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再見如來
251、再見如來
孫悟空再次到達玉真觀，又見到了金頂大仙，不過，這次孫悟空沒有多做盤桓，客套了幾句，就告辭上山。
以金頂大仙的修為、身份，能了解靈山一些隱秘，卻絕難掌握核心隱秘。何況，便是金頂大仙知道一些核心隱秘，也未必會如實告訴孫悟空。
向金頂大仙這種人，他的立場擺在哪裡。對於孫悟空來說，可以交往，卻絕不能深交。
孫悟空本想用玉符傳音給白雄尊者，想來想去，還是先拜見如來再說。觀音讓他小心一些，穩重一些。那麼，至少也該聽聽如來佛祖的看法，再做決定。
走過三山門，就見到大雷音寺，又走過幾重殿閣，已來到大雷音寺前。這次帶隊守衛大殿的，不再是法通，而是孫悟空的一位老熟人。
那人劍眉朗目，相貌頗為英俊，一身黃色僧袍，肩背兩根短棍。見到孫悟空來到，此人上前一步，合十行禮道：「斗戰勝佛，好久不見！」
孫悟空也合十行禮，道：「原來是金吒兄弟，我們也有千餘年未見了。法通和尚閉關去了嗎？」
金吒笑道：「此前多年，我奉佛祖法旨到幾個小界面傳法，月前方被召回。法通師弟已經向佛祖請示過，如今回洞府閉關，衝擊太乙金仙去了。」
孫悟空點點頭。法通根基本就紮實，前次重傷血脈頻臨崩潰，卻得補血丹相助，盡洗凡塵雜質，反倒因禍得福，如今又有孫悟空所贈極品養神丹，突破境界應該不成問題。不過，突破境界牽涉頗廣，還需緩緩而來。估計法通這一閉關，短則需要三五月，長著可能十來年。
與孫悟空閑話間，金吒派了一個小沙彌進入探看消息。
孫悟空笑嘻嘻道：「金吒兄弟，不知你那兩位兄弟，如今可好？我這一千餘年，也是東奔西跑，總無空閑上天。對木叉尊者，對三太子，還是頗為想念。」
金吒道：「我家老三還是老樣子。這些年水元界大小界面變動頗大，他也是到處奔忙。至於老二，我也不清楚。你不是多次去了南海，見了觀音，就沒有打聽到他的消息？」
孫悟空頗有些尷尬，道：「三百年前聽龍女提到木叉尊者帶隊去了西荒。如今南海一脈不少弟子都回來了，木叉卻尚未回歸。昨日我確實去過南海，只是當時有要事向菩薩討教，故此倏忽，忘了詢問。」
其實，不是孫悟空忘了詢問，他上南海多次，就沒有一次問過木叉的行止。他與哪吒有些交情不假，與木叉之間則關係淡漠。並且，孫悟空隱隱有種感覺，就是南海一脈中無論是龍女，還是熊羆，對這位大師兄木叉，都有些避諱。只要你不問，那就無人主動提起。
金吒笑道：「那就是了。估計他還在西荒吧。我也是在十年前收到過一次他的訊息。」
孫悟空道：「以他老兄的修為，平安是沒有問題的。」李家三兄弟中，倒是木叉修為最高。畢竟他是觀音菩薩大弟子，跟隨觀音許多年，多得菩薩指點。
金吒道：「承孫師弟吉言。」
此時，小沙彌匆匆回來，與金吒耳語幾句。金吒笑道：「斗戰勝佛，佛祖如今在了因堂，此時無事，你正好去覆命。」
孫悟空行禮告辭，緩步走入。
來到了因堂前，孫悟空見到伽葉、阿難兩位尊者。孫悟空正待進去，卻被阿難張臂攔住。孫悟空一皺眉頭，伽葉道：「斗戰勝佛稍安勿躁，佛祖這邊臨時有一位貴客來訪。」
孫悟空一愣，道：「剛才不是說佛祖有空？」
阿難一瞪眼，道：「世尊事務繁忙，讓你等等就等等。」
孫悟空一揮手，差點沒把阿難甩一跟斗。這阿難趨炎附勢、庸俗不堪，也不知如來為何要把此人留在身邊。
阿難正待發怒，伽葉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一邊冷冷道：「孫悟空，此處是何等地方，豈容你撒野。世尊接待完這位貴客，自然就輪到你了。」
孫悟空瞥一眼了因堂，卻感覺無論是目力還是神識，都被重重迷霧阻擋，根本無法探查。
伽葉略一沉吟，道：「還請稍安勿躁！那人乃是五庄觀大弟子冷松道人，如今正為西荒戰事，向世尊稟告相關情況。」
聽聞對方是冷松道人，孫悟空心中一動，想起了魏伯陽所說，龍牙劍極有可能就在冷松道人身上。自己找個時機，倒要會會這冷松道人。
足足等了小半個時辰，冷松道人方才從了因堂走出。冷松道人臉色陰沉，彷彿剛被訓斥了一番，很不高興。
孫悟空上前幾乎，嘻嘻一笑招呼道：「冷松師侄，一向可好？」
冷松道人狠狠瞪一眼孫悟空，竟也不答話，一甩袍袖，大踏步走出。
阿難見了，哈哈大笑。
伽葉也笑道：「孫悟空，你還真是沒眼色。開口就喊人師侄，沒見人家修為比你高得多嗎？」
孫悟空惱道：「這冷松好不無禮！我與他師父鎮元大仙乃是結拜兄弟，他便是半步天尊，那也是我師侄。」
就在此時，了因堂內傳出一個渾厚的男音：「悟空，進來吧。」
孫悟空聽聞召喚，不敢怠慢，匆匆走入。卻見如來高坐蓮台，一旁有位老僧侍立，正是金剛不壞佛。
孫悟空拜了如來，又朝金剛不壞佛行了一禮。如來微微頷首，金剛不壞佛笑著還了一禮。
如來道：「悟空，你可是從南海而來？」
孫悟空知道瞞不過，便老實承認，並且道：「弟子無能，沒有完成任務。」
如來道：「此事我已聽法通稟過了。所謂盡人事，聽天命。你儘力了就好。不過，你後來獨自去那勾玉山莊追擊蟲族妖修，結果又如何？」
孫悟空也不隱瞞，把自己如何遇上百眼魔君兄妹，如何大戰，得毗藍婆相助，最後又見了白雄尊者等事情一一說出。當然，他將白雄尊者勸他和議之事悄悄隱過。
不料，孫悟空剛講完，如來就問道：「悟空，你對於這兩族戰事有何看法？比如說，是繼續戰，還是就此和？」
孫悟空稍稍沉吟，道：「弟子見識淺薄，還請佛祖示下。」
如來一笑，看向金剛不壞佛道：「這孫猴子還挺謙虛，看來是得到高人指點了。」金剛不壞佛淡淡笑著，也不答話。
如來道：「想必那白雄尊者必定對你說了許多和議的好處吧。」見孫悟空略有些愣神，如來繼續道：「他們那些人背著我搞的一些把戲，我豈會不知？」
如來將臉一板，沉聲道：「平日里他們說些風涼話，搞些小動作也就罷了。如今我兩族正在大戰，彼此勢同水火，可是，某些人拋開我這西方佛老，代理界主，竟然私通外敵，擅談和議，並且到處散布流言，詆毀我西征勝利。這些人眼中哪裡還有戒律！哪裡還有天規！真乃是可忍，孰不可忍！」
孫悟空心中一沉，想要開口，卻見金剛不壞佛微一搖頭，便忍住了不說。
好一會兒，如來佛祖強壓怒火，長嘆一聲道：「悟空，你也曾為東勝神洲東方仙君，也知道些當家之苦。那些人只道我攻打西荒是為了求名求利，全不顧我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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