻是方氏。只怕此時她露出半點不情願,娘親的病就永遠好不了了。

「又是一個痴人兒。」菀笙幽幽嘆了口氣,將一枚枚香篆投入銅爐中,不再言語。

此後,方氏果然如她承諾的那般,延請名醫進府,為瑤姬診治;又感念庶女「寧臻」侍母至孝,特特撥了處風景好的院落給她居住。一時之間,寧家母賢女孝的名頭甚囂塵上,闔縣皆聞。

而那日醒後就被匆匆送回青樓的「曲霓裳」,卻對鏡自覽,緩緩露出了一抹苦笑。她這幅樣子,就算她開口對人言說,她是寧家小娘子,恐怕也會被當作瘋子吧?

可惜,她與衛琅,只怕是,此生有緣無分了。

2.移花

衙門前,方氏將「寧臻」攔在身後,目光陰狠:「菀姑娘,雖說衛琅在那賤人和臻兒之間徘徊不定,可是,最後選了臻兒,也是他自己的意思。這是個意外,你說呢?」

菀笙笑了笑,玩味地看著縮在方氏背後的「寧臻」,曼聲道:「夫人,您就那麼確定,身後的皮囊里,裝的是您女兒?」

方氏面露愕然,還沒來得及說話,「寧臻」就先尖叫一聲:「你瞎說什麼!我怎麼不是了?」

「哦?」菀笙笑得有些冷,「若你是夫人的女兒,那麼,你的好姐妹歡顏,又是誰呢?」

「歡,歡顏……我,我怎麼知道!」「寧臻」臉色驟然蒼白,她死死攥住了衣襟,瞪著菀笙道,「我堂堂寧家小娘子,怎麼會跟那種歡場女子認識!」

然而,她強撐起來的銳氣卻在菀笙靜靜的注視下,迅速土崩瓦解。

是的,她認識歡顏,她們曾是一起長大的好姐妹。

她生於青樓,長於青樓,沒覺得皮肉生意有什麼不對。可是歡顏不同,她是十三歲那年才被賣進來的,據說來之前就被她那腐儒養父教了一肚子的經史子集。

鴇母十分欣賞這點,特特花大價錢聘了大儒來接著教歡顏讀書。曲霓裳跟著過去讀過兩天,但卻跟聽天書一般,也就放棄了。她搞不懂歡顏為何學得那麼認真。

那時歡顏合上《史記》,淡笑道:「我的人生已經毀了,只不過想在一片淤泥中,給自己找塊不那麼泥濘的立足之地罷了。」

事實證明,歡顏是有先見之明的。

曲霓裳與歡顏幾乎先後紅遍臨淄,只是,曲霓裳是艷,男人圖的是她的絕色;而歡顏則是清,男人圖的是她的雅緻。無數人惋惜歡顏淪落風塵,無數人想為歡顏贖身。

曾經那麼好的姐妹,也慢慢生出了嫌隙。曲霓裳不滿,她不明白為什麼歡顏什麼都不做,只是蹙著眉頭吟了句詩,就比她辛苦一整晚賺得多。她不是沒有動過從頭學起的心思,只是她已經十六七了,歡場中最好的年華就那麼幾年,她等不起。

真正令她不能接受的是,她心心念念許久的臨淄秀才衛琅,居然也成了歡顏的入幕之賓!歡顏從未被男人踏足的閨房,先後幾次迎了衛琅進去,而鴇母竟也樂見其成。

衛琅俊逸洒脫,談吐不凡,多少女兒家暗自喜歡著他,卻沒有想到,他竟被歡顏迷住了!

跟衛琅好上後,歡顏終日神思不屬,曲霓裳滿懷惡意地開玩笑:「既然那麼喜歡他,就讓他給你贖身啊!」

歡顏看她一眼,幽幽嘆氣:「哪是那麼容易的。人家世代書香,怎容得下我一個歡場女子。」

「那做個外室也好啊!」曲霓裳倚著廊柱,掩唇嬌笑,「別跟我說,你那相好,湊不夠為你贖身的錢!」

歡顏再不言語,只是一日日沉默下去。

而衛琅,竟也從此不見蹤跡。

再後來,有位富貴人家包了歡顏回家唱小曲。她清楚地看到歡顏竟是化了極淡的妝,頭上只簪了一支素銀簪子出的門,只是面色酡紅,似是遇到了什麼大喜事。

曲霓裳私心裡覺得,大約是衛琅要接她去見家人了吧。不然她為何半點風塵痕迹都不願留下?

只是,還沒到傍晚,歡顏又被人送了回來。就此鬱鬱寡歡,愈發不願接客了。

曲霓裳又憂又喜,為姐妹而憂,為自己而喜。

一個月後,那戶人家的管家又來了。只是,這次歡顏死活不肯下樓了。她將那支素銀簪子塞到曲霓裳手裡,冷聲道:「你把這簪子交給他。告訴他,寧家門戶太高,我歡顏高攀不起!」

「寧家?不是衛家么?」曲霓裳吃了一驚,但歡顏明顯不願多說。

待曲霓裳吭吭哧哧將話說完,王管家只是陰冷地瞅著樓上,半晌,緩緩道:「她不願意,這便罷了。曲姑娘,我這有樁潑天富貴,姑娘可敢接著?」

曲霓裳渾身顫抖著聽王管家將事情說完,心中又喜又怕:「你,你要我,冒充歡顏,去寧家做小娘子?可,可夫人不是見過歡顏么?」

王管家嗤笑一聲:「隔著屏風,匆匆掃了一眼,如今已過去了一月,哪有那麼好的記性!」

曲霓裳捨不得放棄這樣好的機會,光明正大脫離青樓,不怕別人談論她的過往,從此真正挺起胸膛做人……而且,王管家的眼神她看懂了,他要的是一個傀儡小娘子。既然真小娘子不好控制,而她這個假的又知道了此事,那麼若她不答應,只怕立時就要遭到厄運。

曲霓裳暈暈陶陶地點了頭,腳步發飄地回房凈面洗臉,換了規規矩矩的衣裙,坐上一頂小轎,悄然進了寧府後門。

曲霓裳畢竟是歡場上歷練出來的女子,這一路的思考,已讓她鎮定下來。見到方氏後,立馬收起了平時嫵媚姿態,扮足了乖巧惹人憐的模樣。

方氏既已搞定寧臻,自然也不吝嗇提前給女兒幾分笑顏,一時間,母女倆倒真是氣氛和樂。

然而,待曲霓裳進了靜室,見了寧臻,她就知道,一切再也無法回頭了——寧臻與歡顏實在生得太像!

她強笑著掩飾自己的驚慌:「這位姐姐好漂亮啊!」

她神思不屬地換了皮囊後,趁著沒人的時候,跑去了王管家那裡,焦急地問他怎麼辦:「只要這位寧小娘子見了歡顏,一切就全都瞞不住了!」

王管家冷笑一聲:「慌什麼!一個青樓女子,若是出點什麼事兒,真是再容易不過了!」寧臻愣了愣,忽然遍體生寒。王管家看著她,語調沉沉,「記住,從此你就是寧小娘子了。切莫再搞錯了身份。」

「寧臻」怔忪地點點頭,籠著袖子站在秋風裡,激靈靈打了個寒戰。

這種驚懼,在見到前來探望的衛琅後,又悉數化為了欣喜。

衛琅看著她埋怨:「你娘親生病了,你怎麼也不說聲?瞧瞧,都瘦了,累壞了吧?」

「衛,衛公子?」「寧臻」驚喜地看著衛琅,結結巴巴,「你,你怎麼來了?您是來找奴家的么?」

「你今兒個是怎麼了?」衛琅失笑,「怎麼不叫我衛哥了?」

「寧臻」怦然心動,忽然明白衛琅最近為何都不再去歡顏那裡了。原來,他竟與這副皮囊的前主人好上了!她慢慢抬起頭來,俏面微紅:「衛哥。」

這聲「衛哥」叫出口,「寧臻」覺得,她與過去徹底道別了。她成了真真正正的寧家小娘子。

3.替身

「曲霓裳」被抬回青樓那天,隔壁房裡剛剛平復了一場大亂,幾個潑皮衣衫不整地被老鴇哭天抹淚地趕了出去。沒過多久,房中就抬出了一張白布蒙著的女屍,依稀還能看到那些凌亂的痕迹。

青樓門口,似乎有抹熟悉的人影佇立不前。

鴇母拉著「曲霓裳」哀哀哭泣:「霓裳啊,想哭就哭吧!媽媽知道你倆關係好,媽媽也心疼啊!這天殺的,有錢了不起啊!把人往死里玩……」

「曲霓裳」蒼白著臉,捂著胸口回了房間,對著鏡子看了許久,才想起自己對這樓里的一切一無所知。

她厭惡著自己這具身體,可又怕自己一走,沒人牽制的夫人會對娘親下手,只好想出了一個俗的不能再俗的主意——失憶。

「曲霓裳」失憶的時機剛剛好,好姐妹猝然去世,深受打擊之下,倒也合適。

寧臻不想繼續曲霓裳的路子,她悠悠轉醒的時候,眼神發直,一句句流暢優美的詩詞自她口中流瀉而出,令得鴇母大呼小叫:「中邪啦!」

「曲霓裳」看著鴇母虛弱地微笑:「媽媽,我是託庇在霓裳身上的歡顏啊!」她只知道死去的歡顏是位才女,縱然是在青樓之中,也潔身自好。

鴇母並不想追究真假,她只知道,歡顏已死,找到更大的搖錢樹才是正經。所以,寧臻毫無意外的成了歡顏與霓裳的合體。

歡顏的房間一直沒再安排新人入住,「曲霓裳」有時會去她房裡翻找一些書籍看看,鴇母倒也由著她,似乎是在刻意為她造勢。

那一天,她在翻找時,不小心碰歪了書架,發現了一本藏在深處的簿冊。工整的簪花小楷,密密匝匝記載了女子細密的心事,尤其是她對一個男子的痴心愛慕。「曲霓裳」臉上露出微微的笑意,正要合上,卻瞥到了一張巴掌大的紙箋,上面以行書書寫了《洛神賦》的節選。她臉色驟然蒼白,那字體,她實在熟悉,竟是(小說名:《鳩鵲香》,作者:雲川縱。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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